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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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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载常衮
  唐代宗以庶务毕委宰相,而元载专政,益乱国典。非良金重宝,趑趄左道,不得出入于朝廷。及常兖为相,虽贿赂不行,而介僻自专,失于分别,故升陟多失。或同列进拟稍繁,别谓之沓伯。是时京师语曰:“常无分别元好钱,贤者愚,愚者贤。”崔祐甫素公直,因众中唱言:“朝廷上下相蒙,善恶同致。清曹峻府,为鼠辈养资考,岂裨皇化耶?”(出《杜阳杂编》)
  唐代宗把国家的各种政务完全委托给宰相去办理,而宰相元载专权,使国家的典章制度越来越混乱。不送良金重宝。不是大力行贿或不搞邪门歪道的人,是不能出入于朝廷的。到常兖任宰相时,虽然他不受贿赂,但是他孤僻而独断专行。由于他不能分别好坏,所以在提拔选用人材上多有失误。有的同僚找他商量事稍稍频繁了些,就称人家是冗沓的人。当时京城里舆论说:“常无分别元好钱。贤人是愚人,愚人也会被看作贤人。”崔祐甫一向公道正直,因而他众人中大声说道:“朝廷中上下昏昧,善恶不分。本来是清廉严峻的官府,如今变成了鼠辈们养尊处优之地,这怎么能有助于皇上的教化呢?”
  崔 阡
  唐顺宗在东宫,韦渠荐崔阡。拜谕德,为侍书。阡触事面墙,对东宫曰:“臣山野鄙人,不识朝典,见陛下合称臣否?”东宫曰:“卿是宫僚,自合知也。”(出《嘉话录》)
  唐顺宗在东宫为太子时,韦渠向他推荐了崔阡。于是任命他为谕德(官职名),后又为侍书。崔阡不学无术,对太子说:“臣是山野鄙人,不懂得朝廷的典章规矩,见到陛下时我是不是应当称臣呢?”太子说:“你是宫中的官员,自己应该知道。”
  黎 干
  唐代宗朝,京兆尹黎干以久旱,祈雨于朱雀门街。造土龙,悉召城中巫觋,舞于龙所。
  干与巫觋更舞,观者骇笑。弥月不雨,又请祷于文宣王庙。上闻之曰:“丘之祷久矣。”命毁土龙,罢祈雨,减膳节用,以听天命。及是甘泽乃足。(出《卢氏杂记》)
  唐代宗朝时,久旱无雨,京兆尹黎干便在朱雀街让求雨。他建造了一条土龙,召集来城里所有的巫师,舞于建土龙的地方,黎干比巫师们舞得更欢。围观的人又惊又笑。可是整整一个月也没下雨,于是又祈祷于文宣王庙。代宗听说后说道:“祈祷孔丘的时间更长了。”
  于是下令毁掉土龙,停止求雨,节用膳食,听从天命。这样做了之后,反倒甘雨足降。
  崔叔清
  唐杜佑镇淮南,进崔叔清诗百篇。德宗谓使者:“此恶诗,焉用进。”时人呼为“准敕恶诗”。(出《国史补》)
  唐德宗朝时,杜佑为淮南节度使,他向皇帝进献了一百篇崔叔清写的诗。德宗对来送诗的人说:“这种恶劣的诗,哪里还用得着进献!”当时的人都把崔叔清的诗称为“准敕恶诗”(皇帝定准的劣诗)。
  常 愿
  唐刘禹锡云:贞元中,武臣常愿,好作本色语。曾谓余曰:“昔在奉天,为行营都虞候。圣人门,都有几个贤郎。”他悉如此。且曰:“奉天城斗许大,更被朱泚吃兵马楦,危(危原作为。据明抄本改。)如累鸡子。今抛向南衙,被公措大伟。龁邓。”邓把将他(他原作化。据明抄本改。)官职去。至永贞初,禹锡为御史监察,见常愿摄事在焉,因谓之曰:“更敢道纥邓否?”曰:“死罪死罪。”(出《嘉话录》)
  唐朝时,刘禹锡说过这样一件事:贞元年间,有个武将叫常愿,喜欢说些本行的行话,他曾对我说:“以前在奉天,任行营都虞候。圣人门(酒店里),都有几个贤郎(饮酒人)。”他的话都是这样。还说:“奉天城象斗那么大,被朱泚的兵马弄得满满的,就象累在一起的鸡蛋,如今抛向南衙,被公当成措大了。咬邓。”邓把他官职夺去,到永贞初年,禹锡对御史监察,见常愿在那里管事,对他说道:“还敢说咬邓么?”回答说:‘我实在是死罪、死罪!“
  刘士荣
  唐于頔之镇襄阳也。朝廷姑息,除其子方为太常丞。頔让之,表曰:“刘元佐儿士荣以佐之(明抄本之作命)功,先朝为太常丞。时臣与士荣同登朝列,见其凡劣,实鄙之。今臣功名不如元佐,男某(男某原作某之,据明抄本改)凡劣,不若士荣。若授此爵,更为叨忝。”德宗令将其表宣示百僚。时士荣为南衙将军,目睹其表。有浑鐻者,锡之客(客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也。时镐宴客饮酒,更为令曰:“征近日凡劣,不得即雨。”鐻(鐻字原缺,据黄本补)曰:“刘士荣。”镐曰:“于方。”镐谓席人曰:“诸公并须精除。”
  (出《嘉话录》)
  唐朝时,于頔之镇守襄阳。朝廷对他很宽容优待,任命他的儿子于方为太常丞。于頔之推让,上表道:“刘元佐的儿子刘士荣是因为他父亲有功,先朝授予他太常丞一职。当时我与士荣曾一起在登朝的队列,看见他很凡劣,实在令人鄙视。如今我的功名不如刘元佐,儿子也很平庸低劣,还不如刘士荣,若授此官,更觉得是叨扰而有愧。”德宗下令将他的表公布于百官。当时刘士荣任南衙将军,亲眼目睹过此表。有个叫浑鐻的人,是锡的客人,有一天镐宴请客人,饮酒时出酒令道:“近日的天气预兆凡劣,不可能立即下雨。”鐻猜道:“刘士荣。”锡猜道:“于方。”镐对在座的客人说道:“各位一定能够高升。”
  袁德师
  唐窦群与袁德师同在浙西幕,窦群知尉(明抄本尉作厨)。尝嗔堂子曰:“须送伯禽。”问德师曰:“会否?”曰:“某乙亦不到如此,也还曾把书读(读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何乃相轻。”(轻原作卿,据明抄本改)诘之:“且伯禽何人?”德师曰:“只是古之堂子也。”满座人哂。(出《嘉话录》)
  唐朝时,窦群与袁德师一起在浙西幕府,窦群兼任县尉。有一次责怪堂子(妓院)说:“须送‘伯禽’(伯禽为周公的儿子)!”问袁德师道:“明白不明白?”袁德师道:“我还不至如此,也还曾读过书吧,干么这样轻视人!”窦群又追问:“那么伯禽是何人呢?”
  袁德师道:“伯禽不过是古代的堂子。”在座的人无不讥笑他的。
  蒋 乂
  唐蒋乂撰宰臣录,每拜一相,旬月必献传卷(卷原作奉,据明抄本改)故为物议所嗤。
  (出《国史补》)
  唐朝时,蒋乂为宰相们作传,每拜访一个宰相,十日之内献上传文,所以被众人议论和嘲笑。
  崔 损
  唐崔损,性极谨慎。每奏对,不敢有所发扬。两省清要,皆历践之,在位无称于人。身居宰相。母野殡,不言展墓,不议迁袝(不议迁袝原作下议迁相,据《旧唐书》一三六《崔损传》改)姐为尼,没于近寺,终丧不临。士君子罪之,过为恭逊,不止于容身,而卒用此中上意。窃大位者八年,上知物议不叶,然怜而厚之。(出《谭宾录》)
  唐代人崔损,性情极为谨慎。每次在朝堂奏答,不敢有一点儿发挥。中书省、门下省这两处清贵显要之地,他都登临过,可是没有什么值得人们称道的。身居宰相之位,母亲死后葬于荒野,从不说到墓地去看,也不议论迁殡合葬的事。姐姐出家为尼。死于附近的寺院,一直到办完丧事他也没去看看。许多正人君子都怪罪他,认为他过份地谦恭,不止是为了安身,而是想以此来让皇上中意。窃居高位八年,皇上知众人议论他行止不端,但还是由于怜爱而厚待他。
  卷第261 嗤鄙四卷第二百六十一
  嗤鄙四
  张茂昭 王播 李秀才 姓严人 王初昆弟 李 据 教坊人 南海祭文宣王
  太常寺 柳氏婢 韩昶 王智兴 韦氏子 令狐绹 郑光 郑畋卢携 郑綮 郑准
  张氏子 刘义方 郑群玉 梅权衡 李云翰张茂昭
  唐张茂昭为节镇,频吃人肉,及除统军,到京。班中有人问曰:闻尚书在镇好人肉,虚实?“昭笑曰:”人肉腥而且肕,争堪吃。“(出《卢氏杂记》)
  唐朝时有个叫张茂昭的,为节度使,常吃人肉,等到被任命为统军来到京城,同僚中有人问:“听说尚书在节镇时喜欢吃人肉,真假?”张茂昭笑着说:“人肉又腥又腻,怎能吃。”
  王 播
  唐淮南节度王(王原作使,据许本、黄本改)播,以钱十万贯。赂遗恩幸,以图内(以图内三字原空缺,据黄本补)授。谏议大夫独孤朗、张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权,起居舍人宋申锡。补阙韦仁实、刘敦儒,拾遗李景让、薛延口(黄本延口作廷老)等数(数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人。前一日,诣延英抗论其事,后之贿迁。其徒实繁。自外官至内(自下原空缺五字,据黄本补外官至内四字)学士三司使,皆有定价。因此致位者不少。近有县令录(录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事参军。亦列肆鬻之。至有白身便为宰守者。然所至多为四方诸侯不放上,有以知其来也。俾不遵王命,抑有由(由字原空缺,据黄本补)焉。岂时之重利耶?而谏省任非其人耶?未尝以一字整顿颓纲。深所未谕。(出《卢氏杂说》)
  唐朝时,淮南节度使王播用十万贯钱贿赂皇上宠幸的近臣,以图谋到朝廷内做官。这些宠臣有谏议大夫独孤郎、张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权,起居舍人宋中锡,补缺韦仁实、刘敦儒,拾遗李景让、薛延口等数人。前一天,他们已在延英殿(皇帝与宰相们议政的地方)争论过这件事,而后才送钱授官,这样的人很多。从外官迁转为内官如学士、三司使等,都有定价。因此得到这些官位的人不在少数。近来还有县令、录事参军这些官职,也在一些店铺里出卖。以至竟有未经科举也没有官资的白丁便一下子当了县宰郡守的。所以会出现这种事,主要是各地诸侯不依从皇命的结果。有来处理这样事情的官员,也要设法使他不遵照皇上的命令。或者告诉他是有原因的。或许是那时的人太重利了吧?不然就是谏官官署任人不当,不然,为什么对毁坏了的纲纪不曾向皇上提出一句整顿的字样呢?实在让人不明白。
  李秀才
  唐郎中李播典蕲州日,有李生称举子来谒。会播有疾病,子弟见之。览所投诗卷,咸播之诗也。既退,呈于播。惊曰:“此昔应举时所行卷也,唯易其名矣。”明日。遣其子邀李生,从容诘之曰:“奉大人咨问,此卷莫非秀才有制乎?”李生闻语,色已变曰:“是吾平生苦心所著,非谬也。”子又曰:“此是大人文战时卷也,兼牋翰未更,却请秀才不妄言。”遽曰:“某向来诚为诳耳,二十年前,实于京辇书肆中,以百钱赎得,殊不知是贤尊郎中佳制,下情不胜恐悚。”子复闻于播,笑曰:“此盖无能之辈也,亦何怪乎?饥穷若是,实可哀也。”遂沾以生饩,令子延食于书斋。数日后,辞他适,遗之缣缯。是日播方引见。李生拜谢前辈毕,又云:“某执郎中盛卷,游于江淮间,已二十载矣。今欲希见惠,可乎?所贵光扬旅寓。”播曰:“此乃某昔岁未成事所怀之者,今日老为郡牧,无用处,便奉献可矣。”亦无愧色,旋置袖中。播又曰:“秀才今拟何之?”生云:“将往江陵,谒表丈卢尚书耳。”播曰:“贤表丈任何官?”曰:“见为荆南节度使。”播曰:“名何也?”对曰:“名弘宣。”播拍手大笑曰:“秀才又错也,荆门卢尚书,是某亲表丈。”生惭悸失次,乃复进曰:“诚君郎中之言,则并荆南表丈,一时曲取。”于是再拜而走出。播叹曰:“世上有如此人耶!”蕲间悉话为笑端。(出《大唐新语》)
  唐朝的郎中李播在被任命为蕲州刺史时,有一个姓李的自称是举子(被荐举应试的士子)的来拜见。正巧李播有病,子弟们会见了他。看过他拿来的诗卷,上面全是李播的诗。
  这位李秀才走后,他们把诗稿拿给李播看,李播惊讶地说:“这都是我当年应举时的答卷啊!只是改了人名。”第二天,李播让儿子去邀请李秀才调解此事。李播的儿子追问道:“大人让我问一下,这些诗是不是秀才写的?”李秀才听到此话,脸色已变,道:“这是我平生用尽苦心才写出来的,不会有错。”李播的儿子又道:“这是大人参加考试时的答卷,同时还有书札都没有更改,还是请秀才不要再胡言了。”李秀才慌恐地说:“我以前确实是欺骗你了。实际是二十年前,在京城的书店以一百钱买到的,竟不知是你父亲的佳作。我的心情不胜恐慌。”李播的儿子又把这些说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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