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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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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起了争执,皇上便不得不披坚执锐亲自上阵,深以为苦。看准了这一点,他向皇上多次表现自己愿意做这个替身,以此取代了吕芳。
  去年腊月二十七群臣上疏他替皇上挡了一阵,皇上果然深自赞许。今年出了海瑞这件惊天动地的事,内阁以及六部九卿甚至满朝之臣竟无一人睫君父之慨,磨到了今日又想大事化小,这个结果报上去,天威雷霆可想而知。法不治众,何况牵涉到裕王,旁人都能一个个滑掉,唯独自己,倘若再不抓出几个人来使出霹雳手段为皇上灭此朝食,这个掌印太监也就当不久了。
  王用汲也一直沉默在那里。他想过站出来承认海瑞的奏疏中许多言辞是自己的主张,分担他的罪名,可一则自己事先确实没有跟海瑞商量过上疏,不能欺心;二则自己倘若承认与海瑞同谋,反而会加重了海瑞的罪名,有党和无党,在朝廷论罪截然不同。但他决定要为海瑞说话,他不能让后世不知道海刚峰上疏赴难的赤诚之心。
  王用汲慢慢站起了:“回陈公公,海瑞上这道疏并没有和我商量过。”
  陈洪:“咱家瞧不起就是你这号人。司礼监接到的呈报,去年七月海瑞调到京师,就你与他频相往来,多次彻夜长谈。等到海瑞要上疏了,你倒是向都察院讨了个差使去南边查案。现在海瑞抓起了,你回来了,当然可以推得干干净净。可又觉着写个奏本来驳斥他实在又说过不去,便弄了个查案的奏本来蒙混过关。王用汲,你也忒小人了吧?”
  王用汲本是个天性的古道热肠,只是平生做人不露锋芒,不能兼治便求独善而已,今日你说为了海瑞责无旁贷义不容辞,就陈洪这番侮辱,他也得奋然而起了,但语气仍然平和:“我做大明的官,无须陈公公看得起看不起。大明朝这么多官员,也不是陈公公说谁是小人谁就是小人。”
  几乎满堂所有的官员,包括司礼监那几个秉笔太监都同时坐直了身子,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每个人都在心里为他这几句话喝了一声彩。
  陈洪毕竟是陈洪,这时心中羞恼脸上反笑:“那你就回咱家刚才的那些问话,你怎么不是小人?”
  王用汲:“海瑞上那道奏疏,不是我曾经跟他商没商量,而是他做人做事从来无党无私,不愿跟任何人商量。正因为我和他有伯牙子期之交,他才在上疏之前,极力劝说我向都察院讨了那份差使,去南边查案,今天想来,他也是不愿牵连我而已。就此一点,海瑞不愧有古君子之风,与他相比我愿意承认自己是小人。但并不是陈公公说的那种小人。”
  “你说什么!”陈洪的声音陡地尖利了,“你说海瑞有古君子之风!_”
  王用汲:“海瑞做事之敢作敢当,做人之不牵祸别人,古君子不过如此!”
  陈洪:“你们都听到了?”
  多数人把目光望向了地面,内阁四员却不得不对望了一眼,用目光在交流着如何表态。
  陈洪这时也已紧盯着徐阶,要他表态。
  徐阶当然必须表态:“王用汲,五伦之首第一便是君臣,今天论的是海瑞对君父大不敬之罪,你无须说什么朋友之道。”
  陈洪又望向了赵贞吉:“赵大人,这个王用汲当年好像就是你在当浙江巡抚的时候推举过的人,你说说,他刚才的话该怎么论?”
  明朝由司礼监内阁同时领政,司礼监要想不担责任就得将责任推到内阁,可现在内阁四员中,徐阶、高拱都是裕王的师傅,陈洪不愿得罪;李春芳从来就是老好人,陈洪找他不上,因此每次都抓住个赵贞吉来顶缸。赵贞吉心里窝火,也无可奈何,只得答道:“徐阁老刚才说的就是正论。”
  陈洪必须要内阁表态。“怎么是正论?出而为仕,食君之禄,把君臣大义抛在一边,却大谈朋友之道。赵大人是泰州学派的理学名臣,王用汲和海瑞这个朋字在这里怎么解?”
  赵贞吉被难住了,只得答道:“在朝官员不论君父只论朋友便是朋党。”
  “承认是朋党就好!”陈洪倏地站了起来,“按内阁的意思,先将这个朋党抓了!”
  提刑司和镇抚司那些人就在大堂外,闻声立刻进来了两个人,一边一个扭住了王用汲:“走吧!”
  王用汲被两人一拉站了起来,搁在膝上那个奏本便掉在地上,他强撑着站住,望向徐阶大声说道:“徐阁老,我的奏本里有参陈公公手下矿业司太监贪墨的情状,请内阁转呈皇上!”
  这句话倒使陈洪有些意外更加恼怒:“押走!”
  两个人扭住王用汲立刻押了出去。那份奏本孤零零地摆在地上。满堂的目光都望向了徐阶。
  徐阶慢慢站起了,亲自走了过去,拾起了王用汲掉下的那本奏疏,又慢慢走了回去,递给了陈洪:“他办的是钦案,这份奏疏就请司礼监呈交皇上吧。”
  陈洪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竟被王用汲摆了一道,望着徐阶递过来的奏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堂下这时到处都起了一片低语的哗然。
  “肃静!”陈洪吼了一声,接过了徐阶手中的奏本,堂上又安静下来。
  陈洪对着徐阶:“内阁既然说在这里无法论罪,就按你们的意思,将各人奏本里驳斥海瑞的话摘了出来,交三法司定他的罪。还有这个王用汲,还有宫里的黄锦,镇抚司的朱七、齐大柱,都是朋党,一起论了罪,拟个票报皇上!”说完径直走了出去,司礼监另外三位秉笔太监只好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群臣都被撂在了这里,好些人目光望向了徐阶,也有好些人目光蔑望向赵贞吉。
  陈洪没想到在最后被王用汲摆了一道,赵贞吉也没想到今天自己又这样被陈洪摆了一道。那个尴尬的人已经走了,这个尴尬的人只好红着脸深望着徐阶,希望恩师替自己辩白几句。
  徐阶这时哪有缝隙替他解释什么,望了望李春芳和高拱:“会同三法司,按司礼监的意思去办吧。”
  玉熙宫精舍
  从大殿到通道一直到精舍门口,都排站着好些太监和宫女,一个个紧闭着嘴,侧耳听着精舍里的太医在报着单方上的药名。
  陈洪这时从殿外大步走进来了,太监宫女不敢发出声响,悄然跪下了。
  陈洪也在通道旁站住了,侧耳听着。
  精舍内传来了太医的声音:“高丽参五钱,党参十钱,自芷五钱,陈皮九钱…”
  “十全大补吗!”嘉靖狂躁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太医的奏报单方的声音,“黄锦!”
  陈洪立刻提着袍子疾步走了进去,但见两个太医跪在御床前瑟瑟发抖。
  嘉靖躺在床上,两眼闭着,又叫了一声:“黄锦!”
  陈洪急趋了过去在床前跪下了:“主子,奴才在。”
  嘉靖仍闭着眼:“叫这两个废物滚出去!”
  陈洪立刻示了个眼色,两个太医抖瑟着爬起来慌忙退了出去。
  嘉靖还是闭着眼:“去找,将李时珍给朕开的单方找出来。”
  陈洪发着懵,轻声问道:“请问主子,什么李时珍?什么单方?”
  嘉靖这才慢慢睁开了眼,在高垫着的枕上侧过了头看清了跪在床前的陈洪,眼中露出了怪怪的失望之色。
  这样的眼神是陈洪最不愿意看到的,立刻颤声说道:“这两个太医主子要是不满意,奴才立刻去另找。”
  嘉靖不看他了,望着床顶在那里出着神。陈洪屏住呼吸直望着他。
  “怎么论的罪,”嘉靖仍望着床顶问道。
  “回主子。”陈洪立刻答道,“百官写了奏本,都不愿再说话。更可气的是那个王用汲,连驳海瑞的奏本都没有写,反而呈上了个说宫里矿业司贪墨的奏疏,摆明了是跟主子对着干。奴才已经将那个王用汲也抓了。”
  “内阁徐阶他们是什么个意思?”嘉靖的目光倏地望向了陈洪。
  陈洪:“内阁的意思,将百官驳斥海瑞奏本里的话都摘集出来交三法司明日定罪。
  奴才有些担心,那些人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名声,给海瑞定一个不明不白的罪,玷污了主子的圣名。“
  嘉靖两眼又翻了上去,露出了那副怪怪的眼神:“取纸笔来。”
  “是。”陈洪立刻站起趋到御案边将纸笔砚盒放进一个托盘中,捧着又踅回到床边,先放到床几上,扶着嘉靖坐好了,然后又捧起托盘呈了过去。
  嘉靖靠在床头,拿起了朱笔,想了想,在御笺上先写下了两个字:“好雨”。接着,他的手有些颤抖拉开了这页御笺,又在另一页御笺上写下了两个宇:“明月”。搁下了笔:“这里说的是两个人。送给裕王,叫他召徐阶他们一起看。”
  “奴才立刻就去。”陈洪捧着托盘立刻应道,接着又轻声问嘉靖,“奴才再请问主子,徐阶他们都指哪些人?”
  嘉靖不看他了,望向了床顶:“要是吕芳在,这句话就不会问。”
  第三十七章
  玉熙宫精言
  这个时候嘉靖突然提起了吕芳,而且那颗头一直仰着望向床顶一动不动,好像吕芳就趴在龙床的床顶上。
  陈洪身上立刻像被电麻了一下,回话时居然结巴起来:“奴、奴才愚钝,奴、奴才明白”
  到底是愚钝还是明白,这时连陈洪自己也不知道了,将托盘放回御案,捧着那两张御笺梦游般走出了精舍。
  裕王府书房
  两张御笺摆到了裕王的书案上,由于是密议旨意,陈洪遣走了裕王府当值的太监,自己临时充当起伺候裕王的差使。只见他绞了面巾捧给裕王擦了脸,又拿起了一把扇子站在书案后替坐在那里的裕王轻轻扇着。裕王竞也默坐在那里出神地琢磨着嘉靖写的那四个字,一任陈洪在身边悄然伺候。
  自那回裕王性起对陈洪发了一阵雷霆之怒,陈洪跪着向裕王做了一番披肝沥胆的表白,这时裕王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他礼敬,其实是已经接受了他的投诚。如同山溪之水,虽然易涨易退,一旦流人河中,便再也回不了山中。裕王作如是想,陈洪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徐阶他们来了,竞只有三个人,一是徐阶,二是高拱,第三个却是张居正。
  “臣等见过王爷。”三人同时向裕王行礼。
  裕王也站了起来,侧了侧身子:“师傅们请坐吧。”
  “陈公公。”徐阶三人没想到陈洪也在这里,这时掩饰着内心的厌恶,只好都向他拱了拱手。
  陈洪在这里却一脸的谦笑:“王爷说了,师傅们都请坐吧。”
  徐阶三人在靠南窗的椅子上坐下了,陈洪却依然站在裕王的身边轻轻地给他扇扇。徐阶,高拱、张居正都望向了裕王。
  裕王:“有旨意。”
  三个人立刻又站起了,准备跪下去接旨。
  “不必跪了。”“这回是陈洪开口止住了他们,”没有明旨,是皇上写了几个字给王爷,并叫徐阁老和几位师傅一起参详。一起过来看吧。“
  三人这才看见了有两张御笺摆在裕王面前,便都走了过去,
  每张御笺上都只写着两个字,字很大,“好雨”、“明月”立刻扑入了众人的眼帘。
  裕王见那三人疑惑的眼神便解释道:“皇上说了,这四个字说的是两个人。”
  三个师傅都是精读文史典籍之人,看了这四个字,听了裕王一句解释,立刻琢磨了起来,一是在想着答案,二是在想着陈洪在此如何说话?便一时都沉默在那里,裕王看出了三个师傅的心思:“师傅们不必担心。陈公公有陈公公的难处,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心里有皇上,自然也有我。当着他有什么尽管说就是。”
  三个人有些意外,但看到裕工笃定的眼神,便也信了。
  “我有几句话想先请问陈公公。”徐阶望向了陈洪。
  陈洪:“阁老请问。”
  徐阶:“皇上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四个字,写的时候还说过什么?”
  陈洪:“两个太医开了单方,皇上不满意,把他们轰走了。接着问了都察院是怎么论海瑞的罪。”
  徐阶、高拱碰了一下眼神,先望了一眼裕王,然后都望向了张居正。
  张居正夙有神童之称,聪明颖悟当世无第二人可比,因此徐高二人都想听他的见解。裕王这时电不禁望向了他:“徐师傅、高师傅在内阁主持审海瑞的案子,张师傅是局外人,局外人看得更清楚些。张师傅,依你之见皇上说的是哪两个人?说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张居正还是没有立刻接言,谦逊地用目光等着徐阶和高拱说话。(文-人-书-屋-W-R-S-H-U)
  高拱手一挥:“王爷都说了,旁观者清,你就直言吧。”
  张居正这才又望向了那四个字开口了:“那我就冒昧了。这四个字说的是李时珍和海瑞。‘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好雨’两字指的当是李时珍。因这两句话里既含着李时珍的时宇,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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