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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7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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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没听说有好处的,怎能和我佛同日而语?“道士说:”太上老君降生在天上,他作为这一劫的道祖,是从周朝开始的。他飘浮在紫气之上,骑着白鹿,人谁没听说过?至于三岛之事,十州之景,三十六洞的神仙,二十四化的灵异,五尺的儿童都知道,难道只有你以庸俗的见解就敢蔑视?如果要说你佛,他舍弃父亲丢掉城池,受穿透膝盖的痛苦,而又与外道争强斗胜,又哪里值得一说呢?从这方面讲,佛只是群魔之中的一个强盗罢了。我们的天、地、人以及万物,本不是依靠你的佛而生的。现在没有佛,一定不会给天、地、人以及万物带来什么损失。千万不要自己说是世尊。自己说是世尊,世一定不尊,不要自称尊了!“老僧变了脸色说:”须要这样的人,假设没有这样的人,就顿时把空门变成阿毗地狱了。“道士非常生气,伸手臂向前,打算打老僧。老僧只是合掌闭着眼睛。不一会儿,有一个背着柴的人路过,见了他二人觉得奇怪,知道是老僧和道士争佛和道的优劣,就捋起袖子呵斥他们说:”你们两个都是父母生的,但是不奉养父母;都住在帝王的土地上,但是不对帝王称臣。不耕田而吃饭,不养蚕而穿衣。不但在人世间苟且偷生,而且还要为佛道争优劣吗?不要住在我山上,扰乱我居住在山上的人!“于是就迅速烧了那茅庵,拿着砍柴的大斧,要把他们全杀了。老僧吓得跑进地里,变成一个铁铮,道士很快变成一块龟背骨,这才知道他们都是精怪。
  卷第371 精怪四卷第三百七十一
  精怪四
  杂器用
  独孤彦 姚康成 马举 吉州渔者
  凶器上
  梁氏 曹惠 窦不疑杂器用独孤彦
  建中末,有独孤彦者,尝客于淮泗间。会天大风,舟不得进,因泊于岸。一夕步月登陆,(“陆”字原阙,据明抄本补。)至一佛寺中,寺僧悉赴里民会去,彦步绕于庭。俄有二丈夫来。一人身甚长,衣黑衣,称姓甲,名侵讦,(“讦”原作“许”,据陈校本改,下同。)第五。一人身广而短,衣青衣,称姓曾,名元。与彦揖而语,其吐论玄微,出于人表。彦素耽奇奥,常与方外士议语,且有年矣。至于玄门释氏,靡不穷其指归。乃遇二人,则自以为不能加也,窃奇之,且将师焉。因再拜请曰:“某好奇者,今日幸遇先生,愿为门弟子,其可乎?”二人谢曰:“何敢?”彦因征其所自。黑衣者曰:“吾之先,本卢氏,吾少以刚劲闻。大凡物有滞而不通者,必侵犯以讦悟之。时皆谓我为‘侵讦’,因名之。其后适野,遇仇家击断,遂易姓甲氏,且逃其患。又吾素精药术,尝侍忝医之职。非不能精熟,而升降上下,即假手于人。(”人“原作”吾“,据明抄本改。)后以年老力衰,上(”上“原作”止“,据明抄本改。)欲以我为折腰吏,吾固辞免,退居田间。吾有舅氏,常为同僚。其行止起居,未尝不俱。(俱原作惧。据明抄本改。)然我自摈弃,常思吾舅。
  直以用舍殊,致分不见矣。今夕君子问我,我得以语平生事,幸何甚哉!“语罢,曾元曰:”吾之先,陶唐氏之后也。唯陶唐之官,受姓于姚曾者,与子孙以字为氏,故为曾氏焉,我其后也。吾早从莱侯,居推署之职,职当要热。素以褊躁,又当负气以凌上,由是遭下流沸腾之谤,因而解去。盖吾忠烈(“烈”原作“州”,据明抄本改。)之罪。我自弃置,处尘土之间,且有年矣。甘同瓦砾。岂敢他望乎?然日昔与吾父遭事。吾父性坚正,虽鼎镬不避其危。赒人之急,要赴汤蹈火,人亦以此重之。今拘于旧职,窘若囚系。余以父弃掷之故,不近于父,迨今亦数岁。足下有问,又安敢默乎?“语未卒,寺僧俱归。二人见之,若有所惧,即驰去,数十步已亡见矣。彦讯僧,僧曰:”吾居此寺且久,未尝见焉,惧为怪耳。“
  彦奇其才,且异之,因祈其名氏。久而悟曰:“所闻曾元者,岂非‘甑’乎?夫文,以‘瓦”附’曾‘,是’甑‘字也。名元者,盖以’瓦‘中之画,致瓦字之上,其义在矣。甲侵讦者,岂非铁杵乎?且以’午木‘是’杵‘字。姓甲者,东方甲乙木也。第五者,亦假午字也。推是而辩,其杵字乎?名侵讦者,盖反其语为全截。以’截‘附’全‘,是’铁‘字也。总而辩焉,得非甑及铁杵耶!“明日,即命穷其迹,果于朽坏中,得一杵而铁者。又一甑自中分,盖用之余者。彦大异之,尽符其解也。(出《宣室志》)
  唐德宗建中末年,独孤彦在泗水和淮河间客居。遇到大风,船无法行驶,停泊在岸边。
  一天夜晚,他跨着皎洁的月光登上岸,来到一座佛寺。寺院里的和尚都去赴村民的集会去了,独孤彦漫步于庭院。不一会有两个男子走来,一个人身材很长,穿黑衣,自称姓甲名侵讦,排行第五。一个人身材粗矮,穿绿色衣裳,自称姓曾名曾元。两个人同独孤彦互相施礼,交谈起来。两个人出语不凡,言谈论述深奥玄妙。独孤彦平素善于清谈,多年来经常和一些清高不俗的人物高谈阔论,对于玄学和佛学深有造诣。如今遇到了这两个人,心中非常惊奇,感到自己远远不如他们,打算拜他们为老师。于是重新施礼说:“我喜好奇奥,有幸遇到两位先生,想要作你们的弟子,可以吗?”两个人辞谢说:“不敢。”独孤彦又询问他们从何处来。黑衣人说:“我的祖先原本姓卢。我年少时,以刚毅强劲而闻名。大概任何事物如果滞塞不通畅时,必须要用侵犯刺激的方法使他醒悟,人们都叫我‘侵讦’,所以便以侵讦作为自己的名字。后来到郊外,遇到敌人把我击断,就改为姓甲,以逃避祸患。我还精于医药知识,曾经当过一个不称职的医官。不是不能精通医术,而是升降上下,都要求助于别人。再后来年老体衰,皇上想叫我作一个小官,我坚持辞掉,退居山林。我舅舅曾经同在一个官署任职,他的行为品德都很好,然而我却离开了他,我如今还常常思念舅舅。只是因为愿做官还是愿归隐,志向不同,所以不能相见。今天晚上,您询问我,使我有机会把平生的事都讲出来,感到非常高兴。”曾元说:“我的祖先是唐陶氏的后代,担任陶君的官职。
  因为是从姚曾那里接受的姓氏,所以让子孙用曾字为姓,所以就姓曾了。我早先跟随莱侯,担任推署,职位显赫重要。我平素气量狭小,性情急躁,又好赌气违背上级的意途,由此遭受下流小人乱哄哄的诽谤,因此被免除官职,这都是我正直忠烈的罪过。我从此被抛弃放置。处在尘土中间,已经很多年了。我甘愿像瓦石一样,哪敢有其他的奢望呢?然而过去我和父亲遭受祸事,我父亲性情坚强正直,即使鼎镬在前也不避危险。为解除别人的急难,甘愿赴汤蹈火。人们也因此而器重他。现在他拘守原职,窘困得像监狱里的囚犯一样。因为被父亲抛弃的缘故,我不亲近父亲已经有好几年了。你询问我,我又怎样敢沉默不语呢!“话没说完,寺院里的和尚都回来了。那两个人看见他们,似乎很害怕,立即跑着离去,只跑了十几步远就看不见了。独孤彦向和尚询问那两个人的来历,一个和尚说:”我居住在这里很多年了,从未见过这俩人,恐怕是妖怪吧。“独孤彦赞叹那两个人的学识,也感到有些怪异。他思索那两个人的姓名,许久才明白。他说:”曾元,难道不是甑吗?‘瓦’字加个‘曾’字是‘甑’字。名叫元,大概是用瓦字中的一划,放到瓦字上面,它的意义就在这儿了。甲侵讦,难道不是铁杵吗,午木是‘杵’字,姓甲是取自东方甲乙木,排行第五,也是‘午’字的谐音。而金截,‘截’附‘金’字旁,是“铁”字。综合起来分析,不正是甑和铁杵吗!“第二天,他叫人寻找那两个人的踪迹,果然在腐朽的倒墙中,找到一个铁杵和一个中间裂开一条缝的甑,都是被人用过废弃的。完全符合其推论,使独孤彦大为惊异。
  姚康成
  太原掌书记姚康成,奉使之汧陇。会节使交代,八蕃使回,邮馆填咽。遂假邢君牙旧宅,设中室,以为休息之所。其宅久空废,庭木森然。康成昼为公宴所牵,夜则醉归,及明复出,未尝暂歇于此。一夜,自军城归早,其属有博戏之会,故得不醉焉。而坐堂中,因命茶,又复召客,客无至者。乃命馆人取酒,遍赐仆使,以慰其道路之勤。既而皆醉,康成就寝。二更后,月色如练,因披衣而起,出于宅门,独步移时,方归入院。遥见一人,入一廊房内,寻闻数人饮乐之声。康成乃蹑履而听之,聆其言语吟啸,即非仆夫也。因坐于门侧,且窥伺之。仍闻曰:“诸公知近日时人所作,皆务一时巧丽。其于托情喻己。体物赋怀,皆失之矣。”又曰:“今三人可各赋一篇,以取乐乎。”皆曰善。乃见一人,细长而甚黑,吟曰:“昔人炎炎徒自知,今无烽灶欲何为。可怜国柄全无用,曾见人人下第时。”又见一人,亦长细而黄,面多疮孔,而吟曰:“当时得意气填心,一曲君前值万金。今日不如庭下竹,风来犹得学龙吟。”又一人肥短,鬓发垂散,而吟曰:“头焦鬓秃但心存,力尽尘埃不复论。莫笑今来同腐草,曾经终日扫朱门。”康成不觉失声,大赞其美。因推门求之,则皆失矣。俟晓,召舒吏询之,曰:“近并无此色人。”康心疑其必魅精也,遂寻其处。方见有铁铫子一柄,破笛一管,一秃黍穰帚而已。康成不欲伤之,遂各埋于他处。(出《灵怪集》)
  太原掌书记官姚康成,奉命到汧陇。正赶上节使替换,出使少数民族地区的使臣返回,所以驿站的客馆拥挤,姚康成便借邢君牙的旧宅,布置安排一些生活用具,作为休息的地方。那个房子空废很久了,庭院中树木森森。姚康成白天忙于应酬赴宴,晚上喝醉了才回来,到天明又出去,未曾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天晚上,他回来得早一点,他部下赌博聚会去了,所以他没有喝醉。他坐在厅上叫人上茶,想找个朋友来也没找到,就叫驿站的侍从拿来酒,赏赐给每一个仆人,对他们一路上的辛勤侍奉表示慰劳。不一会大家都醉了,姚康成也躺下休息。二更以后,月色像洁白的绢。他穿衣服起来,走出宅院的大门,独自散步多时才返回宅院。这时他远远看见院子里有一个人进入一间空房子里,不久又听到几个人喝酒说笑的声音。姚康成轻轻地走过去倾听,听到有人吟诗,知道不会是仆人。于是他坐到门房,偷偷地观看这些人,听到其中一人说:“各位知道近来当代文人的作品,都是追求辞藻的华丽。在寄托情感,表达见解,描写事物和抒发志向上都明显不足。”又说:“现在我们三个人可以各自赋诗一首,以增加酒兴。”几个人都表示赞成。这时姚康成看见一个人,身材细长而面色黝黑,吟诵说:“昔人炎炎徒自知,今无烽灶欲何为。可怜国柄全无用,曾见人人下第时。”又见一个人,身材细长而面色微黄,上面还有很多疮孔,吟诵道:“当时得意气填心,一曲君前值万金。今日不如庭下竹,风来犹得学龙吟。”最后一个人肥胖粗矮,鬓发垂散,他吟诵说:“头焦鬓秃但心存,力尽尘埃不复论。莫笑今来同腐草,曾经终日扫朱门。”姚康成不觉失声叫了一声好,对他们的诗表示赞美,然后推开门进去找他们,但是这些人都不见了。等到天亮,姚康找来驿站的官员询问那几个人的来历。官员回答:“近来没有这样的人。”姚康成怀疑他们是鬼魅,于是便寻找他们的踪迹。看见有一柄烧水烫酒用的铫子,一管破笛子,一把秃头扫帚。姚康成不想伤害他们,就叫人将他们分别埋了。
  马 举
  马举镇淮南日,有人携一棋局献之,皆饰以珠玉。举与钱千万而纳焉。数日,忽失其所在。举命求之,未得。而忽有一叟,策杖诣门,请见举。多言兵法,举遥坐以问之。叟曰:“方今正用兵之时也,公何不求兵机战术,而将御寇仇。若不如是,又何作镇之为也?”公曰:“仆且治疲民,未暇于兵机战法也。幸先生辱顾,其何以教之?”老叟曰:“夫兵法不可废也,废则乱生,乱生则民疲,而治则非所闻。曷若先以法而治兵,兵治而后将校精,将校精而后士卒勇。且夫将校者,在乎识虚盈,明向背,冒矢石,触锋刃也。士卒者,在乎赴汤蹈火,出死入生,不旋踵而一焉。今公既为列藩连帅,当有为帅之才,不可旷职也。”举曰:“敢问为帅之事何如?”叟曰:“夫为帅也,必先取胜地,次对于敌军。用一卒,必思之于生死。见一路,必察之于出入。至于冲关入劫,虽军中之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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