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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大难。”果然,四月还没过完,袁天纲就去世了。蒲州刺史蒋严,幼年时袁天纲给他预测说:“这孩子该受多年的牢狱之苦,以后能大富大贵,跟随某人,官能做到刺史。八十三岁之年八月五日午时,俸禄就终止了。”后来,蒋严在征伐辽东时,被敌人擒获,在地牢中被囚禁了七年,平定高丽后方得归来。完全象袁天纲说的那样,官做到蒲州刺史。八十三岁时,他对家中人说:“袁公说我八十三岁禄绝,这是死啊!”于是置酒食与亲朋故友告别。
这时,果然传来皇帝的圣旨:革职放遂,立既停发俸禄。以后又过了好几年,他才去世。李义府客居在四川,袁天纲看见他时,惊奇地说:“这小伙子贵极人臣,但寿命不长。”于是留他在家中住下,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他,说:“这孩子有七品的命相,希望你今后多照顾。”李义府答应了,又问袁天纲自己的寿命有多长?袁天纲回答说:“五十二岁往后,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李义府被安抚使李大亮、侍中刘洎等联名推荐。唐太宗召见了他,并出了一道试题,让李义府作一首《咏乌》诗。李义府当场写出一首《咏乌》诗:日里扬朝采,琴中伴夜啼。上林多少树,不借一枝栖。“唐太宗非常赏识他说:”我将全树借你,岂只一枝!从门下典仪起全越过去,你为监察御使。“后来李义府的官位,寿数全如袁天纲所说的那样。赞皇人李峤,年幼时就显露出卓越的才能。他家兄弟五人全不到三十岁就都死去了,只有李峤自己长大成人。李峤的母亲,一天比一天提心儿子会夭亡,就到袁天纲那里去,让给李峤看看面相。袁天纲说:”小伙子神气清秀,可惜寿命不长,恐怕活不到三十岁。“李母听了后大为悲伤。李峤这时已经很有名气。家中人都希望他显贵发达,听了袁天纲的话,都不愿意相信。李母又请袁天纲。并且安排饭食招待他,让他再给儿子仔细察看。
袁天纲说:“肯定是这样的。”李母请袁天纲到书斋和李峤在一张床上同睡。袁天纲上床就睡得很平稳,李峤依然不睡,到五更时分忽然睡去。这时,袁天纲正巧醒来,看李峤没有呼吸,用手试一下,鼻下已经断气。起初,袁天纲大吃一惊,察看了许久,发现李峤是用耳朵呼吸。袁天纲推醒李峤,告诉他说:“我找到了答案。”于是起身去向李母道贺,说:“看了好几次面相,全都没有找到问题的所在。今天才看见,你儿子必定大贵长寿,原来他是象龟一样呼吸啊!但大贵长寿,却不能富。”后来,果然象袁天纲说的那样。武则天执政期间,李峤官拜宰相,但是家中仍然很贫困。这期间,高宗皇帝多次到过宰相府,看见李峤睡觉用的帐子是用象布一样的粗绸做的时,感叹地说:“一国的宰相用这样的帐子,有损我大国的体面。我赐你宫中御用的绣罗帐。!”李峤在皇上赐给的绣罗帐里面睡觉,一宿到天明也没有睡安稳,觉得身体好象生了病似的,极不自在。于是自己奏报皇上说:“臣年轻时,看相的人对我说过,不应该侈华,所以睡不安稳。”高宗叹息了许久,任由他用他的旧帐子。李峤身体短小,鼻子、嘴都没有厚相。按当时人的观念,不应当给他高官厚禄。他在润州期间,派他担任宣州山采银的官吏。这时胡乱传出李峤突然死亡的消息,全朝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哀伤叹息的。冬官侍郎张询古,是李峤的堂舅,听到这一噩耗后特别忧伤,让许多亲戚去探访这个消息的真伪,正好遇到从南边来的使臣,说:“李峤是真的死了。”张询古痛哭流涕,朝中的许多官员都来安慰他。当时有一个人,自称擅长相骨法,特别学到了袁天纲的相术。许多朝中位居显贵的官员,都私下来问这个人关于李峤的事。这个人说:“早就知道李峤舍人奉禄稍薄的面相。”去问的人,都洗耳恭听。这个人又说:“李舍人虽然很有才华,但是从相貌上看,他的耳朵、眼睛、嘴和鼻子全都没有富贵相。不久前见他做了朝散大夫,就替他担心了。”去问的人异口同声地说:“是阿!”李峤竟然三次出任执掌中枢的要职,地位在众位朝臣之上。由此说来李峤的骨相难以预测,然而袁天纲却能预测出来。又,陕州刺史王当有个女儿,他将州县文武官员都召集到一块儿,让袁天纲给他女儿选位女婿。
袁天纲说:“这地方没有你女儿的女婿。我只知道有位统帅府兵的姚某人,有一位贵公子。
你可以将女儿嫁给他。选中他一定能借力的。“王当听信了袁天纲的话,把女儿嫁给了这位姚果毅的儿子,当时的人都觉得好笑。姚果毅的儿子就是姚元崇,当时二十三岁,喜欢打猎,没有读过书。姚元崇一次到表亲家饮酒,遇到一位相人对他说:”你以后能富贵。“说完就走了。姚元崇追上去问他,相人说:”你能大富大贵,能当宰相。“姚元崇回家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劝他读书。于是姚元崇不再架鹰打猎了,一改过去的志向和行为,勤奋读书,以挽郎之职入朝做官,一直升到宰相。袁天纲有个儿子叫袁客师,继承父业,他给人相面,说的话也很灵验。袁客师官任廪牺令。唐高宗显庆年间,袁客师凭着他的相术与贾文通一起去侍奉皇帝。高宗用银盒装一只老鼠,让在场的几位相、卜术人猜里面是什么。
这些术人都说是一只老鼠。袁客师也说:“是老鼠,然而放里面一只,拿出来是四只。那只老鼠放入盒中后,已生下三只小老鼠。”打开盒,里面果然是四只老鼠。袁客师曾与一位书生一同过江。上了船。看遍了船中人的气色,对同伴说:“不能着急!”于是二人相挽着下船上岸,偷偷地说:“我看见船上几十个人,全部都鼻子下有黑气,不久就要有大难。既然已经知道了,干吗还跟他们一起去呢?”过了一会儿,船没开,忽然看见一位男人神色高朗不凡,跛一只脚,挑着担子,赶着驴上船。袁客师看这个人上船,就对同伴说:“我们可以走了,贵人在里面,不用担忧了。”上船后,船就开走了。到了中流,风涛忽然大作,虽然危险惊惧,最后还是安全渡过了江。询问赶驴的男人。他就是娄师德。后来,娄师德担任了门下省纳言的官职。成为执掌朝政的三位宰相之一。
张冏藏
张冏藏善相,与袁天纲齐名。有河东裴某,年五十三为三卫。当夏季番,入京至浐水西店买饭。同坐有一老人谓裴曰:“贵人。”裴因对曰:“某今年五十三,尚为三卫,岂望官爵,老父奈何谓仆为贵人。”老父笑曰:“君自不知耳,从今二十五日,得三品官。”言毕便别。乃张冏藏也。裴至京,当番已二十一日,属太宗气疾发动。良医名药,进服皆不效,坐卧寝食不安。有召三卫已上,朝士已下,皆令进方。裴随例进一方,乳煎荜拨而服,其疾便愈。敕付中书,使与一五品官。宰相逡巡,未敢进拟。数日,太宗气疾又发,又服荜拨差。因问前三卫得何官?中书云。未审与五品文官武官。“太宗怒曰:”治一拨乱天子得活,何不与官?向若治宰相病可,必当日得官。“其日,特恩与三品正员京官,拜鸿胪卿。
累迁至本州刺史。刘仁轨,尉氏人。年七八岁时,冏藏过其门见焉。谓其父母曰:“此童子骨法甚奇,当有贵禄。宜保养教诲之。”后仁轨为陈仓尉,冏藏时被流剑南,经岐州过。冯长命为歧州刺史,令看判司已下,无人至五品者。出逢仁轨,凛然变色。却谓冯使君曰:“得贵人也。”遂细看之,后至仆射。谓之曰:“仆二十年前,于尉氏见一小儿,其骨法与公相类,当时不问姓名,不知谁耳。”轨笑曰:“尉氏小儿,仁轨是也。”冏藏曰:“公不离四品,若犯大罪,即三品已上。”后从给事中出为青州刺史,知海运,遭风失船,被河间公李义府谮之。差御史袁异式推之,大理断死,特敕免死除名。于辽东效力,入为大司宪,竟位至左仆射。卢嘉瑒有庄田在许州,与表丈人河清张某邻近。张任监察御史,丁忧。及终制,携嘉瑒同诣张冏藏,其时嘉瑒年尚龆齓,张入见冏藏。立嘉瑒于中门外。张谓冏藏曰:“服终欲见宰执,不知何如?”冏藏曰:“侍御且得本官。纵迁,不过省郎。”言毕,冏藏相送出门。忽见嘉瑒。谓张曰:“侍御官爵不及此儿,此儿甚贵而寿,典十郡以上。”后嘉瑒历十郡守,寿至八十。魏齐公元忠少时,曾谒冏藏,冏藏待之甚薄。就质通塞,亦不答也。公大怒曰:“仆不远千里裹粮,非徒行耳,必谓明公有以见教。而含木舌,不尽勤勤之意耶。且穷通贫贱,自属苍苍,何预公焉。”因拂衣而去。冏藏遽起言曰:“君之相录,正在怒中。后当位极人臣。”高敬言为雍州法曹,冏藏书之云:“从此得刑部员外郎中给事中果州刺史。经十年,即任刑部侍郎吏部侍郎。二年患风,改虢州刺史。为某乙本部,年七十三。”及为给事中,当直,则天顾问高士廉云:“高敬言卿何亲?”士廉云:“是臣侄。”
后则天问敬言,敬言云:“臣贯山东,士廉勋贵,与臣同宗,非臣近属。”则天向士廉说之,士廉云:“敬言甚无景行,臣曾嗔责伊,乃不认臣。”则天怪怒,乃出为果州刺史。士廉公主犹在,敬言辞去,公主怒而不见。遂更不得改。经九年,公主士廉皆亡,后朝廷知屈,追入为刑部侍郎。至吏部侍郎。忽患风,则天命与一近小州养疾,遂除虢州刺史,卒年七十三。皆如冏藏之言。姚元崇、李迥秀、杜景佺三人,因选同诣冏藏。冏藏云:“公三人并得宰相,然姚最富贵,出入数度为相。”后皆如言(出《定命录》)
张冏藏擅长相术,与袁天纲齐名。河东有位裴某人,已经五十三岁了,才在禁卫军中担任三卫的官职。这年的夏末,他进京走到浐水西店买饭,和他同座的一位老人对他说:“你是贵人啊!”裴某回答说:“我今年都五十三岁了,才是一个三卫,怎么能指望什么官呀爵的,老先生您为什么叫我‘贵人’呀?”老人笑着说:“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从今天算起二十五天内,便能得到三品官。”说完就离去了。这位老人就是张冏藏。裴某到了京城,当时已过去二十一天了。正赶上太宗皇帝哮喘病发作,请来良医,进服妙药,都不见效,终日坐卧不宁,寝食不安。太宗皇帝颁下诏书,三卫以上,朝官以下,都可以进献医治此病的药方。裴某按此例进献一方:用奶煎荜拨,服用后太宗的病就好了。太宗皇帝命令中书省,给裴某授任一个五品官职。宰相犹豫不决,没敢拟制任职令呈报皇上。过了几天,太宗的哮喘病又发作了。又服用奶煎荜拨止住了哮喘。因此询问前几天那个进献药方的人授予了什么官?中书令说:“没有审定好是给五品文官,还是五品武官。”太宗听后生气地说:“救一位治国安邦平天下的天子活命的人,为什么不授予官职?假若治好了你宰相的病,一定当天就能得到官职了!”这天,太宗皇帝特殊恩赐裴某三品正员京官。官拜鸿胪卿。以后,裴某多次升迁,一直升任到本州刺史。刘仁轨,尉氏人。七、八岁时,张冏藏从他家门前经过看见他,对他父母说:“这孩子骨相特别奇异,将来能做高官,要好好地培养教育他。”后来刘仁轨做了陈仓县尉。这时,张冏藏被流放到剑南,经过歧州。冯长命任歧州刺史,让张冏藏给判司以下的属员看相,里面没有人能任到五品官职的。张冏藏出来时遇见刘仁轨,他突然变得非常严肃,对冯刺史说:“得见贵人了!”于是仔细相看刘仁轨。后来,刘仁轨升到仆射,张冏藏对他说:“二十年前,我在尉氏看见过一个小孩,他的骨相与你类似,当时没有问姓名,不知是谁。”刘仁轨笑着说:“尉氏小儿就是我啊!”张冏藏说:“你离不开四品,若犯大罪,就能升任三品以上。”后来,刘仁轨从给事中出任青州刺史,主持海上运输的工作,出航时遇到大风,船沉海中,被河间人李义府进言上告。朝庭派遣御史袁异式推究审理这一案子,经大理院判处刘仁轨死刑。皇上特别下达一份诏书,免去刘仁轨的死刑。皇上将他从官册上除名。后来刘仁轨在辽东效力,并且调回京城任大司宪,竟然一直升任到左仆射。卢嘉瑒在许州有一座庄园,与表丈人河清张某人邻近。张某人任监察御史,父母去世在家守孝。待到守孝期满后,这位张御史,有一天带着卢嘉瑒一同去张冏藏家。这时的卢嘉瑒尚在刚刚换牙的年龄。张某人进里面去见张冏藏,把卢嘉瑒留在中门外面。张御史对张冏藏说:“服完孝后想去见见宰相等朝中的重臣,不知怎么样?”张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