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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补充到:“再加上边上的那个广阳国!”
武帝却另有安排:“不,还有眼下的高句丽,朕要把高句丽分成玄菟郡、乐浪郡,朕要把它们也算到幽州一块儿!”
东方朔不明白,怎么高句丽还没打下来,皇上就给取好了两个奇怪的名字?“皇上,您要把高句丽分成玄菟郡、乐浪郡,这是什么意思?”
武帝笑了起来。“哈哈,东方爱卿,我昨晚上,在睡梦之中,想到了一种黑色的菟丝草,毛绒绒的,可好玩了;还有一种水浪,让朕十分快乐!刚才你一说到幽州,朕就想到了‘玄菟’、‘乐浪’这两个名字……”
“哈哈哈哈!”东方朔大笑起来,而且笑弯了腰。
武帝有点不好意思地:“有什么好笑的?东方朔,别笑了!”
东方朔仍然在笑,而且笑得喘不过气来。
武帝拍了东方朔一下,正色地说:“别笑了!朕说的是实话,你怎么能笑朕?”
东方朔这才止住笑声。“皇上,臣也没说不是实话啊?只是臣听了您的梦,听了您取的名字,止不住要笑。”
武帝问:“笑什么?朕连梦境都告诉你了,你还要笑朕?”
东方朔正色地说:“皇上,谁都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夜间的梦,正说明白天您在想什么。”
“是啊!朕就是终日想着高句丽,又怎么了?”
东方朔笑着说:“皇上,可您这‘玄菟’、‘乐浪’四个字,臣就知道,您不仅想着高句丽,还在梦中整夜地抓着玄色的菟丝不放,还快乐地在浪水中游玩着,一直游到幽州!”
武帝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梦境,已被东方朔不经意便给解开了。这么美妙的梦境,那么好的地名,他原来想,只要自己将来看到、想到这两个别出心裁的名字,心中便会有一种欢乐。不料刚刚说出,便被东方朔给看穿了。有个知音固然是好事,可心中没了秘密,却又不是好事。但对眼前这个东方朔,又能怎么办呢?想到这儿,他那已经臊的红红的面庞渐渐淡了下来,他也不好意思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东方朔啊东方朔,你真是个人精!朕就心里还有这么一点儿想法,你也非要猜个底儿掉?”
东方朔心里也后悔,不该让皇上没有秘密!于是他便正经地说:“皇上,不说啦,不说啦。咱们还说‘释旅’的事。过了幽州,该是臣的老家齐国喽!齐国临淄,还有济南郡、千乘郡、平原郡、北海郡、东莱郡,共六个郡……”他又将六个白子摆下。
#武帝抢着按下三个黑子:“还有淄川、胶东、高密三个国,合在一起,九个郡国之中,至少可有三十万的兵马可以调用!”#东方朔争辩道:“不对,至少有三十万的兵旅需要解散!”
武帝也不相让:“可以调用!”
东方朔还是说:“需要解散!”
武帝慢慢地说:“可——以——调——用!”
东方朔慢慢地:“需——要——解——散!”
两个人孩子一样争了半天,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这样,君臣二人,将天下的一百多个郡国,分成了一十三个部,连同京畿长安附近的京兆、冯翊等郡,一共分成十四个大块。可他们各有各的心事,一个是要看看有多少兵马可以调用,另一个则是要看看有多少兵旅可以释散,两个雄大的异梦,确实做在同一床(车)之上。
(六)
长安城中,钟粹宫内。
卫皇后怀中抱着三岁的小孙子,面上出现难得的笑容。萧然白发之下,双目闪出神采来。她将两、三岁的孙子放在地下,拉着他的手,让他慢慢地走,边走边用沙哑的嗓子说:“来,皇孙,皇孙!”
小皇孙走到皇后跟前,稚声稚气地说道:“奶奶,我叫刘进!”
卫皇后高兴地笑了起来:“好,好,奶奶的皇孙孙,名字叫刘进,刘进!你啊,将来比你爹,更有长进!”
这时,江充带着身背褡裢,如同游医的栾大走了进来。“启秉皇后,皇上御驾亲临朔方之前,安排栾大仙人给长公主看病。这便是栾大仙人。”
卫子夫不高兴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谁说我的女儿有病?我女儿没病!”
江充将他那一对大大的双眼皮闪了又闪,然后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皇后,这可是皇上安排的。皇上对卫长公主,可是比谁都关心啊。”
卫子夫无奈地看了看栾大。“你是什么人?你能保证,可以看好公主的病么?”
栾大满口唾沫子乱飞:“皇后娘娘,您就直管放心。栾大要是看不好公主的病,就宁愿给公主当牛做马;当小老鼠玩;要是能给公主看病呢,皇后娘娘,是否能让我常到宫里来呢?”
卫子夫不爱搭理他,转过脸来对江充说:“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就让他给公主看吧。若是公主能有好转,他便可常来,若是医不好公主,就让他自己走开,我的后宫可不要什么老鼠!”
江充还没来得及回答,栾大便抢着接话:“皇后放心,直管放心,栾大一定要让公主她春回大地,春风满园,让皇后娘娘和皇上心花怒放!”
卫子夫抱起孙子就往外走,她对身边的两个宫女说:“好啦,你们陪着他们,进去给公主看病,告诉阳石公主,要让长公主在帐子之内,不许出来!”
二位宫女:“奴婢遵承皇后懿旨。”
栾大和江充随着两个宫女进去,只见长公主正在睡觉。她的妹妹阳石公主坐在床头,怅怅地想着心事。她在想念她的表哥公孙敬声。
一位宫女悄悄地走了过去,掀开帐子,对阳石公主的耳边说了几句。阳石公主出了帐子,来到门前,看了看栾大,然后低着声音,但很厉害地说:“你就是栾大仙人?”
栾大连忙跪下,悄悄回答:“是,公主,小仙便是栾大。”
阳石公主淡淡地问:“你能治好我姐姐的病?”
栾大连连点头:“公主,小仙自可手到病除。只是……”
“只是什么?”
栾大再次跪下磕头:“公主,小仙要独自和病人在一起,一段时间。”
阳石公主声色俱厉地说:“不行!皇后有旨,我姐姐只能呆在帐中,没我的允许,不许你沾她!”
栾大再三磕头说:“公主,小仙知道公主是金枝玉叶,可她眼下是病人啊!如果你连让我沾都不沾,连药都不给她吃,那还怎么治好她的病呢?”
阳石公主想了一想,说道:“那,这样吧,别的人都出去,就我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看着你给我姐姐治病。这该行了吧!”
栾大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卫次公主一挥手,江充和宫女们统统离开,只剩下栾大和两位公主。栾大从帐外将手伸进,摸住卫长公主的手,脸上露出赖蛤蟆般的笑容。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脉,然后走了过来,从身后的褡裢中,掏出一个纸包,倒出一些粉末,放在盏中,然后在盏中倒入一些茶水,用银匙调了几下,递给阳石公主。
阳石公主机智地拿过一个空盏,将那药盏中的水倒出一点,递给栾大,说道:“你先喝一口,给本公主看看。”
栾大见她不相信自己,便摇了摇头,将那点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嘴还咂吧了两下,全然没有一点不妥。
阳石公主有些相信他了,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让姐姐喝了下去。你离得远一点,到那屏风后边去,我不叫你,不许你出来!”
栾大很不愿意地躲到屏风之后。
阳石公主掀开帐子,叫醒姐姐。“来,姐姐,别睡了,喝点水吧,妹妹把水给你端来了……”
卫长公主突然睁大了眼睛。“妹妹,妹妹!刚才你说了,公孙敬声他对你好,可他为什么还要娶别人呢?”
阳石公主扶起姐姐:“来,好姐姐,别说啦。还不都是父皇的主意,咱们谁也抗不了!”
卫长公主挣扎着坐了起来:“不行,妹妹,等父皇回来,我找他说,就说我妹妹已经是公孙表哥的人了……”
栾大在屏风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阳石公主急忙伸出手来,堵住长公主的嘴。“姐姐,看,你又瞎说。妹妹以后再也不和你说体己的话了。”她佯装生气,坐到一边。
卫长公主转身认错:“好啦,妹妹,好妹妹,姐姐听你的,你说什么,姐姐听什么……”
阳石公主走过去,拿过药来。“那好,来,姐姐,这是太医昨天给的药,快吃下去。”
卫长公主突然想起来了:“不对啊,妹妹!记得早上我还喝了药呢!”
阳石公主连哄加骗:“姐姐,太医说啦,你这几天可好啦,中午再加一次药!来,快喝!”
卫长公主很听话。乖乖地将药喝了下去。
阳石公主认真地观察着姐姐的变化。
卫长公主过了不一会儿,便觉得自己在飘,头和脚都轻了起来,她叫道:“哇!妹妹!我好舒服!我觉得自己在飘,在飞!”她跳下床来,拉起纱衣,在房中翩翩起舞。
阳石公主高兴得露出笑容:“姐姐,你慢一点,慢一点!看你,身上都流汗了!”
卫长公主仍在房子中跳舞,边舞边叫:“好舒服!我在飘,我在飞!我要成仙啦!”
阳石公主见停不住,急忙跑到屏风后边,抻手位过栾大。“你快说,怎么才能叫姐姐停下来?”
栾大狞笑着说:“公主,这说明我的药生了效。要让公主停下来,必须我给她讲一讲仙法。”
阳石公主推了他一把:“那你快去说啊!”
栾大皱了皱眉头:“公主,这种医治,必须我和病人独自在一起,多一个人在场,就没法子!”
阳石公主看了看还在翩翩而我舞的姐姐,只好将头一甩,走出门去。临出门时,她对栾大说:“你要是敢动我姐姐一个指头,我要你的命!”
栾大点头哈腰:“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治病!”
(七)
霍光府上,剑光闪闪。
李广利与金日磾在一边打得热闹,但李广利身体虚胖如猪,不是金日磾的对手,被打得在地上滚成一团。珠儿与太子刘据也在一边练剑,依然练得有情有意。见到李广利那个猪样,两人都笑了起来,将剑收起。珠儿略一示意,太子便随他走出剑房。
房子里面,一双大眼睛在盯着他们。这是显儿的眼睛。见到珠儿领着太子走到一个小花园内,显儿的大眼睛不再跟踪,人却走进了霍光的房间。
珠儿走到一个幽静的地方,止住了脚步。他问太子道:“喂,皇上和我爹到朔方城没有?”
刘据:“听丞相说,他们八成已经到了。”
珠儿不高兴地:“我的大太子,皇上不在京城,你就要管事!怎么什么事能是听丞相说,你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刘据老实地说:“父皇没让我管,我就不管。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这可是老师们的教诲哟?!”
“你那些迂夫子老师,没有一个能让你上道的。”
刘据并不吭声,两只眼睛盯着珠儿高高的胸脯看。
十五岁的珠儿被他看得面目绯红,便推了他一下:“去,你看什么?刚才还说,‘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你老师的教诲,怎么又忘了?”
刘据不好意思地靠近珠儿,说道:“珠儿,我想一天到晚和你在一起。”说完,他想拥抱珠儿。
珠儿的脸更红了,再次将他推开:“去,去!我爹还没同意呢。”
刘据再一次靠近珠儿,悄悄地说:“父皇说了,东方大人迟早会同意的……”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急忙闪开。原来是霍光和显儿走了过来。
霍光恭敬地说:“太子殿下,你和珠儿练剑,怎么练到这儿来了?”
刘据嗫嚅地:“霍光,我和珠儿……”
霍光生气地看着珠儿:“珠儿,你说呢?”
珠儿调皮地一眨眼睛:“二师弟,来,在这儿也可以练剑啊!来,我们三个,在花园中练上一回,我打你们两个!”
霍光正色地说:“珠儿!这里不是练剑的地方!离开习武之地,我就是你舅舅!”
珠儿气得一嘟噜嘴:“哼!我就知道,我爹让你来管我。”
霍光转向太子,心平气和地说:“太子殿下,霍光要在这儿,和珠儿说几句话。如果您想练剑,金日磾还在练功房内;如您不想练剑,就请先回东宫,霍光明日到宫中陪罪。”
刘据客气地说:“大行令,你太客气了。珠儿,明天见!”说完,怏怏不乐地走出霍府。
沙尘肆起,烟飞土扬。
武帝的大队车马继续北上。愈往北走,愈觉得天气寒冷,两边的山野也更为荒凉。
东方朔与武帝在一起,早就将包括高句丽在内的天下一百来个郡国,分成了十三个部分。东方朔心里还有事情,本想早点告辞,但刚才武帝在拿到江都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