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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尹道一从未把王佐等土匪放在眼里,见王佐兵不多,火力也不猛,便放胆带兵猛追过来。天亮的时候,王佐一伙从旗锣坳跑了过去。尹道一的兵跑累了,便在坳里休息,生火做饭。
何长工一看机会来了,便瞄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砰”地一声将他打倒在地,这是发起攻击的信号,顿时山坳里枪声大作,军号激昂,红军如神兵天降,从密林里、山坡上冲了出来。
尹道一不愧是民团的总指挥,他立刻指挥士兵利用土坎作掩护,架起两挺机枪,向着冲击而来的红军疯狂扫射。
王佐过了山坳并未跑远,立刻折回来看红军怎样收拾这些仇敌,当看到尹道一的机枪嘟嘟嘟地响个不停时,不禁也心惊胆战,心底暗自庆幸这回没有与他亲自交手,否则身边的弟兄即便不死光,也剩不下几个。
就在这时,只见火光一闪,“轰”地一声巨响,其中的一名机枪手顿时飞上了天,另一名机枪手见苗头不对,正要往回跑,又是“轰”地一声,爆炒如豆的机枪声顿时哑了。
王佐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家伙,这么厉害,居然能把人炸得飞上了天?事后他才知道,这种武器叫迫击炮,在炮里面,这是威力最小的小炮。大家伙一炮就能把一个山头轰平。
战斗仅20分钟就胜利结束了,这一仗消灭民团200多人,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
打扫战场的时候,何长工找到尹道一的尸体,让人把他的头割下来,交给了刁飞林。
王佐知道红军打了胜仗,并十分惊叹大炮的厉害,但又不知道这一仗是不是打死了尹道一。
刁飞林将那个装人头的包袱扔到王佐的面前。
王佐打开包袱仔细一看,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果然是尹道一的,顿时拍着手解气地大叫:“着,就是这个贼子,你害死了多少百姓啊!做尽了恶,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这一夜,山寨灯火通明,大摆酒筵,如同过年一般。席间,王佐频频举杯,不时伸出拇指夸赞何代表说:“毛委员派来的人就是有办法,你们那些炮太厉害了,一炮就把他们轰上了天,尹道一是什么东西,他们怎么是红军的对手……”
其实,这个小小的伏击战,在红军的眼里实在算不了什么,每一个指挥员都会打。可是落在王佐的眼里,便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思想上也起了巨大变化,认为红军里能人多,力量大,跟着红军走才是长久之计。
打完尹道一后,王佐有心想加入红军,于是借扩编的名义,与袁文才的部队合并,正式宣布改称为中国工农红军第1军第1师第2团。王佐和袁文才原本是铁下心来跟着红军走了,没想到,由于形势的变故改变了他们的念头。
1928年6月初, 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上的一段话,使他们对党的信任发生了危机。在六大通过的《苏维埃政权组织问题决议案》中写道:“对土匪或类似的团体联盟仅在武装起义前适用,武装起义后宜解除其武装,并严厉地镇压他们,这是保持地方秩序和避免反革命的头领死灰复燃。他们的首领应当当作反革命的首领看待,即使他们帮助武装起义亦应如此,这类首领均应完全歼除。让土匪深入革命军队或政府中,是危险异常的……”
当时,在传达党的六大精神时,毛泽东认为这段话与井冈山的情况不符,故没有讲。可袁文才这个鬼精灵发现有什么东西瞒着他,便千方百计弄到了一份六大决议案的原件,当他看到这一段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从此便有了开小差的念头。
六大文件传达后,这种“左”的思想影响了一些人,因此,大家对王、袁二人另眼相看,持有戒心,最终导致矛盾的激化。
2月14日, 王佐和袁文才率部队去捉拿土豪罗克绍。罗家有一个30多人的小兵工厂,能造土枪、子弹,王佐早就想把它夺过来了。
由于情况摸得准, 清晨5时,他们在罗的姘妇家把罗抓获,还抓了十七八个兵工厂的工人。押回新城以后,王佐便给罗松了绑,还设宴为他压惊。原来袁想把罗拉过来为己用,让他到长沙一带去弄些钢铁和洋硝等造枪的原料。
消息传进了湘赣特委书记朱昌楷的耳中,作为地方官,他本来对王佐、袁文才等就印象极坏, 得知这个消息,便连夜赶往红5军军部,向彭德怀报告,朱还特别提及,六大报告中的关于土匪的一段话,王、袁二人已经偷看,现在已有反水的迹象,如不迅速解决,边区党有被一网打尽的危险。
后来彭德怀回忆这段往事时曾提及,由于情况紧急,也没有时间去具体查证,于是便听信了朱昌楷的话,派第4纵队跟他去抓王、袁。
拂晓,红5军4纵的士兵包围了王、袁的住处,朱昌楷第一个冲了进去,发现袁正在睡觉,朱立刻开枪,将袁打死在床上。
王佐听到枪声,以为是民团的白狗子,他跳墙逃了出去,欲渡禾水逃回井冈山,跑到河边才发现浮桥被拆,无奈只好泅渡过河。因他不会游泳,淹死在河里。
毛泽东事后得知王、袁被杀的消息,连连顿足,大呼:“坏我大事!”果不其然,王、袁一死,他的那些老部下立刻反戈投靠国民党军队,井冈山地区的老百姓也不再支持红军。红军没有粮草,无法再在井冈山立足,只好去另开辟新的根据地。王、袁死后不到一月,井冈山就落入国民党的手中。
彭德怀在回顾这段往事时,承认“犯了轻听轻信的错误。”
由此可知,在战争中,大炮的威力的确不同凡响,有时竟有一炮便决胜负的效力,但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政策策略上出了毛病,造成的损失是多少大炮都无法挽回的。
1965年,毛泽东重上井冈山时,念及往事,怀念王佐和袁文才,于是亲自接见了王、袁二人的遗孀,表达了对王、袁的歉疚思念之情。
如今,袁文才和王佐的青铜塑像,高高矗立在井冈山上,吸引千千万万的后来人前往瞻仰。
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南昌市中心洗马池,江西大旅社。
历史老人有时常有许多惊人之举。曾记否,这座江西大旅社原本只是一家装修比较精美的旅店而已, 由于3年前,南昌起义的总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周恩来在这里亲自领导了那场使蒋介石3年来无时不心伤的起义, 这家旅店便名声大噪,无人不知了。
1930年10月17日,江西大旅社戒备森严。大门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外人不得靠近一步。原来,蒋介石的“剿共军事会议”正在这里举行。
很显然,蒋选在这儿召开这次会议,就是表达了一种挖根掘地也要将红军铲除的决心。
会议室里,身穿笔挺军服,手戴白手套的蒋介石正在作围剿演说。长条桌上围坐着何成浚、 朱绍良、鲁涤平、张辉瓒、杨永泰、何健等国民党第9路军的师以上军官。
由于在一个多月前,蒋介石刚刚击垮了冯玉祥和阎锡山等军团,正是志得意满之时,看到共产党毛泽东居然在闽湘赣一带闹出了气候,声震全国,再不能等闲视之了,便召开了这次军事会议,准备一举荡平红区,彻底消灭红军。
蒋介石在军事部署前,首先讲了一番道理:“诸位都知道,共产党搞的什么共产主义,与我们的国情是不相符合的,他们持枪为匪,占山为王,闹得人心惶惶,到了不加以剿除便国无宁日的地步。从前,各省对他们多次动过刀兵,但是大都有省界观念,往往是将共匪驱出自己管辖的区界了事,故匪等东躲西藏,南击北窜,非但不能剿除,反而地域愈演愈广,声势越造越大。国府因见及此,特命行营负此专职,统筹兼顾,谋根本之解决,以矫正前此之流弊。”
杨永泰献媚地附和道:“总司令所言极是,过去没有统一指挥,我们是各打各的,匪患越演越烈。这一回好了,我军在总司令的号令下统一行动,一定能够将区区共匪团团围住,全部剿除……”
虽说蒋介石亲自主持剿共会议,并动用大军对付红军,其实在他的心底深处,并没有把红军看得多么可怕,区区弹丸之地,寥寥几千兵马,说破天,他们能成多大的事呢?不过匪患不除,终成祸害。所以,他想调兵遣将,企图一举荡清红军。
蒋介石最后下命令道:“我命令,此次会剿鲁涤平为总司令,何键为副总司令,张辉瓒为前敌总指挥,统率10万兵马,与本月28日前在江西省内集中,分三路向匪区进攻,一路由莲花、萍乡一带,进逼安福、吉安,一路溯赣江向南逼进,第三路由湘东进入赣南,伺机北进,迫使红军与我们背水一战……”
正当蒋介石紧锣密鼓地准备向红军发动第一次“围剿”的时候,毛泽东却在山上潜心研读《孙子兵法》。
这本书是前不久红军打长沙时,从乡间一位老私塾先生那儿弄来的。线装本,共九卷,也称兵法九章。在此之前,毛泽东虽然读书甚多,但专门的兵法书却是第一次阅读,行目所及,心神所随,联系到自己起义后行军打仗、休养生息的实践,更是觉得这本兵书字字珠玑,爱不释手。
蒋介石发兵10万围剿苏区的消息,此刻已经是人人皆知了,可在李立三“左”倾路线的影响下,有的主张“迎头痛击,北上对敌”,有的主张以攻对攻,去攻打敌人的大城市如九江、南昌等,毛泽东则提出了“避其锐气,击其惰归”的以弱胜强之法。
10月25日,红军总前委在罗坊召开会议,这就是著名的罗坊会议。会上,毛泽东提出了“诱敌深入”的作战方针。
毛泽东说:“我们不是没有打过大城市,还记得么,就是上个月,我们的主力去打过长沙嘛!可是没有打下来,当时我们可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为了对付敌人的高压电线, 我们用900头牛去冒火冲击,为了对付敌人的碉堡,我们的同志用禾桶裹上棉被顶着往前冲,此外我们还挖过壕沟,就这样没日没夜地整整打了半个多月,伤亡了许多好同志,可怎么样呢?长沙还是没有打下来。我们的弹药打光了,部队伤亡太多了,这时候敌人的援兵又到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捞到,只得撤兵。同志哥,这是赔本的买卖,我们不能再干了……”
毛泽东的话说到了大多数指挥员的痛处,一想到一个月前的那一仗,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痛心的。
毛泽东见还有一些人想不通,便举了《水浒传》中一个生动的例子:“大家都看过水浒传么,还记得上面有个故事,在柴进家中,有个洪教头想教训一下林冲,连唤了几个‘来,来,来’,接着就气势汹汹地扑了上去,结果却让连退几步的林冲看到了破绽,飞起一脚将他踢翻。”
与会的红军指挥员们听到这里,都开怀大笑起来。
毛泽东止住笑,继续说:“谁人不知,两个拳师交手,聪明的拳师往往退后一步,而蠢人则劈头就使出看家的本领,结果却往往被退让者打倒……”
在毛泽东的说服下,大部分红军将领同意了他的作战方针,这就是:在蒋介石“长驱直入”的进攻面前,采取“诱敌深入”的方针,把敌人引入我们的预定战场,然后再同其作战。
根据毛泽东同志拟定的作战部署,红军在集中了主力后,首先后撤到樟树、抚州、永丰地区,使向袁水流域进攻的敌人第一次扑空。
接着,红军又进行了两次大退却,使气势汹汹的敌人再度扑空。红军在小布设伏时,动员大会上,毛泽东还草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券”,下联是:“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本来,红军在小布设下伏兵,准备先拿谭道源部开刀,谁知有一个内奸向敌人告密,谭部一听红军有大部队埋伏,马上退了回去。
小布设伏未能打到敌人,这时张辉瓒师由东固进至南垄,有东进之势,红军马上调整部署,前往龙岗埋伏待机。
因军情紧急, 部队无法再进行动员,红4军军长林彪、政委罗荣桓干脆把命令写在路边房的一扇门板上,使大家知道任务的紧迫。“军长、政委示:上固无敌,敌在龙岗,望全军将士奋起精神消灭之。”落款是:林彪、罗荣桓。
经过紧迫的部署调整, 红3军、红12军、红4军共计3万多人,在龙岗摆好布袋阵,准备一口吃掉张辉瓒部的1万多人。
张辉瓒,湖南长沙人,早年曾在清朝军队的讲武堂中就读,后来又先后去日本和德国学习军事。 1924年任国民党第4师师长,1929年任南昌卫戍司令,与红区的赤卫队交战多次,人称杀人不眨眼的“张屠夫”。
这一回,他被委以剿共前敌总指挥,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