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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吗?渡边先生。”杉野纤停下脚步,倏然旋身面对渡边幸男。
“我……我……”他差点撞上她,连忙退后一步。
“你想说什么呢?”她懒洋洋地问。
这个呆瓜,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鹤之流有这种接班人真是悲哀,想来离灭帮之期不远矣。
她不耐烦的姿态叫他不知所措,在赌城时她不会这样对他的,她总是喊他幸男君,可是她刚刚却叫他渡边先生。
半晌,他终于苦涩地迸出一句:“你是美日辽太郎的人?”
“有什么问题吗?”她扬扬眉梢,皮笑肉不笑的看丰他,嘴角是有笑纹,但冷冷的眸子一点笑意也没有。
“既然你是关口辽太郎的人,也明知道我们和关口会……唉。”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死心的问:“你为什么会看上我?还……还对我那么好?”
她好笑地冷嗤一声,笨蛋就是笨蛋,到现在还在追问,他只要用大脑想一想就明白她为何接近她,可惜他连这点智商都没有。
“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欠了你什么吗?”刀子故意睁大明眸大眼问他,还轻佻地皎皎他的领带。
“当然……没有。”他斯斯艾艾又结巴起来。“我只是……不明白,不明白而已。”
他的声音愈来愈小,她的气势叫他怯懦,面对她理直气壮的咄咄逼人,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拖泥带水的没用男人。
“没有那就最好,现在我要上洗手间,你不会想要跟着我吧?”
她调侃地笑,神气地推开化妆室的门,料想他也没有胆量跟进来。
化妆室的门一关上,一双臂膀立即攫住她,她脚跟一滑,任由对方的长臂抵着她的颈肩,拖着她走到洗手间的尾端。
“咳咳……你……你要做什么?”
她整个人被钳制住,只能痛苦的挣扎,看不清楚偷袭她的是何方神圣。
“没做什么,跟刚刚外头那个倒楣鬼一样,只是想问你杉野大小姐几个问题而已。”
低沉暗哑又夹杂着几许压抑的愤怒嗓音落入杉野纤耳中,她倏然一惊,身子也跟着僵硬起来。
“害怕吗?”毅七恼火地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他双手撑着墙,牢牢将她锁在臂膀之中。
愠怒和无奈像两股范例流涌到他眉心之间,他淬然堵住她的嘴唇,舌侵入她因错愕微张的樱唇,她的气息逐渐粗重,狠狠的吸吮她的舌尖,弄得她发疼之后再狠狠的放开她,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她甜甜唇瓣,她的吻,真野。
“你真是神通广大,居然知道我在这里。”其实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毅七就算再怎么愤怒,也不可能杀了她。
他对她的爱,大概可以抵消一点他的恨意吧,总而言之,她知道他现在对她是又爱又恨。
“这叫瞎猫碰上死老鼠。”他咬牙切齿的说。
现在他有点感谢舒帆的无理取闹了,如果不是舒帆,他没那么快就逮到她。
她笑了起来,“你说谁是瞎猫,谁是死老鼠?我还是你?小毅,你再生气也别把自己比喻成畜生嘛。”
“别跟我鬼扯,我没心情。”他脸上写满了怒气,该死,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和他抬杠,一点都不怕他。
“好吧,看得出来你很火。”她笑了笑,瞟瞟被落锁的门。“可是你这样把洗手间的门给锁起来似乎不太仁道,那些酒廊小姐喝多了酒,可是很需要上厕所的。”
“不必你对她们这么体贴,要真忍不住,可以去男厕!”他烦躁的怒瞪她的闲适。“我问你,为什么偷我的资料?你这个没良心的浑球!”
她无赖的笑了笑,淡淡地道:“反正我已经偷了,东西也已经交给并口辽太郎,东方盟的处境很危险,你现在生气也没用,奉送你一个情报,五大帮派正结盟准备对付你,你最好还是先走为妙。”
但愿他懂得她的用心良苦,也但愿他领情,她千千万万个不愿意他受到任何伤害,那些人很没人性,手段也极为残忍。
他恨恨地说:“我东方毅七的生死不必你来操心,你这个感情的叛徒!”
“对呵,我都忘了你是东方毅七,凭东方家的势力,区区五大帮派怎么会放在眼里。”她讥诮地笑开,忽然又敛起笑容,拧起眉心冷冷的看着他。
“以前你为何从未说过你是东方毅七?”她咬着牙冷声问,神情充满控诉意味。
“什么意思?”她的问法令他莫名其妙。“难道我当年是用化名跟你交往的?我从未隐瞒过我叫东方毅七。”
“可是你没说明你是东方盟的东方毅七。”她强调。
他蹙着眉心:“那很重要吗?”
她到底在找什么碴?难道两人在交往之初,还要问明你是哪家的杉野纤,我是哪家的东方毅七吗?太可笑了。
她哼了一声。“你害我走了那么多冤枉路,吃了那么多苦,你……”她真恨自己没早弄清楚他的身份,要不然他们早已双宿双栖,搞不好儿女也已经成群。
“杉野小姐,你在里面吗?”结城勇的声音在化妆室外响起。
“你的野男人找来了。”他的哼声比她刚刚更大,更嗤之以鼻。
“那是我的保镖!”她反驳,很快的说:“想必被上锁的女厕已经引起关注,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汇集了五大帮派的头子,全都是为了商讨如何对付你而来,如果你不想他们称心如意的话,就别让他们活逮你。”
说完,她推开他,理理衣服,很快的开门离去。
“该死!”他槌了墙壁一下,拳头痛,心更痛。
“你……你……”一名花枝招展的酒廊小姐推门而入,惊见女厕中出现男人,还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禁惊愕的张大了嘴。变……变态,这一定是变态没错。
毅七瞪了那名吃惊的酒廊小姐一眼。“怎么,男人不能上女厕吗?”
他甩门而去,心情比来时更加恶劣。
“你居然在银座那种混乱、可怕的地方把我一个人丢下,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一个女孩子耶,你不知道当时我多害怕,有好多小混混想和我搭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舒帆已经控诉毅七弄虚作假钟头,现在她正呜咽的站在前庭花园里拔着花瓣,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
毅七皱着眉峰,一张俊脸绷得难看。
“拜托,真是去他的,银座哪是什么混乱的可怕地方?是她自己说要去那里买衣服。”“总之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就是不对,这次大哥也不帮你了。”拓一闲闲的说,看好戏兼火上加油。
毅七瞪着他这置身局外的发言人,外加另外两名正品着茶的优雅男子。
拓一、妄二、咏三,据说他们三个是在他和舒帆出去买衣服时到的,说是来协助他,可是现在事实很清楚,他们根本是来看热闹的。
“你们不懂啦。”他烦躁得很,一口灌掉杯中已凉掉的茶。
“好吧,你们小俩口的家务事,我们也不便插手。”拓一找死的说完,笑嘻嘻地问:“好七弟,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连夜赶来找你?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辛蒂哭哭啼啼的打电话来,她说怀了你的孩子。”
门外的舒帆竖直了耳朵,什么,那个臭辛蒂怀了毅七的孩子?哇,天哪,她不要活了。
毅七惊跳起来。
“她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他火大的说,“她干脆去怀送子鸟的孩子不是更好。”
拓一瞄了他下腹的男性表徽一眼,“为什么不可能?你结扎啦?”
“你神经病!”毅七的嗓门更大了。“我根本没碰她!”
拓一扬起眉毛,“那就奇怪了,你没碰她,也没碰小帆帆,那你在赌城究竟碰了谁?”
“我碰了……”
毅七蓦然住口,好家伙,居然想套他的话,他才不会上当呢。
“碰了谁嘛?”带着一脸笑意,拓一继续追问:“关口辽太郎的女人?所以人家才会针对东方盟而来,才会在咱们的堂口搁置炸弹?”
毅七闷哼一声:“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反正你们也不可能懂。”
他与杉杉的关系太复杂了,当初是爱侣,她不告而别,现在又成了敌对的身份,他只能独自啃噬心头的苦涩。
可是如果杉杉怀了他的孩子……
可能吗?才一次而已,他会那么幸运吗?到时为了孩子,她或许会考虑给他一个名份。
他随即摇摇头。
不可能,老天不可能待他这么好,再说杉杉也不是个笨女人,她一定早有避孕措施,她只是想利用他而已,不会给他当她孩子爸爸的机会,唉,他是个被抛弃的男人。
“谁说我们不懂,你高中时候的日记我们全看完了,非常清楚你与杉野纤的关系。”拓一暧昧的笑了笑。“毅七,想不到你那么早就不是处男,害我们为你担心了好几年,以为你对女人没兴趣哩。”
“你们……”毅七瞪着他们。
难怪前几天他们一个都不愿意跟他一起来东京,原来早有预谋,全都窝回家里偷看他的日记,太卑鄙了。
“我们是为了你好。”妄二接口。“再者,为了东方盟,我们也必须了解你与关口会方面有何牵扯。”
毅七闷声道:“这次是我不好,连累了东方盟。”
色字头上一把刀,都是他掉进杉杉的桃色陷阱才会害得东方盟处于危机之中,他会设法补救。
咏三微笑道:“与其在这里自责,不如先去安慰外面那位失意的少女,东方盟的花园快变成秃园一片了。”
一袭柔美、优雅的女装衬托出试穿者的温雅味儿,她嘴角沁出微微甜笑,非常满意镜中的自己,真是好一个清秀佳人哪。
“小姐,这件洋装像是为您量身订估的,很适合您……”专柜小姐笑容满面地恭维。
舒帆看着镜里的小佳人,这件洋装虽然贵,但贵得有价值,她打算粉蓝、粉红两色都买,再买几套不同款式的淑女式长洋装,天天穿着在东方盟亮相,保证艳惊四座。
“小姐,你穿这件洋装很好看。”
一名高挑的年轻男子码头地对她微笑赞美。
他戴着咖啡色毛织帽,五官正是日本现在最流行的“世纪末美少男”型,一身流行的亮皮夹克、皮革长裤,帅气的黑色麂皮短筒靴,修筑的手同样戴着黑色麂皮手套,身上飘着淡淡清爽的男性香水味,使他颇有男模特儿的架式。
“是吗?”舒帆惊喜地问。
这么快就有男人来对她搭讪,还是个漂亮的帅哥,可见她以前的穿着太幼稚,这样穿才有女人的风情嘛。
那日刀子在花园里听到毅七和妄二两个兄弟提起什么杉野纤,那应该就是毅七在赌城里追着跑的女人。
原来毅七喜欢那种女人,现在刀子知道了,所以她也要创造属于自己的女人味,迷得毅七团团转。
“说实在的,以小姐你这种身材和容貌,穿什么都好看。”年轻男子微微一笑,双眸激赏地看着她。
舒帆更加惊喜地扬起长睫。“你说真的?”
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被夸过,连刀子爹地、妈咪了不起也是夸她可爱、活泼而已,这么中肯的赞美她是第一次听到。
“我想请小姐喝杯茶,不知道你肯赏脸吗?”他彬彬有礼地问。
“好埃”她毫不设防地答应了,拿出信用卡准备结账。
“我来。”年轻男子殷勤的拿出自己的金卡,优先一步递上去。“能送礼物给漂亮小姐是我的荣幸。”
“哦?”舒帆陶醉于自己的魅力之中,居然有萍水相逢的男人送礼物给她,她真的已经有女人味了。
走出精品服装店,她愉快的与适才邂逅的男子并肩则行,人家还帮她提衣服哩,真是有绅士风度,哼,毅七就不曾对她这样,老是把她当成无理取闹的小妹妹看,想起来就火大。
几分钟之后,他们已经坐在一间名为“光”的复合式吃茶馆,他像是这一带的识途老马,这间茶馆十分幽静,位于一间寿司屋的二楼,不是孰客还真找汪以。
舒帆兴奋的点了养生花茶,他则要了一杯啤酒。
“你要自我介绍吗?”她眼睛亮亮地带着笑意。“我叫舒帆,来自香港,今年刚要上大学,你呢?你是演艺人员吗?你看起来好帅。”
她有点着迷的看着他,他与毅七是截然不同的帅法,毅七帅得飞扬,他则帅得透亮,也可说是股阴柔之美,但又夹杂着洒脱味儿,他对她很码头,可是眉宇间又有股倔傲,很难形容。
他淡淡地笑了笑,“姓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我?”
她莫名其妙的指指自己,突然兴奋的说:“我懂了!你是不是想找我拍写真集?”
她知道东京有很多这样的星探,有些找写真女星,有些找泳装美女,也有些找伶优。
难怪了,难怪他刚刚会那么大方的替她付账,原来她的型符合他的胃口,他真是好眼光呀。
他一愣,随即摇头。“不是。”
她还真想得到,她的身材大概只能拍儿童写真集。
“不是?”舒帆困惑地问:“那你……”他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我是东方毅七的好朋友,知道他有危险,特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