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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一百二十三 报应二十二(冤报)
胡激 秦匡谋 韦判官 杨收 宋柔 王表 乾宁宰相
胡 激
唐胡激者,前岭南节度使诞(诞明抄本作证。)之子也。宰相贾餗知举,登进士第。大和中,甘露之变,北军方捕餗,有禁军牙校,利激家富,白仇士良曰:“恐餗在激所。”因遣士卒理其家,既不获餗,擒激以诣士良,士良命戮于辕门外,尽没其财。时激弟湘,在河东郡,忽一日,家僮见一人无头,著绿衣,上皆流血,甚异之。及凶问至,询其由,则激死之日也。后士良死,亦破其家,餗其报也。(出《补录记传》)
唐朝的胡激是前任岭南节度使胡诞的儿子。宰相贾餗主管科举的时候胡激考中了进士。
大和年间,发生了甘露事变。北军要抓捕贾餗。有一个禁军牙校,贪图胡激家财产富足,就告诉仇士良说:“恐怕贾餗在胡激家里。”因此仇士良就派了士兵去搜查胡家,但没有抓到贾餗,把胡激抓到仇士良那里,仇士良命令在辕门外将胡激斩首,并把他的家产全部没收。
当时胡激的弟弟胡湘在河东郡。忽然有一天,家僮见到一个人没有头,穿着绿衣服,身上都流着血。大家都很奇怪。等到凶信传来,询问事情的根由,才知道那天正好是胡激死的日子。后来仇士良也死了,也是家产全部破败。大概是对他的报应吧。
秦匡谋
唐太傅汾国公杜悰,节度江陵。咸通十四年,黔南廉使秦匡谋以蛮寇大举,兵力不敌来奔。既谒见公,公怒其不趋庭,退而使吏让之曰:“汝凤翔一民也,悰两为凤翔节度使,汝今靡认桑梓也。”匡谋报曰:“某虽家世岐下,然少离中土,太傅拥节之日,已忝分符,实不曾趋走台阶。比日况在荆南,若论桑梓,恐非仪也。”悰怒,遣絷之,发函与韦相保衡云:“秦匡谋擅弃城池,不能死王事,请诛之。”韦以悰国之元臣,兼素有旧恩,遂奏请以悰处置。敕既降,悰乃亲临都市监戮。匡谋将就法,谓其子曰:“今日之死,实冤枉无状,奈申诉非及,但多烧纸墨,当于泉下理之耳。”行刑,观者驾肩接踵,挥刃之际,悰大惊,骤得疾,遂舆而返。俄有旋风暴作,飞卷尘埃,直入府署乃散。是夕,狱吏发狂,自呼姓名叱责曰:“吾已惠若钱帛非少,奚复隐吾受用诸物?”举体自扑而殒。其年六月十三日杀秦匡谋,七月十三日,悰乃薨。将归葬洛阳,为束身楸函而即路。欲悰之夕,主吏觉函短,忧惧甚,又难于改易。遂厚赂阴阳者,给杜氏诸子曰:“太傅薨死时甚凶,就木之际,若临近,必有大祸。”诸子信然,于是尽率家人,待于别室。及举尸就敛,楸函果短,遂陷胸折项骨而入焉,无有知者。及抵东洛,长子无逸,相次而逝。岁月既久,其事稍闻于世,议者以悰恃权贵,枉刑戮,获兹报焉。(出《南楚新闻》)
唐朝的太傅汾国公杜悰兼任江陵节度使。咸通十四年,黔南廉使秦匡谋因为蛮寇大举进犯。而自己的兵力敌不过投奔杜悰了。已经拜见汾国公,杜公对他不听教诲而生气。回到内室就派一个小官吏责备他说:“你是凤翔的一个百姓,杜悰两次任凤翔节度使,你现在情况不好了,来认故乡来了。”匡谋回报说:“我的家世居岐下,然而年少时离开中土,太傅作节度使的时候,我已愧有职务,实在不曾奔走奉侍高攀,那时你们还在荆南,现在和我谈什么乡里的事,恐怕不太友好吧。”杜悰听后很气愤,派人把他抓起来,发一封信函给宰相韦保衡。信中说秦匡谋擅自放弃城池,不能以死效忠国家大事,请求杀了他。韦宰相认为杜悰是元老大臣,再说杜悰对他以前有恩,于是上奏请求按杜悰的意见处置秦匡谋。杜悰就亲自到刑场监斩。匡谋将要被杀时,对他的儿子说:“现在我的死,实在是冤枉得没办法说,但是现在申诉也来不及了,你只要多烧点纸和墨,我应该在九泉之下告他。”行刑时,来观看的人摩肩接踵。刽子手挥刀的时候杜悰吓了一大跳,马上就得了病,于是坐车返回。不一会儿又突然刮起了大旋风,卷起尘土直飞天空,一直飞到汾国公王府才散。当晚,狱吏也发疯了,自己叫着自己的姓名叱责说:“我给你的钱物已经不少了,为什么还瞒着我用那些钱物?”说完抬起身子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而死。那年六月十三日杀了秦匡谋,七月十三日杜悰就死了。将要归葬在洛阳,作好了棺材就上路,想要装殓那天晚上,主管的官吏觉得棺材太短了,但又很害怕,很难改换了。就贿赂了阴阳先生很多钱,然后欺骗杜家的几个儿子说:“太傅死时太凶,装棺的时候如果在近旁,一定会有大祸。这些儿子们都信了,于是带着所有家里的人到另一间屋子里等待。等到抬起尸体要装殓,楸木棺材果然短了,只好压着胸折断颈项装进去了。没有人知道这些事。等到了东都洛阳,长子无逸相继去逝。时间很久了,这些事在慢慢流传到世间。议论的人都说杜悰依杖权责,胡乱冤屈杀人才得到这种报应的。
韦判官
唐博陵崔应任扶沟令,亭午独坐,有老人请见应。应问之,老人对曰:“某通于灵校病=裾呲に疚づ泄倮窗葳耍彝窭褚源G氡赶惆福寥ナ檀樱蔽尤搿!庇σ烂先思闯鲇<巴ィ徊患湫危酝危疲ㄐ肀净票鞠巫鳎纬谱鞒啤#
思穆,叙拜俟(俟原作时,据明抄本改。)候。应亦答拜,揖让再三,乃言曰:“某冥司要职也,侧闻长官宏才令器,冠于当时,辄将心事,且愿相托,故俟亭午务隙拜谒,幸无惊异。”应曰:“某闻神明不昧,今乃不虚,孱劣幽薄,独事蒙鄙,何幸明灵俯降,但揣微贱,力不副心。苟可施于区区,敢不从命,幸示指南,愿效勤劳。”冥使曰:“某谢去人世数载,得居冥职。自弃掷妻孥,家事零替。爱子文卿,少遭悯凶,鄙野无文,职居郑滑院,近经十载,交替院务之日,不明簿书,欠折数万贯疋,实非己用。欲冒严明,俯为存庇。”
应俯然曰:“噫,某扶沟令也,焉知郑滑院。”使者曰:“不然,以阁下材器禄位,岂一院哉!自今已后,历官清显,雄居方镇,位极人臣。然数月后,当与郑滑院交职,倘不负今日之言,某于冥司,当竭微分,仰护荣贵,非止一身,抑亦庆及后嗣。”应曰:“某虽鄙陋,敢不惟命是听。”冥使感泣,于是叙别而去。应闻淮南杜相悰方求政理,偶具书启,兼录为县课绩。驰使扬州,意者以思穆之言,且于验试其事。时相国都督维扬,兼判盐铁,奏应知郑滑院事。及交割帐籍钱帛,欠折数万贯疋,收录家资填偿外,尚欠三四万无所出。初应在扶沟,受思穆寄托,事实丁宁。比及郑滑,遂违前约,且曰:“欠折数广,何由辨明?文卿虽云赃非己用,积年不申论,须抵严刑,以惩慢易。穷达既定,鬼何能移?若弃法徇神,是陷而求福。”乃拘絷文卿而白于使。文卿自度必死,乃预怀毒于衣带之间,比及囚絷,数欲服之,辄失其药,搜求不获。及文卿以死论,是日,思穆见于文卿前而告曰:“呜呼,无信之人,陷汝家族,吾为汝上告于帝,帝许我夺崔应之录,吾之族亦灭矣。”文卿匍匐拜哭,忽失其父,乃得所怀之药,仰而死焉。于是应与巡官李擅、滑仭斐獭⑷植芗志头撬讨N那浼纫阉溃Ψ交谖颍死裨嵛那洌硪络伤囟椭S蠹拥钪校庇腥俗院廊嗽唤鸸肜聪子谟Γδ啥灾4蘧蓟笥谏牡∫印:蠖辏邮逃罚钭釉海肫蘼霞敖鸸胭尚小Q俺阄髟海ψ灾林埃鸸氤璋帐ⅲ忻胖猓帽鸸菅桑鲇庥谡蕖J邮轮眨詹宦哪冢昂罄伪酰ぶ媒鸸胫N藓危从腥讼孜怄抻诮鸸耄δ芍桄杂酰扛栉璧靡猓硕峤鸸氡醵托骆R蚴墙鸸敕弈妫肭椎艹滦凶谥枚疽┯诰浦校挂韵子ΑR砬甓洌鼻ㄓτ诖筇Z档胰四司酰率担洗壬疲荒芮罹俊=鸸肽顺直酰∈叶ァV罴Х稚ⅲ奘厦殴萑瘴ⅰ:舐の骼罹阄髟海沤鸸胙蘩觯蠖芍@罹虢鸸氚字缈郏δ思斡谕ィ辰鸸朐唬骸叭暌佯参遥帜捎诶罹蟛坏靡猓从隼罹俊苯鸸刖宥枪椤:罄罹接督鸸耄咐砭墒拢┐奚鸸牒龆尤ゲ恢凇#ǔ觥兑醯麓罚
唐朝博陵人崔应任扶沟县令,有一天中午自己在家里坐着。这时有一个老人请求拜见崔应。崔应问他有什么事,老人回答说:“我和神灵相通啊,现在冥府的韦判官前来拜见你,希望你用大礼对待他。还请你准备香案,让侍从们都退去,我就给你引见。”崔应就按他的话办了。老人立刻出去迎接判官。到了庭院,根本见不到人影,自通名衔说称思穆,叙拜侍候,崔应也回拜他,谦让再三才说:“我在冥司担任要职,听说长官你宏才大器,是当今众人之冠。就将我的心事托付给你,所以我才等到你中午有空才来拜见你,希望你不要受惊怪我。”崔应说:“我听说神灵不糊涂,现在看真是不假,我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小官,自己的事也办不明白,有什么资格让圣明的神灵降临,只是我的能力太小,恐怕力不从心,如果能为你办点事的话,我怎么敢不听从命令呢?希望你说吧!我甘愿效劳。”判官说:“我离开人世已经多年了,在冥府得到官职。自从抛弃了妻子女儿以后,家庭就衰落下来。我的爱子叫文卿,遭到点不幸的事,他愚笨而浅薄,在郑滑院当官快到十年了,在交接院务的那天,又不明白文书帐簿,欠下的财物可以折合几万贯钱或布匹,确实不是他私自占用了,想要冒犯你的严明,给他掩盖一下。”崔应低着头说:“噫,我仅仅是一个扶沟县令,怎么知道郑滑院?”判官说“不对,凭你的才能和官运,岂止一个郑滑院呢?从今以后,你就会作大官,雄居方镇,官位可作到大臣,然而几个月以后,应该和郑滑院交接职务,如果你不违背今天说的话,我在冥府里也该尽我的能力,保护你荣华富贵,还并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会延续到你的后代。”崔应说:“我虽然愚蠢浅薄,怎么敢不唯命是听。”判官感动得哭了。于是又谈了些别的话告辞去了,崔应听说淮南相杜悰正在寻找能办事的人,偶然写了一封信报告,并把作县令的政绩也都写上了,派人送到扬州,他心里想着思穆的话,想试验一下灵不灵。当时杜宰相都督维扬,兼管盐铁。就上奏让崔应管理郑滑院。等到接交帐目钱物,原郑滑院折欠钱款几万贯,把他的家资都资来充填偿还的话,还欠三四万没有着落。当初崔应在扶沟县,接受了思穆的寄托,这事实在是再三叮嘱。等他到了郑滑院,就违背了以前的约定。并且说:“亏欠的数目太大,用什么理由来说明,文卿虽然说赃款并不是自己私用,但他积压了这么多年也不申报,必须用严刑来抵偿,以此来惩罚他的轻视和怠慢。我的贫穷和显达上天已定,鬼神怎么能改变,如果抛弃法律屈从神灵,就是陷媚而求福。于是拘押了文卿报告了官使。文卿自己考虑一定是死罪,就预先在衣带里藏好了毒药,等到被拘押起来,多次想吃毒药,但药却丢了,翻遍了也找不到。等文卿判了死罪,当天,思穆出现在文卿面前告诉他:”唉,不讲信义的人,陷害了你的家族,我已经为你到天帝那里告了他,天帝答应我夺去崔应的官禄,然而我们家也灭族了。“文卿趴在地上叩拜大哭。忽然间父亲就不见了,却找到了他藏在怀里的药,吃了以后仰面而死。那时崔应和巡官李擅、滑仭斐獭⑷植芗志郊嘤行蹋那湟丫懒恕U馐贝抻Σ琶靼坠矗痛罄窀那浒焐ナ拢泶┬⒁鹿Ь吹馗驮帷4抻罄瓷氲钪校笔庇腥舜雍Υ乓桓鼋薪鸸氲拿廊死聪赘抻Γ抻δ晌璋4抻Υ哟吮簧曰螅炖碚碌乃枷刖托傅×恕9硕辏逃簦苎钭釉海肫蘼弦约敖鸸胪小2痪糜秩蚊秸阄髟海抻ψ源尤ト沃埃鸸胍惶毂纫惶焓艹璋谥忻胖庥种帽噶斯荩阑忱龆汲苏薜姆克4抻Π旃乩矗煲膊坏侥谑摇G昂笞鞴偎玫降谋ξ锶糠旁诮鸸氲淖〈Α2痪茫钟腥讼赘鼋形怄娜耍拿览鼋垦蕹私鸸耄抻τ帜晌璋酶骱ΑC看胃璩璧傅礁咝耸彼投崛〗鸸氲谋ξ锷透怄R虼私鸸刖推薅炊运=鸸牒颓椎艿艹滦凶谧急噶硕疽┓诺骄评铮揭辜湎赘抻Γ抻秃攘耍灰换岫廊ァS滞底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