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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他的一根手指头吮进了嘴里。
赵匡胤心头不禁一热。虽然她的唇舌只是在吮吸着他的一根手指,但过去的种种情形,却一起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她的唇,她的舌,是多么地富有魔力啊!
赵匡胤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不老实了,就像心有灵犀似的,她感觉到了他的不老实。于是,她就翻过身来,趴在了他的身上……
韩妃的努力没有白费,赵匡胤躺在床上很是心满意足。只是苦了韩妃,一阵欢娱之后,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几欲昏厥。连赵匡胤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
“爱妃,”赵匡胤坐起来,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刚才,真是太为难你了!”
韩妃艰难地言道:“只要皇上喜欢,只要皇上不会淡忘臣妾,臣妾也就心满意足了!”
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妃子?赵匡胤马上言道:“爱妃这是如何说话?朕如何会淡忘爱妃?如果没有爱妃,朕的生活岂不平淡了许多?”
她高兴了。可一高兴,她不禁咳嗽起来,咳嗽完毕,她又气喘不已。赵匡胤当即召来几名御医道:“尔等要是在三日之内不治好爱妃的病,朕就拿你们是问!”
几名御医唯唯诺诺。韩妃言道:“臣妾感谢皇上关怀。”
赵匡胤的回答令韩妃越发地感动:“爱妃,朕不关怀你,还会关怀谁?”
韩妃正要谢恩呢,一个太监匆匆跑来禀报,说是开封府尹赵光义请求见驾。
赵匡胤要离开韩妃了,韩妃顿时就表现出了恋恋不舍的模样。赵匡胤安慰道:“爱妃好好地养病,待爱妃病体痊愈了,朕一定会来看望你的!”
韩妃满心地欢喜。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赵匡胤在离开她之后,心中曾生起一种遗憾。什么遗憾?赵匡胤这样想:如果韩妃再有惊人的美貌,那该有多美!
赵匡胤甚至还想起白居易《长恨歌》中的几句诗来。先想的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四句,后又想的是“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四句。
赵匡胤想:如果我真的找到了一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样的女人,那我会不会“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呢?如果我真的得到了一位像杨玉环那样的旷世美人,那么,即使我对她“三千宠爱在一身”,我也决不会“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美女固然不可或缺,但江山社稷更为重要。也许,赵匡胤真的属于那种爱美人更爱江山的男人。但不管怎么说,他在遗憾韩妃没有一副绝世容颜的同时,心中也的确在涌动着一种愿望:朕要得到一位像杨玉环那样惊世骇俗的美人!
这天,赵匡胤传旨:着赵光义寝殿见驾。
赵光义走进大哥寝殿的时候,天已近黄昏了。所以,一眼看上去,赵光义的脸上就荡漾着一层夕阳的余晖。
赵匡胤打趣道:“光义,看你神采奕奕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朕?”
赵光义“唉”了一声道:“皇兄,哪有什么喜事可言啊!这两天,臣弟我真是愁死了!”
“是吗?”赵匡胤叫弟弟坐下,“何事让你如此忧愁啊?”
赵光义道:“两天前,京城出了一件人命案,臣弟我百思不得其解!”
赵匡胤道:“遇到疑案,你可以去请教赵普嘛。赵普脑瓜灵,点子多,他肯定会帮你破案的!”
赵光义言道:“赵普这回也没法子了!我昨日将案情告诉他,他急得抓耳挠腮,说是今日给我答案,可今日都快过去了,他也没去找我。没办法,我只好找皇兄你了!”
赵匡胤不禁皱起了眉头:“连赵普都无可奈何了,看来此案的确蹊跷!光义,你先把案情说来与朕听!”
赵光义说开了。汴梁城东有两户人家,一户姓李,另一户姓张。两家都住在城门边上不远。李家很富有,但人丁不旺,只生有一个儿子,人称李公子。张家虽不敢与李家比富,但家底也较殷实,只是人丁更不兴旺,只有一个女儿,人呼张小姐。李公子长大了,张小姐也长大了。有好事者从中牵线,欲将张小姐许配给李公子。张家没有意见,李家也没有意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更何况,张家李家门户相当,又住得这么近。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两天前,李家派出一顶花轿到张家,吹吹打打地将张小姐迎了过去。李公子和张小姐的婚事便算是真正开始了。前往李家喝喜酒的客人特别多,客人中,还有不少官府里的公差,开封府也有几个人应邀参加了李公子和张小姐的婚礼。因为李公子长得十分英俊,张小姐又长得十分美貌,所以当他们拜天地、拜高堂的时候,客人们都咂咂称赏他们是“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
新郎李公子和新娘张小姐在“夫妻对拜”之后就被送入洞房去享受花烛之夜了。客人们也开始享受李家为他们准备的美酒佳肴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正常、那么地美满。可就在客人们纵情狂饮的当口,不正常更不美满的事情发生了:新郎官披头散发地从洞房里跑出来,并跑出李家,径直跑到了城外。客人们一时惊呆了。待回过神来之后,有些客人便向新郎官追去,另一些客人则涌向洞房。追新郎官的客人们发现,新郎官跑出城外之后,就一头栽进了城外的一条小河里。而涌入洞房的客人们则发现,那新娘子张小姐精赤赤地仰躺在床上,双乳间插着一把尖刀。鲜血染红了偌大的一张新床。
李家和张家的这场喜事转眼间便变成了一场悲剧。悲剧还没有结束呢。张家得知自己的女儿被李家儿子残忍地杀害了,就纠集了一些亲朋好友闯入李家大吵大闹,非要李家偿还张小姐的性命。李家如何偿还?只能任张家吵闹。两天过去了,李家请了上百人到城东的那条河边搜索寻找,可李公子仍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在河边找到了李公子新婚之夜时所穿的那套新郎官衣裳。看来,李公子是脱了新衣然后才跳进河水里的。
赵光义道:“这么冷的天,那李公子跳入河里,想必也很难生还了!”
赵匡胤没言语,只是眉头皱了起来。赵光义问道:“皇兄,在想什么了?”
赵匡胤回道:“朕在想,这个案子看起来并不复杂。那新郎官由于某种原因杀死了新娘子,然后投河自尽了,就这么简单!”
“是呀,”赵光义言道,“臣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赵普不这么看。赵普认为这里面大有文章!”
“什么文章?”
“赵普问臣弟,那新郎官为什么要杀死新娘子?赵普说,这个问题如果不彻底弄清楚,那这个案子就不能了结!”
赵匡胤点了点头:“赵普说的自有道理。光义,你没调查这个问题吗?”
“臣弟调查了。”赵光义一脸的无奈,“可查来查去,一无所获!”
那李公子在结婚前曾见过张小姐,他对张小姐的容貌非常满意,且张小姐的贤淑品德,李公子也多有耳闻。就在结婚前一天,李公子还向父母感谢,说是为他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妻子。故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李公子都绝对没有理由会在洞房花烛的时候那么残忍地杀死新婚妻子。
“惟一的解释,”赵光义道,“就是那李公子在洞房花烛的时候,突然发疯了!”还补充一句道:“许多人都这么认为!”
赵匡胤沉吟道:“新郎官在结婚的时候突然发疯,虽然不无可能,但听来总觉得勉强!”
“皇兄说的是,”赵光义道,“李家人始终认为自己的儿子不会发疯。他们说,李公子的身体很好,从未生过什么毛病,更不会发疯!”
赵匡胤也愁了:“一对郎才女貌的男女,终于结合了,这本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新郎官为什么要杀死新婚妻子呢?”
赵光义道:“如果那李公子或张小姐与别的什么男女有私情,那这件事情也就不难解释了!”
“是呀,”赵匡胤言道,“比如那张小姐在结婚以前与别的男人有染,而在洞房花烛的时候又偏偏对李公子说了,李公子一时气愤,便先杀张小姐,后投河自尽!”
“可是,”赵光义道,臣弟调查过了,那张小姐很检点,根本不可能与别的男人有染。那李公子也清清白白,与别的女人断无来往!“
“所以呀,”赵匡胤道,“正如赵普所言,这件案子的确有些蹊跷!光义啊,你切莫草草了结此案。这人命关天之事,你一定要慎重对待!”
“皇兄,”赵光义的脸上现出几缕苦笑来,“臣弟已经很慎重地对待了,不然,此案就早已了结了!可是,臣弟再慎重,也想不出个头绪来,这叫臣弟又如何是好?”
赵匡胤想了想,冲着殿外叫道:“来啊!传赵普即刻见驾!”
巧的是,赵匡胤话音刚落,一个太监就进来禀报道:赵普求见!
赵匡胤立刻道:“快叫他进来!”又转向赵光义道:“说不定,赵普已经为你找到答案了!”
赵光义摇了摇头道:“但愿吧!”
赵普进殿,刚要给赵匡胤请安,赵匡胤就打断道:“赵普,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要客套了,你快说,你是否为光义找着了答案?”
赵普长叹一声道:“唉,臣今日为此事奔波了一整天,可依然一片茫然。臣想把结果告诉光义兄弟,见光义兄弟不在开封府,臣就到宫里来了!”
因赵光义的年岁比赵普小许多,又没被封王(赵匡胤当时没有对自己的兄弟和儿子加封,他的意思是,等天下统一了,再加封自己的兄弟和儿子也不迟。殊不知,这为他的未来留下了隐患),故而,赵普平日就依然亲切地称赵光义为“兄弟”。赵光义呢,也不见外,有时称呼赵普为“大人”,有时则干脆直呼其名。
赵光义也“唉”了一声道:“赵大人,你奔波了一天一片茫然,你把这个结果告诉我,又有何意义?”
赵匡胤似乎不解地问赵普道:“你那等聪明,为何奔波了一整天却一无所获?”
“惭愧啊惭愧!”赵普连连摇头。
“不过,臣也并非真的一无所获,至少,臣现在敢肯定,那李公子绝对不是在洞房花烛之时突然发疯!”
“快说,”赵匡胤催道,“你何以敢如此肯定?”
赵普言道:“那李公子是用一把尖刀杀死张小姐的。那不是普通的尖刀,那是一把匕首!皇上,光义兄弟,你们想想看,那李公子是从何处得到的那把匕首?”
赵光义道:“定是李公子事先准备好了的!”
赵匡胤言道:“这就说明,那李公子早在结婚之前,就已经有了杀死张小姐的准备!”
“皇上说得对。”赵普言道,“既然李公子在结婚前就有了杀死张小姐的念头,那李公子洞房花烛之时突然发疯一说自然就不能成立了!”
“赵普说的没错,”赵光义点头道,“我问过李公子的家人,他们说李公子平日从未携带过匕首。那匕首定是李公子结婚前才从某处弄到手的。”
赵匡胤望着赵普道:“听光义说,那李公子对张小姐十分中意,既如此,他为何又要杀死张小姐?”
赵普回道:“皇上所问,正是臣普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还有,那李公子投河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着实奇怪。臣询问过李家人,他们说李公子不懂水性。既然如此,李公子投河之后,很多人很快地便赶到了河边,为何没见着李公子在水里扑腾?难道,李公子投河之后,马上就沉入了水底?”
赵匡胤道:“这个季节,人身上的衣服多,李公子迅速地沉入水底,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赵普言道,“臣去过李家的那间洞房,李公子当天穿的衣裳大半都留在了洞房里,只那件新郎官的新衣被他穿走了,却又被他脱在了河边。也就是说,李公子几乎是赤裸着身子投进河里的。按常理,他应该在河面上挣扎一会儿才会下沉。可听当时赶到河边的人说,他们只看到了一个人影跳入河里,然后就无声无息了!”
赵匡胤推测道:“这么冷的天,一个光着身子的人跳入河里,还不马上就被冻僵了?人一冻僵了,自然就很快地沉入水底了。”
“皇上言之有理,”赵普言道,“但问题是,李家雇了很多人下河在那个地方打捞,那个地方的水并不深,现在又没有什么水流,可为何就是打捞不着那李公子的尸体呢?难道李公子投河之后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赵匡胤无法推测了,只能自顾摇了摇头。赵光义不无沮丧地道:“看来,这件案子是很难弄个水落石出了!”
赵匡胤马上道:“光义,你休要灰心丧气!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朕与你,加上赵普,难道连三个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