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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7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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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忽然乘着白马,来到旱灾地区,对百姓说:“我虽然死了,旱情不考虑不行,司马是什么人?竟敢阻止这样的建议?”于是和百姓到司马宅府去,通告说:“李明府想要见他。”司马非常惊惧,派人表示谢意,李光远责骂道:“你不是人,旱灾是百姓的事,怎么也得以生死为准绳应该尽快解决这事。不这样,必当成为祸害了。”说完,和百姓告辞诀别才离去。那年是大旱年被认定了,百姓多亏李光远。
  李 霸
  岐阳令李霸者,严酷刚鸷,所遇无恩。自承尉已下,典吏皆被其毒。然性清婞(音胫。
  恨也。)自喜,妻子不免饥寒。一考后暴亡。既敛庭绝吊客。其妻每抚棺恸哭,呼曰:“李霸在生云何?今妻子受此寂寞。”数日后,棺中忽语曰:“夫人无苦,当自办归。”其日晚衙,令家人于厅事设案几,霸见形,令传呼召诸吏等。吏人素所畏惧,闻命奔走,见霸莫不战惧股慄。又使召丞及簿尉,既至。(既至二字原空缺。据明钞本、陈校本补。)霸诃怒云:“君等无情,何至于此!为我不能杀君等耶?”言讫,悉颠仆无气。家人皆来拜庭中祈祷,霸云:“但通物数,无忧不活。卒以五束绢为准,(明钞本作赠。)绢至便生。”各谢讫去后,谓两衙典:“吾素厚于汝,何故亦同众人?唯杀汝一身,亦复何益?当令两家马死为验。”须臾,数百疋一时皆倒欲死。遂人通两疋细马,马复如故,因谓诸吏曰:“我虽素清,今已死,谢诸君,可能不惠涓滴乎?”又率以五疋绢毕。指令某官出车,某出骑,某吏等修,违者必死。一更后方散。后日处分悉了,(了原作便,据明钞本改。)家人便引道,每至祭所,留下歆飨,飨毕,又上马去。凡十余里,已及郊外,遂不见。至夜,停车骑,妻子欲哭,棺中语云:“吾在此,汝等困弊,无用哭也。”霸家在都,去岐阳千余里,每至宿处,皆不令哭。行数百里,忽谓子曰:“今夜可无寐,有人欲盗好马,宜预为防也。”家人远涉困弊,不依约束,尔夕竟失马。及明启白,霸云:“吾令防盗,何故贪寐?虽然,马终不失也。近店东有路向南,可遵此行十余里,有藂林,马系在林下,往取。”如言得之。及至都,亲族闻其异,竞来吊慰,朝夕谒请,霸棺中皆酬对,莫不躇踧。观听聚喧,家人不堪其烦。霸忽谓子云:“客等往来,不过欲见我耳。汝可设厅事,我欲一见诸亲。”其子如言,众人于庭伺候。久之曰:“我来矣!”命捲帏,忽见霸,头大如雍,眼亦睛突,瞪视诸客等。客莫不颠仆,稍稍引去。霸谓子曰:“人神道殊,屋中非我久居之所,速殡野外。”
  言讫不见,其语遂绝。(出《广异记》)
  歧阳县令李霸,残酷凶猛,他从没有给别人施过恩惠。从承尉以下到典吏都遭到过他的毒害。他秉性倔强,以清贫自喜。他的妻子儿女不免跟他受饥寒。李霸在任三年后,突然死去了。他入殓以后,他的灵堂没有来给他吊唁的。他的妻子每当抚棺痛哭;就哭诉着:“李霸在世时又怎么样,让妻子儿女忍受这样的寂寞。”过了几天,棺材里忽然传出话语,道:“夫人不要痛苦,我会自己回来的。”就在这天该上晚衙的时候,李霸让家人在灵堂摆设案几,之后他现出身形,让传呼个个小吏们。小使们平时就很惧怕他,听到传呼,急忙跑。这些人见到李霸个个都吓得浑身发抖,腿打哆嗦。李霸又派人召来县丞及簿尉,他们到了以后,李霸怒喝道:“你们无情无义,怎么竟到了这种地步?以为我不能杀了你们吗?”说完,这些人全都倒下断了气。家人都来到灵堂上祈祷。李霸说:“只要通晓物理数术,就不愁不能使他们复活。最后以五疋绢为准,绢送到,他们就复活了。”众人各自谢过后离去,李霸对两个衙典说:“我一向厚待你们,为什么你们也同其他人一样?只杀了你们一条命,也没有什么好处,应该让你们两家的马死,作为考验。”过了不久,两家的几百匹马一下都倒下。眼看就要死了。于是有人送来两匹好马,其他的马又都复苏如平常了。于是李霸对各个小吏们说:“我虽然一直很清廉可现在我已经死了,就谢谢你们各位吧,可能不会不给我一些好处吧!”又以五匹绢为准才作罢。李霸派某官出车,某某出马,某吏等侍修理车辆,违者必死。一更后众人才散去。第三天全都处理停当,家人便引道上路。每到一个祭祀的地方,就留下祭献的物品,祭献完毕,又马上离去。约走了十多里路,已经到了郊外,就不见了。到了夜晚,停下车马,妻子想要哭,棺材里传出话,说:“我在这里,你们很疲劳,不要哭了。”李霸家在都城,离歧阳一千多里,每次到了住宿的地方,都不让他们哭。又走了几百里,李霸忽然对儿子说:“今夜不要睡觉,有人要来偷好马,应该防备呀!”家里人长途跋涉,都很疲惫,没有依照李霸说的做,这天夜里,竟真的丢了马。天亮时告诉了李霸,李霸说:“我让你们防备盗贼,为什么贪睡?虽然如此,马还是没有丢。附近店东面有条路,向南走十多里,有片丛林,马就拴在丛林下,去把它牵回来。”家人按照他的话找到了马。到了都城,亲戚们听说了李霸这奇异的事,争着来吊唁他。早晚拜见,李霸在棺材中都应对。客人们都恭恭敬敬地,却又侷促不安。很多人来谛听,人声喧闹,家人忍受不了烦乱。李霸忽然对儿子说:“客人们来来往往,不过是想见见我罢了,你可以设置厅事,我想见一下各位亲朋。”他的儿子照他说的做了。大家在厅堂等候,过了很久李霸说:“我来了。”命令卷起帏帐,忽然看见李霸,头大得象个大坛子,眼睛红红的,眼珠凸出来,瞪着眼睛看各位宾客,客人没有不吓倒的,渐渐被引领离去。李霸对儿子说:“人神的道路不一样,屋里不是我长久居住的地方,快把我葬到郊外。”说完就不见了,他的话就没有了。
  洛阳鬼兵
  贞元二十三年,(按贞元无二十三年,下云帝在东京,疑贞字为开字之误。)夏六月,帝在东京。百姓相惊以鬼兵,皆奔走不知所在,或自冲击破伤。其鬼兵初过于洛水之南,坊市喧喧,渐至水北。闻其过时,空中如数千万骑甲兵,人马嘈嘈有声,俄而过尽。每夜过,至于再,至于三。帝恶之,使巫祝禳厌,每夜于洛水滨设饮食。尝读《北齐书》。亦有此事。天宝(宝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中,晋阳云有鬼兵,百姓竟击铜铁以畏之,皆不久丧也。(出《纪闻》)
  唐贞元二十三年,夏历六月,皇帝在东都洛阳,百姓因传说有鬼兵而相互惊骇,都不知逃跑到哪里去了,有的自相冲撞击伤。那些鬼兵刚从洛水之南经过,街市喧闹,渐渐到了洛水以北。听到鬼兵经过的时候,天空中象有几千万穿着铠甲的骑兵,人马嘈嘈声不断,不久全都过去了。每当黑夜过去,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皇帝非常厌恶这件事,派巫师向鬼神祝祷以消除灾祸,每夜晚就在洛水边摆设饮食。皇帝曾经读过北齐的书,书上也记有这样的事。天宝年间,晋阳说有鬼兵,百姓争着击打铜铁来吓唬鬼兵,不久就全丧命了。
  道德里书生
  唐东都道德里有一书生,日晚行至中桥,遇贵人部从,车马甚盛。见书生,呼与语,令从后。有贵主,年二十余,丰姿绝世,与书生语不辍。因而南去长夏门,遂至龙门,入一甲第,华堂兰室。召书生赐珍馔,因与寝。夜过半,书生觉,见所卧处,乃石窟。前有一死妇人,身王洪涨,月光照之,秽不可闻。书生乃履危攀石,仅能出焉。晓至香山寺,为僧说之,僧送还家,数日而死。(出《纪闻》)
  唐代东都洛阳道德里有一个书生,有天晚上走到中桥,遇到显贵人及部下随从,车马很多。他们看见书生,招呼他让他跟在后面。有位高贵的女主人,二十多岁,容貌超群,她和书生不停地说着话,因而向南走离开长夏门,便到了龙门,进入一个最好的住宅,华丽的厅堂幽静的屋子,女主人召呼书生,赐予他美酒佳肴。于是和她同床共枕。过了半夜,书生醒来,看见所躺的地方,竟是石窟,前面有一个死了的妇人,身体浸泡在水中,月光照着她,污秽不堪,臭不可闻。书生便踩着危险的石头攀援着,勉强能走出来。天亮时到了香山寺,对寺僧说了这件事。寺僧送他到家,没几天就死了。
  安宜坊书生
  开元末,东京安宜坊有书生,夜中闭门理书。门隙中,忽见一人出头。呵问何辈,答云:“我是鬼,暂欲相就。”因邀书生出门。书生随至门外,画地作十字,因尔前行。出坊,至寺门铺,书生云:“寺观见,必不得度。”鬼言:“但随我行,无苦也。”俄至定鼎门内,鬼负书生从门隙中出,前至五桥,道旁一冢,天窗中有火光。鬼复负书生上天窗侧,俯见一妇人,对病小儿啼哭,其夫在旁假寐。鬼遂透下,以手掩灯,妇人惧,呵其夫云:“儿今垂死,何忍贪卧!适有恶物掩火,可强起明灯。”夫起添烛,鬼回避妇人。忽取布袋盛儿,儿犹能动于布袋中。鬼遂负出,至天窗上,兼负书生下地。送入定鼎门,至书生宅,谢曰:“吾奉地下处分,取小儿,事须生人作伴,所以有此烦君。当可恕之。”言讫乃去,其人初随鬼行,所止之处,辄书十字。翌日,引其兄弟覆之,十字皆验。因至失儿家问之,亦同也。(出《广异记》)
  唐开元末年,东京安宜坊有位书生,夜里关门整理书籍,门隙中,忽然看见一个人露出个头。书生呵问是什么人,回答说:“我是鬼,暂且想要靠近你。”于是邀请书生出门。书生随他到门外,在地上画了个十字,便向前走,走出安宜坊,到了寺门铺,书生说:“寺观出现,一定不能通过。”鬼说只随我走,没有痛苦。不久,到了定鼎门内,鬼背着书生从门隙中出来,向前走到五桥,道旁有一座坟。天窗中有火光,鬼又背着书生上天窗旁边,低下头看见一个妇人,对着有病的小孩啼哭,她的丈夫在旁边假装睡觉。鬼就跳下,用手遮挡灯光,妇人害怕,呵呼丈夫说:“儿子现在快要死了,你怎么忍心贪睡?正赶上有个恶物,遮掩灯光,可以勉强起来点灯。”丈夫起来添灯油,鬼回避妇人。忽然拿出布袋包儿子,儿子还能在布袋里动,鬼就背着出来。到天窗上,又背着书生下到地上,送他到定鼎门。到书生的住宅,感激地说:“我奉地下人的吩咐,来抱小孩,这事须活人作伴,所以这次麻烦您了,应该可以宽恕我吧。”说完就离开了。那书生当初随鬼去时,所停的地方都画十字。第二天,书生领他的兄弟察看那些十字。十字都验证了,于是到丢儿子的人家里询问情况,也都相同。
  裴 盛
  董士元云,义兴尉裴盛昼寝,忽为鬼引,形神随去。云:“奉一儿。”至儿家,父母夹儿卧,前有佛事。鬼云:“以其佛。”(明钞本佛下空缺三字,似有脱文。)生人既至,鬼手一挥,父母皆寐。鬼令盛抱儿出床,抱儿喉有声,父母惊起。鬼乃引盛出,盛苦邀甚至舍,推入形中乃悟。(出《广异记》)
  董士元说,义兴尉裴盛白天睡觉,忽然被鬼牵引,形神都随着离去。鬼说:“送给我一个儿子。”到了一个孩子家,父母夹着儿子躺着,前面有拜佛的事,鬼说:‘因为那种佛事,活人到了。’鬼手就一挥,那孩子的父母就都睡去了。鬼让裴盛抱孩子出床,抱的孩子喉咙还发出声响,父母惊醒起床,鬼就领裴盛出来。裴盛苦苦邀鬼到他的房舍,将自己魂推入形体中他才醒过来。
  杨 溥
  豫章诸县,尽出良材,求利者采之,将至广陵,利则数倍。天宝五载,有杨溥者,与数人入林求木。冬夕雪飞,山深寄宿无处。有大木横卧,其中空焉,可容数人,乃入中同宿。
  而导者未眠时,向山林再拜咒曰:“士田公,”今夜寄眠,愿见护助。“如是三请而后寝。
  夜深雪甚,近南树下,忽有人呼曰:“张礼。”树头有人应曰:“诺。”“今夜北村嫁女,大有酒食,相与去来。”树头人曰:“有客在此,须守至明。若去,黑狗子无知,恐伤不宥。”(明钞本不宥作人命。)树下又曰:“雪寒若是,且求饮食,理须同去。”树上又曰:“雪寒虽甚,已受其请,理不可行,须防黑狗子。”呼者乃去,及明装毕,撤所卧毯,有黑虺在下,其大若瓶,长三尺而蛰不动,方惊骇焉。(出《纪闻》)
  豫章各县,都出产好木材。谋利的人去采伐木材,将它运到广陵,价钱就增加几倍。唐天宝五年,有个叫杨溥的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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