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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女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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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焚起一炬好香,穿了公服,摆开文房四宝,端端坐了,写起本来,本上道:翰林丞旨臣钟景期,诚惶诚恐,稽首顿首,谨奏为奸相窃操国柄,外藩赎乱朝纲,伏沥愚忧,仰祈圣鉴事:臣闻万乘之尊,威权不移于群小;九重之遂,聪明不蔽于签任。故欲治天下,必先择人。欲择人才,必先正心。欲正其心,必先清君侧。
  此微臣才伏草茅之时,固夙夜不忘,思得陈一时之愚,以报皇恩于万一也。今陛下不弃鄙陋,侧臣请阮,目击权臣僭窃,不敢不以窥管之见,谬为越礼之谈。
  窃见首相李林甫、节度安禄山,中外交通,上下侧目,舌摇簧鼓,指人主若耍孩;屠戮剑锋,毁官民如草芥。官爵之升迁,视金钱之多寡;刑狱之出入,观贿赂之有无。腹心暗结于掖庭,爪牙密饰于朝左。陷尽忠良,固彼党羽。种种凶恶,擢发难书。臣固知投鼠忌器,不敢以怒螳当车。第恐政事日非,奸谋愈炽,将来有不可知者。故不避斧钺之诛,以请雷霆之击也。如果臣言不谬,伏祈陛下旨下廷尉,明正其罪:或风邈荒,或质斧钺,举朝幸甚!天下幸甚!臣不胜激切屏营之至,谨奏。
  景期写完了本,不脱公服,就隐几以待旦。到得五鼓设朝,那早朝的常套不必细述。景期将本章呈进,朝罢,各官俱散。
  只有李林甫、杨国忠二人,留在阁中办事。少顷,司礼监装出许多本章来,与李、杨二太师票据。二人接了,将各官的本逐一看过,也有为军需缺乏事,也有为急选官员事,也有为地方灾异事,也有为将众贪酷事,也有为请决大狱中,也有为边将缺员事,也有为漕运愆期事,李、杨二人一一议论过去。及看到钟景期一本,二人通呆了。将全本细细看完,李林甫拍案大怒,道:“这畜牲敢在虎头上做窠吗!也罢,凭着我李林甫,一定要你这厮驴头下来,教他也晓得我弄权宰相的手段!”
  杨国忠见了这本,心里想一想,一来妹子虢国夫人曾将钟景期殷勤托付,教他好生照顾;二来自己平日因李林甫百事总揽,不看国忠在眼里,所以也有些恨他。如今见他发怒,就解劝道:“李老先生且息怒,我想这轻狂后生,摭拾浮言,不过是沽名钓誉,否则必为人指使。若杀了他,恶名归于太师,美名归于钟景期了,以我愚见,不若置之不问,反见得李老先生汪洋大度。”李林甫道:“杨老先生,你平日间也是怪别人说长道短的。今日见他本上胡说我不是,你所以说出这等不担斤两的话儿,我只怕唇亡齿寒。他既会劾我,难道独不会劾你?
  况且他本内说的‘腹心暗结于掖廷’这句话,分明道着安禄山出入宫闱的事,连令妹娘娘也隐隐诋毁在内了。“这几句话,说得杨国忠低首无言,羞惭满面,作别先去了。李林甫便将本儿标拟停当,进呈明皇御鉴。原来高力士、杨贵妃都曾受虢国夫人的嘱托,也在明皇面前极力救解,以此景期幸而免死,明日批出一道圣旨:钟景期新进书生,辍敢诋毁元宰亲臣,好生可恶。
  本应重处,姑念新科榜首,着谪降外任。该部知道。旨意下了,铨部迎逢李林甫,寻个极险极苦的地方来佥补,将钟景期降陕西州石泉堡司户。报到景期寓所,景期恼怒不快。思量那明霞小姐的姻缘,一发弄得天南地北了。又想要与虢国夫人再会一面,诉一番苦情。谁想李林甫、安禄山差人到寓,立时赶逐出外,不许一刻存留。那些长班侍候人等,只得叩头辞别。
  景期收拾了东西,叫苍头与冯元陈胤出了都门,到乡间坟堂屋里来住下,思量稍停几日,然后起身。可恨那李林甫,明日绝早差人赶到乡间来催促。景期只得打点盘缠,吩咐老苍头仍在家看管坟墓,冯元情愿跟随前去。就叫安排行李马匹,停当了,吃了饭,到父母坟上痛哭了一场,方才揽衣上马。冯元随着而行,往西进发。
  一程一程的行去,路又难走,景期又跋涉不惯,在路有一个多月,正走得二千余里,方才到剑门关。正值五月天气炎热,那剑门关两旁尽是峭壁危岩。山中间夹一大涧,山腰里筑起栈道,又窄又高,下面望去,有万丈余深。水中长短参差的棱峭石笋,有无千无万的涧水奔腾冲激如雷声一般响亮。一日中只有巳、午二时,有些日光照下,其余早晚间,只有阴霾暗黑。
  那饭店就在石洞中开张,并无屋宇。还有那些不怕人的猢狲,跳在身边看人吃饭。景期到了此际,终日战战兢兢,更兼山里热气逼将下来,甚是难行。且又看看盘缠缺少,心里又忧,不觉染成一玻勉强走了三五日,才出得剑门关的谷口。景期想要走到有人烟的去处将养几日,不想天已傍晚,忽然阴云密布,雷电交加,落下一场雨来,好大雨!但见:刮地风狂,满天云障。刮地风狂,忽剌剌吹得石走沙飞。
  满天云障,黑压压遮得山昏谷暗。滂沱直泻,顷刻间路断人行;澎湃冲倾,转盼处,野无烟火。千村冷落,万木悲号。碎崩一声霹雳,惊起那深潭蛟蟒欲飞腾。闪烁一道电光,照动那古洞妖魔齐畏煽。若不是天公愤怒,也须是龙伯施威。
  这一场大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众客伴诚恐赶不上宿头,不顾大雨,向前行去。只有钟景期有病在身,如何敢冒雨而走?
  回头望见山凹里露出一座寺院,便道冯元:“快随我到那边躲雨去!”策马上了山坡,走到门前,见是一个大寺,上面一块大匾,写着“永定禅寺”,山门半开半掩。景期下了马,冯元将马拴在树上,随着景期进去。过伽兰殿,走到大殿,见那殿上冷清清的,香也没人点一祝景期合掌向佛拜了三拜。走出殿门,至廊下,见三四个和尚赤脚露顶,在那边乘凉。景期向前欠身道:“师父们请了。”内中有一个回了问讯。那些和尚尽睬也不睬,各自四散走开,连那问讯的也不来交谈,竟自走去了。景期叹了一声,脱下湿衣叫冯元挂起,自己就门槛上坐了。
  冯元也盘膝坐在地下,景期道冯元:“如何这里的和尚这等大样?”冯元道:“岂但这里,各处的贼秃通是这等的。若是老爷今日前呼后拥来到此间,他们就跪接的跪接,献茶的献茶,留斋的留斋,千老爷万老爷,千施主万施主,掇臀放屁地奉承了。如今老爷这般模样,叫他们怎的不怠慢!”
  这边说话,被那边几个和尚听见了,交头接耳地互相说道:“听那人口内叫什么老爷?莫非是个官么?”内中一个说道:“待我问一声就知道了,”便来问景期道:“请问居士仙乡何处?
  为何到此?“冯元便接口道:”我家老爷是去赴任的。因遇了大雨故此来躲一躲。“和尚听说是赴任的官员,就满面堆着笑脸道:”既如此,请老爷到客堂奉茶。“景期笑了一笑,起来同着和尚走进客堂坐了。和尚就将一杯荣献上。景期吃了茶,和尚又问道:”请问老爷选何贵职?“景期道:”下官因触怒当朝,谪贬西川石泉堡司户。“和尚暗道:”惭愧!我只道是大大官府,原来是个司户!谅芝麻大的官,有甚好处?倒折了一杯清茶!“心里想着,又慢慢走开去了,依旧一个人也不来睬他。景期坐了一会儿,只见又是一个和尚向窗内一张望,把冯元看了一看叫道:”你是冯道人?如何在此?“冯元听得,走将出来。见了道:”啊呀!你是人鉴师父!为何在此?“看官,你道冯元为何认得这人鉴?原来,当日景期打发他出来,就投在人鉴庵里做香火道人。后来人鉴犯了奸情事,逃出来住在永定庵里做了主持僧。这一日,听见有个香火小官儿到他寺里,所以出来张看,不期遇上冯元。便问道:”你一向不见,如何跟着这个满面晦气色的官到此?“冯元道:”你休小看他!这就是我旧日主人钟老爷。是新科状元!因参劾了当朝李太师,故此贬官到此。“人鉴道:”不是我自己出来,不然几乎失敬了。“慌忙进去打个深深的揖道:”不知贵人远来,贫僧失了迎迓。望乞恕罪!“于是,忙吩咐收拾素斋,叫冯元牵了马进来,又叫将草与马吃,邀景期到方丈中堂内用了斋。天已晚了,人鉴道:”今日贵人莅临,荒山有幸!天色又晚,宿店又赶不上,不如小庵内草宿了吧。老爷的铺盖都已打湿,不堪用了,后面房里有现成床帐,老爷请去安置,这湿铺盖也拿了进来,待我叫道人拿一盆火烘干了明日好用。“景期道:”多承盛情!
  只是打扰不当。“人鉴说:”哪里话!“点了灯,领景期走过了十数进房子,将景期送入一个房间,便道:”请老爷安置,贫僧别了,明早来问安。“景期感谢不尽,因行路辛苦,身子又病,见床帐洁净,不胜之喜,倒在床上就睡了。
  冯元在床前,将湿行李打开,逐一烘焙,挨至更余,要大解,起来忙出房门。见天上已下过了雨已换了过一个晴天。新月一弯在松稍上挂着。冯元又不认得寺里的坑厕在何处,只管在月光之下闯来闯去。走到前边摸着,门已下锁了,只听得门外火光影里人语嘈嘈。冯元心中疑惑,从门缝里一张,只见人鉴领着七八个粗大和尚,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子。人鉴道:“师兄们!我当初在长安居祝晓得钟状元是个旧家子弟,此来必定有钞。况且,方才你们曾慢怠他,我虽竭力奉承,只怕他还要介意。这个人,就是李阁老尚敢劾他一本,必是难惹的。
  我们如今去断送了他,不唯绝了后患,且得了些财,岂不是好!“众和尚道:”既如此,我们就各处行事吧。“人鉴道:”且住!
  这时,我料他有翅也没处飞去了。我们厨下的狗肉正煮得烂了,趁热吃了,再吃几杯酒,壮壮胆,就好做事。“众和尚道:”有理。一哄儿都到厨下去了。
  冯元听得分明,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连大解也忘了。
  慌忙转身飞奔,每一重门槛就跌一跤,连连跌了四五个大筋斗。
  跑进房中,揭开帐子,将景期乱推道:“老爷不好了!方才我看见人鉴领着众和尚,持了刀斧要来害你。须快快逃走!”景期听了,这一惊也不小,急忙滚下床来问道:“如今从哪里出去?”冯元道:“外面门已锁了,只有西边一个菜园门开着哩,那边或有出路。”景期道:“行李马匹如何取得?”冯元道:“哪里还顾得行李马匹?只是逃了性命就好了。景期慌了手脚。
  巾也不带,只披着两件单衣同冯元飞奔园里来。冯元将土墙推倒,挽着景期走出,谁知一路错杂,两人心里又慌,如何辨得东西南北?只得攀藤附葛,挨过山崖。景期还喘息未定,鼻边一阵腥风,林子里跳出一只吊睛白额虎来,望着景期直扑。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逢义士赠妾穷途
  词曰:
  迭迭云山,回首处客心愁绝。最伤情,目断西川,梦归地阙,芳草路迷行骑绝,夕阳驴背征人咽,问苍天,何事困英雄,关山别。合欢花,被吹折,连理枝,凭谁接?
  望天涯、镇日衷肠郁结。万里雾深文豹隐,三更月落杜鹃泣。叹孤身南北任飘蓬,庄生蝶。
  ——右调《满江红》话说钟景期与冯元从寺中逃出,心里慌张,也不顾有路无路,披荆戴棘乱窜。从山嘴忽跳出一只大虎来,往景期身上便扑,景期闪入林中,叫声:“啊呀!”吓倒在地。冯元也在林子里吓得手软脚酥动弹不得。那大虎因扑不着人,咆哮发怒,把尾在地下一剪,刮得沙土飞卷起来。忽喇一声山摇谷动,望着林子又跳将起来,冯元正没理会,只见那虎“扑”的一声跌翻在地上乱滚。那边山坡,一个汉子手提钢叉飞奔前来,举定叉望着虎肚上连戳两戳,那虎鲜血迸流,死在地上。冯元看那汉子,甚么模样:身穿着虎皮袄,脚踏鹰嘴鞋,眼似铜铃,发如铁丝。身长一丈,腰大四围。错认山神显圣,慨疑天将临凡。
  那汉子戳杀了虎,气也不喘一喘,口里说道:“方才见有两个人哪里去了?”就转入林里来寻。冯元连忙跪下道:“可怜救命!”那汉子扶住道:“你这人好大胆!如何这时候还在此行走?若不是俺将药箭射倒那孽畜,你们性命几乎断送了。”
  冯元道:“小人因跟随那钟状元来此,适才误入永定寺中,奸僧欲谋害我主仆,我知风逃窜到此,行李马匹尽在寺中。”汉子道:“你主人叫甚名字?既是状元,为何不在朝中却来此处?”
  冯元道:“我主人名叫钟景期,为参劾了李林甫,谪贬石泉堡司户,故由此路经过。”汉子道:“如此说是个忠臣了,如今在哪里?”冯元指着道:“那惊倒在地的就是。”汉子道:“待我去扶他。”便向前叫道:“官人苏醒!”冯元也来叫唤了十数声,景期方渐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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