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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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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说:“我自从您任职期满,就立即把家搬了,现在住的已经不是老地方了。但是,现在我们家已经衰败了,只剩下三口人了。您去后几个月,也必然辞官而去。”说完显示出很悲伤的样子,张宣也没有弄清是什么意思。等到公布任命,他当上了杭州临安县令。张宣感叹地说:“三口是个临字,‘数月而去’正是我所忧虑的。”结果他上任半年就死了。
  韩皋
  昌黎韩皋,故晋公滉之支孙。博通经史。太和五年,自大理丞调选,平判入第。名第既不绝高,又非驰逐而致,为后辈所谑。时太常丞冯芫除岳州刺史,因说人事固有前定。德皇之末,芫任太常寺奉礼。于时与皋同官。其年前进士时元佐,任协律郎。三人同约上丁日释奠武成王庙行事。芫住常乐,皋任亲仁,元佐任安邑。芫鼓动,拉二官同之太平兴道西南角。元佐忽云:“某适马上与二贤作一善梦,足下二人皆判入等,何也?请记之。”芫固书之,纪于箧中。宪宗六年,芫判入等,授兴平县尉。皋实无心望于科第,此后二十七八年,皋方判入等,皆不差忒,芫临发岳阳,召皋,特说当时之事,并取箧中所记以示之,曰:“诸公何足为谑,命使之然。”皋亦去(“去”疑是“云”字),未尝暂忘,则仆与公,何前后相悬如此?皋其年授大理正。(出《续定命录》)
  昌黎韩皋是已故晋公非嫡系的孙子,他博学多才,精通经史。太和五年,从大理寺丞的职位上被调离,在朝廷考查录用官员中被选中,名次既不是很高,也不是科举考试得来,引起后辈们的笑谈,当时太常丞冯芫被任命为岳州刺史,他说人世的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德宗皇帝末年,冯芫任太常寺奉礼,与皋一同做事。进士时元佐任协律郎。三个人约定在月初的四日,一同去武成王庙游玩,芫住长乐,皋在亲仁上班,当时元佐在安邑上班,冯芫再三鼓动拉着两个人走到太平兴道西南角,他忽然说:“我刚才在马上为你们两个人做了一个好梦,你们二位都被朝廷录用做官,请你们记住今天的事。并将这件事记录在纸上,放到箱子里。宪宗六年,冯芫被朝廷录用,授予官平县尉,皋没有心思做官,直到二十七八年后,才被录用。时芫所做的梦全都应验了,没有差错。时芫要去岳阳之前把皋找来,特意讲了当年的事情,并将箱子里的记录拿给皋看,并且说:”大家不要以为这是偶然的,这是命运决定的。“于是皋也说了,我也记着此事。然而我和你为什么前后相悬如此。皋在那一年被任命为大理正。
  卷第一百五十六 定数十一
  庞严 张正矩 刘遵古 舒元舆 李德裕 李言 王沐 舒元谦 杜悰外生
  石雄 贾岛 崔洁
  庞 严
  唐京兆尹庞严为衢州刺史,到郡数月,忽梦二僧入寝门。严不信释氏,梦中呵之。僧曰:“使君莫怒,余有先知,故来相告耳。严喜闻之,乃问曰:”余为相乎?“曰:”无“。”有节制乎?“曰:”无“。”然则当为何官?“曰:”类廉察而无兵权,有土地而不出畿内。过此已往,吾非所知也。曰:“然寿几何?”曰:“惜哉,所乏者寿。向使有寿,则何求不可。”曰:“何日当去此?”曰:“来年五月二十二日及明年春有除替。先以状请于廉使,愿得使下相待。时廉使(”愿得“九字原本无,据明抄本补)元稹素与严善,必就谓得请。行有日矣。其月晦日,因宴,元公复书云:”请俟交割。“严发书曰:”吾固知未可以去。“具言其梦于座中。竟以五月二十二日发。其后为京兆尹而卒。(出《前定录》)
  唐朝京兆尹庞严原来是衢州刺史,到任几个月后的一天,他忽然梦见两个和尚走进寝室的门,庞严不信佛教,在梦里吆喝斥责和尚。和尚说:“您不要发怒,我有先知先觉的本领,所以前来指点您的前程。”庞严高兴地问:“我能当宰相吗?”和尚回答:“不能。”
  庞严问:“我能当节度使吗?”和尚回答:“不能。”庞严问:“那么我能当什么官呢?”
  和尚说:“类似于廉察但没有兵权,有土地但不出京城之内。从这往后,我就不知道了。”
  庞严又问:“我的寿命是多少呢?”和尚说:“可惜!你就是没有长寿。假使有长寿,你也就没什么可求的了。”庞严又问:“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和尚回答说:“明年五月二十二日,也就是明年春天官员调动的时候。”庞严先给廉使写过申请,请求廉使帮忙。当时的廉使元稹与庞严的关系很好,所以必然答应庞严的请求,这件事也就指日可待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庞严高兴地摆了酒宴。元稹来信说:“你要等着办交接。”庞严写信说:“我已经知道现在走不了。”并写了他所做的梦。果然他在五月二十二日才被调任新职,后来在当京兆尹的期间死去。
  张正矩
  秘书监刘禹锡,其子咸允,久在举场无成。禹锡愤惋宦途,又爱咸允甚切,比归阙。以情诉于朝贤。太和四年,故吏部崔群与禹锡深于素分。见禹锡蹭蹬如此,尤欲推挽咸允。其秋,群门生张正谟充京兆府试官,群特为禹锡召正谟,面以咸允托之,觊首选焉。及榜出,咸允名甚居下。群怒之,戒门人曰:“张正谟来,更不要通。”正谟兄正矩,前河中参军,应书判拔萃。其时群总科目人,考官糊名考讫,群读正矩判,心窃推许。又谓是故工部尚书正甫之弟,断意便与奏。及敕下,正矩与科目人谢主司。独正矩启叙,前致词曰:“某杀身无地以报相公深恩。一门之内,兄弟二人,俱受科名拔擢。粉骨脔肉,无以上答。”方泣下。语未终,群忽悟是正谟之兄弟。勃然曰:“公是张正谟之兄,尔贤弟大无良,把群贩名,岂有如此事,与贼何异?公之登科命也,非某本意,更谢何为。”(出《续定命录》)
  秘书监刘禹锡的儿子咸允,多次参加科举考试也未考中。刘禹锡悲愤惋惜,感到做官的道路太艰难。然而他又太疼爱儿子咸允了,等到上朝的时候,就将自己着急的心情讲给大臣们听。太和四年,已故吏部侍郎崔群与刘禹锡的交情很深,他见刘禹锡如此悲愤着急,非常想推荐帮助咸允。这一年秋天,崔群的学生张正谟来到京兆府担任考官,崔群为了刘禹锡的事特意召见了张正谟,当面将咸允的功名托付给他,希望能将咸允选拔上。等到公布考试录取的名单及名次时,咸允的名次排在很后面。崔群大怒,告诉把门的人说:“张正谟来了,不要给他通报。”张正谟的哥哥张正矩以前是河中参军,在考试时名列前茅。这时崔群是主考官,考官将考完封好的考卷交给主考官,崔群在批阅张正矩的试卷时,十分赞许,又觉得张正矩是已故兵部尚书张正甫的弟弟,所以便决心选拔上报。等到正式批准的公文传下来以后,张正矩和考官前来拜谢主考官崔群。张正矩首先开口,上前致词说:“我真是无法报答您的大恩,我们一家兄弟两个人,都得到推荐选拔,粉自碎骨也无法报答。”他痛哭流涕的话还没有说完,崔群忽然想到张正矩乃是张正谟的哥哥,勃然变色说:“你是张正谟的哥哥吧,你的弟弟没有良心,把持考试,贩卖功名。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和贼有什么两样。
  你考中成名是你的命运决定的,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为什么谢我。“
  刘遵古
  故刑部尚书沛国刘遵古,大和四年,节度东蜀军。先是蜀人有富蓄群书。刘既至,尝假其数百篇,然未尽详阅。明年夏,涪江大泛,突入壁垒,溃里中庐舍。历数日,水势始平。
  而刘之图书器玩,尽为暴水濡污。刘始命列于庭以曝之。后数日,刘于群书中,得周易正义一轴,笔势奇妙,字体稍古,盖非近代之书也。其卷末有题云:“上元二年三月十一日,因读周易,著此正义。从兹易号十二三,岁至一人八千口,当有大水漂溺,因得舒转晒曝。衡阳道士李德初。”刘阅其题,叹且久,穷其所自,乃蜀人所蓄之书也。于是召宾掾以视之,所谓易号十二三,岁至一人八千口者,一人八千口,盖大和字也。自上元历宝应、广德、永泰、大历、建中、兴元、贞元、永贞、元和、长庆、宝历至大和。凡更号十有三矣。与其记果相契。然不知李德初何人耳。抑非假其名以示于后乎。(出《宣室志》)
  已故刑部尚书刘遵古在大和四年,节制东蜀军队,有个当地的蜀人收藏了很多图书。刘遵古到这里以后,曾经借过几百本书看,然而没有能够详细阅读。第二年夏天,涪江发大水,江水漫过堤岸,淹没了许多房屋。过了许多天,洪水才退下去,而刘遵古借来的图书和收藏的古玩,全都让洪水浸湿和污染了。刘遵古命令将图书摆在院子里曝晒。几天后,刘遵古在图书里发现一本《周易注释》,字体奇妙古朴,绝不是当代的书。书的末尾有字,内容是:“上元二年三月十一日,因为阅读《周易》,撰写此《注释》。从此更改名号十二三,年代到一人八千口时,将有洪水泛滥,因而此书得以舒展曝晒。衡阳道士李德初。”刘遵古阅读题字,感叹了很久。清点查看以后,知道这本书还是蜀人所收藏的。于是召集手下官员,共同来研究所谓的“更改名号十二三,年代到一人八千口时”。大家认为“一人八千口”是“大和”两个字,自上元开始,经过宝应、广德、永泰、大历、建中、兴元、贞元、永贞、元和、长庆、宝历到大和,更改年号十三个,与题字所说的果然相符合。然而不知道李德初是什么人,也许是起的假名来启示后人吧!
  舒元舆
  李太尉在中书,舒元舆自侍御史,辞归东都迁奉(“奉”字原本阙,据明抄本补)。太尉言:“近有僧自东来,云有一地,葬之必至极位。何妨取此?”元舆辞以家贫,不办别觅,遂归启护。他日,僧又经过,复谓太尉曰:“前时地,已有人用之矣。”询之,乃元舆也。元舆自刑部侍郎平章事。(出《感定录》)
  李太尉主持中书省,侍御史舒元舆请假回东都迁坟。李太尉说:“近来有个和尚从东方来,他说有一块土地,用做坟地必然能做到最高的官职,你不妨就用了。”舒舆元推辞说自己家贫穷,不想到远处寻找新的坟地。于是回家办理迁坟的事去了。过了一些时期,和尚又经过这里,对李太尉说:“上一次我说过的坟地,已经有人使用了。”李太尉经过询问,知道原来是舒元舆用了。后来舒元舆果然当上了刑部侍郎平章事,也就是宰相。
  李德裕
  李德裕自润州,年五十四除扬州,五十八再入相,皆及吉甫之年。缙绅荣之。(出《感定录》)
  德裕为太子少傅,分司东都时,尝闻一僧,善知人祸福。因召之,僧曰:“公灾未已,当南行万里。”德裕甚不乐。明日,复召之,僧且曰:“虑言之未审,请结坛三日。”又曰:“公南行之期定矣。”德裕曰:“师言以何为验?”僧即指其地,此下有石函。即命发之,果得焉。然启无所睹。德裕重之。且问南行还乎?“曰:”公食羊万口,有五百未满,必当还矣。“德裕叹曰:”师实至人,我于元和中,为北部从事,尝梦行至晋山,尽目皆羊。有牧者数十,谓我曰,此侍御食羊也。尝志此梦,不泄于人。今知冥数,固不诬矣。“
  后旬余,灵武帅送(本书卷九八引《宣室志李德裕》条无“送”字)米暨馈羊五百。大惊,召僧告其事,且欲还之。僧曰:“羊至此,是已为相国有矣,还之无益。南行其不返乎?”
  俄相次贬降,至崖州掾,竟终于贬所,时年六十三。(出《补录记传》)
  李德裕五十四岁时从润州调到扬州,五十八岁当了宰相,都赶上了他父亲李吉甫的地位。真是做官的人少有的幸运和荣耀。
  李德裕当太子少傅分管东都的时候,曾经听说一个和尚能预测人的吉凶祸福,便将和尚请来,和尚说:“你的灾祸未除,必然要往南走很远。”李德裕非常不高兴。第二天又将和尚请来。和尚说:“我恐怕昨天没把话说明白,请你筑坛祭祀神灵三天。”又说:“你南行的日期已经确定。”李德裕说:“怎样才能验证师傅所说的话是准确的呢?”和尚指着脚下的土地说:“这块地底下有块石碑。”李德裕命令人挖掘,果然找到一块石碑,但是上面没有字。李德裕相信了和尚,又问:“我去南方还能回来吗?”和尚回答:“你应该吃一万只羊,现在还差五百没吃完,所以一定能够回来。”李德裕感叹着说:“师傅真是神人。我在元和中年,在北方任职,曾经做梦走到晋山,看见满山都是羊群,有几十个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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