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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说不说,我在朝堂上都不说话,千言万当不如一默。”
那你来干嘛?楚剑功想,又对赛尚阿说:“那赛中堂说几句吧。”
“算了算了,兄弟藏拙吧。”
算了,不和你们这些人废话了。楚剑功转头对着旗队长们说:“穆中堂和赛中堂来看咱们训练,兄弟们一定要好好表现呐。大家都站直了,双腿并拢,不要乱晃。”
大家还算听话,乖乖的站着,安静了大约一刻钟。这时候,就看见呆在一边的家人群里,窜出来一个清俊的小厮,捧着一个水罐,一滋溜就到了队伍里,对着某位旗队长说:“爷,站了这么久,渴了吧,喝口水,去去火。”
那位旗队长谁也不客气,马上散了立正的架子,接过水罐就喝。
边上的那些家人一看,嗡的一下就涌了上来,各找各的主子,送水的,递点心的,擦汗扇风的,忙得不亦乐乎。
楚剑功一下子就恼了,虽然我这是应付差事,这也太儿戏了吧,就想叫人把这些家人都打散了,一转念,自己连个亲兵队都没有,军法不知道找谁维持。
锐建营旗队长布忽阔阔大叫:“你们这些废物,真是目无军法。都给老爷滚开,不要让中堂们看笑话。”他这是在训斥自己的家人。
楚剑功朝他喊:“布忽阔阔,带着你的家丁,把闲杂人等统统清理出来,那边有棍子,用棍子打。”
布忽阔阔倒也听令,他手下的家丁跟着他,到校场边上去拿棍子。
德兴阿见状,也跟着叫道:“都给老爷滚开!”
折腾了许久,才算重新把队伍安定下来。楚剑功开始训练旗队长们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
忙乎了整整一天。
末了,楚剑功对文祥、肃顺和胜保说道:“今天八旗都统都没到齐,三位能来,真是不易。明天申时,请到舍下一叙。”
92西北
楚剑功回到住处,那姐儿早就迎了上来:“老爷,饭已经备下了,老爷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今天在南苑吹了一天的风,校场上土又大,先洗澡吧,”
楚剑功舒服的泡在澡盆里,拿着衣服推门进来:“老爷,左宗棠左大人来了。”
喔,楚剑功赶紧把身体擦干净了,穿上衣服。
“哎呀,季高,还没吃饭吧,一同吃饭。”
左宗棠也不推辞,两人坐下,那姐儿要避开,楚剑功说:“你也坐下吃饭。”
“谢老爷,左大人要不要喝酒。”
“别问,拿酒。”
几个人坐定了以后,左宗棠说道:“院台,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不是要在京师游学,准备来年的科举吗?”
“不了,林大人给他的朋友,甘陕总督邓廷桢邓大人写了封信,让我去给邓大人做幕僚。”
“啊,你现在就去西北啊,是不是太早了?”楚剑功下意识的说漏了嘴。
“不早了,院台说,往昔中华富强之日,无不掩有西北。宗棠感佩于心,决心去西北做出一番事业。”
“复兴社?”
左宗棠点点头。
“西北那地方呢,各种会道门教层出不穷,你要小心哪。”
“院台的《论八旗之奋斗折》里说得好,帝业皆从长戈出,宗棠决心已下,凡是挡住复兴之路的,一律乱枪打死。”
“不要随便放枪。”楚剑功不赞同的摆摆手,“子弹很贵的。”
“说起子弹,”左宗棠却借机谈另一件事,“西北地方穷苦,用枪的机会却实不少,院台能不能指点一下。”
指点什么?怎么搞枪?楚剑功喝了一口酒:“你等我想想……”
“那姐儿,拿张白纸,再拿一直墨笔来。”楚剑功在纸上边画,便解释:“你看,大清西边这个国家,叫做阿富汗,现在英夷正在那里大战。这里是阿富汗的京城,叫做喀布尔,英夷就是在这里苦战。”
“它离我大清多远?”
“从喀布尔往东三百里,就是我大清的喀什葛尔,但中间的路很不好走。”
“院台提到喀布尔,是想让我提防英夷吗?”
“提防当然要提防,但我是说,虽然喀什和喀布尔之间的路非常难走,然而,却比从印度去喀布尔方便多了,我来和英人交涉,争取在喀什办一个兵工厂,而你,要想办法,去喀什。把这个兵工厂控制在手里。”
“院台,这样行得通吗?”
“我不知道。”楚剑功直爽的说,心里在想,瓦罕走廊,另一个时空是用毛驴送过军火的。一切,都要看你左宗棠的本事。
左宗棠还是有点不明白,
“去球,干脆把西北的布局重点和你讲清楚,让你少费些冤枉功夫。”楚剑功心想,说道:“别喝酒了,赶紧吃饭,吃完了我们去书房谈。”
在书房里,楚剑功展开一份大清乾坤图,指着地图说道:“西北边境局势复杂,英国人在阿富汗,罗刹人在布哈尔,都在苦战,你迟早要面对双方的压力。虽然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英国人的首要目的是为印度打出一片缓冲,而罗刹人重在夺取土地。”
“所以,联英制俄?”
“应该是这样,但到时候局面变了,要联俄制英也说不定,一切都要看当时的情势。”
“这些洋人都靠不住,以宗棠看来,打铁还需自身硬。”
“很对。”楚剑功指着地图上说:“西北有三地最为重要,伊犁,迪化和喀什。伊犁有将军,驻兵四千,迪化有都统,下辖兵五千。而喀什最弱,偏偏喀什所在的天山南路,是局势最复杂的。西北偏远,朝廷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院台,邓大人不一定会让我去喀什。”
“我会给邓制台写封信,称赞你的才能,也说明喀什的重要性。”
“谢院台。”
楚剑功嘱咐说:“到了喀什,便招募民众屯垦,同时发展复兴社,如有阻碍,不要顾忌,以钢克刚,方为王道。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左宗棠啊,千万不要有负你后世的英名。
“谢院台指点。”
“至于武器,我这边和英国人交涉,你所购买的兵工厂各种机械,请的技工,都算在一千六百万两白银的采购当中,但你若向英军提供补给,则一定要收钱,或者让英国人提供某些补偿。”
……
“既是军屯,自然也要练兵,我会给你物色,你自己也可以去阿富汗想办法,英军之中,有能力的冒险者不少,只要条件合适,肯定有人来。”
“至于外交……英俄都是庞然大物,不要随便和他们起冲突,如果他们有所野心,你的应对就一个字,拖。等到中原局势稳定,我们再集全国之力,彻底解决边疆问题。”
“院台,你所说的中原局势稳定是什么意思?”
啊,我说漏嘴了。“我是说,等朝廷和英夷交涉的事情忙完了,八旗神机军也练成了。”
左宗棠看着地图仔细琢磨:“院台所说的瓦罕走廊,到底靠不靠得住?另外,英夷渗透进来怎么办?”
“我没有去过,我也不知道。”
左宗棠听到这话,面露踌躇之色。楚剑功决心激一激他。
“英夷倒还好说,最难办的却是罗刹。”
“罗刹?”
“罗刹国最开始的时候,也就像……保定那么大,四面皆不靠海。但该国世祖彼得一世有雄才伟略,决心在东西两面都夺取出海口,对外扩张成为罗刹的国策。从此一百五十余年,历十帝,国都两度被焚,北拒瑞典,南平奥斯曼,西征法国,东收西伯利亚。拓地二十万里,力挫普鲁士厉王腓特烈,法国假皇帝拿破仑,终成当世第一大国。”
“罗刹人对我中华,垂涎已久,康熙年间,还和大清打了一仗,近些年来,罗刹人在西疆的外围不断对浩罕和布哈尔用兵,等到时机成熟,他们一定会夺取天山南北。”
“话说回来,喀什的条件虽然艰苦,却比不过罗刹的西伯利亚,罗刹人有句话,鹿走不过的地方,罗刹人可以走过去。所以,天命扩张,事在人为。你在喀什,距离京师六千里,而布哈尔,距离罗刹人的京城也是六千里,只要你比罗刹人更有决心,更有毅力,你就一定能够超过他们的成就,你堂堂中华男儿,自觉不如罗刹野人吗?”
左宗棠一掌拍在地图上,深吸一口气:“当世岂无霍骠尧,蛮夷狄戍,安敢欺我中华无人?”
93直隶地区上级队长
左宗棠走了,楚剑功把那姐儿叫过来:“今天我给左宗棠讲的这些话,你要报给皇上。左宗棠去新疆,急需支持啊。”
“是,老爷。”那姐儿应了一声,“老爷,今天把渔网买回来了。”
“这么快啊。”
“老爷想看,奴婢当然赶快去买。”
楚剑功笑了起来,搂住她说:“今天算了,今天真的有点累。”
“弹琴的那个姑娘,老爷准备什么时候收进房。”
“我还没看过人呢,万一很丑怎么办?”
“奴婢看过了,是个俊俏妮子。”
你的审美观未必和我一样啊。
“嗯,对了。”那姐儿接着说:“老爷的人缘儿可真好,怡亲王府送了一对翡翠团球过来,说是给老太太活动筋骨用的。”
“我家慈又不在京师,难道还专门把翡翠送到湖北去?这怡亲王是站哪边的,四阿哥还是六阿哥?”
“老爷想多了,怡亲王载垣,虽然亲贵,辈分却很低,是载字辈的,四爷和六爷,都是他的叔叔,有些事情,轮不到他掺和。送东西来的人说,怡亲王年纪小,没吃过苦,练兵的时候,不能天天都到。请老爷多担待。”
原来是为今天没到请罪的。
“那你有没有告诉送东西的人,老爷我好色不好财呢?”
“老爷又没有出去嫖,别人怎么知道老爷好色呢?俗话说得好,酒香也怕巷子深呐。”
“嗯,说道练兵的事情,我请了三位都统明天来家里做客,既然怡亲王送礼来了……这样,你明天派人送个口信,注意,是口信,不要发帖子,将其他五位都统:郑亲王,怡亲王、诚嘉毅勇公景寿、穆荫,还有杜大人的长子杜翰,都请来。”
“都是亲贵子弟,送口信,老爷不怕轻慢了他们?”
“嗯,军中事务,容不得繁文缛节。”
“奴婢只是老爷的家仆,由奴婢派人送信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挺好。”
“老爷说的,奴婢听不懂。”
“去房里等着老爷,老爷跟你解释……”
第二天下午申时,八位直隶地区上级队长居然都按时到了。楚剑功将他们引进厅房,左手一伸:“坐。”
大家刚坐下呢,年仅十八岁的怡亲王载垣就站了起来:“院台,昨日我没有到,着实不该,家母和皇叔都已经训斥过小王,我这就向院台请罪。”
“你错在什么地方啊?”楚剑功这话一说,就听见旁边的穆荫“哼”的一声。
楚剑功没有理他,继续看着载垣。再远说道:“这八旗神机军,是为咱们爱新觉罗的天下练的,我身为宗室皇亲,自己都不挂念护卫,怎么还能指望别人卫护我大清的天下。”
边上的郑亲王端华啪啪啪鼓起掌来:“说得好,说来我这铁帽子王真是羞愧啊,楚大人,我借着我这侄儿的口,给您赔罪了。”
“昨天没有到的两位王爷,都请罪了,其他三位都统怎么说?”
诚嘉毅勇公景寿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杜翰悠然自得,而穆荫站起来一拱手:“楚院台,这个正白旗都统,我本来就懒得做,你跟皇上说去吧,把我换了。”说完,他转身要走。
在他身边的兄弟肃顺一把拉住了他:“大哥,向楚院台请罪。”
“老四啊,你……”
肃顺冷冷的盯着他的大哥,他们这一宗,穆荫是主枝,肃顺不过是个庶出的,据说肃顺的母亲还是被抢来的民女,然而,肃顺从小就有跋扈之名,将大宗的一干子弟制得服服帖帖。
穆荫僵了一会儿,向楚剑功一抱拳:“楚院台,我给您赔不是了。”
景寿看到穆荫这么做了,就也站起来,一拱手,算是请罪。
杜翰呵呵呵的笑起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楚院台,说实话,八旗神机军本来全都是要旗人来带的,皇上不过是怕汉臣的面子上不好看,才加了我这么一号,其实我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会打仗,我到了神机军呢,自然要尊楚院台您的军法,这杯茶,算是我给您赔罪了,不过,过一段时间,等神机军不在风头上了,我自然要向皇上请令,让满人来带镶红旗。”杜翰的意思很明显,过段时间他就走,训练是坚决不参加的。
“杜翰林言重了,我楚剑功也不是不晓事的人,谁是铁了心要走的,都请和杜翰林一样,把话说在明里,我是绝不留难。”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