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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余睹苦笑了一下,“娘娘,林牙大石颇有志向,才干也出众,为人也够义气,你们三姐妹大父房这一系,被后族这般排挤,他仍暗中与我交往,已属不易,其它的我亦不敢轻易与他说,这人心机也深的很!”
文妃想想也是,自已这一系再贵也贵不过后族,萧奉先是太祖皇后述律平一族第七世孙,包括萧皇后、萧元妃都是,大父房一系却要排在后族下面了,当然,说起来‘一帐三房’那都是辽国显赫的大贵族。
“妹丈虑事周详,倒是我心急了些,不过林牙大石可暗中结交,以此人才智,不出数年必当大任!”
挞葛里也这般认为,别看他平素务着经商,其实心思全在政治方面,言商却只为辅政,这也是萧奉先为何欲先拔除自已的一个原因,挞葛里在辽国影响是颇大的,他的家产若移出去,辽国经济先崩塌半壁。
“抛开这些不论,只是那石少主今晚我们如何试他?此人年纪是轻,但绝不是易与之辈……”
文妃美眸一转,计上心来,“若非迫他抖明了身份,只怕不妥,他若真是与宋廷皇后有亲戚关系的安家小郎,我自有计较,但能得到相助,我萧瑟瑟不惜一切代价,夜里寻个机会,我与他私谈更为妥善。”
萧家女人一惯强势,认准的事便会硬着头皮去做,就想当年景宗皇后萧绰,私通汉臣韩德让,但最终她成了萧太后,手权辽国大权,与她相好的韩德让风云了好些年,此时听文妃萧瑟瑟这般说,二人皆一震。
安敬也猜测着挞葛里总要谢厚一下自已这个救命恩人的吧?至于会不会引自已去见他族中显贵就不好说了,耶律齐来请时,衙内也就欣然应诺了,莺美建议他带着呼延娇去便可,自已夜里暗随杨再兴出城。
安敬知是她怕杨满堂落入陷井,也就点了点头,于是就领着做男人打扮的呼延娇一同跟着耶律齐走了。
入了皇城,直接就去了文妃府宅,萧家三个姐妹都出来见了衙内,无不被他俊秀无伦的气质所惊心。
双方客套也是免不了的,安敬也小心翼翼的应付,必竟在坐的有天祚帝文妃,再失宠人家也是妃子。
宴间安敬引荐了呼延娇,说是自日妻室,只做男装为行走方便,酒过三旬,萧大姐萧三妹两个人便拉着呼延娇去挑什么谢厚礼物,推托不过,衙内也只得点头让她去了,心忖,挞葛里不至于趁机害自已吧?
这边三个女人才去,挞葛里和耶律余睹也寻借口离开了,言说喝多了酒,头有些昏沉,自去外边凉爽。
安敬何等的聪明,对方摆明了给自已一个与文妃说话的机会,他心中一震,莫不是我露了什么破绽?
那文妃秀气无伦,美眸深深望了一眼安敬,咬咬银牙便道:“萧瑟瑟只问一句,你可是乐寿安家小郎!”
果然,安敬并没有震惊,只是淡淡一笑,朝文妃拱手道:“我自讨未露出破绽,但还是低估了娘娘!”
文妃听他认帐,眼底隐露一丝喜色,但面上神情却是一沉,声厉道:“你只身犯险,可知九死一生?”
“娘娘莫要诈我,安文恭虽是一介文儒,却具钢骨铁胆,啸风口无惧,野狐岭无惧,此时焉能惧了?”
第119章 结盟
一时之间,内厅堂里再没了声音,只余文妃萧瑟瑟与安敬四目相对了,辽人风气虽开明,但做为辽皇的妃子,萧瑟瑟秘下里召宴一个陌生男人,这要传出去也是罪不可赦的失德无行,这个大帽子扣上就惨了。
但萧瑟瑟多才多艺,心机也极深,若不去钻牛角尖的话,她活络的心思足以令她立足在大辽显贵之间。
后族萧奉先咄咄逼人,萧瑟瑟已然看出危机迫在眉睫了,野狐岭劫袭只是个开端,若是他宝贝儿子萧昂真的负了重创,只怕会等来他更凶残的报复和迫害,在这样的形势下,萧瑟瑟几乎没有其它选择了。
“安衙内只身统领一批死士入我辽国腹心之地,若被北院萧奉先察知,大祸必要临头,之前野狐岭一事怕瞒了多久,只须寻得蛛丝蚂迹,顺藤便得住瓜,你又身陷辽京腹地,便是有九条命也丢在这里吧?”
“娘娘说的不错,但萧奉先针对的却是挞葛里大人,确切的说是文妃娘娘你和晋王敖卢斡……”
这话戳到了文妃心中疼处,她面色一变,突然长身而起,怒瞪着美眸道:“你好大的胆子……”
“嘿!胆子不大如何敢孤身犯险?娘娘莫要着恼,无名肝火妄动,却只会糟塌娘娘如玉般绝世颜容,与事却无补益……”安敬大胆的直视文妃秀气无伦的那张粉嘟嘟娇靥,下移时更扫荡了她起伏有致的硕胸。
文妃憋了一口气,却给这个汉人的大胆弄的心神不属了,他目光有如实质,无论脸蛋仰或耸胸,给他扫过时,似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契丹女子都有胆色,又不象汉人那般对妇人的三从四德奉守自珍,敢爱敢恨才是萧家女儿的本色,碰上了安敬内这样有胆色的宋男,她心里却觉得的有幸,紧崩的玉容也就松了。
“我闻宋廷乃礼仪之邦,宋廷文人雅士更都自命清高,甚么不欺暗室的说法也听过,今观安衙内,却有辱士林清风,与我言语之间多有调笑之意,莫不是宋朝市井中颇为盛传的登徒子作风?”文妃利口相讥。
“娘娘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知,说句大不敬的话,似娘娘生的这般祸国殃民,哪还有什么士林清风?安文恭也仅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俗人罢了,对娘娘发出我内心的赞誉也绝不吝啬,何来调笑一说?”
“你……你才祸国殃民……”刚欲坐下的文妃不由恼了,‘祸国殃民’这词可不是随便用的,现代人多知这是个形容美女国色天香的反词,可这个时代的人不会这么想,也难怪萧瑟瑟面红耳赤,怒极下出手了。
还好安敬非是吴下阿蒙了,一抬手便牢牢的扣住了文妃玉腕,偏是她重心失去,身子一个趔趄就一屁股坐进了衙内腿上去,安敬也是猝不及防,给她肉乎乎一个肥腚这一砸可要了命,本能的伸臂护了她纤腰。
这一下两个人全傻了,近在寸许间的两张脸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忘了有所反应,嗅觉里却贪婪的吸食对方的体味,突如其来的暖味,让他们同时产生了生理上的剧变,安敬倒想咬咬牙敛去绮念,哪知……
萧瑟瑟快两年没接触男人了,天祚碰都不碰她一下,事实上早腻味了她,但做为熟妇的萧瑟瑟却憋了身的闷火,乍与安衙这一接触她就差一点崩溃,太久违太强烈的男人气息薰的她绯念暗生,熟透的身子更不受控制般、甚至违心的产生了邪恶反应,她也自重为一代名妃,暗咬舌尖欲推开他起身时,却被狗衙内的那条暗器袭击了要害,怪只怪安大衙内太阳刚火旺了,反应迅速、激烈的让萧瑟瑟措手不及,“啊……”
坚硬的接触偏偏就抵在了文妃中央的脆弱地带,她欲奋起脱身的那股力道给这一顶,击的分崩离散。
最终还是安衙内鼓起勇气将软了身子的萧瑟瑟推了一把,尴尬的道:“文恭无心之失,娘娘怨罪!”
文妃羞意盛浓,恼恨之色却悄悄褪去,她先偷眼望了下内厅门处,见一无动静,才松了口气,转瞪了安敬一眼,咬咬嘴唇压低声音道:“如何敢说我祸国殃民?此大逆不道的言词,你也敢扣在我头上来?”
“娘娘,你谬误了,我以此词赞誉娘娘的绝代容颜,比用倾国倾城、花容月貌更为贴切,一时失察了此词的不当,却是我的错,这些闲话撇开了不论,我知娘娘故意使开他人,定有话与我讲,不知猜的可对?”
“你这……唉!”文妃点了他一指,不由叹气了,本欲诈他吓他使他乖乖就犯,哪知却给他气的上演了这一出误会?不过这倒好,却为自已的本来打算做了铺垫,一念及此,道:“你答我,宋皇后与你亲戚?”
“正是我家姨娘,知枢密院事郑居中乃我舅父、河间府郑仕元亦是我舅父。”安敬这般说话给她听。
文妃眸子一亮,坐下身子道:“如此甚好,但有一桩,你年纪轻轻,在你姨娘面前说话可有份量?”
“不敢说有多重份量吧,但姨娘真是疼我,若有求于她,她必助我,娘娘问这些话,似有所图?”
“然……我也不与你闲话,野狐岭一切,已将你这胆大汉郎与我拴在一起,你若要活命,非依我不可。”
安敬蹙了下剑眉,想想便也顺着她道:“好似这般吧,不过娘娘莫要欺我,若谈条件,也须互利!”
文妃又瞪他一眼,沉声道:“我却怕你嘴上没毛,做事不牢靠。”说出这话时,她自已也不由笑了。
说真话,文妃长的太那个啥了,与莺美、呼延娇放一块也分不出高下的,安敬见她笑靥如花,不由一窒,只目光怔了怔,便吃她剜来一眼,不过这一眼却饱含了无限的风情,道不是说文妃放荡,而是她本色如此,妩媚妖娆姿态只在不经意间流露,无有丝毫的作做痕迹,是以,谁也无法说她专门勾引你什么的。
“如此说来,娘娘是不信任我了?那我亦无话可言,”安敬苦笑了一下,竟自已端起桌子上酒杯灌了个干净,又笑道:“辽朝诸事我也多有耳闻,此趟入辽,非是与挞葛里大人做买卖那般简单,开门见山的说吧,娘娘,我此来却是奉了我姨娘秘旨的,入辽只为一桩事,寻一政治上的盟友,须知宋辽两国百年来无甚冲突,便是边境偶有磨擦也是小节,不值一哂,谁乐意年年作战,舍命劳财,虚耗国力?谁不愿意坐在家中安享太平盛世?但往往事与愿违,宋廷诸臣争权夺势,辽国何尝不是这般?娘娘一长皇子,却遭萧奉先忌惮,野狐岭一节真真只是个开端,那萧大公子伤势也怕不轻,2000铁骑折损了1200多人,他们心甘才怪?”
反过来成了安敬给文妃施加压力了,萧瑟瑟只蹙着眉,也不答声,安敬又道:“宋廷朝内状况似与辽国相似,我家姨娘面临处境亦与娘娘大致相仿,权臣蔡京、童贯等人把持朝纲,郑系仅我舅父郑居中一人在朝中运筹,独力难撑大局,几番借势来有了些起色,多言童贯之弊,哪知童宦却通过辽国盟友,制造了边境事端,把我郑系新贵马帅宋恽支了出来,欲谋叵测,这些便是实情,我来辽国也便是选准了娘娘你才与挞葛里大人先行接触的,今日我说一句大话,娘娘若与我结盟,不出十年,我必扶助你母子掌辽国大势。”
“啊……”文妃心头一震,嘴上也失声了,自已却有谋逆的心思了,但也只是想想,哪来那份实力?眼见安敬又戳到自已疼处,便恨恨又剜他一眼,道:“你这黄口乳儿,夸夸其谈,也敢劝我生出谋逆心思?”
“嘿!娘娘差矣!且听我言,挞葛里大人乃辽国大富之户,金银无以计数,但却没做些实事,自家性命都保不得,非是我在野狐岭出手,只怕此时……嘿!这些不说了,我手中实力娘娘也听挞葛里大人说过吧?论财力,我远远及不上他,但为何我有实力自保呢?区区上京蛋丸之城,须知我未将放在眼里,若我谋策,一夜之间便可令大辽首府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那时辽国贵族争权夺势,谁又顾得上追杀我?离开这里也仅是小事一桩,但这般做却对我没甚好处,而黑水女真人对辽朝积怨甚深,今年必揭竿造反,那完颜阿打骨雄才大略,一身钢骨,若不能成势,也便是天不助他,又说女真人性野,一朝得势,必难揭制矣!”
这话可算说到文妃心坎了,她也是看穿了女真人必要兴起,才劝天祚一番话,哪知却给这昏君疏远了。
此时再看安敬的目光,已不象适才那般不信任了,他侃侃而谈,所论皆叫文妃心服,自对他大为改观,更伸手执酒壶为他斟了酒,安敬也不客套,端杯便饮了,又道:“女真茹毛饮血,凶残暴虐,几年内定要兴盛,而大辽盛世已过,却在衰败,朝中权臣只谋私利,皆蛇鼠两端,有起事来,必是一盘散沙……”
文妃心下骇然,他年纪不大,居然看的这般远?不由接口道:“女真反的是辽国,与你大宋何干?”
“娘娘岂不闻唇亡齿寒之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歇?辽国若破,下一个便是大宋,娘娘以为然否?”
“衙内好高识见,瑟瑟敬你一杯!”攀谈良久,总算上了道,文妃自斟一杯,与安敬一起饮了。
她粉面上适时掠起一朵红云,娇艳的又让安敬眸光发亮了,文妃对这‘猛男’也不敢假色,忙敛姿态。
“娘娘在辽国甚危,依文恭之见,不若暂离中枢,先偏安在一隅,只待时机成熟,一戈可定天下!”
文妃美眸亮起,但却想不通暂离是怎么个理法,又斟酒给衙内,亲手奉上,边道:“愿闻其详!”
“无非明哲保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