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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倭寇的横行,戚继光愤慨地赋诗说:“封侯非我愿,但愿海波平”,立志扫平倭寇,保卫海疆。他认真训练士兵,整顿军纪,修复卫所,加固工事。山东的海防日渐巩固,倭寇不敢再来这一带骚扰。1555年秋,朝廷见戚继光御倭有方,把他调到倭患最严重的浙江地区,第二年,提升他为参将,让他负责镇守宁波、绍兴、台州三府。他招募义乌的矿工和农民,加以训练,教以阵法,建立了一支纪律严明,武艺精强的“戚家军”。他们接连打了几次大胜仗,基本上解除了浙江的倭患。
戚继光因为战功卓越,升任为都指挥使,1562年被调往福建平倭。这一年的农历七月,他率领六千戚家军,从温州的平阳披荆斩棘,穿越三百里的偏僻小路,进入福建。侵扰福建的倭寇,主要集中在横屿、牛田和林墩三个据点。横屿是倭寇的大本营,而倭寇的头目则在林墩扎营。戚继光决计先破横屿,再乘胜破牛田,最后捣毁林墩的寇巢。横屿是宁德县城东北的一个小岛,离岸十里,四面皆水路险隘,岛上建有木城,周围还构筑许多坚固的防御工事,一千多名倭寇结营于此,凭险据守。附近的宁德、福清还有一万多名倭寇,他们互相应援,很难对付。戚继光采用硝枝弱干“的办法,先发兵进攻横屿对岸的张湾,并张贴告示实行招抚,迫使一千多名倭寇的胁从分子缴械投降。接着戚继光挥师东进,直攻横屿。从海岸到横屿,中间连着一处浅滩,涨潮时滩没水中,一片汪洋,落潮时水退滩出,又是一片泥泞,极难通过。八月初的一个清晨,戚继光命令每个士兵都带上草束,乘着落潮,铺在泥滩上,匍匐前进。他们奋勇冲上小岛,有的施放鸟铳,有的挽弓射箭,有的投掷标枪,有的挥舞狼筅(狼筅,用长竹竿做柄的武器,前部留有密枝,梢部装有利刃。)、腰刀,同倭寇展开了肉搏战,不到半天工夫,就把倭寇全部歼灭了。
过了中秋节,戚继光又率领军队南下福清,直指牛田。牛田在福清县城东南三十里,靠近海边。它与周围的杞店、上薛、西林、木岭、新塘等据点连成一气,络绎三十多里,势若长蛇。为了麻痹敌人,戚继光有意当众声言:“我军远道而来,需要先休整一些日子,养精蓄锐,再待机而动,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出师击敌的。”倭寇打听到这个消息,果然毫不戒备。可是就在第二天晚上,乘着天黑没有月亮,戚家军悄悄地从锦屏山开拔,快速奔袭杞店,将熟睡的倭寇斩杀殆尽。接着,他们回师锦屏山,见有一队倭寇前来袭营,又设下埋伏,把敌人全部消灭了。然后,戚家军乘胜出击牛田、上薛等地的倭巢,斩杀、俘虏了大批倭寇。残倭纷纷向兴化逃窜。
戚家军在福清稍事休整,九月中旬又开到兴化府城(今福建莆田县),准备攻取城东二十里的林墩。入城后,戚继光表面上闭口不谈战事,从容的拜客、赴宴,暗地里却布置士兵抓紧时间休息,准备随时出击。到了半夜,他发出命令,摇响铜铃,把军队迅速集合起来,悄悄地开出城外,准备对林墩进行一次夜袭。不料,响导是个通敌分子,把他们引到一条溪水纵横,泥泞遍地的小道上。等他们逼近林墩,东方已经发白,他们的行动就被倭寇察觉了。倭寇马上进入防御工事,布置防守,并出动部分人马绕到戚家军的背后,两面夹攻。戚家军腹背受敌,处境险恶,一时阵脚大乱,士兵纷纷往后退缩。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戚继光站在路口,镇定自若地发出进攻号令,并手刃退缩的十四名部下,以严肃军纪。将士又鼓起百倍的勇气,奋力往前冲杀。倭寇渐渐支持不住,四散溃逃。戚家军连克敌人六十余营,斩杀倭寇九百六十人,活捉倭寇大小头目十三人,还有一千多名倭寇在溃逃时落水淹死。天明,兴化府城的居民扶老携幼,杀牛备酒,出城十多里,夹道欢迎凯旋而归的戚家军。
戚继光胜利完成了既定的战略计划,率师返回浙江休整待命。路过福州的时候,当地父老在于山的平远台特地设下了酒宴,为他们庆功、饯行。在欢乐的锣鼓声中,戚继光带着部下将领,通过了夹道欢迎的人群,踏着山石的小径登上了平远台。他接过当地长官献上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拱手作揖,感谢福建百姓对他们的支持和援助。接着,当地长官便令人抬上一块纪功碑,立在平远台上。
戚家军返回浙江之后,倭寇收集残兵败卒,又攻占兴化府,占据平海卫(在兴化东南),继续残害福建的老百姓。1563年,戚继光再度带领戚家军入闽。第二年,他们在当地军民的密切配合下,彻底剿灭了福建的倭寇。接着,又与另一名抗倭将领俞大猷,协同作战,共同歼灭了广东的倭寇。
经过十几年的战斗,东南沿海的倭患,终于被扫除了。为了纪念戚继光的丰功伟绩,福建人民后来就在于山的平远台建起了一座威公饲,在祠堂的大厅中塑造了一尊戚继光的胸像。1936年,著名文学家郁达夫游览于山,缅怀这位民族英雄的光辉业绩,写了一首《满江红》的词,词中写道:“拔剑光寒倭寇胆,拨云手指天心月。至于今,遗饼纪征东,民怀切。”这首词,现在就镌刻在戚公祠的旁边,供游人吟诵。
四十五、“几何”名称的由来
──科学家徐光启
陈梧桐
学过数学的人,都知道它有一门分科叫作“几何学”,然而却不一定知道“几何”这个名称是怎么来的。在我国古代,这门数学分科并不叫“几何”,而是叫作“形学”。“几何”二字,在中文里原先也不是一个数学专有名词,而是个虚词,意思是“多少”。比如三国时曹操那首著名的《龟虽寿》诗,有这么两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里的“几何”就是多少的意思。那么,是谁首先把“几何”一词作为数学的专业名词来使用的,用它来称呼这门数学分科的呢?这是明末杰出的科学家徐光启。
徐光启(1562-1633年)出生在上海县法华汇(今上海市徐家汇)一个小商人的家里。当时的法华汇还不是城市而是乡村,四周都是种满庄稼的农田。徐光启小时候进学堂读书,就很留心观察周围的农事,对农业生产有着浓厚的兴趣。二十岁考中秀才以后,他在家乡和广东、广西教书,白天给学生上课,晚上常常默对孤灯,广泛阅读古代的农书,钻研农业生产技术。由于农业生产同天文历法、水利工程的关系非常密切,而天文历法、水利工程又离不开数学,他又进一步博览古代的天文历法、水利和数学著作。
1594年,徐光启在韶州(今广东韶关)教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来中国传播天主教的耶稣会土郭静居。在郭静居那儿,他第一次见到一幅世界地图,知道在中国之外竟有那么大的一个世界;又第一次听说地球是圆的,有个叫麦哲伦的西洋人乘船绕地球环行了一周;还第一次听说意大利科学家伽利略制造了天文望远镜,能清楚地观测天上星体的运行。所有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从此,他又开始接触西方近代的自然科学,知识更加丰富了。
明朝末年,宦官专权,政治黑暗,人民的生活非常痛苦,农民起义到处发生;正在东北崛起的满洲贵族,又不时对明朝发动进攻,整个社会处在动荡不安的状态。象所有正直的知识分子一样,徐光启富于爱国的热忱,他希望能够利用科学技术帮助国家富强起来,使天下的黎民过上“丰衣食,绝饥寒”的安定富裕的生活。因此,他认为不仅应该认真总结我国古代的科学成就,还应该很好地学习西方先进的自然科学,取长补短,使我国的科学技术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在同郭静居交往的时候,徐光启听说到中国来传教的耶稣会会长利玛窦精通西洋的自然科学,就到处打听他的下落,想当面向他请教。1600年,他得到了利玛窦正在南京传教的消息,即专程前往南京拜访。
利玛窦是意大利人,原名叫玛太奥·利奇。他从小勤奋好学,对数学、物理学、天文学、医学都很有造诣,而且擅长制作钟表、日晷(gui鬼,日晷是古代一种测定时间的仪器),善于绘制地图和雕刻。三十岁从神学院毕业,利玛窦被耶稣会派到中国来传教。他为了便于同中国人交往,刻苦学习中国的语言、文字和古代文化,换上中国的服装,按照中国的礼节和风俗习惯进行活动,还为自己取了利玛窦这样一个中国名字。
徐光启见到利玛窦,对他表示了仰慕之情,希望向他学习西方的自然科学。利玛窦看他是个读书人,也想向他学习中国古代的文化典籍,并热衷发展他为天主教徒,就同他交谈起来。他们从天文谈到地理,又谈到中国和西方的数学。临别的时候,利玛窦对徐光启学习西方自然科学的请求未置可否,却送给他两本宣传天主教的小册子。一本是《马可福音》,讲的是耶稣的故事,另一本是《天主实义》,是利玛窦用中文写的解释天主教义的书。徐光启心里明白,这是要他先加入天主教,然后才肯向他传播西方的科学知识。后来,他经过三年之久的慎重考虑,为了学习西方的自然科学,就全家加入了天主教。
加入天主教的第二年,四十二岁的徐光启考中进士,担任翰林院庶吉士的官职,在北京住了下来。而利玛窦在同徐光启见面的第二年,也来到了北京。他向明神宗贡献礼品,得到明神宗的批准,在宣武门外置了一处住宅,长期留居下来,进行传教活动。徐光启在公余之暇,常常去拜访利玛窦,你来我往,彼此慢慢熟悉了,开始建立起较深的友谊。1606年,徐光启再次请求利玛窦传授西方的科学知识,利玛窦爽快地答应了。他用公元前三世纪左右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得的著作《原本》做教材,对徐光启讲授西方的数学理论。利玛窦每两天讲授一次,徐光启总是准时到达,不论是朔风怒吼,还是大雪纷飞,从不间断。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徐光启完全弄懂了欧几里得这部著作的内容,深深地为它的基本理论和逻辑推理所折服,认为这些正是我国古代数学的不足之处。他感到,我国的古代数学虽然也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成就,但千百年来一直受到经验实证的限制,未能很好地运用逻辑推理的方法。如果能把欧几里得的这部著作介绍过来,对我国数学的发展将是很有好处的。于是,徐光启建议利玛窦同他合作,一起把它译成中文。开始,利玛窦对这个建议颇感犹豫,因为欧几里得的这部著作是用拉丁文写的,拉丁文和中文语法不同,词汇也很不一样,书里的许多数学专业名词在中文里都没有相应的现成词汇。要译得准确、流畅而又通俗易懂,是很不容易的。早先曾有一个姓蒋的举人同利玛窦合作试译过,就因为这个缘故而不得不半途而废。但是徐光启却很有信心,他认为只要肯下功夫,多动脑筋,仔细推敲,反复修改,总是可以译成的。在他的一再劝说下,利玛窦也就同意了。
从1606年的冬天开始,他们两人开始了紧张的翻译工作。每天晚上,他们坐在灯烛之下,先由利玛窦用中文逐字逐句地口头翻译,再由徐光启草录下来。译完一段,徐光启再字斟句酌地作一番推敲修改,然后由利玛窦对照原著进行核对。遇有译得不妥当的地方,利玛窦就把原著再仔细地讲述一遍,让徐光启重新修改。如此反复数次,直到认为满意了,再接着译下一段。徐光启对翻译非常认真,常常是到了深夜,利玛窦休息了,他还独自坐在灯下加工、修改译稿。有时为了确定一个译名,他不断地琢磨、推敲,不知不觉地就忙到天亮。译文里的“平行线”、“三角形”、“对角”、“直角”、“锐角”、“钝角”、“相似”等等中文的名词术语,都是经过他呕心沥血的反复推敲而确定下来的。
从大雪纷飞的冬季忙到来年桃李花开的春天,徐光启和利玛窦译出了这部著作的前六卷。徐光启想一鼓作气,接着往下译,争取在年内译完后九卷,但利玛窦却主张先将前六卷刻印出版,听听反映再说。付印之前,徐光启又独自一人将译稿加工、润色了三遍,尽可能把译文改得准确。然后他又同利玛窦一起,共同敲定书名的翻译问题。这部著作的拉丁文原名叫《欧几里得原本》,如果直译成中文,不大象是一部数学著作。如果按照它的内容,译成《形学原本》,又显得太陈旧了。利玛窦说,中文里的“形学”,英文叫作“Geo”,它的原意是希腊的土地测量的意思,能不能在中文的词汇里找个同它发音相似、意思也相近的词。徐光启查考了十几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