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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挺胸迎拳,被击中后他不但没倒下,反而将大力士弹击出数步之远。众人感到惊奇,大力士更是暗吃一惊。司徒真见洋人呆立于台上,乘势出拳迅捷攻向对方面颊。大力士将头一偏,顺势用右拳向司徒头部横扫。司徒又叫了声“师傅”,头虽中拳,却也安然无恙。
正当大家拍掌欢呼时,大力士用左钩拳偷袭司徒真成功,司徒真顿足叫“师傅”已不起作用,轰然一声倒在台上,嘴里和鼻孔里都出血了。原来他一分神之后,气功失去作用了。裁判见他口鼻流血,中止了比赛,判司徒落败。
翻译上台宣布,第二个上场的是赵北。叫了几遍,不见有人上台,翻译只好通知刘忠准备上场。原来赵北见司徒真之惨状,畏惧洋大力士之重拳,不敢上台与他比武。
刘忠是著名的蔡李佛拳的传人(也有资料说他是鸿胜馆的),他认为不打败这个洋鬼子,有辱于中国人,便毅然报名攻擂。他连看了几天比赛,深知这个洋人大多以长手取胜,要打败他,必须用“哨撞冲插”等方法,这一点与飞鸿“英雄所见略同”。坐在前面等待上台比赛时,刘忠虚心地向身边的飞鸿师傅请教。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飞鸿时,飞鸿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对付这种西洋拳术,就是要用‘哨锤’、‘冲插’之类的方法。看来,今天有你上去就行了,用不着我黄飞鸿出马了!”
刘忠说:“您毕竟是前辈,又得南少林真传,上台之前,希望您还能多指点指点,这样就会多一分取胜把握。” 飞鸿对刘忠这位后生非常看重,他师出名门,悟性又好,尤其是能摒弃门派之见虚心求教,更令人佩服。于是,飞鸿将自己的一些设想告诉了他,并叮嘱他特别要注意防洋人的左钩拳:“记住,他喜欢故露破绽来诱你进攻,然后乘人不备用他拿手的左钩拳打对手的头部,要想方设法封闭他左边的攻击之路,不要让他的左钩拳发挥出来!”
有了飞鸿的指点,刘忠信心大增。比赛一开始,他就抱着为败者雪耻的念头猛攻对手。大力士见刘忠出手不凡,也很谨慎应对。观众开始对刘忠并不抱太大希望,而寄希望于下一个上场的黄飞鸿。谁料刘忠在第一个回合中占尽上风,令众人刮目相看。
第一个回合结束,双方回到座位略事休息。飞鸿又在刘忠耳边嘀咕了一阵,刘忠不住地点头。铃声再次响起,双方离座再斗。大力士转守为攻,突然运拳猛击刘忠之脸,刘忠急忙躲过。因提防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不敢过于侧重防守,动作略迟被大力士的拳背擦过,刘忠被带倒于地。但他很快跃起,纵步上前,用自己擅长的“冲锤法”,向大力士胸部狠劲打去。
刘忠这一“冲锤”,势大力猛,锐不可挡。大力士中拳之后,竟然倒于台上。“轰然”一声巨响,巨人倒下去了,裁判赶忙过来数秒:“1,2,3,……”,一直数到“10”,大力士还没起来。裁判于是拉着刘忠的手,高高举了起来。刘忠胜了,观众欢呼雀跃,有的手舞足蹈,有的抛鞋掷帽。当刘忠从人群中寻找飞鸿时,他已和他的弟子们离座走了。
陆正刚等人都说太可惜了,让刘忠拣了个便宜,怪师傅报名迟了。飞鸿笑了笑,开导他们说:“只要有人能为华人争回面子,不管是谁都是可喜可贺之事,为什么非要是我才开心呢!”事后刘忠到陆正刚处感谢飞鸿指点,陆正刚才知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更加敬佩师傅的武德。而此时,飞鸿早已经离开香港回广州去了。
回到广州后,飞鸿深居简出,仍以卖药为生。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长大,他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这种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过了五六年。在这五六年中,广东的形势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革命党人活动日益频繁。
早在清政府编练新军时,一些革命党人就以见习军官的身份,在新军中扩大革命影响。1907年6月,清政府批准陆军部所拟《巡防营暂行章程》,广东据此成立巡防营,该营中就有不少革命党人,而顺德的巡防营,哨兵中十之八九是革命党人。1908年11月,光绪帝和那拉氏相继死去,年仅3岁的宣统帝继位,由醇亲王载沣摄政。为缓和矛盾,下诏“重申实行预备立宪”,令各省成立咨议局。1909年2月广东成立咨议局筹备处,而后选出咨议局议员94人,正式成立咨议局。革命党人利用合法身份,在广东开展反清活动。
孙中山于1905年8月在东京成立同盟会后,积极在广东发展革命势力,并组织了多次起义。其中的广州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1911年,刘永福加入同盟会,加入到推翻封建王朝的反清斗争行列之中。
飞鸿对刘永福一直非常敬佩,但他并不知道刘永福秘密加入了同盟会。刘永福的晚年,仍然关心国事,体恤民瘼。1907年,广西钦州三那(那桑、那黎、那彭)群众在刘思裕的领导下,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抗捐活动,刘永福对此予以同情和支持。
辛亥革命前夕,全国的革命形势一片大好,广东作为革命策源地,形势更为喜人。应广东都督胡汉民的邀请,刘永福出任广东民团总长。刘永福上任不久,就来找飞鸿,希望他能出任广东民团总教练。
刘永福出面相邀,飞鸿不便直言相推托。他对刘永福解释说:“您知道,我早已退出江湖多年,也不过问政治。再说父亲临终前,一再叮嘱我要弃武从医,我岂能违背父训呀!”
刘永福耐心地劝他:“此一时彼一时,过去我们都走过弯路,为清廷效力过。现在孙先生领导的革命党要建立民主新政权,我们能坐视不管吗?我想,如果令尊黄麒英师傅还在,也一定会支持你的。”
飞鸿坚持不再问江湖之事,让刘永福去“另请高明”。刘永福不急不躁,继续拉他出山:“民团虽不是一支正规军,但却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革命需要它!如果你不去掌握它,可能就会被别人利用它,甚至被反动势力利用。你是希望广东乃至全国一天天变好,还是回到过去暗无天日的生活中?毫无疑问是希望新生,不推翻清廷,哪来新生呢?”
飞鸿被刘永福说得无话可说。
刘永福抛出了他的“杀手锏”:“你我共事一场,在台湾结下生死之交。不为别的,就算是老朽我个人请你帮忙,你也不至于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一番话说得飞鸿无法再拒绝刘的要求,于是1911年8月飞鸿应刘永福的邀请,出任广东民团总教练一职,任期为两年。
刘永福任民团总长期间,与飞鸿师徒交往密切,还为陈殿标推荐任职。
广东的民军一向较多,早在1857年12月英法联军占领广州后,城郊人民纷纷团练募勇自卫,设局于石井。此后各地反抗侵略者的民军纷纷成立,发动了多次起义,给帝国主义和腐败的清王朝以沉重打击。
武昌起义在10月10日爆发,并一举取得成功。广东革命党人急起直追,注重招收绿林豪杰,发展会党群众,在省城、东江、北江、西江和潮梅地区,广泛组织民军。11月1日陈炯明、邓铿率民军3000人在淡水起义,四天后新军营长、同盟会员任鹤年发动香山起义。与此同时,番禺、新会、顺德等地均爆发起义,11月9日省城光复。
省城光复的第二天,胡汉民从香港回到广州,就任都督,宣布成立广东军政府。当时城内外留下大批反正的新军、防营、旗营、绿营等,与民军时有矛盾。民军头领居功自傲,其他军队则视他们为绿林草寇。对这种状况,刘永福与飞鸿均表示担忧。
果然,没过多久,民军的现状促使军政府做出了错误决定,他们解散了民军。
民军对威慑济军及李准旧部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普遍存在素质较差,纪律松弛的缺点,一些民军首领居功自傲,引起军政府的不满。起初军政府成立“民团督办处”,先委任刘永福为民团总局局长,以图统一各民军。但刘永福年事已高,无法威慑民军。军政府因此让黄世仲代替刘永福为民团总局局长,黄世仲不懂军事,同样驾驭不了民军。
飞鸿在刘永福的民团总局局长一职被解除后,自动解除了广东民团总教练一职。但后来对民军迫饷闹事,却时有耳闻。胡汉民对民军不是因势利导,而是采取杀鸡吓猴的办法,革去“兰”字营镇统陆兰清之职,并枪决了“石”字营统领石锦泉,引起军心浮动。
接替刘永福任职的黄世仲更惨。陈炯明代理都督时,自任“广东军团协会”会长,以裁军为名,剪除异己,扶植个人势力。办报出身的老同盟会员、著有《洪秀全演义》等长篇小说的黄世仲,在广东威望颇高,当时还是民团总局的局长,公开反对陈炯明“裁减他人部队,扩充自己实力”的裁兵计划。1912年4月9日,陈炯明悍然派人将他逮捕,不经审讯,先行枪决,再发布告,说他“串通民军统领,冒领军饷,私图分肥”云云。
黄世仲提出“裁弱留强”的方针,本来是正确的,但陈炯明却妄加罪名,枪决黄世仲。接着陈炯明又以“绥靖”为名,大肆遣散民军。
刘永福辞职回家,飞鸿也重新干起了他的老本行——行医售药。他不想过问江湖之事,然而却时常会发生“身不由己”的事。
1912年的一天,一位“三栏行”的熟人找上门来,开口就要飞鸿“伸张正义”。飞鸿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让他慢慢说。
这位熟人讲了他的同事冯如灿遭歹徒勒索被殴打受伤一事。
原来,鱼栏伙计冯如灿(人称“卖鱼灿”)在鱼栏卖鱼时,碰上几个蛮不讲理的恶徒,他们想强要他的鱼,又不愿付分文。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卖鱼灿”心想,你们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明抢吗?身强力壮且学过几天功夫的冯如灿不愿被他们白拿,就软中带硬地说:“不是我不想给,而是我没法交账。你们高抬贵手,大家都好过,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他妈的,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为首的那个歹徒说着就要掀冯如灿的鱼档。
“卖鱼灿”血气方刚,把刀一举:“慢,要踢我的档位,先问问它同意不同意!”
为首的歹徒看见明晃晃的剖鱼刀,不敢上前,他往后退了一步说:“算你有种,算你厉害,咱们走着瞧!”一挥手,带着几个歹徒悻悻离去。
这位熟人告诉飞鸿:“我们知道那帮家伙是不好惹的,劝‘卖鱼灿’向他们认个错,孝敬他们几条鱼,也就算了。谁知‘卖鱼灿’却偏偏那么犟,他说凭什么要孝敬这伙王八蛋?‘养成了他们白占白拿的习惯,将来他们天天都会来伸手要。我绝不向他们低头!’”
飞鸿赞叹说:“世道太乱,坏人猖狂。‘卖鱼灿’不向歹徒低头是对的!”
鱼栏熟人告诉飞鸿,“卖鱼灿”不听大家的劝,真的遭到那伙歹徒的暗算。有一天他走在路上,七八个人围上来对他拳打脚踢。“卖鱼灿”奋起反抗,给他们还以颜色。但终因寡不敌众,被歹徒殴打成重伤。
“那伙歹徒将‘卖鱼灿’打成重伤,反而倒打一耙,硬说‘卖鱼灿’打伤了他们的弟兄,要赔偿他们的药费等损失。而且他们还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500块大洋。”
飞鸿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三栏行”的这位熟人趁机说:“三四十年前,您就是我们的武术教练,我们‘三栏行’中一些年纪大的人,对您教武一事记忆犹新,一直怀有崇敬之情。现在行里年轻人与您不太熟,但也久闻您的大名,知道您是一位仗义行侠、除暴安良的义士。‘卖鱼灿’的事发生后,大家推举我来找您,希望您能出面救人,使‘卖鱼灿’早日摆脱歹徒的迫害。”
听着熟人的话,飞鸿陷入沉思之中。管不管这桩事呢?自己早已退出江湖,不愿多管江湖恩怨;如果坐视不管,等于放任邪恶势力欺凌良民,助长邪气!
“您是大名鼎鼎的侠义之士,总不会任凭歹徒欺压善良之人吧?那伙歹徒说了,10天之内不把500块大洋送去,不要‘卖鱼灿’的小命,也要砍下他一条腿。”
飞鸿说:“这事您让我考虑考虑吧!”
对方用“激将法”想“激” 飞鸿出马:“三栏行的人都知道我来找您,如果您不出面,‘卖鱼灿’要受害不说,别人还会认为您没有正义感。即使不这样认为,也会认为您老了,怕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而不敢管事。”
“不用再将我的军了,我答应出面。但不是为别的,主要是不想让歹徒太猖狂,想尽我微薄之力,匡扶正义。”
到了第10天,那伙歹徒见“卖鱼灿”没去孝敬他们,便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