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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和平的板甲大白兔,怀特拉比斯。
虽然只有四门课,但我以后才发现,我们在黄埔的四门课,可能包括了几十门课的内容。
比如,杰肯斯凯的步兵战术,就包括有《三十年战争史》、《拿破仑战史》两大主干战例体系。
而肯尼夫的参谋业务,则包括了《条令业务》、《动员学》、《后勤学》、《补给与运输》、《就地采集》、《船舶运输》、《野地运输》、《铁路运输展望》等等,据他介绍说,这些在西点都有专门的课程,而我们统统归到“参谋业务”这一项。又只有半年时间,只能讲一下大概的理念,具体的操作只好等以后在战争中练习了。
教学形式和方法是多样化的,有校内学习,有校外演习,有课堂教学,有实地观摩,既有纸上谈兵,又有实地演兵,还有白纸战术、图上战术、现地战术、沙盘推演、见学旅行、参谋旅行,等等。
见学旅行,是在入校后不久,经过各兵种基本知识学习后,再到虎门战场以及广州的巷战模拟场所场观摩,学习。
战术教学,有宿题作业法、即题作业法、小组教学法。教官在课堂上说明想定情况,学员在课外或课堂内作好作业交给教官,教官再根据各学员的作业,分析综合,在课堂上总结讲评,指出各个战术方案的利害得失。学员在作课堂讨论,可以提出与教官不同的意见,甚至推倒教官的原案。
在学习了战术理论及参谋业务知识后,即进入作业实践,如图上战术、现地战术、参谋旅行、高司演习等。这些课目,要求学员将所学得的理论知识,在各种情况下能迅速而正确地判断情况,定下决心,采取处置,作出计划,下达命令,部署军队。根据各种情况,采取恰当的战术行动,把抽象的战术原则具体化,即运用到具体情况具休行动中去。
黄埔的教材,主要翻译自法俄美三国赠送的军事书籍,主要有约米尼和克劳塞维茨的著作。而数理化基础则是采用钧座亲自编写的一套简编教材。简而言之,黄埔最初的军事理论,主要师从法美两国,而缺乏自己的创造。
《羽檄争驰无稍停:司马电六回忆录——第一章:从乍浦到黄埔》
102 都尉
12月2日
“现在我宣布,黄埔第一期,所有守阙锐士成绩合格,授予正儒锐士资格。”
“威武!”众人齐声欢呼起来。
“我们现有一万七千名补备兵,正好组成一百个连,二十五个营。”楚剑功继续大声宣布:“根据当初的约定,全队总分最高的第一区队,将担任较高的职务。现在颁布各营的职务任命,司马电六!”
司马电六应声越众而出。
“到台上来。”
楚剑功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拍了怕他的肩:“你是个人总分第一,但最开始我们没有约定给个人总分第一的奖励,所以,我只能当众口头表扬你。”
“谢谢钧座表扬。”
“但考得好不代表会打仗,到底怎么样,还要打起来看。”
“是!我会打给大家看的。”
楚剑功很满意司马电六的回答,他接着大声宣布:“司马电六,第一营游击。”
接着,楚剑功公布了二十五名游击,二十五名都司,一百名连守备的名单,游击和都司都是第一区队的,而守备中的大部分也是第一区队的。
李云纵和季退思站在台下,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他们是第一区队中成绩拔尖的,而且资历比大部分学员都老,可是,游击和都司没有他们,连守备也没有当上。
楚剑功还在继续公布一百名千总的名单,主要是二、三、四区队中成绩比较好的。李云纵和季退思还在等着,没有他们的名字。
楚剑功开始宣布把总名单了,把总的职位有四百个,但剩下的毕业学员只有三百多人,但即使让剩下的一百把总职位由千总兼着,楚剑功还是没有任命李云纵他们。
最后,楚剑功终于把目光转向了第一区队剩下的二十多人这边:“李云纵、梁信……”将他们一一点名叫道台上:“你们是第一区队的,而且是第一区队中成绩比较好的,我将交给你们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你们有没有信心完成?”
“有!”简洁而整齐的回答。
“这个任务不一般,你们将到各个营,担任鸿儒都尉。”
这是个什么职务?
楚剑功不等他人发问,就转身向着台下大声解释说:“现在,我们每个连,都有了五到六正儒锐士,我以前就说过,正儒锐士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们是先锋中的先锋,但如何把这些先锋组织起来,就要靠鸿儒都尉。简而言之,鸿儒都尉主要负责正儒锐士的组织,发展新的守阙锐士,推荐他们进入黄埔。具体的条例会在今晚下发。”
“那鸿儒都尉和游击谁大?”
“组织事务由鸿儒都尉负责,军事事务由游击做最后决定。鸿儒都尉并没有行政权,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召集和主持全营的正儒锐士的会议。而鸿儒都尉的命令,必须以正儒锐士会议的决议的形式发布。大家都清楚,在我离开期间,朱雀军是依靠都督府来运作的,各营的正儒锐士会议的运作方式,和都督府很像。”
“明白了,钧座的意思,就是让各个营都有一个微型的都督府,来执行上级的命令。”
“不仅仅是执行命令,更重要的,是发展我们的组织,我希望的是,每一个鸿儒都尉,都能复制、重建和扩张正儒锐士的组织,我们朱雀军,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挫折,只要有一个鸿儒都尉在,就能够重新成长起来。你们说,你们能做到么?”
没有人回答。楚剑功太着急了,组织建设,不是在大会上当众宣布一个新职位能够完成的,大家的沉默让楚剑功意识到这个问题。
“好了,职务就宣布到这里,游击、都司、守备,以及鸿儒都尉该怎么运作,我们会下发条令,大家新官上任,也必须摸索和学习。好了,解散,各区队带回。”
“你今天太突然了。”会后,李颖修对楚剑功说:“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呢?至少我们应该先把授予都尉的人员召集起来,给他们通个气。还有,既然你决定要走组织路线,就必须自己尊重组织原则,设立都尉这么大的决定,你应该先提交都督府讨论。”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楚剑功说,“在京师练了这么久的神机军,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回到广州,还真有点不习惯。”
“晚清啊。”李颖修恶意的笑了起来,“想搞袁世凯那一套,也不是不行,就怕你一面做军阀,却又想着取得组织的优势,那就有点不伦不类了。你要做大军阀,那下面的人有样学样,也会做小军阀。等我们两人身死人灭,司马电六和陆达等等各自割据一方,中国提早八十年。进入军阀混战时代,朱雀系大战神机军,倒也算推动了历史进程。”
“好了,别说了,我认错。”楚剑功说。
“认错是不够的。”李颖修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天你已经开了一个坏榜样,未经都督府讨论而做决定。有你这个先例,各营迟早闹出游击不接受正儒锐士会议决议的乱子来。”
“那你说怎么办。”楚剑功有点发火了。
“在都督府会议上检讨,并通报全军。”
“我不干!”
“那随便你,反正走组织路线是你的计划,破坏组织路线是你自己的行为,你自己掂量清楚。”
楚剑功自己想了一会:“好,我检讨,但是否通报全军由都督府决定。”
“这还差不多。”
“但这样不会破坏我自己的威信么?”
“我也有点担心,不过组织原则的权威性更为重要。”
“那这样吧。”楚剑功灵机一动,“我写一篇文章,叫《批评与自我批评》,‘流水不腐,户枢不蝼’。然后作为自我批评的表率,我在都督府做检讨。随后,发起全军自我检讨的运动。”
“全军自省,也不错,朱雀军到现在一直很顺利,自我检视一下,也行。”李颖修突然回过味来:“那我岂不是也要做检讨?我有什么好检讨的,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怎么会呢,你又不是圣人。嗯,对了,你上次说在英格兰有个女人,哎呀,作风问题。哈哈哈。”
“其实我是真有点喜欢的说,不过怕清国这边接受不了,影响我们的事业,所以一直没有带回来。”
“说真的,那我这次去英格兰,帮你把她带回来怎么样。”
“合适吗,会不会压力太大了?”
“你居然怕社会压力。我们都要造反的人了,个人婚姻还不能自己决定?”
“好,你把她带回来。你出使期间,我想办法颁布婚姻法。”
“为什么急着颁布婚姻法?”
“我不能白做检讨。检讨也要创造社会效益。怎么了?”李颖修疑惑的看了看楚剑功,“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没什么?”
“肯定有事情?在京师养女奴了。”
“没有,绝对没有。”楚剑功一口否认。
103 银行
12月5日
“四川的六百万两已经到库了。今年的夏税和秋税,算是被刮干净了。”李颖修看着账本,对楚剑功说。
“要到英格兰去买货的一千六百万两白银都齐了么?”
“按照朝廷的计划,将今年四川和湖广的水银拨给广东,用来履行条约,购买货物,四川的六百万两,湖广的五百万两,都到了。剩下的五百万两,要广东自行筹集。”
“清朝三大财富之地,四川、湖广都把银子运来了广东,江浙又被打得稀烂,广东自顾不暇,那朝廷今年就没有什么税收了吧。”
“西北虽然贫苦,但山西陕西,总能收上来一些。”
“话说回来,还有五百万两怎么筹集?去年今年,两次大修炮台,加上朱雀军的费用,广东本身没啥活钱了吧。”
“哈哈哈,”李颖修笑了起来,“我已向两广总督徐广缙上了条陈,让他从广西调二百万两,广东本身,拿出三百万两来,还不会伤元气。这样就够了。”
“广西?广西穷的都没裤子了,每年还要广东协饷补助二百万两才能维持。明年我们肯定不再给广西协饷,你现在还要他们拿出二百万两来,那岂不是要刮地三尺?”
“对呀!”
楚剑功笑了起来:“刮地三尺,官逼民反。你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革命的大潮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可是我马上就要出洋了。”楚剑功担心地说,“万一革命的有利形势来得太快,我又不在国内……”
“那就由我来宣布起义好了,你带着革命精神回来,反正你都是宇航先驱了。”
“不行,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起义。”楚剑功说。
“好吧,只要形势允许,我就等着,等你带着洋枪洋炮蒸汽机回来,我们再动手,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嗯,说起采购,我让范中流列了个目录,你看过了吧,有什么要补充的?”
“啊,正要和你说这事情,除了枪炮、机械、技术工人、工程师、教员,我们还要买什么?”
“不就是这些吗?”
“当前,革命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我们早就达成共识。”
“打碎旧世界,旧农村?”
“对呀,怎么做,完全靠枪炮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吧,简单点,《多收了三五斗》学过吧,那些还有饭吃,还有粮食可以卖的农民是怎么破产的?”
“洋米、洋面、外国大轮船……,你让我买粮食?”楚剑功恍然大悟。
“是啊,粮食。”
“其实你不说,我也会买的。要打仗,存粮是第一位的。”
“你这人就这点不好,一点功劳都不让给别人,你就知道打仗要存粮,可经过我的提醒,你才发现,粮食是威力巨大的战略武器,可以用来摧毁整个封建社会。”
“我知道了,买粮食,好吧。荒年的时候我们可以放粮,收取民心,逼迫自耕农破产,兼并土地,将土地国有化,丰年的时候我们可以倾销,压低粮食价格,谷贱伤农,逼迫自耕农破产,收取土地,实行国有化。总而言之,只要我们有粮食,就能摧毁封建宗族经济的支柱,自耕农。到时候,他们要么因为债务成为大地主的雇农或者家奴,赤贫化,加剧阶级矛盾,要么干脆成为流民,当然,也可以到广东来,成为最革命的力量。我这个描述如何。”
“精彩,民以食为天,古人诚不欺我。”两人相视而笑。
“好了,说回正题,你准备如何安排一千六百万两白银?全部存进东印度公司在上海的银行?然后让他们给我开信用证?”
“我哪有那么傻缺。我会以这一千六百万两白银为准备金,开一家银行,南洋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