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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军管起来。”
徐抚台一口一个“老子”,他觉得这样可以和军营里的兵汉们拉近距离。随后,他冷淡而高傲的扬起了下巴,连这个角度,他都在西洋大玻璃镜前面儿练习了许久。双腿仍然站得笔直。
“话就这么多,现在我代表朝廷,来管束你们朱雀军。我就想带着你们练出这么一支强军,报效朝廷,歼杀洋人。只要忠心跟着朝廷,就能得到最好的装备,最好的条件。不但如此,你们还能得到泼天的功劳,和泼天的富贵。万一有那么一天,等到铁甲兵舰山一样堵在大沽口,刺刀象雪亮的丛林一样排成遮盖大地的钢铁森林,炮弹象暴雨一样覆盖整个视线所及的天地的时候…………我将会毫无顾虑的去死!愿意跟着我去死的,向前一步!”
等了许久,没有人动。
“抚台,你说话声音太小,声音传不出去。排比句文气太重,在军营说也不合适。”陆达在一旁大喊着。接着,他转身面向第一营,喊道:“第一营都有了,原地踏步,1——2!”
咔!咔!整齐的两声踏步。
20 枪与炮
4月17日
虽然在吾尔维奇区阿森纳兵工厂采购了四千支前装滑膛伯克式步枪,五百支线膛伯克式步枪。但这个数量是远远不够的。就是京畿的三万多神机军,把训练的消耗考虑在内,也需要至少七万支步枪。加上南面的朱雀军,十万支步枪才刚刚够看。
“这是最新的,后装步枪。”维克斯兵工厂的推销员谨慎的说,这段时间以来,楚剑功和各个兵工厂打交道,在枪械上已经小有名气。
M1815,楚剑功想着,全世界最早的后装步枪,使用纸弹壳。美国人的发明。这支枪并不怎么好用,射速只能达到5发每分钟,相对于英军普遍装备的滑膛前装击发枪并没有太多的优势,纸弹壳又漏气。因此,这种原始版的产品远远不如1842年才出现的德雷泽步枪有名,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德雷泽是第一种后装枪。
但今天,维克斯兵工厂拿了一把M1815来,明显就是来诓土包子。“将军,这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步枪,您看,它是后装弹,而且使用定装子弹,士兵省去了装填火药的麻烦,非常有利于训练新兵。”
楚剑功没有说话,一边做着的李鸿章问道:“这火器怎么卖呢?”
听过了薛若望的翻译,那推销员说:“12英镑,大人,12英镑一支。我们可以供应一万支。”
楚剑功心里一算:12英镑,那就是六十元,伯克式前装枪只要8元,这生意真是好做。
“院台,您看呢?”李鸿章问楚剑功。
“把样枪留下吧,我们再商量商量。”
等推销员走后,李鸿章说道:“的确是利器,和我大清的兵丁鸟铳不可同日而语,朱雀军使用的洋枪,也是不如吧。就是价钱好像贵了些,不知道能不能杀杀价。”
楚剑功没有说话。按他本来的设想,选定几把枪,买回去逆向测绘,自己生产就是了,他这么频繁的和英国六家兵工厂接触,其目的还在找人。找到合适的技工,就什么都解决了。但一直没什么发现。
“不如,我们问问霍顿先生的意见吧。”
李鸿章和那天认识的鲍比霍顿倒是详谈甚欢。霍顿是个老兵,战场经验很丰富,英军的条例也背的很熟。说起战役典故来头头是道,把李鸿章唬得一愣一愣的。霍顿虽然是个老兵,待人彬彬有礼,温和真诚,性格很讨人喜欢。李鸿章几乎每日,都要拉着薛若望,去拜访霍顿。
“那你去问问他吧。”
问过回来说道:霍师傅说,后装步枪虽然新奇,但不太实用,大军作战,还是要靠队形严整,号令整齐
“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选。”楚剑功回答他。
过了两天,楚剑功又去阿斯顿维拉看野战炮。
“M1835,最新型的十二磅榴弹炮。”阿斯顿维拉兵工厂的技师们把楚剑功带到靶场。
M1835?读过南北战争相关历史的楚剑功一眼认出来,这在美国被称作M1841,是南北战争早期的主力野战炮之一。
在战争中,有几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记载,炮手把山地榴装在骡子背上发射,吓得骡子四处狂奔或满地打滚。其中一例发生在1864年的本顿堡,炮手们向来访的印第安人演示开炮。一门还驮在骡背上的山地榴被填入炮弹,点火时用的是一段火绳引信而不是能够立即发射的**。火绳燃烧发出的嗤嗤声把可怜的骡子吓坏了,开始转圈,于是炮口也不停指向各个方向。结果所有的人散开卧倒,有几个还跳进了一旁的密苏里河。幸运的是,火炮最终发射时,骡子正拱着背,炮弹打在一旁的地上,无人伤亡。
总而言之,这种型号的火炮很轻,12磅山地榴的炮身长38英寸,重220磅,车轮直径38英寸,全重507磅。三头骡子就能驼走整个炮以及两个弹药箱。
较轻的重量,让它的射程变得很短。理论射程也只有1000码,而实战射程肯定不到,因为在另一个时空的南北战争中,这种山地榴多次被步枪压制。
楚剑功心仪的是另外一种十二磅炮:M1857拿破仑加农炮,可是,光看名字,就知道这种加农炮要在十几年后才能研制出来。
“我已经把龚振麟弄到了广州,再从英格兰找些技师回去,应该能把M1857拿破仑加农炮研制出来吧,这种山地榴,看起来挺新鲜,实际一点都不实用。”
“院台,我看这炮不错啊。”看过试射以后,李鸿章说:“就说这霰弹吧,一次装148枚,就等于148支洋枪齐射,射程比洋枪还远两百码。”
霰弹,齐射,码。李鸿章新学了不少东西嘛。
楚剑功一想,这个时代的东西,自己无论如何看不上眼,但也不可能穿越几十年达到19世纪晚期的水准。而且这山地榴的炮弹种类繁多,霰弹,榴弹,榴霰弹,定时弹。买回去一些用来训练炮兵挺不错的。
“那就定一些吧。”
“定多少门?”
“神机军三个御前亲兵营,八个旗,各有一个炮兵参领……”楚剑功口里算着,“给神机军配十一个炮兵连,朱雀军配五个,干脆,一百门炮吧。凑个整。”
“每门炮,包括炮身,炮架,工具箱。算五十英镑。”
“不要工具箱。”楚剑功甚至连炮架也不想要,只要炮身就好了
李鸿章却是大喜过望:五十英镑,才二百五十元,就买回了一百四十八支洋枪。但他还是和楚剑功一起还价。
最后,达成了交易:炮身,炮架和工具箱,以四十英镑成交。限期两个月交货。
从兵工厂出来,李鸿章兴致很高:“院台,今日我请你喝酒。”
“行啊。喝什么。”
“洋酒我也不认识,顺路走,看到干净的馆子再说。”
三个人一路走去,看到一家店,上面写着:“德式黑啤,巴伐利亚纯麦酿造。”
好多年没喝啤酒了。楚剑功想,“就这家。”他叫道。
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谢顶的男人,懒洋洋的站在吧台后面,望着他们。看到客人进来,眼睛一亮:“先生们,快请坐。你们是东方来的使节吗?”
“你怎么知道?”
“我听兵工厂的工人们说的。黑头发的东方人,来买步枪和大炮。”
“您知道得真多。”
老板端了三扎啤酒上来,“先生们,我请你们喝一杯,我们聊聊。”
楚剑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先生们,你们要步枪吗。真正的好枪,后装线膛枪,射程六百码。”
“哪里的枪?”
老板一指啤酒,笑了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可是滑铁卢时期的老兵的,德国陆军十大军士长之一。”
骗子,楚剑功想,滑铁卢时期哪有德国陆军。
老板继续解释:“我在巴登雇佣军中,坚守在普朗斯鲁瓦村。”
原来是雇佣军头目,楚剑功问:“您是巴登人吗?”
“不不,我是曼海姆人。”老板谢顶的头皮闪闪发亮。
PS:咱家都掉出打赏版了
21乞丐
这是个很慵懒的午后,楚剑功,李鸿章,薛若望和施拉普纳坐在酒店里,各自拎着拎杯黑啤酒闲扯。李鸿章第一次喝啤酒,感觉还不错。
施拉普纳,这个曼海姆来的中年谢顶胖子,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在滑铁卢的英勇行为。
“法国人就要突破我们的防线了。这时候,我站了起来,带头冲出了矮墙,像一头豹子一样冲上墙头。对,像豹子。”
“您真是勇敢啊。”李鸿章说。
“……我们终于坚持到了四个连的英军赶来。”施拉普纳讲完了他在滑铁卢的传奇。
“好了,为了施拉普纳军士长的勇猛,干一杯。”
喝完了,施拉普纳说:“好久没有真么开心过了,我现在只是个小老板,再也不可能去训练豹子一样的士兵了,我的豹崽子们。好吧,都快到晚上了,我请你们吃晚饭。好吧,我一直留着三个咸猪手,今天请你们吃。我们好好谈谈步枪的生意。”施拉普纳站起来向厨房走去,“我说真的,这种步枪现在还是绝密。”
楚剑功不以为然,不就是德雷泽吗?不过也没有说破。
厨房里蒸着猪蹄,施拉普纳和大家吹嘘他那神奇的后装枪:德雷泽。
“600米呀,600米。”李鸿章听得心动,“什么枪可以打六百米,而且每分钟可以打七发,这样要是连环轰打的话,什么人也近不了身。”
“你不是说这种步枪是绝密么?你怎么会有货?”
施拉普纳故作神秘,一幅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说:“您忘了,我是德国十大军士长之一,自然有我的老关系。装备了这种步枪,您们就会和普鲁士陆军一起,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两支陆军,没有之三。因为这种枪,会带了一种特别的气质,那就是像豹子一样勇猛。”
“为什么是豹子?为什么不是像黑熊,为什么不是狮子?”
“狮子是英国人,黑熊是俄国人,豹子才是德国人。我们德国人,可不像俄国人那么粗鄙,也不像英国人那样虚张声势。”
施拉普纳为了证明自己绝非吹牛,要开始讲拿破仑战争。
“拿破仑的战术,就是先用炮兵轰,然后骑兵冲,最后步兵占领阵地。”
李鸿章听着薛若望的翻译,分外认真,甚至开始向施拉普纳请教起来。
“少荃,想带兵啊?”
“哎呀,院台,您说笑了,我一介书生,哪能带兵啊。”李鸿章连忙否认,“院台,我看着施先生,倒是个异人,熟知兵法。”
“那你觉得,他和那个霍顿相比,谁强谁弱。”
“这不好说。霍师傅讲起东西来,井井有条,甚是让人信服,这施先生说起打仗眉飞色舞,想来也是又能耐的。”
到了晚上六点多的时候,猪手蒸好了。楚剑功来者不拒,可李鸿章一看这肥的流油的猪蹄,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少荃啊,你还是尝尝。”楚剑功说。
“院台,真是受不了这腥腻。”李鸿章摆摆手。
这时候,一个老乞丐推门而入。施拉普纳见怪不怪,没等老人开口,他掏出一先令递了过去。老人不要,声音很含混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钱,有剩饭给一口就成。
这是一个真正的“要饭”的,他不要钱。楚剑功不由得仔细打量老人,他只是看得老而已,实际年龄和施拉普纳差不多,身板还算硬朗,腰挺的很直,最难得的是一身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基本上算干净的,这在乞丐当中绝对是很少见的。
小店里今天没别的客人,哪有剩饭给他?李鸿章听薛若望讲明了情况,把自己的咸猪手递了过去。
乞丐喃喃的道谢,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个军用水壶想要点水喝,这个水壶让施拉普纳吃了一惊,“这么老式的骑兵水壶你怎么会有?”
乞丐喃喃的说:“是我的,是我的,是发给我的。”
施拉普纳给乞丐倒了一杯啤酒,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您参过军?”
“是呀是呀,当了十二年兵!”
“您在哪知军队?英国陆军吗?”
“不,我在哈布斯堡陆军,参加过莱比锡会战,也参加过滑铁卢。”
“您还记得你们的指挥官吗?”
舍尔岑贝格,就是后来的舍尔岑贝格元帅。打仗是好手啊!“
乞丐语言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
“莱比锡会战,民族觉醒……”
“那您怎么会在伦敦?哈布斯堡这样对待老兵么?”
“因为我是塞尔维亚人,拿破仑,唤醒了欧洲的民族主义,奥地利人为奥地利而战,而我们塞尔维亚人也要为自己的民族而战。我们本来以为,为哈布斯堡战斗过以后,哈布斯堡会给予塞尔维亚平等待遇,即使不能和奥地利人平起平坐,至少也应该和匈牙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