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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哈赤来,看老子活活砍了他!”
大贝勒代善说道:“刘綎将军!你别糊涂了,你已中了埋伏,快下马投降,还有一条活路,否则……”
刘綎气得变了脸色,喝道:“呸!你们别痴心妄想!我刘大刀虽是一个武夫,却也略知君臣大义,我是堂堂大明臣子,怎能降顺你们这些鞑子!”
二贝勒看着刘綎笑嘻嘻地说道:“我劝你看看周围的山上林里,你那大刀再厉害,能砍死三、四万人么?还是想想你的后事吧——”
刘綎气得肺都要炸了,大喝道:“我出生入死几十年,能怕你们这些小毛贼么?看刀!”说罢,就举起手中大刀向二贝勒阿敏砍去。
大贝勒代善忙向阿敏喊道:“注意他的大刀,千万别去碰它。”
说罢,拍马前去,与阿敏一起,双战刘綎,皇太极也急忙舞刀,杀向刘綎,三人把刘綎围在中心,他毫不在意,力敌三人。
大约战了三十多个回合,刘綎却越打越勇,那把一百二十斤重的镔铁大刀,被他挥得呼呼风声,上下翻飞,刀光闪闪,煞是厉害。
三个贝勒共战一人,他们却累得气喘嘘嘘,汗流浃背。因为刘綎那刀太重、太锋利,挥舞起来谁也不敢去碰它,多半是躲闪的多;再者,那刀又来得迅猛异常,稍有不慎,一旦被它碰着,能有活命么?
又战了二十多个回合,皇太极心里想道:“何必跟他没完没了的打?不如引他到前面去,用箭射死他……”
想到这里,他立即向二人各使了一个眼色,便拍马往前跑去。代善与阿敏也勒马随着皇太极逃去,刘綎见前面怪石嶙峋,未敢轻意追去,就立马向周围察看。
此时,忽见西北角上一彪兵马杀到,但见大旗上现出一个斗大的“杜”字。
刘綎一见,心中大喜,急忙领着身后兵马前去迎见,可是,走有半里多路,见那队兵马进了林子,便又赶去。
突然,四周喊杀声骤起,隐伏在山顶、丛林、溪谷中的八旗伏兵,一齐杀出来了,似山洪暴泻,漫山冲杀,锐不可当。
刘綎心知中了奸计,只得应战,但是身后队伍已被旗兵切成数段,首尾不能接应。
此时,刘键身边不过数十名士兵,正在危急时,又见那支高挑斗大“杜”字旗的队伍出现在前面,刘綎慌忙赶去。
突然,喊杀声又起,乱箭射来,刘綎急忙舞动大刀,左臂已被射中,又坚持举刀砍杀,再复伤右臂,仍然带伤拼杀。
接着,刘綎又面中一刀,被砍去半颊,犹左右冲突,手歼数十人而死。刘将军的义子刘招孙急忙来救,立刻陷入包围,也被乱箭射死。
那一支高挑斗大“杜”字旗的队伍,是后金兵马扮演的。这一条似假乱真的妙计,也是范文程想出来的。
努尔哈赤凭借这两条“以假乱真”的妙计,终于歼灭了刘綎的东路大军一万五千多人马,取得了这场战争的又一巨大胜利。
东路军刘綎及其将士一万五千多人马被消灭之后,朝鲜王国的元帅姜宏立接受了和谈条件,双方共立盟誓,以求和好。
南路军主帅李如柏,带了两万人马,三月一日,出清河鸦骨关,因为出师晚,行动慢,三月二日,会师的日期已过,仍然迟迟不进,逗留观望。
忽然探马来报说:“西路军杜松将军全军覆没!”
李如柏一听,吓得面色焦黄,连站也站不起来了,连向探马挥手,让他出去。
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又有探马来报:“北路军被努尔哈赤打败了,总兵马林逃跑,不知去向。”
李如柏又吓得混身筛糠一般,不知怎么办才好,副将贺世贤走来建议道:“咱们兵马不动,又见死不救,将来怎么向皇上交待?不如偏师策应,增援东路,杀入重围,救出刘綎将军。”
李如柏听后,却犹疑再三之后说道:“过两天再说吧!”
只过了一天,探马便来报了:“东路军刘綎兵败身死,全军被歼!朝鲜军队接受努尔哈赤的和谈条件,讲和了。”
李如柏吓得魂不附体,过了好长时间才说:“那八旗兵勇若猛虎,连杜松、刘綎都败了,我去也是白送命!”
此时,李如柏想把兵马撤回去,又怕杨镐的尚方宝剑,真是不愿进兵,也不敢退兵,两头为难。
其实,李如柏也确有难言之隐啊!
原来李如柏在广宁任总兵时,努尔哈赤为搞好关系,将其弟穆尔哈齐的闺女娥喇佳嫁给李如柏,他们之间便成了翁婿关系。
后来,努尔哈赤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三月,第八次起京朝贡,也是他最后一次进京朝贡时,李如柏已调为辽东镇守,当了总兵官。过辽阳时,努尔哈赤曾在辽阳住了较长时间。
在一次酒后谈心时,努尔哈赤说道:“有朝一日,若攻打明朝,你作何处之?”
李如柏想了一下,说道:“我将拥兵自守,若不能,则弃甲曳兵而逃,以此报答岳翁。”
努尔哈赤听了很满意,以后,李如柏每年都从建州获得大量的珍珠、人参、黑貂皮、熊掌、蜂蜜等。
李如柏再把这些土特产送到京城里,朝廷里的各部大人都有一份,谁又不喜欢这位李总兵?
当然,努尔哈赤也能从李如柏那里得到好处,单是抚顺、开原两地的产品交易、关税支付方面,由于李如柏的荫蔽和疏通,建州都能获得极大的好处。因此,努尔哈赤与李如柏两人有互相帮衬之谊。
再说辽东经略杨镐,见四路兵已有三路兵败将亡,已铸成败局,只得发令箭到清河,召李如柏的南路军回师。
早在观望、逗留的李如柏,一接到令箭,如受到大赦一般,急急忙忙回师,狼狈得如丧家之犬。
一天中午,努尔哈赤派出来的一支哨探队伍,正往虎拦山去探听军情,他们在山上看到李如柏的回师兵马,如残兵败将一般,队不成列,排不成行,兵不像兵,将不像将。
这时候,哨探头目武里堪想跟李如柏开个玩笑,便让部下吹起螺号,并且一起呐喊,声震山谷,似有千军万马攻来了。
李如柏以为中了埋伏,早吓得心胆俱裂,魂灵儿飞出了泥丸宫,也不敢停下来应战,立即向队伍传令道:“快去!立即回师沈阳。”
士兵们一见主帅惊慌,真以为是努尔哈赤派兵马来了,吓得跟兔子一样跑了。武里堪便索性来一场实战,他带着二十名哨探,大声叫喊着从山上冲下来,杀入李如柏的队伍中。那些明兵见了,也未敢看看到底有多少八旗兵杀来,便丢盔弃甲,惊慌失措地四下奔逃。
萨尔浒之战结束了。
明朝军队文武将吏死亡三百一十余人,士兵死亡四万五千八百七十多人,失去马、骡、骆驼二万八千六百多匹。
萨尔浒之战,使明朝国势受到削弱,后金国更加强盛,是后金与明朝兴亡史上的一个转折点。
第十章
貌美如花的清荷满面笑意,却目露凶光,匕首直刺努尔哈赤的胸膛……攻清河、夺抚顺、围沈阳,后金兵马如猛虎下山,直逼紫禁金銮……努尔哈赤的事业蒸蒸日上,后宫却纷乱如麻,十几个妻妾自然不能共承雨露,富察氏首先耐不住寂寞,与二八少年红杏出墙……努尔哈赤双目喷火,仰天长叹:莫非我真的老了,竟不能拢住艳妾的一腔春情么……
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天命三年)三月,努尔哈赤夺取萨尔浒之战的完全胜利之后,在赫图阿拉城里派人搭了一个又高又大的凉棚。他让八旗的诸贝勒、大臣们分坐八处,举行盛大的庆功宴会,把缴获来的甲胄、兵仗、衣物、枪炮等,像小山似地堆积八处,按军功进行分配。 接着,经过两个多月的厉兵秣马,于五月中旬,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攻打开原的军略。
开原形势险要,它“跨龙冈,临大漠,边靠咽喉之路”。它东临建州,西靠蒙古,北界叶赫。开原城万砖砌城墙,周围十二里二十步,高三丈五尺;城外有护城河,深一丈,宽四丈,周围二十三里二十步;城门四座,东名阳和,西名庆云,南名迎思,北名安远;另有角楼四座,分立城之四角处,远远望去,十分壮观。城内中街还有一座鼓楼。
开原城道官名叫韩原善,为人正直廉洁,被郑之范排挤走了。郑之范以推事官职衔主持城道事务,是城里的首富,家资巨万,全是贪赃受贿而来。
再说开原城推事官郑之范,其父郑良双原是李成梁的副将,在一次与蒙古人作战中,把负了重伤的李成梁背回来,从此两人兄弟相称,关系亲近。郑良双去世前,把儿子郑之范托付给李成梁,不久,郑之范便到开原当了推事官。
李成梁的表兄吴广宇在抚顺城里开布店,妻子杨翠花颇有姿色,一来二去,被李成梁看上了。
一次,听说表兄去关里进货,李成梁便去了吴家,见到表嫂杨翠花一个人在屋里,说道:“表嫂,表弟看你来了!”
杨翠花知道他存心不良,遂笑道:“谢谢表弟好意,你的公事烦忙,哪有闲暇到这个穷亲戚家走走啊!”
李成梁听出表嫂话里意思,立刻笑道:“表嫂嫌小弟来少了,是不?我今天不走了,你可别撵小弟呀!”
这杨翠花本不是个本分女人,丈夫吴广宇整日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一去关内进货,都需三、四个月,真是形同寡居。
前些日子见李成梁经常绕来绕去,便知道他的用意了。于是,她一阵忙碌之后,便将酒菜搬上桌子,与李成梁对饮起来。
两人几杯酒下肚,面颊发烧,心跳加快,热血膨胀了,情欲躁动了,于是,手拉手儿去床上……
自此,二人常常幽会,特别是吴广宇不在家时,李成梁夜间也不回去,杨翠花有一次说他:“你这人也贱,自己府里三妻四妾,还不够你忙么,还到我这里。”
“家花没有野花香!我就是喜欢你!”
李成梁说着,又去搂着她,轻薄起来。
其实,成梁来与杨翠花相好,还有一层隐情,他发现翠花的女儿吴树兰渐已成人,而且越长越俏丽。
这女孩子皮肤特白,又细又腻,丰乳高高地耸立在胸前。
由于成梁与她母亲的关系,吴树兰虽然只有十三岁,却已早熟了。
有一次,成梁故意碰一下她那丰满的胸脯,吴树兰不但未生气,反而抛了一个媚眼给他,说:“干嘛呀!你咋不去找我妈?”
成梁不由大喜,见翠花不在屋里,急忙上去把她搂在怀里,就要去扒她的裤子。
这时,吴树兰立即说道:“现在可不能!母亲要是回来撞见,那怎么办?你今晚不是留下来么?等夜里——”
说到此,她的白脸一红,身子一扭,翩然而去,成梁心里乐得真像喝了蜜似的。
当夜,李成梁为了稳住杨翠花,先与她温存了一番,等她睡着之后,便去了吴树兰床上,这一夜李成梁使尽了床上功夫,与她极尽绸缪。
没过多久,杨翠花便发觉了,恨得她咬牙切齿,真想跟他大闹一场!但是,冷静之后,她觉得,这事只能冷处理,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胡闹。
一天夜里,当李成梁又来哄她,与她热呼着时,这女人指着他的小腹道:“你这人不是东西,我非把它剪掉不行!” 说着,另一只手拿过剪刀,就要动手,吓得李成梁弯着腰,哀求道:“别……别这样,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明天就想法子,把她嫁给郑之范吧!”
于是吴树兰便成了郑之范的妻子,也许是商人家庭的熏陶,吴树兰特别会敛财,没有几年时间,帮助丈夫郑之范在交易场所,利用手中特权,巧立名目,捞取大量金钱。郑之范也变得阴险狡猾,上扒下压,贪污受贿,利欲熏心。
开原城的城道官韩原善,性格忠厚,是一个温文儒雅的读书人,对郑之范的所作所为曾当面指斥过他,因此得罪了郑之范。
夫妇两人通过李成梁,对韩原善又挤又压,将其逼走,使开原城道官位置一直空着。从此,郑之范这个本来无足轻重的推事官,在总兵李成梁的荫庇下,便主持开原道的大小事,变成开原城事实上的城道官了。
开原城里还有几名将领,副将于化龙,参将高贞,游击于守志,守备何懋功,把总朱梦祥等,全住在城里,却无人负责城防。
原总兵马林,逃回开原后,也没有对城认真布防,却把希望寄托在蒙古吉赛身上。多次派人去蒙古联络,并与吉赛订立盟约,吉赛表面上答应马林,当后金出兵开原时,一定出兵援助。
实际上,吉赛并不想真帮助马林,只是表面上与马林虚与应付,任意周旋,暗中却向努尔哈赤递送情报,配合后金军的进攻。
马林不明真相,以为有了吉赛的支持,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从萨尔浒之战结束两月以来,不积极设防,兵器不修,盔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