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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早已离开叠溶回广州去了。
据说飞鸿回到广州后,对莫桂兰念念不忘,脑子里经常浮现出这个上台打了他一巴掌的姑娘的形象。他认为这个姑娘有胆有识,还能说会道,与一般的姑娘不同。因为念念不忘,他便四处打听这个姑娘的情况,甚至写信去问佛山的朋友,了解她的家庭情况。
终于有一天,飞鸿忍不住了,亲自往叠溶找这个姑娘。那天他来到村头,二婶正好在村头的井旁洗衣服。飞鸿不认识二婶,彬彬有礼的向二婶打听莫桂兰的住处。二婶却认识他,仔细一看来人是黄飞鸿而且打听莫桂兰的住处,她心里不由得一惊:找上门来报复?
看飞鸿一脸和气样,又不像是上门找茬的。二婶于是试探着问:“你好像是黄大侠黄飞鸿师傅吧?不知远道而来找一个村姑,为的是什么事情?”
飞鸿坦言相告:“上次误伤她,心里过意不去,特意抽空来看她。我觉得这姑娘很不错,想和她交……交,交个朋友。”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平时说话一向很利索的飞鸿,竟也变得有点结结巴巴。
二婶早已看透了飞鸿的心思,她故意不点破他。这位热心人对飞鸿说:“她就住我家隔壁,你先到我家坐坐,我帮你去找她。”于是,衣服还没洗完的二婶就将飞鸿带到自家客厅坐下,敬奉香茶后派人告知莫桂兰,说飞鸿来探望她。
等莫桂兰准备好后,二婶带着飞鸿来到莫桂兰住的地方。刚进门,就见莫桂兰拱手相迎,满脸堆笑的她看上去非常可爱,与上次冲上台打飞鸿巴掌的姑娘,俨然是两个不同的人。
“不知黄师傅到访,有失远迎,请多包涵。”
飞鸿笑着说:“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只可惜当时忙于表演,未来得及请教姑娘芳名,失敬之处,也请多包涵。”
“在下名叫莫桂兰,请多多指教。”
两人都练武,脾气都直来直去。飞鸿说:“姑娘的芳名我早已打听清楚了,所以才找上门来,否则找也找不到的。”
这样一来二去的,飞鸿便和莫桂兰相识了。
还有一种说法,称莫桂兰过继给伯父,而她伯父与飞鸿是好友。飞鸿常到莫的伯父家走动。《南海旧事》中有这么一段话:“正当她豆蔻年华时,黄飞鸿来访莫伯父,伯父留飞鸿吃饭,他一见桂兰就流露出爱慕的样子,常常逗桂兰打拳。有时故意让桂兰打倒在地,撒娇地叫她扶起,渐渐便有感情了。”
不管是不是这样相识的,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飞鸿与莫桂兰两心相悦,他托人为媒向莫伯父提亲时,却费了一番周折。飞鸿向莫伯父提出要娶莫桂兰为继室,伯父深知飞鸿的人品,一口答应。都知道飞鸿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正直,对旧社会泛滥的黄、赌、毒能做到一尘不染,真是难得。但莫桂兰的伯母却不同意这桩婚姻,不为别的,就因飞鸿年纪太大。
莫桂兰的伯母不愿自己过继到名下的女儿嫁个“伯爷公”。莫桂兰孩提时代就到伯父家,没有儿女的伯父伯母把她视作掌上明珠。伯父更是将女儿当作儿子养,将家传的莫家拳术教授给她。为此伯母还反对过,说姑娘家学功夫太粗鲁,有失体统。莫桂兰只好偷偷地学习,经过多年的磨炼,她不但学会了莫家拳,还学到了家传的跌打医术,16岁已成为精通医术的跌打医师了。
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伯母能随随便便就同意她嫁一个长40岁的男人吗?
伯父说:“婚姻大事,关键还是看她本人同意不同意。你就不要横加干涉了,该提醒她的你可以提醒。”
伯母却说:“虽然现在是民国了,但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规矩不能破。再说黄飞鸿死了三个老婆,都是病死的,人家都说他克妻。我不愿把自己的孩子给这个五十出了大头的人!”
由于伯母的反对,这桩婚姻搁置了两年。
1976年香港出版的《真功夫》杂志第6期,刊登了采访莫桂兰的文章。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道出了自己的身世以及与飞鸿的婚事情况。莫桂兰说,当时她是心甘情愿与飞鸿结合的,只不过一个女仔不好主动提出罢了。两年后她伯母见她对飞鸿一往情深,渐渐地也就想通了,答应了她与飞鸿的婚事。
1915年,飞鸿与莫桂兰喜结连理。
老夫少妻,飞鸿自然对莫桂兰百般钟爱与呵护。但他前面结过三次婚,尽管每次都是在前任妻子去世后续娶的,人们却都说他命中克妻。飞鸿认为老天对她们不公,也对自己不公。为了不致让“克妻”一说不幸而被言中,他在结婚前与莫桂兰商议:“大伙说我命中克妻,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会发生这种巧合和怪事。所以我不想对外称你为妻,而称为妾。老天不会克了妻又克妾,这也是为你着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莫桂兰深知飞鸿的一番苦心,反正他家又没别的妻妾,至于称呼什么又有什么要紧呢?她对飞鸿表示没有意见。
洞房花烛夜,飞鸿与莫桂兰心情都久久难以平静。飞鸿与莫桂兰的婚姻,与一般人的婚姻不同,两人相差整整40岁。在当时又经过了两年的搁置,而今有情人终成眷属,且带有自由恋爱的性质,真是来之不易。
飞鸿想:桂兰过门了,“宝芝林”有了个好帮手,一大群前妻生的孩子也有了照料他们的娘,这是多么好的事啊!他为自己高兴,也为孩子们高兴。
莫桂兰依偎在飞鸿胸前,她对丈夫说,家务事她全包下了,“宝芝林”也可以帮着打点,让飞鸿腾出时间参加一些必要的社会活动。但她也提了一条要求:“空闲时间,你可得教我武艺啰!什么‘虎鹤拳’、‘铁线拳’,什么‘无影脚’、‘武郎八卦棍’,我都想学。”
“行,咱们互相切磋。你们莫家拳也有不少东西值得借鉴,还有莫家的跌打良方……”
莫桂兰嫁给飞鸿时只有19岁,而飞鸿已是59岁的人。因飞鸿年纪已老,故莫桂兰未有所出。没生孩子的她,把飞鸿前妻所生的子女看作自己生的一样,对他们非常好,孩子们不久便接纳了这个新妈妈。
嫁给飞鸿后,莫桂兰在事夫之余悉心学习武艺。晨徒暮妾,他们是师徒也是夫妻。从莫桂兰那里,飞鸿也学到了不少莫家拳知识。如了解到莫家拳的特点,主要在于“手法紧密,拳势刚猛,步法灵活,突出腿法,发劲有长劲和短劲。”
莫桂兰曾告诉飞鸿:“此拳的套路,有徒手拳路和器械套路两类。徒手拳路中又分为74式莫家拳、21式人字张拳、28式白虎拳和39式桥头拳。器械套路主要有落地棍和莫家大耙,以后我慢慢给你演习。”
夫妻之间相互学习,共同长进。他们不但探究武艺之奥妙,还对跌打医术进行了交流。莫桂兰把自己家传的跌打术等良方,与“宝芝林”黄家的良方结合起来,研制出一种为穷苦百姓欢迎的“大力丸”和“通脉散”。有了莫桂兰这样的贤内助,“宝芝林”生意更加红火。
飞鸿常抽空指导莫桂兰的武技,莫桂兰聪明好学,武艺长进很快。莫桂兰和飞鸿一样,也是一身正气。但她与飞鸿的低调不同,对国事表现出一种积极关心的态度。这也许是两人年龄差异的一种体现吧!
就在飞鸿与莫桂兰成亲的同一年,袁世凯与日本签订了亡国灭种的“二十一条”,其中包括承认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享有的一切权利,并加以扩大,延长旅顺、大连的租借期等。这年5月消息传出,全国上下一片声讨卖国贼的呼声。
飞鸿的老友刘永福,此时已年近80岁,得知袁世凯等人的卖国行径后义愤填膺,拍电报谴责袁世凯卖国求荣,并表示:如果日本逞凶,他愿以老朽之躯充当先锋,与宿敌决一死战。
“刘老将军真是爱国志士的典范!”
莫桂兰赞赏地说。她对刘永福非常敬佩,同时也为飞鸿有这样一位好友而高兴。
有报道说,莫桂兰后来协助黄飞鸿之教务,更出任当时福军之教练。她力求进取,性格刚烈,成为广州闻名的一位女中豪杰。教武时,莫桂兰要求很严,当时人们都称她为“莫教头”。
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反映了这位女中豪杰当时一身正气的精神风貌。
“莫教头”的名声在广州不胫而走,许多人慕名要拜莫桂兰为师。飞鸿晚年身体不如前,不再收徒,学武者基本上由莫桂兰指教,这使她名气越来越大。跟她学武的,不仅有男的,还有少数女徒弟。
有一天,一位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上门来,要拜莫桂兰为师。莫桂兰见她长得这么漂亮,担心她不一定能静下心来习武,就对她说:“都说学武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子为何要习武呀?”
对方笑着说:“习武可以健体防身,所以我想学。如果说这是男人才能做的事,那么请莫教头告诉我,您这一身功夫是怎么来的?”
莫桂兰觉得这个姑娘挺会说话,看她模样长得好,人也聪明。为了给她打“预防针”,莫桂兰又对她说:“练武是件很苦的差事,你一个姑娘家,细皮嫩肉的,吃不吃得了这份苦?”
这位姑娘回答:“干什么不吃苦都不行,我已经做好吃苦的准备,请莫教头收下我为徒。”
莫桂兰答应让她来试试:“如果你能坚持三个月,我就正式收你为徒。”姑娘没想到莫教头这么认真,收徒还得三个月考察期。想到“严师出高徒”这句古训,姑娘当即表示愿意接受莫教头的考察。
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位姑娘坚持下来了,莫桂兰正式收她为徒。谁料这姑娘是瞒着家里人自己偷偷来学武的,家里人并不知道她投在了莫桂兰的门下,因此引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纠纷。
当地有位名伶叫李筛芳,见姑娘长得貌美超众,就想收她入戏行当女伶。李筛芳找到姑娘家,说服了她的家长。姑娘的母亲听说入戏行收入不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李筛芳。
“口说无凭,立据为证。”李筛芳怕姑娘的家里人将来反悔,就提出要签立契约。姑娘的母亲认为学会一技之长是件好事,将来可以混碗饭吃,于是也没多想就签了契约。
当时唱戏的伶人在社会上地位极低,被人们称为“戏子”,女伶则被人视作妓女一般看待。姑娘见母亲把自己交给了李筛芳要入戏行,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她的父亲后来得知了此事,也极力反对,责怪其母做事草率,说她弄不好要毁了女儿一生。
尽管她父亲极力反对,但契约已签,反悔不得。怎么办?违约要赔巨额损失给人家,哪去弄这么一大笔钱?去戏行当伶人,地位低、前途暗淡,岂不苦了自己?姑娘托人带出话来:“我不管,反正我不入戏行,我还是跟着莫教头学武!”
父亲对她跟莫教头习武一事,已有所闻。女儿这句话,反而提醒了这位做父亲的:对,请莫教头出面来摆平此事!为父的像是找到了救星,脸上的忧郁神色一扫而光。
姑娘的父亲找到莫桂兰,把此事说了,并向莫求助。莫桂兰最看不惯别人做这种强迫他人意愿的事,她认为任何人都有自己选择学什么不学什么的权利。别说这位姑娘还是她徒弟,就不是她徒弟,此事她也管定了!
莫桂兰有一副侠义心肠,她让姑娘的父亲带上她的名帖到李筛芳处要人。姑娘的父亲连连致谢,带上莫桂兰的名帖去找李筛芳。李筛芳慑于莫教头的威名,岂敢不照办?无可奈何地把那姑娘放了。
人虽放了,但李筛芳心里不服这口气,便向另一拳派的名师求助(莫桂兰年事已高时谈及此事,据她所说这位宗师姓吴。因莫桂兰的记忆关系,未能证实)。过了一天,这位宗师和李筛芳的父亲、兄长一起来到“宝芝林”,意欲兴师问罪。
他们三人进入“宝芝林”后,飞鸿正在厅中杠床打瞌睡,莫桂兰则与众人在阁楼干活。李筛芳的父兄齐声大喊:“莫教头在吗?”
莫桂兰听见有人找她,便匆匆从阁楼下来。见三个素未谋面的大汉在厅中站着,不像是来寻医求药的,不禁愕然。来者不善!她有一种预感。她朝杠床打瞌睡的飞鸿望了一眼,飞鸿被叫喊声吵醒了片刻,又回瞌睡中去了。有飞鸿在,莫桂兰踏实得多,她问:“你们找我有何指教?”
“我们是来领教领教莫教头功夫的!”
“领教?你们要领教什么?”莫桂兰不知他们为哪桩事来“领教”,李筛芳的父亲、兄长道明自己的身份后,她便明白了八九分。莫桂兰说他们不该强人所难,李筛芳父亲、兄长则指责莫桂兰多管闲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莫桂兰知道与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既然他们上门来挑战,那就来吧!莫桂兰毫无畏怯地问:“来吧,你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