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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是故作谦逊,只想留个好印象给他!
如此一来却博得陆蕴的好感,这个安衙内到没有一般衙内那些张狂戾气,神色间一派从容淡定,即便面对自已这个国子监祭酒,他也不显卑颜,果是有气节之男儿,难怪人家在啸风口立下了不世之奇功!
陆蕴暗暗点头,捻须含笑,吩咐府从看茶,想想这安衙内实为皇后娘娘外甥,自已也不能托大了,于是又一顿劝,非要安敬落坐说话,安敬见推托不过只得坐了,当下又拱手道:“如此多谢祭酒大人……”
“……小衙内此番入学,心下可是有了底儿?太学分外、内、上三舍,另有国子学,只不知衙内去处?”
“不敢……只因数月前于河间立下许些微功,当今圣上钦点文恭明春上殿应试,今番入京补学也只为适应科考应试等目,还望祭酒大人能指点一二,文恭虽也博览群书,但杂学不精,只闻今试诗赋、经义等。”
陆蕴微微点头,红润的国字脸却流露出一丝无奈,“不错,下月礼试只取《诗经》、《书经》等,《三经新义》《易官经》、《周礼》《礼记》等暂不试,明春进士四考改为三考,应会加上这些科目,论与策合一科。”
安敬哦了一声,沉吟又道:“……策论包容广泛,帝王术、治世学、古今政学、经学、史学、吏治、刑罚、律治、天文、地理、祭祀等等,学生以为以策论取士才是朝廷任吏正道,诗经书经之试失之偏隅……”
陆蕴眼中光芒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苦笑道:“小衙内定然身负奇学,奈何取士定科实乃当今圣上钦准,策论虽也要考,但圣上也不甚重视,朝廷仕员、文风鼎盛、声韵和赋却能讨陛下赏识,当朝蔡相亦举《三经新义》试考诸学子,小衙内若具所长,亦不难出仕,有宋以来,便是文官执政,文风盛行非是无因。”
安敬也是叹口气,“……祭酒大人既是国学尊长,亦当为朝廷取士献计献策,学生早闻祭酒大人秉性忠正,不畏强权,弹污谏腐,实有当年包龙图之风范,如今取士只试诗赋等科有失偏颇,于国朝不利焉。”
陆蕴一震,但还是蹙了眉锋,良久方道:“小衙内胸中实有丘壑,但须收敛锋芒,这些政事不言也罢,还是谈谈衙内你准备入哪舍仰或国子学?”言下之意是咱们讨论这些有用吗?还是谈你来此的目的吧。
安敬也看出陆蕴在韬光养晦了,不便再说什么了,不然就显得自已愤青了,“但凭祭酒大人安排便是。”
第73章 惊闻芳踪
政和三年十一月,三日,安敬正式进了太学上舍,在国子监这一块还是陆蕴说了算的,那日与安敬谈了一番话,他便觉得这个小衙内是有些抱负的,奈何满朝权宦,圣上又无用人之明,大宋真的要没落了?
陆蕴心里想这些,却也不敢说出来,可惜自已位卑言微,无力改变现状,事实上他也曾上疏言及取士科目诸事,但疏奏却如泥牛如海,没了一点音信,相公们定然不屑一顾,总之心力是尽了,心下少些遗憾。
安敬当日随着一名国子监‘知杂案’的‘胥佐’办理了入学相关登记、造册,国子监内设三案,‘厨库案’(管太学钱粮、颁发书籍、条册等)、‘学案’(管文、武学生的公私试、补试、上舍试、发解试等升补、考选)、‘知杂案’(总领国子监一切杂务、入学造册等等),各案设有胥长、胥佐、贴书等吏员多人……
后晌又去‘厨库案’领了一些上舍书籍,还被分派了住处,上舍学生都是要于今年参加礼试的,能不能获得殿试机会却看这趟礼试结果了,对于安敬来说礼不礼试都无所谓,他去殿试是钦点的,不礼试亦可。
不过走进太学院,确能感觉到浓浓的学院气氛,所见那些学生无不手里捧着一册书,摇头晃脑的酸。
太学院现分内舍与上舍,各有各的学课,试考时题目亦不同,不过象大经、兼经这些肯定是要试的。
今年上舍学生都埋头造诗作词,当今圣上文采风流,有诗才的他却不会放过,必然‘量才用之’,赵佶登基时,大赦天下,他更下旨召回元佑八年被贬出京师赫赫大名的苏子瞻(苏轼)以准重用,奈何苏子瞻于归京途中逝去,享年六十有六;赵佶亦叹,去岁苏轼之弟苏辙也逝去,至此历史上‘三苏’全成了古人。
都是文采风流之士,赵佶也极欣赏苏子瞻,不过朝中党争激烈,欣赏归欣赏,却不会误了他自已的大事,直至自已坐了天下,他才有了与神交已久的苏子瞻亲近的机会,只是天公不做美,让老苏先登极乐了。
而赵佶宠信蔡京也非无因,蔡京也是文采风流之士,书法堪称一绝,并列苏、黄、米、蔡,赵佶独创的瘦金体在这时期更是大宋书法的‘国体’,文人士子莫不效仿,皆以书出一笔瘦金体字而引以为傲……
“哈……伯英兄,你也非是粗墨不通诗韵,这一首诗确实不错,不亏是武舍姣姣者,论文却不输人。”
“与会之你并论却差一大截,你莫笑我,倒是闻听得由军中传出一首词颇为有名,却不知是谁人所做?”
说话的两个人正是前些日子在仕贤酒肆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秦桧等人,安敬正把书籍等物归入住所后在太学院里闲逛,不想在此又与这几个人照了面,关于军中传出的那首词不少人知晓是啸风口事件后才有的,虽在京师不许闲议此事,但私下里不少学生们都被那首词所震撼,正是安敬剽窃‘岳爷爷’的满江红。
好似无人知晓那词何名,但当时在河间府传开时就有说法,都知晓是那位安衙内所作,高莺美也欣赏这首词,更替安敬录入册中,她还问了安敬这词定何名,安敬当时就说‘满江红’,岳爷爷的传世之作,名是不能乱改的,虽然现在岳飞才十岁(1103年出生),自已更应替他把这名句的精髓完整的再世传颂。
秦桧等人似未看到由树行间走出来的安敬,他这里笑道:“此词确是上佳,励志坚心,闻者皆热血沸腾,前些时我却听内舍一个叫高英的学生说起过,此词名为:满江红,便是那乐寿安衙内所作,确也豪气。”
“呃,是他……那厮恁的歹毒,在仕贤楼上居然能把高衙内骂晕了,能做出这等好词也不枉一张利嘴。”
哈……几个人全笑了起来,而正悠然举步安敬闻听秦桧的说话,差点没当场摔倒了,什么?高英?
别人不晓得高英是谁,安敬能不晓得?高英便是莺美的化名,当然,世间同名同姓者亦多,但是知晓那首词名为满江红的高英却只有一个,自已只曾与莺美说过,也没和别人提过,世间哪有这般巧的事?
难道说莺美她竟在京师太学?这怎么可能?她是如何混进太学院的?一瞬间诸念掠过心头,但最急迫的莫过于马上见到这个‘高英’验证一下……伴在安敬身侧的玲珑也是一楞,又见衙内差点摔倒,忙扶他。
这边一惊一乍的,更是惊动了秦桧等三四人,他们齐齐转回头来望向走近的安敬,还好衙内没摔倒,不然可没啥面子了,玲珑扶的一把也及时,差点没笑出来,唉,我家的小衙内,怎地一听到关于小姐的消息就如此不堪了?好平的大路你也差点摔倒,若把这好俊一张脸蛋蹭上些草泥,还不把这些人给笑死了?
“……兄台请了,小可乐寿安文恭,便是那高英结义兄弟,此番正来寻她,还望兄台见告高兄何在?”
安敬这刻也对秦桧蛮客气的,历史已然重写,秦桧也好,岳飞也罢,此时都没有走入他们的角色中呢,自已对才情颇高的秦桧表现这番态度也不为过,不论如何,这家伙都是一个流传千古的大大‘名人’啊!
秦桧几个也都起身,乐寿安衙内‘威名’他们不敢轻侮,甚至说这个时候安衙内是他们的偶像,四个人却也恭敬,不分先后的抱拳还礼,“好说,安衙内客套了,小生建康府秦桧秦会之……”“……俺是张俊张伯英……”“……小可刘光世、字平叔,陕西保安军人氏……”“……在下宗颖宗哲芒,祖籍浙江……”
五个人一块通报了名姓,安敬心里却是讶异,不会这么巧吧?秦桧这么早就和张俊混在一起了?又说这个张俊好象没甚的背景,难道是庶民姣者?想想他又在武舍,兴许是凭真本事递入太学的吧?那个刘光世确也是后世名人,中兴四将之一,这几位都是南宋时期的人物,原来这时都在太学混,这宗颖又是谁?
这些思忖只在脑间一闪而过,其实眼下衙内只关心‘高英’在哪里,是以目光有些急迫的望着秦桧。
“文恭兄实为我辈楷模,那日数言便嘲晕高衙内,实令我等心头大快,今日又在此处撞见,可见我等几个有缘,你那义兄高英到是个怪脾性,他平素更喜出入武舍,又与武舍第一女霸王交厚,寻她可去外学。”
第74章 女霸王
在扬文抑武的政治氛围中,扩建太学外舍时就考虑把武舍搬出去了,在满朝文武中却也无人反对。
辟雍外学在京城南郊处,一路往外学行去,安敬走得甚急,一改平时悠闲从容的步调,玲珑也没觉去什么来,同样的她心中也急于见到小姐,但是瞥见安衙内一手提着雪衫前襟急奔的步履也就想笑了……
“衙内……也不是你这般急法,不平里却不见衙内如此。”多少有点取笑衙内的意思,实则她心中欢喜。
安敬瞪了她一眼,这时也顾不上和她计较太多,只道:“抖胆敢笑我?若今日寻不着你家小姐,本衙内必要剥你的衫裤来狠抽一顿方消怨气……”闻言的玲珑不由吐舌缩颈,低声嘟嚷道:“如何又拿我出气?”
“只是你肥白之处痒痒了,敢在这时笑话你家衙内,端的是大胆……”安敬跟了一句,玲珑没敢应对,只怕今儿寻不找小姐,衙内一肚子怨气非撒在自已肥白之处不可,心里便不由祷告,小姐,你可不要藏了,衙内怕是想你快想的疯了,这番听到你的音信不知心里多喜欢,若寻得见小姐,玲珑吃他几抽都也喜欢。
两个人一路朝辟雍外学院行进,沿途小商小贩沿街,城南却没有青石铺道,尘土飞扬中越显嚣闹。
武院设在外学东头,另有画院、书院、算院等,不过就是武院规模较大,必较武举也是历来勇武者入仕之途,一但夺魁,却有机会领军为朝廷效命,尤其对庶民开放了武院进仕之途,不再定位于武将世家,这是一大突破举措,也使更多武人有了谋路,不过想出头到是很难的,入武舍要经严格考核,三代身家还须清白,祖上为朝廷献功者优之,出身不清白的不考虑,许多被剌配的好汉们脸上留了印记却不能谋出身。
还未入武院,老远便听到了武院中操演的杀伐之声,感情人人都在奋命苦训,武试在即,不练不行了。
偌大宽阔的武院里,青一色的颈装武学生,都是短打扮,上绑腿,却没见几个穿灯笼裤的,那裤子挥洒不开,不上绑腿也不经磨蹭,脏的快不说还破得快……眼前却是一片舞刀弄枪耍棒的人群,放眼一望少说也有几百人聚在这武场上,安敬当时就翻白眼了,乌烟瘴气、土尘激扬,但确有练军的那种气氛……
大宋禁军若天天似这般狠练,当然不会太腌臜的,只是老兵油子没那个劲头了,而上面的武官也懒训。
虽然驻京禁军每日也操训,但只是走走过场,保存了一些微薄的战力,大宋真正有战力的军队在西北。
“好……好……哇……真乃霸王在世也,这石鼎怕不有一千斤重吧?乖乖哦……这婆娘谁敢要啊?”
“你这等腌臜货就不用想了……呼延霸王定是这次武举第一选人,我等别争了,没见过这般悍妇!”
“这厮一个妇人,如何有这等大的力气?谁若娶了她回家,只怕这辈子有的气受了,老拳管饱吃……”
“哈……你等一堆腌臜鸟厮,只是心里想娶她,怎奈呼延霸王瞧不上你几个土鸟厮,喏,那边坐的个小白脸到是天天来寻女霸王的,也没见过生的这般俊美的小汉子,只配女霸王也算一对,郎才女貌……”
“说的不错,呼延霸王勇则勇矣,不动粗时也是端秀绝美的婆娘,若肯相就俺,天天吃老拳俺也认了。”
“你这狗头竟敢淫思俺们女霸王?揍他……”不知哪一个喊了一嗓子,五六个人围上对那个淫思荡想女霸王的家伙就是一顿拳砸脚踹,那狗头抱头疼呼,“……俺、俺只是想了一回,可没敢真娶那婆娘……”
“俺干翻你家十八代妇人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张比驴头还长的丑脸,给女霸王当尿壶也不稀罕。”
骂声一片,可怜的驴脸汉子顷刻之间便成了猪头,估计他老娘都不认识他是谁了……这边一场骚乱也没影响场中女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