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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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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敬不由翻了个白眼,伸手揪了她玉腕拖后她一步,“姐姐休要戏闹,一见面便打将起来,算哪门子事?只待有暇时,你再和高都头切磋武艺……高都头、三郎、凌振,我来给你们引介一番,这位姑奶奶不得了,名门呼延家千金大小姐呼延娇的便是,还是莺美的师姐,京中外学武舍号称无人敌的女霸王呐……”
  对于京中事体高宠等人不大知详,但呼家将他们全曾有耳闻,又听衙内说她是高莺美的师姐,就连高宠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他可是深知妹妹师门的厉害,这呼延娇既是妹妹师姐,只怕比她还胜一筹吧?
  “满堂你来,我给引介这些人,高都头、三郎,这小子是天波杨门之后杨再兴,字满堂,也是个神力无敌的小猛人,论辈份却低了我一辈,哈……不过与你等相交另论则可,满堂你来见过高都头、三郎等。”
  杨再兴上前一步,插手行礼,神情却是恭敬,早听小婶婶说过她家兄长高宠和石三郎等人,自不敢小视他们,“杨满堂见过都头、石三哥哥、凌大哥……早听我家小叔叔言及诸位,今日始撞见,受我一礼!”
  高宠和石秀双双挽了他手臂,前者笑道:“好,好一条虎腾腾的汉子,只你那杆枪便重过百斤吧,哈!”
  “我家小婶婶说她家兄长高都头厉害,满堂一身杂艺不精,日后却须都头多多指拔才好,再拜都头。”
  “自家人,莫要客套……”高宠又转向呼延娇,笑道:“呼延小姐,你枪锏双绝,又艺出蓬莱,非要欺负我等山野村夫吗?”这话说的呼延娇有些不好意思了,高宠又笑道:“我家妹妹的师姐,我怕打不过。”
  这一句又让呼延娇小小虚荣心得了满足,当下展颜一笑,也不于他计较,“迟早我必讨教你高家枪!”
  安敬却在一侧插了话,“呼延姐姐,莫盯着我家大舅子想欺负他,想讨教枪法还不简单,本衙内也有好大一杆枪,专破什么枪锏双绝的,你若不服,有暇时可寻我来一战,哈……”心情大是爽美的衙内开始说荤话了,这里站的一堆汉子自听得出衙内话中含义,呼延娇羞红了一张玉面,跺了脚先跑进酒肆中去。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就变的热烈起来,便是这寒天雪日也不觉得冷了,安敬上前拍了一把石秀肩头,“三郎,你与凌振做的不错,能在隆德境内创下这番局面不易,此番北上,你与我大舅兄做内应吧。”
  “呃,衙内,你秘信中可不是这般说的,三郎誓追随衙内入辽,边境策应,有高都头一人足矣!”
  安敬笑了笑,与高宠对望了一眼,“眼下言来尚早,还有时日细细谋策,已届年关,许多大事也做不得了……”他微叹了一声,转身望着上党巍峨东城门楼子点了点头,“今年却要累及大家跟着我在外边过年了。”
  “衙内何来此说?跟着你便是要做大事,过年却是小事,水里来,火里去,只跟着衙内,我等却舒心。”
  高宠也道:“衙内让我高宠做什么内应?我等一伙人扮做行商贩子,趁着过年,大闹一遭临潢才好。”
  “是啊,衙内,俺也去,俺新制这黑雷子绝不是好惹的,拉一车去,准保把上京临潢府移不平地。”
  “哈,凌振,你就别添乱了,本衙内要你做的就是把煤石搞出来,我给你的册子上还有许多玩意,你都要一一搞出来,搞不出来,你哪也别去,朝廷并不重视火器应用,我等却要搞出个样子来,只待隆德事项捋顺稳定下来,明春你就南下建康府,给我建立火器作坊,要银子给你,要人也给你,其它莫多想了!”
  凌振知晓衙内说一不二,当下也不再争,应诺了下来,这刻安敬才细细打量酒肆外这架大车,不住的点头微笑,“这玩意儿还是比骑马强啊,又改造过了,大舅兄,这又是谁的主意?做的不错啊,哈……”
  高宠答道:“玉幡杆孟康的点子,又加了两个轮子,你给他那个册子尽有一些稀奇玩意儿,孟康每皆叫好,费了好大劲才叫人打造出了这个铁车,骨架大框、六个轮子全是铁制的,左右还添了那种什么簧,来时我便坐着它,真也不敢置信,只加了几个簧子,不觉得的硬墩屁股了,都不想再骑马了,坐车才享受!”
  第109章 这事搞大了
  酒肆里两个小二忙的够呛,十八罗汉也都涌进来,安敬一一问了话,丝毫没有衙内的架子,他如今酒量见长,大宛吃起来也没甚顾忌,呼延娇才不搭理他会不会吃醉,其实她也是个男人脾性,大碗的吃酒。
  刚刚在外间让衙内调戏了,呼延娇多少还有一点难堪,这里又都是一堆汉子,就她一个女人,是以脸蛋有点绯色,连灌了几碗也便掩饰过去,杨再兴这几日奉承她,处处的讨好这个婶婶,拿莺美的话说,若我家师姐肯指拔你武艺,不出半年你就是当世第一流的猛将了,其实杨再兴是瞅着呼延娇那宝贝锏呢。
  落坐时候,他便挨着呼延娇,另一边是安敬,高宠、石秀、凌振三个人坐在对面,六个人一大早就喝上了酒,“……千余人马如今安顿在黑雷作坊,官府方面也都打点过了,又闻听我等是乐寿乡勇,也就放了心,这趟要拉到北面,也不知晓衙内如何筹谋?便是扮作了商贩子,也去不得这些人,辽人必起疑心!”
  安敬看了一眼发言的高宠,点了点头,“……三郎,就以河东路隆德府大煤石富商的身份,建一个商团赴辽吧,这几日筹措十几辆大车,把那个焦炭炼制出来,以此为由,入辽开发煤石买卖,伺机做些大事!”
  “喏!”石秀应了,安敬又道:“前些时我有家书递回乐寿,细说迁徒江南事宜,父亲回信言及河东还有他两个女儿,也便是我那两个姐姐,我日前递了书信给三郎,托你寻我姐姐,如今可有了音信吗?”
  “好叫衙内得知,信儿是有了,只是、只是……两位安小姐日子不甚好过,三郎不敢细说……”
  石秀脸色微变,说话便有些吐吐吞吞的,脸色亦是不豫,高宠也蹙了剑眉,端了酒去喝,没言语!
  安敬一瞅便知是有了状况,剑眉也挑了挑,沉声道:“有话便说,天大的状况本衙内也经得住……”
  石三郎又瞅了一眼高宠,见他微微颌首,也就咬咬道:“……安大姐还好些,只是安二姐吃了些苦头,去岁便给夫家休了,也不知怎么折腾的,却充为上党官妓……”话说到这里时,安衙内面色也便变了。
  众人皆望着衙内阴沉下来的脸色静悄悄的了,石秀咽了口唾沫又道:“……我使了银子,上上下下也打听了来龙去脉,原来安二姐家翁本是上党县衙一小吏,她丈夫平素不学无术,在外头拈花惹草,入出赌楼欢场,是个败家仔儿,欠了一屁股债,吃那府治刘衙内追讨,叵耐这腌臜汉子没钱还人家,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已娘子身上,逼着安二姐陪那府治刘衙内睡觉……”安敬听至此处,猛的一抬手,把桌子拍的山响!
  “这个狗东西,还是不是长了卵子的爷们儿?三郎,你无须再说了,今儿夜了,给我把他头剁了来!”安衙内勃然大怒,拂袖而起,这年代和自已穿越前的现代不同,对有能力的人来说,完全可以无法无天的。
  负手出了酒肆门的安敬给冷风吹的清醒了一些,怔怔站在那里思索着什么,此时大家的目光都在望着呼延娇,这衙内盛怒时,很少有人敢进什么言,望着呼延娇,是指望她说两句话,只因衙内出言调笑了这呼延小姐,她又是莺美的师姐,想来也与衙内关系不浅,极有可能她与莺美两个人效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吧。
  呼延娇表面粗豪的象个男子,其实心思极为细腻,只是不轻易表现出来,而这正是她的长处,是以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屑理会众人的目光,一付无视的模样,好似不关她什么事,予众人一种没肝没心的印象!
  其实呼延娇自已也心虚着,自已和衙内只是暖味了好许,也未定下终身大事,双方父母更是一无所知,这种时候涉及了人家衙内家的事务,自已一个‘外人’插什么话?说的好了也就罢了,说不好就惹恼他了。
  杨再兴也是火暴的脾气,此刻也端起碗又灌了一碗酒,砰一声将碗摔在地上,大步就出了酒肆,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他却飞身上了自已战马,摘下了得胜钩上的杨式亮银枪,剑眉竖着,朝正走出酒肆的石秀道:“三哥哥,你只说那个龟鸟人在哪里缩着?派个人给满堂领路,俺这便去把他龟鸟头揪下来……”
  十八罗汉也都涌了出来,纷纷上了马,其中两个回到大车上,他们是驾衙内车的,这就准备动身了。
  看到杨再兴一付急着要去杀人的姿态,安敬倒是彻底清醒了,那人必竟算是姐姐的丈夫,要不要宰了他,应该听听姐姐的意见才好,自已也不是个冲动的心性了,刚才只是一时气愤,细细的想,为这种人动怒真也不值,一念及此,不由就笑了,以手点指杨再兴,道:“你这个二百五,关你鸟的事,瞎操心……”
  二百五?咋子意思?听的大家全楞了,衙内也是顺口这么一说,也不管众人神情,扭回身对石秀道:“你派人把那个鸟人弄到黑雷坊去,要不要剁了他,我再听听我家姐姐怎么说,先去见见她吧,带路……”
  ……
  上党县城颇具规模,人口也多,白日里确也热闹,城里大道上残雪都化光了,只是许多屋顶上仍白茫茫的一片,城西蔡家坊也是比较出名的,蔡家是上党县里一大户,做药材、煤石生意,蔡老爷子年龄大了,琐务皆由三个儿子操持,石秀来隆德开发煤石窑子,自然也就和蔡家打了交道,偏偏安大姐就是蔡三正妻。
  蔡老三在兄弟三个中是老小,小在家中,大在族中,他说话也没甚的风,都给当放屁似的是无视了。
  便是他家娘子在蔡家也受老大老二家的欺负,蔡家老爷子眼看不行了,能不能过了这个年都不敢说,面临着要分家产的大事,兄弟几个的矛盾自然也就深了,前些时老二家娘子还打安大姐给打了,泼的很呐。
  石秀在路上把这些情况细细的向衙内说了一遍,大车蓬里宽敞的很,车内还放置了两个精工铜火盆,用的就是凌振新炼制出的焦炭,前朝唐皇族称这玩意儿为瑞炭,一条就燃十日之久,堪称是取暖的好宝贝。
  呼延娇本欲去骑她的马,却给衙内揪着玉腕上了车,诸人心下也只是暗笑,衙内身边向来没缺过美女。
  “……衙内有所不知,这蔡家老二的正妻李氏,却是上党李县尉的小闺女,平素在家里跋扈的很,我多使了些银子打听过,象前些时的殴打,时有发生,安大姐的丈夫也是个窝囊汉子,敢怒不敢言……”
  安敬真就气闷了,蹙碰上剑眉道:“我家父亲也是堂堂七品的朝廷命官,虽说不在河东路任职,这些货怎敢狗眼看低了人?安家在隆德府也是一号的姓氏大户吧?也不为她两个做主?三郎你没去找安家人?”
  “衙内容三郎细禀,安家是大姓氏不假,但在隆德府治势微,安家人大部分散于壶关一带,是以……”
  “呃……”安敬也有些汗颜,原来自已这个安家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安家老根子感情扎在壶关哦!
  事实上关于家族的事,安敬也没听父母说过多少,是以他连祖籍具体在哪个县也不知,今天算晓得了。
  另外说,他的心思也不知这里,这一趟路过隆德府,也就是关切一下两位同父异母的姐姐的近况吧!
  哪知今年开春闯下大名声的乐寿安氏父子,并没给隆德府的安大姐安二姐带来什么荣耀,不然她们不会落的如今这么个地步,常言道,现官还不如现管,这话用在宋朝时期也不落伍,安氏姐俩的夫家还真没把安家两父子放在眼里,主要是离的太远,也沾不上什么油水,安氏姐妹俩又是庶出,她们在这边受了委屈也不敢向远在河间府乐寿县的父母去说,来往家书也只是报平安,安二姐都充了官妓也不敢说实话!
  听了这些,安敬这心里不觉犯了酸,不知不觉就抓了坐在身旁的呼延娇的一只手捏了捏,另只手却撩起车窗小棉帘瞅这上党县城里的景物,石秀适时闭上了嘴,微微垂了头,素知衙内有他的想法,不敢揣度!
  呼延娇却莫名其妙的给他捏了柔荑,挣了挣没甩脱,因有石秀在侧,也不便做的太过显眼,心里却羞着,侧过螓首望衙内侧脸时,却是微微一呆,他那双眼眸笼罩着一层郁忧色彩,深邃却显得的十分吸人。
  极少见到这样有内涵的男性眼眸,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男性都忙于生计,眼神极其的单纯朴实,却不想象他这般忧郁的有股令人心颤的神往感觉,他又是胆肥的风流性子,是个女人也便逃不出他这种诱惑。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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