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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空军入越作战的高射炮兵部队,为了对付这种钢珠子母弹,发动群众,献计献策,大家提出很多办法,最后概括为“小、深、坡、坑、沟、洞、盖、散”8个字的措施。
“小”就是缩小各种掩体的上口,尽量减少钢珠子母弹落入掩体的可能性:“深”就是在不影响观察和对低目标射击的前提下,尽可能将掩体加深:“坡”就是将掩体积土的反斜面修成40—60度斜坡,使延时子母弹落地时滚向阵地外面:“坑”就是在阵地上人员必经的道路旁,挖一些口径20厘米、深15厘米的锥形、柱形排弹坑,在炮床下面和仪汽车下,构筑口径50厘米深60厘米的喇叭形排弹坑,当发现延时子母弹时,可将其拨入或踢入坑内:“沟”就是在炮枪体的底部边缘和各掩体外围距反斜面约30厘米左右,挖一条宽约15厘米、深30厘米向工事中心倾斜的环形排弹沟,球形子母弹着地后易滚动,排弹沟可限制其滚动范围,减少其杀伤效力:“洞”就是在交通沟、掩体内挖一些供人员使用的猫耳洞,在人员来往较多的道路上挖拐弯或T形的避弹洞:“盖”就是给火炮、仪器加防护盖,炮瞄雷达掩体除天线座留口外,其余部分全用钢板、钢轨和木材加盖:“散”就是在不影响指挥、协同和集火射击的前提下,根据地形条件增大火炮、器材间隔,采取疏散配置。采取这些措施后,我军伤亡大大减少。一次,美军飞机向某高炮团防区阵地投下子母弹5000多颗,全团人员无一伤亡。
四、战斗在异乡国土的无悔英雄
越南北方山多林密,地势险峻,坡陡谷深,河流纵横,气候炎热,有时期温高达40摄氏度。特别是5月至10月的雨季,阴雨连绵,给我军高射炮兵作战带来许多困难。中国空军入越高射炮兵部队住的是帐篷或用树枝、茅草、塑料布搭成的低矮的棚屋,在强烈日晒下,热得象蒸笼,闷得喘不过起来,夜晚也难以入眠。为了隐蔽,有时帐篷晚上架,白天拆。有时转移到新阵地,为了抢修工事,来不及搭窝棚,就在阵地露宿。为了迅速捕捉战机,许多炮手长时间头顶烈日,坐在炮位上待战,吃饭都不离开阵地。有时一天要跑20多次警报。往往白天作战,夜间还要转移阵地,拉着重炮爬山涉水,吃不好,睡不好,体力消耗很大。而我们的指战员们发扬了高度的爱国主义、国际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不怕艰苦,不怕疲劳,克服重重困难,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空军入越高射炮兵部队在越南战场上打得英勇顽强,涌现出许多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英雄人物。许多连队在敌机投下的炸弹凌空呼啸时,沉着应战,坚持战斗。有些指战员被子母弹的钢珠打进了皮肉里,自己用手把它挤出来继续战斗。在生与死的关头,人人争着把安全让给别人,把危险留给自己。高炮V团8连炮手李金才在一次激战中,一颗子母弹落在他两腿之间,在即将爆炸的紧急时刻,为了掩护战友和火炮的安全,他坚定地夹紧双腿,结果双腿被炸断,鲜血染红了炮盘,身负重伤后,仍然挺坐在炮位上继续战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高炮F团2连战士曲永久被子母弹击中腹部,肠子流出腹外,他忍着剧痛,用力将肠子塞进腹内,扎紧腰带,又继续战斗,直至壮烈牺牲。
1966年5月31日,美机30批109架对安沛狂轰滥炸,早已准备好的我高射炮兵部队以集火近战的方法与敌机展开搏斗。当时期温高达40摄氏度,战斗伤亡和中暑人员不断增加,多数炮(枪)管亦因连续射击而超过发射极限,但指战员们仍坚持战斗。4连连长桑家贵头部负伤,血流满面,仍继续指挥,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发出“狠狠打”的口令。5连班长黄永龙,弹片穿进小腹,还顶替倒下去的一炮手操炮,以后又接替负伤的排长指挥,坚持战斗80分钟,直到英勇牺牲。
4连副班长陈永林被子母弹打穿腹部,但他强忍剧痛一边捂住伤口,一边排除火炮故障,还在20米的距离上抢运4次炮弹,最后壮烈牺牲在阵地上。经过长达3小时17分钟的激烈战斗,这两个团共击落敌机16架,击伤10架,俘虏美军飞行员4名。战后,受到中共中央军委的通令嘉奖。
1967年5月27日,美军F—105、F—4飞机6批20架集中攻击寨高地区,投下子母弹8箱,其中一部分在高炮M团2连阵地爆炸,连长张宛度头部、胳膊、左腿负了重伤,指挥所也被敌人炸弹炸飞,张连长仅用一只脚蹦跳行走,越过两条交通沟,前进80多米,站在阵地中央继续指挥战斗。由于钢珠子母弹不断爆炸,指挥仪班全部人员负伤,炮1班也有6人负伤,但是他们个个不下火线,继续坚持带伤战斗,又打出50多发炮弹。
6月18日的战斗中,有10多颗子母弹落在M团11连2班的掩体内爆炸,顿时阵地内外硝烟滚滚,弹珠四射,全班8人全部负伤,掩体内的木头燃起了大火。熊熊的烈火威胁着2班同志们的生命。班长赵广义浑身多处负伤,晕倒在地,苏醒后立即指挥全班战斗,终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英勇牺牲。
5炮手王炳贵胸部双腿多处负伤,他强忍着疼痛,以惊人的毅力一连压了三夹炮弹,战斗结束时,这位英雄的战士右手托着弹夹,左手推着炮弹,挺坐在炮盘上,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1炮手枪金元身负重伤,坚持咬着牙射击,当他射出最后一发炮弹时,一头栽倒在炮位上光荣牺牲。
熊熊的烈火蔓延到整个阵地,已经燃着了炮弹箱,炮手越荣福和李业和不顾全身多处负伤,冒着烈火和子母弹爆炸的危险,一跌一爬地取水灭火,终将炮弹箱上的火扑灭,保卫了阵地的安全。炮手张忠身负重伤还替负伤倒下的装弹手装弹,突然,弹夹上的炮弹被子母弹打穿,发射药在嗤嗤地燃烧,炮弹随时有爆炸的危险,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他勇敢地扑向弹夹,用自己的生命掩护了战友和火炮的安全。
中国空军入越作战的高射炮兵部队不仅用鲜血和生命保卫了越南北方的领空,而且为越南人民做了大量的好事,不少战士为抢救越南人民的生命财产而光荣牺牲。1967年6月15日,高炮16团的战士朱魁元,救出落水越南老人焦文碑,而自己英勇牺牲,被越南军民誉为“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
1975年4月30日,经过长期浴血奋战的越南人民,终于打败了美国侵略者,推翻了由美国扶植的西贡政府,取得了战争的最后胜利,解放了南方,实现了祖国的统一。
对中国人民给越南人民的大力援助,越南党和政府给予了高度评价,并一再向中国表示感谢。1966年4月13日,越南领导人黎笋在向周恩来总理和邓小平总书记赞扬中国援越部队的功绩时说:“我们一直认为中国跟我们是最亲近的,中国给我们援助最大,而且是最充分的。”“要是你们不给我们热心支援的话,我们恐怕要多牺牲二三百万人才能取得胜利。”
在越南取得抗美战争的胜利并且实现了国家统一后,1977年11月20日,越南党政代表团团长黎笋在中共中央、国务院于北京举行的欢迎宴会上说:“越南人民的胜利是与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兄弟的中国人民的强有力支持和巨大援助分不开的。”
天惊—中国空军传奇——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半个世纪之谜:中国第一支核工程大军失踪之谜;氢弹投掷未爆之谜;中国核投弹手之谜;扑灭黄岛大油火之谜。谜,谜,谜底在本书中解开。
新中国空军已经诞生半个多世纪了,由于空军兵种的特殊性,加之我国空军是在帝国主义的反对和包围中艰难起步的,所以,高度的保密和隐蔽性是其显著的特点,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至今,还有许多重大事件和神秘人物淹没在历史的云雾之中,本书正是利用人们鲜知的珍贵资料,破解这些萦绕在人们心头的世纪之谜,让历史还它以真实的面目。
一、中国第一支核工程大军失踪之谜
1958年,在中国加快核试验紧密的鼓点中,在核中心试验场,出现了一支庞大军队,这支数万余人组成的大军成员十分繁杂,司令员是我军著名的陈士榘上将。
几年以后,这支部队又悄然消失了,谁也不知它的去向。
除了散布在试验场的那些一幢幢高大的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好像这支大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这支大军到哪里去了呢?
这是一个谜。
直到陈士榘上将去世后,在他的笔记和回忆文章中,才道明了这支部队的来龙去脉。
1958年4月的一天,在由周恩来主持的军委会议上,钱学森同志详谈了我国发展导弹技术的规划设想。一个月后,党中央根据军委会议的报告,决定:建立并发展我国的导弹事业。当年10月8日,成立了以钱学森为院长的我国第一个导弹研究机构——国防部某研究院。
1958年夏,毛泽东在军委扩大会上指出:没有原子弹这东西,人家就瞧不起你,人家说你不算数,我们要搞一点原子弹和氢弹,我看有10年功夫完全可能。
这次军委扩大会议决定,尽管我国国民经济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但两弹工程不能下马,核弹试验要继续进行。
这样,就把核基地的建设问题,提到了议事日程上。
本来,核基地的建设是由国防科委负责的,但他们认为困难太大,工程量十分惊人,施工难度极高,因此要求工程兵帮忙。
中央军委对此事详细研究后,决定导弹试验基地和核试验基地,均由工程兵负责建设,导弹试验基地代号为A基地,核试验基地代号为B基地。于是,这个为两弹建家筑巢的巨大工程,便压在了中国工程兵的身上。
1958年盛夏,中国工程兵司令员陈士榘上将率领一个由30多人组成的庞大的参谋班子,从北京乘坐一架苏制伊尔军用飞机,飞向祖国的大西北,对两弹基地进行实地考察。
这次跟随陈上将的参谋班底,不是他那些同生共死、身经百战的将士,而是一批文质彬彬的专家学者,他们有的来自二机部,有的来自科学物理研究所,还有几位金发碧眼的是来自苏联的专家。两弹基地的选址,将由他们来决定。
导弹基地和核试验基地都有十分苛刻的要求。比如核试验区的要求是200公里半径范围内没有生物的地区。这次空中勘察后,终于找到了这样一片区域。这儿地势平坦开阔,对于工农业开发基本没有影响,荒无人烟,符合试验场的要求。
第二次复查时,陈士榘和万毅、孙继先将军经历了一次充满凶险的飞行。
两个月后,为了核试验基地建设的一些数据,陈士渠等3位将军又一次飞往核中心试验场。
为了观察方便,陈士榘上将干脆坐在驾驶员和机械师的中间,透过前窗玻璃向地面了望。他们在空中已经飞行了3个多小时。向下看,地面不但没有村庄和马牛,连一点绿色都难以找见。
飞机下面出现了一条大峡谷。
“能飞进峡谷吗?”陈士榘问。
“从没有飞进去过。”驾驶员回答。
“进去看看行吗?”
“这……”驾驶员有些犹豫。
“我们在这儿建基地,周围的地形地貌必须熟悉,要有准确的地形方位图,否则,要出大乱子的……”陈士榘上将不动声色地劝导着。
在陈士榘上将的再三动员下,驾驶员才勉强同意。
“好吧,请首长坐稳,飞机准备进入峡谷。”
驾驶员话音刚落,飞机已经钻进了峡谷之中,陡峻的大山遮住了明丽的阳光,机舱里顿时一漆黑暗。
飞机在黑暗中穿行,他们好像被关进了一个可怕的魔匣,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嗡嗡声和觉出飞机轻微的颠簸,此外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3位将军只觉毛骨悚然,面面相觑,不知此行是凶是吉。
就这样,飞机在“黑匣子”里飞呀飞的,眼看前面一座黑黝黝的山崖,好像一只魔鬼的大嘴要一口将他们吞吃下去。
就在这危险的一瞬,大伙儿只觉得身体往上一提,飞机猛一抬头,直插一个山垭口,待飞机穿出山垭口后,大伙的眼前顿时一亮,一个更阔大的天地陡然出现在面前。
原来,他们穿越了峡谷后,来到了某盆地的上空。
核试验场选定并经中央军委批复同意后,一支上万人的建筑大军首先开进了大西北。
1958年,随着各大军区工程兵一支支队伍的消失,一个个指挥员的神秘失踪,一个代号为7169的部队在共和国的大西北诞生了,这就是为建设导弹、原子弹试验基地而组建的特种工程兵部队,这支部队的司令员兼政委,便是陈士榘上将。
从中央军委的第一个调令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