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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哥这番话真如醍醐灌顶!”蒋晟叹了口气,“看来,在见识,目光方面,我连李大哥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水辛逸也收起了冷笑的神色,暗暗想道:看来,这次没有跟错人。
“只是……”蒋晟揉了揉额头,“如果我们的队伍是百姓的队伍,那李大哥又是什么呢?”
“蒋晟,我想你要说的是:以后队伍听百姓的,不听我李洪涛的,那怎么办?是不是?”
蒋晟尴尬的笑着点了下头。
“实际上,你这就有点狭隘了。百姓是什么?百姓是个统称,是万千劳动者,难道军队需要万千个统帅?当然不行,既然军队是捍卫百姓的利益,那我们就要为百姓服务,为百姓着想。只要我们能为百姓做想,军队就是我们的军队,官兵就得听我们的指挥。现在,明白了?”
蒋晟沉思了一会,说道:“李大哥,我确实狭隘了,看来……”
“好了,这些话留着说给自己听吧。”李洪涛压了压手,说道,“现在,你要帮我做好一件事。尽量把设定军人服役年限的事情解释清楚,让兄弟们觉得这是在为他们着想,不是我们在几年之后要赶走他们。让兄弟们明白,不管是离开军队,还是留在军队里,他们都是我李洪涛的部下,都能够过上好日子,不是说,离开了军队,他们就被抛弃了。他们永远不会被抛弃,只要是我李洪涛的部下,就永远不会被我抛弃!”
“李大哥,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明天我就去给兄弟们做工作。”
“我不是让你去做思想工作,而是要你把这个写成制度,对每一个人,包括我都适用的制度。”
蒋晟眨了眨眼睛,这才明白了过来。
第十一章 制度(四)
推广军衔制度受到了官兵的一致好评,特别是士兵的一致好评。
按照最后确定下来的军衔制度,普通士兵都有机会成为士官,士兵的军饷也有实质性的增加。三等兵一月的军饷为五钱,二等并为七钱五,一等兵为十钱。如果表现优秀,升为士官的话:下士一月为十钱,中士为十五钱,上士为二十钱。即使没有当上军官,最多也可以一个月拿到二十钱的军饷。
军衔制度同样给军官带来了巨大的好处。虽然现在队伍的编制没有扩大,新补充的士兵只是用来充实部队,但是只要多立战功,多做贡献,表现优秀,就可以提升军衔。对军官来说,军饷的意义并不大,至少第一批军官都是李洪涛的忠实追随者,李洪涛不给他们发军饷,他们也没有意见。他们重视的是军队里的地位。提升军衔,就能够提升地位。
军衔制度带来的最直接影响是李洪涛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在训练、学习、出勤时都更加积极。大家都知道考核成绩将直接决定军衔等级,没有机会建立战功的时候,考核成为唯一晋升的途径,不表现积极点,怎么晋升?
军衔制度与考核制度结合之后,军队里形成了良性竞争的环境,任何人要想获得更多的军饷,更高的地位,必须得有更好的表现,不然一切免谈。
到此,李洪涛设立的军队制度才真正进入了良性运转轨道,成为了推动军队前进,提高官兵素质,增强军队战斗力的主要动力。
李洪涛感到很欣慰,第一次产生了成就感。可是,另外一项制度的推广却并不那么顺利,这就是兵役年限制度。
正如同李洪涛所担心的一样,大部分人都认为当兵是一辈子的事,“退役”是统帅不需要他们,统帅抛弃了他们。
李洪涛不得不亲自出马,先与军官交谈,让军官相信兵役年限制度是为他们着想。李洪涛还得与士兵交流,让士兵也相信,他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而是处处都在为官兵考虑。
最后,李洪涛不得不组织一次全体官兵大会,并且在大会上以最郑重的态度表示,五年之后,考核成绩优秀,且愿意留下的,都可以继续服役。同时,他还保证,五年之后,会让所有选择退役的士兵拿到实际的好处。
开了“全军大会”之后,李洪涛不得不找到蒋晟,邓颐斐等人,重新制订了一套延期服役的制度。
具体为:士兵服役满五年之后,可以延长三年服役期限,如在三年内仍然没有晋升为士官,强制退役;士官在服役满八年后,可以延长五年服役期限,如果五年内仍然没有晋升为军官,强制退役;军官在服役满十年之后,可以分期延长服役期限,每期三年,如三年内仍然没有获得晋升,强制退役。
完善了兵役年限制度之后,李洪涛没管那么多,决定强制推行。
——
李洪涛在为推行新的制度头痛,朱仕珲也在为他的五个儿子头痛。
堂议了五次,结果在少营的安排问题上,五个儿子,以及节治府的文臣武将仍然分歧巨大。
朱仕珲感到有点意外的是,强烈反对将少营设在荆县的不是朱孝义,以及支持朱孝义的那帮武将,而是朱孝仁,以及朱孝仁的那批文臣。
朱仕珲并不糊涂,朱孝仁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反对,无非是想争夺节治使的位置。
朱孝信成年之前,朱孝仁与朱孝义两兄弟是下任节治使最有力的竞争者。问题是,任何一任节治使都不可能是文臣,必须是武将,还得是文武兼备,有勇有谋的武将。从这一点来看,不管是朱孝仁,还是朱孝义,都不具备成为节治使的资格。
朱孝仁缺的是武力。因为幼年遭遇变乱,当时朱仕珲的基础还不稳固,所以朱孝仁出生时天生不足,无法修炼神技,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统军将领。成年之后,朱孝仁只能以文臣的身份参与家族决策的。
朱孝义就不用多说了,有勇无谋,纯粹的武将,不是文武兼备的武将。
朱孝仁反对将少营设在荆县,坚持要将少营设在崮梁的目的只有一个:利用朱孝信的武力,助他成为下任节治使。
大儿子想什么,朱仕珲哪能不清楚?朱仕珲更清楚的是,朱孝信绝非人臣。
就算短期内,朱孝信会念在兄弟情谊上,助大哥成为节治使。可是以朱孝仁的心胸,当他成为了节治使之后,还会容忍朱孝信掌握军权吗?
结果很简单,不是朱孝信完蛋,就是朱孝信取代朱孝仁成为节治使。
仅此一点,朱仕珲都不会将节治使的位置传给朱孝仁。
相反,如果让朱孝信“接班”,以朱孝信的仁厚,最多闲置几个兄长,不会赶尽杀绝。
仅此一点,朱仕珲必然选择朱孝信为接班人。
再考虑到三子朱孝礼,四子朱孝智的话,朱孝仁与朱孝义的斗到最后,朱孝礼与朱孝智会首先支持五弟朱孝信,以结束兄弟间的争斗。这时候,不管是朱孝仁,还是朱孝义,都将认识到大势已去,只要朱孝信保证四个兄长的利益,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结束争斗,共同支持朱孝信。
也就是说,最后获利的是朱孝信。
以朱仕珲四十二年的斗争经验,他不难想通这层厉害关系,也就不难做出决定。
要让朱孝信独立发展,就不能将他留在崮梁,不能让他受到朱孝仁的影响,更不能让他成为朱孝仁对付朱孝义的棋子!
堂议无果,朱仕珲将五个儿子叫到了书房,开了次“闭门会”。
气氛有点紧张,朱仕珲一直在观察大儿子的神色。
名义上,虎啸军六主营与上营都驻扎在崮梁,只有下营分驻其他县镇,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全军驻扎在崮梁的只有中营、前营与上营。
朱孝义的左营驻扎在施县,应付建州永盛军的威胁。
朱孝礼的右营驻扎在东北面的魏县,应付来自贺州、解州与翼州方向的威胁。
朱孝智的后营驻扎在北面的乾县,应付来自甘州的威胁。
因为荆县距离崮梁最近,所以只有下营部分部队驻扎。另外东北的惠县也只驻扎有下营的部分部队。
因此,朱孝义实际上控制了晖州五县中的三县,朱孝仁把守着崮梁,其他两个儿子各守一县。
“孝义。”朱仕珲长出了口气,打破了沉默,“你先说说吧。”
“父亲,孩儿并无意见。”朱孝义干咳了一声,“五弟的少营进驻荆县,今后中营、前营、少营、下营同守浪沧河防线,可绝血狼军入寇之患。少营还可协助左营守卫虎口,永盛军之患也可消减。下营全数进驻惠县,可协助四弟应付甘州的威胁。这样一来,晖州防御形式大为改观,如果少营及时成军,明年将无外患之忧。”
朱仕珲微微点了点头。朱孝义在行军打仗方面确实很在行,这一番分析非常到位。朱孝义看到的也只是军事方面的影响。
“孝仁,你来说说吧。”
朱孝仁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二弟的分析合情合理,却忽视了一点。崮梁位于晖州西部,距离浪沧河不过数十里,血狼军铁骑半日就能杀到。崮梁为晖州根本,现在只驻有三营兵力,如血狼军饶过少营与下营防线,直奔崮梁而来的话,怎么办?”
朱仕珲淡淡的笑了一下。朱孝仁这番话是强词夺理。血狼军入寇都是经大渡口-三岔口-牧马坡向崮梁推进,荆县扼守三岔口,遥对大渡口,还能支援牧马坡方向。也就是说,荆县就是崮梁的门户,只要能在荆县立稳足根,血狼军根本就威胁不到崮梁。直袭崮梁,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有人拿骑兵攻城吗?
毫无疑问,朱孝仁在军事方面就是个“白痴”,他擅长的是政治斗争,是钩心斗角,不是统军征战。
见到朱仕珲没有开口,五个世子又沉默了下来。
“孝礼、孝智,你们也说说吧。”
朱孝礼看了几个兄弟一眼,首先说道:“孩儿并无他见,一切听父亲安排。”
朱孝智也赶紧说道:“孩儿与三哥一样,一切听父亲安排。”
朱仕珲暗自苦笑,这两个儿子还算有点头脑,在形势明朗前根本不表态。
“那么……”朱仕珲迅速的扫了五个儿子一眼,“既然如此,少营司部设在崮梁,甲队驻百市集,乙队驻荆县县城,丙队驻三岔口,丁队驻惠聪镇,戊队随司部驻崮梁。年底,少营正式成军后,下营向其移交荆县驻防权。”
朱仕珲拍板之后,事情也就这么订了下来。可朱仕珲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第十一章 制度(五)
朱孝信哪能不知父亲这番安排的目的?他甚至清楚,当时父亲为什么不征求自己的意见。这也是朱孝信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按照祖制,少营正式成立之前,朱孝信什么都不是。一般情况下,由节治使为新增营安排军官,至少是各大队的典军尉。当时其他四队的典军尉也都是由朱仕珲安排的,朱孝信根本就插不上手。
无奈之下,朱孝信干脆离开了崮梁。
“五哥,你去哪?”刚出城,朱孝蕊就带着两个侍女追了上来,其中正有才学会骑马的汤圆圆。
朱孝信一阵苦笑。“小妹,你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还是五哥最了解我。”朱孝蕊窃笑了起来,“我也是在城里呆得无聊嘛,见到五哥出城,我才追来的。五哥,你是去百市集吗?”
朱孝信点了点头,现在他还能去哪?
“正好,圆圆妹也好久没有见过汤大叔了,我们陪她去百市集。”
朱孝信差点没有从马上掉下来,这话说反了吧?
“五哥,你可别告诉父亲。”朱孝蕊眼珠子一转,又说道,“你要是敢到父亲那告我刁状的话,我就说是你带我去百市集的,让父亲打你屁股。”
朱孝信彻底无语。“好了,我不会乱说的,可你也不能乱来。我只是出来散散心。”
“五哥,你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吗?”朱孝蕊一愣,“是不是那个叫李洪涛的家伙又找你要钱要粮了?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等下我去抽他几鞭子,为五哥出气。”
“小妹——”朱孝信叹了口气,“李将军忠厚仁义,他要的钱粮都花在了百姓、士卒的身上,难道你觉得五哥是为他而烦恼吗?”
朱孝蕊摇了摇头。“五哥爱民如子,自然不会为此事烦恼,那是……”
朱孝信又长吁短叹一阵。
“五哥,你就说出来嘛,小妹也好替你分担。”
“哎,小妹,你别……”朱孝信突然苦笑了一下,改口说道,“葛州罗家的人昨天过了潜龙关,恐怕今天就要到了。听说,他们的聘礼都装了上百车,这次父亲……”
“五哥!”朱孝蕊立即急了,“不准你说这件事,罗瑞丰算个什么东西,他配得上本大小姐吗?再说了,一百车聘礼算什么?就算是一百车黄金,本大小姐也看不上。哼,有本事,就把葛州节治使的印信送来,本大小姐还可以考虑考虑。”
朱孝信笑而不语,小妹最害怕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