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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时,霸王娇和瑟瑟一左一右挨了衙内坐下,她们已经心照不宣了,瑟瑟道:“弟弟,好仁义!”
霸王娇噗哧一笑道:“起初我只道衙内是收买人心,想想又不似,一个看门的老汉,有什么好收买的?”
萧瑟瑟听她说的好笑,只便掩了嘴露出丝笑,萧俏奴搂着余里衍、敖卢斡坐在一则也只是看着。
衙风摇头苦笑了下,“本衙内便那般功利?老人家侍候了安家数十年,纵无功劳却有苦劳,如今垂垂老去,又是孤家寡人,孤孤伶伶丢在这里算什么?将心比心,易地而处,娇娇你又会做何种想法呢?”
霸王娇吐了下舌头,低眉顺眼的道:“只是打趣你,却没敢想其它的,算娇娇说错了,衙内莫气恼。”
安敬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晃晃,“我只不是赖蛤蟆,哪有好多气?这也要气的话,早给你气死了。”
车里诸女都笑了起来,衙内一向谈吐风趣,平易近人,余里衍和敖卢斡也十分喜欢他,起码不畏他。
“舅舅,那个老汉是可怜了些,你只给他三百银子,还不够吃几饭的吧?”敖卢斡这时插了话,这娃子好大口气,他锦衣玉食的惯了,更不知晓这年头银两的价值,就象老门过俭朴日子,三百两够十年用度。
瑟瑟先是一瞪眼,“大胆,怎么敢和你舅父这般说话?皮又痒了吗?”她这一路上看出,所有人都对衙内恭敬异常,可知他威信极高,自已这儿子又是天祚之子,她怕敖卢斡说话没分寸,把衙内给真的惹恼。
“无妨,姐姐莫要斥他,”衙内微笑着道:“敖卢斡,你自小锦衣玉食,哪知黎民百姓之苦?三百两纹银对与大户之家不算什么,但放在穷苦人家,够他们数年用度,舅舅给老人家三百两银子,足够老人家回乡置个小买卖养活自已的,银子多少不是问题,要生存还须靠自已,我养他一时,养不了他一生,你须记住,父母也好,舅舅也罢,都只能扶你一时,却扶不了你一世,最终还须靠你自已的能力去生存,去适应这个世道,兴许有一日,你要握着天下万民的生死,站在权力的极峰,手握滔天的权柄,但同时你肩头上也承载着普天下老百姓的殷切期望,你能只填饱自已的肚,不顾他们的死活吗?得民心者得天下,古来颠簸不破的至理名言,创业难、守业更难;你还太小,与你讲这些你也不懂,眼下只须记着,要遵老爱幼,要懂得把爱给别人,把关切给别人,换回来的才是真情,须知这个世道本不冷漠,冷漠的只是人心……”
“舅舅说的好好听,余里衍喜欢听舅舅说话,舅舅是不是你把爱给那老汉了,母妃说男人不能爱男人。”
余里衍娇俏的天真模样,让人哭笑不得,萧瑟瑟不知该说什么,剜了女儿一眼,霸王娇却笑翻了。
衙内也哈哈大笑,“余里衍,听舅舅说与你听,爱不止一种,它有很多种,你所理解的只是男女情爱,是一种互相倾慕、欣赏、并产生了心灵上共鸣的情感交流,还有亲情之爱,如父母对儿女毫无保留的那种爱,还有手兄之爱,就是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友情之爱,便是好友至交之的情义,这些都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把爱提升到另一个层次,还有对家国的爱,对民族的爱,对天下万民的爱,这是广袤的爱,正所谓大爱无疆、仁爱无敌;当我们的民族遭受野蛮人掠夺杀戮时,会有很多我们的族人去浴血奋战,他们只为保护自已的家园、自已的父母和兄弟,甚至所有族人,为此他们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用自已的生命维护民族的尊严和族人的财产,这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爱,有一天你们两个会明白什么责任,什么是爱!”
衙内娓娓道来,听得车里几个人全楞楞呆住了,没人在她们面前这样诠释过爱的含义,霸王娇和萧瑟瑟望着‘小情郎’眸子发亮了,实际上他才多大?他居然懂得太多东西,萧俏奴也是脸的崇慕敬服神情。
“舅舅,敖卢斡长大了要做仁爱无敌的好男儿。”捏着小拳头站起来的敖卢斡神色正经的道。
突然,萧瑟瑟发现,自已的儿子在情郎的引导下,或许某一天会成为北方游牧民族最伟大的领袖。
……
一个月前安府老少人等就离开了乐寿,同时离开的还有莺美的母亲,他们是随着河间郡王郑绅的迁徒大队一起走的,这支队伍浩浩荡荡,连人带车几十驾,护卫南下的厢军就多达两千余人,轰动了河北路。
东京朝廷也知晓这件事,但是皇帝老丈人迁徒江南,自然没人会说些什么了,又说江南建康府是去岁才升为府治的,和苏、杭等地相较明显不如,虽则建康曾为前朝帝都,但饱经战火的涂炭,面目全非,盛景不在,又似洗尽铅华,重归于平淡简朴,如此一个新府,蔡京、王黼等也没有硬去争,必竟皇国丈在啊!
几乎就在安敬抵达乐寿的当天,朝廷颁下了旨意,原河北乐寿县令安贞迁知江南东路建康府事……
不过这道圣旨还没到了乐寿呢,这都是皇后系花蕊、郑居中努力的结果,因为这一遭甩开了河间知府郑仕元,郑居中倒是乐得帮这个忙,他也看出皇后娘娘真心达谢的是安氏父子,而不是河间知府郑仕元。
郑仕元也不是省油灯,朝中大事动向他还是知晓的,关于安贞的任命一下达,他安插在京中耳目就快马加鞭给他送回了消息,比朝廷那帮宣旨的阉人太监快的多,接到这个消息时,郑仕元就有点傻眼了。
这次不是被皇国丈郑绅给抛开了,好象皇后娘娘也没想着自已,看起来去岁安贞派他儿子入京这一招很厉害,主要是那小子能折腾,心里想着这些,郑仕元更是郁闷,安贞这一步升大了,怕是日后晋的更快。
接到消息的当天,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去一趟乐寿,亲自去找安贞说话,搁下的婚事也当重提。
一连好几天,安敬就在舟事局歇着,这里有他专门的房间,抽空还去了一趟啸风口,‘莺美山庄’早就建成了,他不入住也便一直空着,如今的啸风口煤石业大大扩张了,光是在这里做工的就达两千余人。
南北舟事牢牢控制着啸风煤业,官府只征税项,事实上之前就没有煤税,突然多了这一进项,也不甚起眼,当初以为安敬瞎折腾,税征也订的不高,表面上按出煤量计税,但走水的煤石达百分之七十以上。
安敬坐在舟事局他的小楼里看各项生意的细项帐目,发现几个月下来南北舟事敛得的财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水运生意、煤石生意、劫掠生意;加在一起共入库近三千万贯,看到这个数字,衙内也翻白眼了。
细细一比较,主要还是煤石生意赚了大钱,排第二的不是水运,却是劫掠,汗一个,打劫了不知多少贪官污吏,凡舟船所至、所经之地,碰上了就少不了打劫,李俊、张顺等成了北方水道上的真正霸主!
“我也没想到,短短数月就赚进三千万贯,娇娇,今儿晚上本衙内亲手烤‘羊肉串’给你尝个尝!”
娇娇、萧瑟瑟也都咋舌不由,脸色都呆木了,三千万贯!这是个啥概念?萧瑟瑟在辽国后宫也是有地位的人,对朝廷每年税入也心中有数,但说实话,辽国每岁入库银两有百万贯的话,满朝文武必弹冠相庆。
霸王娇最吃情郎的哄,当下笑道:“什么羊肉串?好不好吃?不过我家衙内最是可人儿,每现奇货。”
“哈……看帐目时候我发现运回的货品中有阿拉伯有小茴香(孜然),这是好玩意儿,咱们留着吃。”
“好不好吃嘛?”娇娇最近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在衙内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露出嗲声媚态来。
“自然是香,我写个单子,你去备料可也……”衙内心怀舒畅,提笔写了烤羊串的单子,什么碎盐、辣椒面、孜然面等,羊肉若干,又写下烤羊串的工具,铁皮烤槽、肉串棍、木炭等等,好象要开店似的。
打发了霸王娇,衙内才又想到一事,不由就头痛了,负着手在楼厅里踱步,面色笼忧,居然还叹气。
萧瑟瑟就是一楞,自与衙内有了那层关系,娇娇又认可自已的存在,她也就放开了心思,大胆的伴在衙内左右,事实上衙内无论谈大事小事,都不避晦自已,完全当自已是一家人看待,只这一点让人太感动。
“衙内为何叹气?”瑟瑟虽与他认识不太久,但在她记忆中却没有能难住衙内的事,他极少为事发愁。
衙内苦笑了一声,“姐姐有所不知,数月来最叫我发愁的便是通信这一项,这问题不解决,要坏大事!”
“通信?”萧瑟瑟眼眸却是一转,微微笑道:“如不早说?之前却见你这般苦过脸来。”
“呃!莫不是姐姐有办法?”衙内大是一震,忙至方桌边坐下,拉她手时却给瑟瑟躲开,剜他一眼。
“不敢欺我,给人瞅见了,瑟瑟何颜呆在这处?”萧瑟瑟红了脸,衙内干笑一声,“我过于激动了。”
萧瑟瑟噗哧一笑,温婉的道:“我‘父萧’一系有项秘技,专训飞禽灵隼,此禽体微,但飞行如电,夜不迷向,半日功夫便可飞出1500里地,只此异种却不多见,只怕乐寿买不着,或话东京、大名府有吧!”
“灵隼?只听这名便好,哈……姐姐这项秘技可否传于我?若得灵隼相助,天下便若置在掌心了!”
萧瑟瑟亦知传信快的好处,她道:“我这人都是衙内的,秘技算什么?只是灵隼罕见,不宜寻见!”
第126章 诸事排定
乐寿舟事如今不再造船了,玉幡竿孟康从上月开始就按照计划实施搬迁了,这是年前就定下的大计。
夜间,衙内叫来孟康、耿忠、李俊、李立、张横、张顺、童威、童猛等人,他们近月不曾启运,只忙着往着江南建康府迁运,这两日整备妥了就启程,估计有这一趟也差不多全搬光了,只剩这片船厂圈地了。
所有人望着铁烤槽前站的衙内,捋卷着两个袖子,忙得不亦乐乎,一张俊脸上薰抹的黑灰,他还不时朝烤槽上那排羊肉串上撒、孜然面、辣椒面、盐面等,随烟飘荡的肉香和特有的孜然香味,叫人食指大动。
县令安贞与都头曹诚赶来时,见到衙内这付模样都哭笑不得,众人忙都起来给他做礼,安贞颌首。
“你们都坐……父亲大人也坐吧,如何,肉香很浓郁吧?哈……某日卸甲归田,我便操此业养家糊口。”
众人莞尔,谁哭穷也轮不到他吧?安贞以手点指,苦笑了一下,“你舟事局日入斗金,当为父不知?”
“啊呀,父亲大人,南北舟事养活几千人呢,吃吃喝喝的日常用度也用不了多少,只是其它用项也颇大,江南舟事分局正在创办中,我欲将它做成大宋最大的造船厂,还要兴办冶铁局、大牧场、南方矿局……”
安贞不由蹙了眉头,“文恭我儿,须知这些大事兴创不可不甚,官府若察知,只怕不许你这般折腾!”
“哈……世官多是假公济私之辈,我只效仿罢了,况且我兴国富民筹谋,问心无愧,官府方面我倒不担心,如若我猜测不错,父亲也快走马上任江南东路建康府了,那时诸业可兴矣,公胜大郎去岁便至建康建了聚义山庄,广结草莽英杰,父亲也不须为地方治安操劳心思,路子早便铺好,黑白两道皆在我手中掌握。”
安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儿子自已快不认识了,做下的事太叫人吃惊,“我若走了乐寿这边……”
“父亲无须忧虑,乐寿造船厂改为南北舟事修理补给站,凡我舟事船舟,路过便可于此处歇脚补给,啸风口煤业也继续运作,舟事自会派人打理,若河间官府非要横插一杠子夺我买卖,我便炸塌煤窑撤走人便是,采窑没有暴性火器,他们靠两只手是挖不出来的,非是儿独断财源不与官府朝廷,只恐中饱了贪官污吏的私囊,世官皆如我父亲这般廉洁爱民、勤政为国,叫庶民百姓有的饭吃,我哪有心思折腾这些?”
安贞也知今夜在此的人全都是儿子的心腹之士,也不敢说些什么出格的话,当下道:“文恭,煤石一事已惊动了朝廷,只怕用不了一些日子,官府必然插手,要收回所有煤窑统归在地方州府冶坑下主持的。”
安敬冷然一笑,“父亲,也不瞒着你,河东路隆德府的煤石生意我垄定了,莫说是地方官府,就是朝廷禁军到了也不予它情面,眼下朝争甚烈,蔡童王高等人都眼巴巴瞪着皇后郑系,娘娘哪有退路?年前隆德府袭劫血案只便是地方形势重新排布的一个开端罢了,朝廷若派不下郑系官员主持隆德府事,休想有一人安抵隆德府上任,我只怕去一个给人家劫一个,去一双给人家做一双,腌臜蔡京真以为一手遮天了?”
呼延娇捂着嘴笑,萧瑟瑟也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