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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战争秘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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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熬到天亮,战友来接岗,发现这情况,忙点了几支烟朝蟒头上喷,蟒怕烟,松开任周建爬走了。1987年10月8日的《宝鸡日报》 登了本地勇士的这件壮举。故事的尾声没登出来。任击建连着几晚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后来发高烧至40。5度,昏迷过去三次。当时,他真以为是被越军特工扑住了呢。
    黑蛇行动。
    B2团工兵连排雷大王刘玉祥为侦察兵开辟通路到敌军阵地前草丛里,他自己也原地潜伏。突然身侧一阵咝咝响,等他发现,一条眼镜蛇已到了身边。在蛇眼中,他是一丛草,蛇就从他腋下钻到肚子下面,在里面定居了。旁边的小杨抽出匕首,刘玉祥用眼睛示意不要动。敌哨兵就在前方十米处,从战壕露出钢盔下的两只眼在观望。一连十几分钟,敌哨兵不动位置,刘玉祥悬着腰部,快坚持不住。排长终于发现刘玉祥的情况,对电台轻轻吹气,早标定好敌阵地的我炮兵打来炮弹,敌哨兵慌忙钻洞躲炮,刘玉祥慢慢支起上身,用匕首狠狠扎住蛇头,为敌人帮忙的眼镜蛇得到应用的下场。
    一个天然洞被我侦察兵监视了很长时间,搞不清里面有没有敌人。一天下午,突然有三个越军光身子蹿出来,冲洞内大喊大叫,象是遭到惊吓,侦察兵点清人了人,不知该感激谁把敌人赶出来的。过了一会儿,敌人操了木棒,一个挨一个进了洞,侦察兵才解开这个谜。
    老鼠放哨
    来偷袭的越军很狡猾,他们只穿条裤衩,光着四肢爬行,碰到地雷,皮肤能感觉出来,同时动作也很轻,我哨兵不易发现。七连想了个办法,晚上在哨位前摆一些压缩干粮,洞里洞外的老鼠不断去吃,一旦发现鼠集体逃蹿,就准有况。有时等来的是蛇,狐狸,穿山甲,闹一场虚惊,但从来没漏报过,战士把老鼠称为活的警报器。
    解除警报
    B1团神枪手王小龙接到通知,立即戴上防毒面具。炮弹炸后,常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有时敌人还使用催泪弹。各级领导对此都十分警觉,宁可百次以假当真,也不能一次以真当假。王小龙隔着镜片看老鼠活动如常,顺手抓过来一只,眼珠灵活得很,没有任何反常,就取下防毒面具。
    排长问:“谁批准你解除的?”
    他说:“老鼠。”
    以后,这成了一条实用经验。
    新式武器
    身上着了火的老鼠跑起来不拐弯, 是102号哨位战士们的发现之一,这一发现又导致了“新式武器”的诞生。他们给大鼠身上吊只罐头盒,尾巴上浇煤油,将鼠尖对准越军的洞口,点火,鼠又蹦又跳笔直跑去,越军慌慌张张向洞外打枪榴弹,老鼠挨了打,转个方向跑,另一个洞的越军以为中国军队偷袭,不要命地打枪扔手榴弹,一只老鼠扰得敌人半夜不安宁,越军终始没搞清中国军队用的是什么新式武器。
    21。蛇伤
    猫耳洞诸多生灵中, 毒蛇是最阴险的邻居。 尤其地势较普通洞低,蟒比较少(老山战区为立体气候,高处凉,低处热),毒蛇便越发横行。
    有“老山第一杀手” 美称的冷枪手向小平来到205号哨位,哨长决定设洞宴招待。向小平打冷枪弹无虚发,在战区名声赫赫。他的射击位置转移到哪,战果就跟到哪。菜是老一套,罐头。从石缝里拿出半瓶白兰地,哨长犹豫了,防蛇酒喝完怎么办?转瞬狠了心,先喝再说。酒斟上,容器简陋。老向光临寒洞,是我们哨位的光荣,没什么好招待的,来,自家弟兄乐呵乐呵,第一个干掉。来,好事成双,哥俩好呀,干。宴毕,酒酣耳热,向小平出去勘察射击位置,哨长抓着空酒瓶,发了愁,好事难成双,喝着痛快,来了情况就难收场。
    他问:“蛇出来怎么办?”
    兵们说:“没事,咱们五个人呢。”
    说的容易,毒蛇一出来,黑的粉的绿的花的都有,还有两头红中间黑的,又不愿杀生,谁他妈有办法?
    蟒好办,给它吃饱就行,同人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毒蛇不行,喂得起留不行,得把它请出洞去,别以为这里好吃好喝就留恋。首先要防毒蛇进洞。上级发的雄黄,各个进出口布下一些。重点高防地带撒些烟丝。毒蛇爬过的地方用棍划拉划拉,不让它顺着自家的味又返回。等等。尽管有这些措施,毒蛇还是能渗透进来,大大小小的缝隙让你防不胜防。一旦进来,老办法是朝蛇喷烟,几个人一起抽烟,一起喷,越浓越好,脸还不敢凑得太近。后来烟不太灵了,又改成喷酒,这招还可以。兵们说,早晚有一天,蛇有了酒瘾,又得换招。然而,洞内很黑,常常是毒蛇爬进来发现不了,人赤身露体躺着,毒蛇爬上去。毒蛇一般不主动咬人,但你在睡梦中,肚皮上凉嗖嗖上来个东西,你要不要有点反应?故而睡觉中的蛇伤多为右手。
    本章开头提到挂蚊帐被银环蛇咬三口的战士叫覃明禄。小覃是三机连三班战士,事情发天在87年9月18日下午3时30分。他说:“先咬的左虎口,以为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象休子和尖铁丝,右手上去拨拉,右手食指又连着两口,蛇紧紧咬住,吊在手指上,这时知道有东西咬顾不上猜是什么,使劲一甩给甩掉了。我一叫喊,新兵跑过来,打死蛇,把脑袋砍下来。进洞前上课就讲过,挨了蛇咬,把头带着,不然不知道是啥蛇,不好办。两年手疼起来,直个劲儿往上钻,胀,头晕的不行,知道卫生员来,后面就稀里胡涂了。醒来是晚上了,医生、女兵,围着忙,又弄又量,心里慌, 动不了,输了7天氧,45天出院,现在还弱。”卫生员王之永说:“我跑去看他们哨位,一看,银环蛇,血液毒。给两条胳膊都扎上止血带,拿刀切开引流,排蛇毒血,15分钟送到团卫生队,打胰蛋白酶,普洛卡因封闭,又转医院,服蛇药,抗菌素,救了过来,下床是好几天以后的事,银环蛇象一条腰带,一节黑,一节白,挺大挺大的,好吓人的。”
    洞顶的渗水奏了很长时间的漂亮乐曲,才把一个罐头盒滴满。哨长胡光会小心翼翼端起罐头盒,送进塑料水桶的桶口,慢慢向里倾倒。桶底水不多了,存一点是一点。他没想到,有一条蛇溜进了桶里偷水喝;他更没想到,这条喝够了水又洗了澡的蛇要恩将仇报。他马上用左手掐住胳膊,当时手就肿了。
    问:“什么蛇?”
    答:“不知道,挺毒挺毒的。”
    他当时就不行了。抬下去一直昏迷,刺开肉,吸毒,肉上挖了坑,猛吸。毒传到了背部,胡光会乱说话。现在背上还留了个坑,手指伸不直。
    晴午的猫耳洞里黑漆漆的。机枪手牧宝正睡得满头大汗,肚皮上有个凉津津的东西在动口。他伸手去摸,右臂被咬了一口。
    牧宝跳起来:“蛇!蛇!”
    康顺国说:“你说梦话呢,别咋呼。”
    牧宝叫:“小胳膊疼了!”
    哨兵喊:“有蛇!”
    大家都起来,点了蜡烛,蛇已跑掉。猫耳洞与另一个洞相通,卫生员杨贵方跑过来,牧宝的右胳膊发黑,忙扎上止血带,正要穿过通道去打电话报告,就听到有呼呼声靠过来,大家一看,一条黑身红斑大蛇,杯口粗,支起一米高的身子,小脑袋上一对眼睛反射烛光,又宽双瘪的大脖子上排列着一道道丑陋的横纹。
    “眼镜蛇!”卫生员认得。
    眼镜蛇被电光逼住,不向前也不退让,呼呼喷响,占据着通道。
    抽烟,朝眼镜蛇喷,一口交类卷吸掉五分之一,浓浓地喷。
    蛇不理,呼呼点头。
    想起酒,咬去瓶塞,奶奶的,——!——!——!
    蛇塌了身子,出溜,转眼没了踪影。
    卫生员冲过冲通, 抓电话向部P报告,请求速派军医来。卫生员是临战才改行过来的,简单学了点战场救护和常见的病的治疗,就进了猫耳洞。蛇伤,他没见过。
    电话里军医问:“有蛇的牙印吗?”
    卫生员答:“并排两个,黑色的,小臂上。”
    就听话筒乱戗戗。指导员让军医火速冲到牧宝的猫耳洞,连长反对,说敌人高射机枪封锁着,出洞就是送死,天不黑不准出洞。
    中午十二点半的顶头太阳晒得洞外草木噼叭作响。
    连长指导员决定,由军医在电话里指挥卫生员处理伤情。
    军医:“现在怎么样?”
    卫生员:“胳膊肿了,整个发黑。”
    军医:“用针扎几个洞,挤黑血。”
    卫生员扎过,挤不出。
    军医:“用刀切,切个十字。”
    洞里一阵忙乱之后,寻到一把锈铅笔刀,用酒精棉球抹过,在牧宝黑亮的小臂划,划出白道,又发狠向下豁,划的道象省略号,坑坑凹凹,有白有红,渗出紫血珠,牧宝痛苦得直叫。
    军医:“用剪子!”
    急救药箱里有剪子,圆头,剪纱布胶布行,剪肉钝得厉害,只一下,牧宝“哎——”一声,受不了。洞内人员全体上,手脚都按住,腰上也骑一个,把牧宝固定住,卫生员咬紧牙下剪子,钝剪子咯吱咯吱响,牧宝浑身哆嗦,固定他的人也随着抖,咯吱,咯吱,咯吱。
    “剪开了,有黑血。”卫生员颤声。
    “流得快不快?”军医急切问。
    “不快。”
    “你口腔有伤口吗?”
    “没有。”
    卫生员明白了。他俯下身子,用两手分开十字形的切口,把嘴贴上去,肩胛一抬一抬。吸,吐,吸,吐,。。。。。。 吸出了红血。
    军医:“用高锰酸钾洗消伤口,你也漱口。”
    处理完,劳医要求给牧宝服大剂量的蛇药,止血带半小时松开一次,避免肢体缺血坏死。
    卫生员嘴肿得三天张不开缝。
    一下午连长指导员和军医守着电话煎熬,听着被止血带扎得疼痛难耐的牧宝嘶声叫骂,黄昏总算来临,全世界最长的一个下午。
    鞋儿破,衣服破,猫耳洞的毒蛇多。穿肚过,铺下卧,什么滋味都受过。老山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山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哎,哎嘿哎嘿,祖国万事连我心,无私奉献为人民。走啊走,乐啊乐,哪里有危险哪有我,哪里有危险哪有我,老山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山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22。食物链
    人,鼠,蛇,不稳定睥三角形结构。
    蛇吃鼠;鼠吃人,人的脚茧,指甲,人的食物,人的粪便;人呢,吃蛇。吃的蛇的猫耳洞人,没有说蛇肉不好吃的,只有一个排长吃了一口又啐掉,嫌骨头太多,并没说难吃。
    食物链也存在逆循环现象,如蛇吃人的食物,罐头,肉类,鸡蛋,米饭,仅此而已。鼠对蛇只有奉献,没有索取。人对鼠亦然,听说过一例战士烧鼠吃,撕下腿连骨头一起嚼,相信是实,但不能以偏概全。也听说一匹硕鼠力战一条小蛇,还听说四匹鼠同一条毒蛇打成一团,皆因战果不详,不便下结论。
    其实,人喂鼠就等于喂蛇,蛇肉到了人体内人才能多生茧子指甲粪便,鼠走进蛇嘴也就离人嘴不远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食物链特别的结果,人付出的是食物,鼠蛇付出的是生命。最终的胜利属于强者。
    有一点需郑重申明,猫耳洞人吃掉的蟒和毒蛇并不很多,务请中外动物学家给予鉴谅。
    吃蛇需要文化。
    没有文化的军队吃不好蛇。
    炮连指导员用利刃剖开眼镜蛇的腹部,一一指点,这是心,这是胆,毒腺在这,去掉毒腺,其它地方没毒。炮手们缩天咋舌,认为不如吃馒头保险。烧了一小锅,指导员以身作则吃了些,第二天早饭依然健在,炮手们方敢试吃,一吃就上瘾,连汤喝得干干净净。
    又一次吃蟒肉,与指导员同吃的炮手邹炎,邹炎胳膊负伤,被炮尾撞的。指导员吃净一块蟒骨,丢在桌上,说:“让你别吃蛇,你偏吃,看你胳膊怎么办。两个班长吃蛇,也都牺牲了。”说罢,叹口气,又夹起一块。
    花蟒将头探出,望望小洞口,又望望大洞进而的几个裸体兵。蟒的小洞里没摆罐头,兵们一个个笑得不自然。
    田勇说:“蟒啊,不是我们跟你过不去,老越把阵地封锁了,我们十多天没吃肉了。”
    陈文说:“是呀是呀,我们快下阵地了,不能没个纪念,你的皮就留给我们吧。”
    王浩虎点头:“真对不起,十几天没吃肉了,你知道的。”
    兵们讲了不少蟒的好话和吃蟒的必要性,又互相看看,该说的都说了。
    最后冲锋枪说:“哒哒哒,哒哒哒,。。。。。。”
    蟒在弹雨里龙飞凤舞,竟一昂头,抖擞血身子顺弹道扑过来。饿兵们无一怯阵,对扑住肉蟒,抢手榴弹砸头,五下,六下,七下,蟒汹涌起伏的躯体渐渐瘫平,紧绷的肌肉完全放松。
    陈文捧走了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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