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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衙内松了娇娇玉腕,双手拱起朝鲍赛金兜头便是一礼,“河间府乐寿县令之子安文恭见过伯母!”
乐寿安衙内?那个名震啸风口的安家小郎竟是眼前这个俊俏郎君?诸人皆闻啸风一事,皆知衙内之名。
“……好,好个年少英男,哈……啸风口一役,大振国威,安家小郎颇有英名,老头子我见识了!”
在一众拱围下,呼延丕显大步而至,银须轩动,一双眸子光采煯煯,盯着安敬却露出温和和欣赏之意。
衙内转身面对老人,便知他是谁了,当即恭身做礼,“安文恭见过呼延家老祖宗……”比起呼延赞的话,当儿子的呼延丕显(呼延必显)显然差远了,史载,呼延必显在其父死后才给提为副都军头,至于演义里、评书里的呼延丕显可能要牛一些,但在本书里他又是个全新角色,也比较简单,仅算是呼延家族的长者吧。
一众人等给老人见礼,于是衙内就先被老头为首的呼延家长辈们劫走‘验货’了,看他有无真才实料。
霸王娇则携着萧瑟瑟一块随呼延家的媳妇们、女儿们去了‘庆宅’(呼延庆院子),如今主家的是呼延庆,他夫人鲍赛金、花瑞莲、苗凤英则掌内宅,呼延明等堂兄弟掌族事,今日大喜,花瑞莲吩咐设宴!
一堆女人把霸王娇拥进宅子,鲍赛金笑的眉眼儿都弯了,闺女真的领回了姑爷,而且象是很爱这个姑爷的样子,不然以她的脾气,可不会当着好些人的面子让谁折了她的面子,这一点当母亲的最清楚不过的。
“……娇娇,与二娘说,你那姑爷看似比你还小,这番去应付老祖和诸叔伯们,别漏了丑咋弄?”
花瑞莲、苗凤英两个人也极关切这事,事实上一极关系处的极是融洽,对孩子们几乎不分彼我的。
“二娘无须担忧,他那张嘴厉害的紧,见识也极不俗,我却不担心他,只怕老祖宗和伯伯叔叔们说他不过,这位我给母亲、二娘、三娘引荐,是衙内的姐姐安瑟瑟……”这倒好,她把瑟瑟的姓都给改了。
不过萧瑟瑟一想也好,若报自已‘萧瑟瑟’之名,只怕不妥,权且做情郎‘姐姐’也好,省遭猜疑。
“对了,娇儿,你那师妹高莺美呢?那丫头不是为情所伤,她那个负心郎如今跑去了哪里啊?”鲍赛金等人也极为关切高莺美,高家后人与呼延家源缘很深,兼且莺美受了情伤,这一屋子美妇都替她不忿。
霸王娇翻了个白眼,苦笑道:“好叫母亲、二娘、三娘得知,那家伙花言巧语,只一开始就把莺美哄的团团转了,只是那趟有一些误会,气走了莺美罢了,去岁在京城太学,那家伙便寻找了莺美,连哄带骗的又把莺美哄的回心转意,就转女儿我也一不小心给他哄的上了当,如今给母亲领回家的衙内,只便是他了。”
“啊?”鲍赛金等人都是一怔,“娇儿莫不是与莺美同事一夫了?”霸王娇含羞点点头,“已见过安父。”
“准公公都见过了?安家长辈又如何说?”鲍赛金必竟是长辈,还是比较关心亲家长辈们的态度。
霸王娇道:“准公公只是喜欢的合不拢嘴,他家中大事也是衙内做主的,谁能管得了他?我那公公也是苦笑的份多,只便是想管他也管不了,过些时候我准公公便南下江南东路出知建康府事了,这回又了官。”
啊,鲍赛金与花瑞莲、苗金凤等都眼一热,亲家升了官只便是好事,“你那姑爷也有荫补官职的吧?”
“年前他入宫见过皇帝了,那皇帝却封他一个武衔什么校尉的,我家姑爷却不在乎,他自有一番本事。”
“娇儿这话却不对,好男儿习得文武艺,自当报效朝廷,不为官又如何为庶民百姓做些事呢?”
“母亲这话却也不对,如今那些当官的又有几个为庶民百姓谋生计的?哪个不是中饱私囊?只我家准公公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还有我爹爹是个忠君爱国的愚官,而朝廷里十有八九皆是贪婪奸侫……”
鲍赛金瞪她一眼,“你这丫头,莫要这般说话,你爹爹忠君为国也是错?你那姑爷日后也必为官吧?”
“母亲,衙内做不做官我自不忧虑,他置下好大产业,我一家人吃的饱,睡得香,却不用操些闲心,朝廷蔡童王高等一众权臣奸宦把持朝纲,衙内他懒得去做官给自已寻气受,他也不是受人气的主儿!”
鲍赛金等也都叹气,女儿说的也对,满朝权奸把持,做官又如何?丈夫这官还做得不够窝囊吗?
“又说你那姑爷做了甚么买卖?月入几贯钱?你便是个大手大脚又能闯祸的,只怕他也愁坏你了。”
霸王娇和萧瑟瑟对视而笑,她道:“母亲莫为我发愁,我姑爷何止月几贯钱?我算算怎也得百万贯吧。”
鲍赛金几个人全傻眼了,百万贯?她伸手摸了女儿额头,望着花、苗二人道:“不发烧啊,咋说胡话?”
萧瑟瑟捂着嘴笑,霸王娇翻着白眼,“哎呀母亲,我也不与你说了,日后你便知晓了,爹爹何时回来?”
一后晌,呼延家府上闹腾腾的,好大一家子人,光是备席就备了几十桌,只因呼延庆还未回转,衙内正式提亲的事也未开口言说,到华灯初上时,呼延庆仍未回转,鲍赛金就吩咐府上派人去开德府城相寻。
但是一个时辰之后,府中从人带回的消息却把一府的喜气完全惊散不剩半丝了,一个个全楞呆傻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爷、老爷给、给那梁知府拿、拿入牢营了,不知犯了何事?”
“啊!”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雷,鲍赛金懵了,花瑞莲、苗凤英也全懵了,正堂上所有的人全懵了,老祖宗呼延丕显也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一片,第七代一干子弟纷纷叫嚷起来,“杀了那狗官,杀进牢营去……”
呼延刚、呼延雄、呼延霸等眼全红了,爹爹给人家拿了,他们哪能不急,“娇娇,爹爹给拿了,你救不?”
几乎所有的人都盯着被视为呼延家战神的霸王娇,不光她武勇无人能比,便是军略武策也是一等一的。
反是这个时候,脾气从来都暴烈的霸王娇却异常的冷静,她只冷冷望了一眼自已的哥哥、弟弟们。
“杀入牢营?哼,你梦话吗?姓梁的既在这个时候拿了父亲,只怕早就准备好了后一招等我们吧?又言,府上有几个可战家兵?三百?五百?便是有一千人,能攻进铜墙铁壁重众护守的开德府吗?送死吗?”
霸王娇这句反问,一堆人全傻眼了,她大哥呼延刚却道:“只便去送死,我也须闯一闯,救爹的跟我走!”
“大胆……我看谁敢妄动……”关健时候,老祖宗站了起来,银眉挑起来,他这一声沉喝,没人动了。
大厅堂中鸦鹊无声,灯火通明的院子里站满了准备喝喜酒的族人,只是这一刻他们全都满怀悲忿了。
院之中专门开了两桌是招待衙内随从的,燕青、时迁和十八罗汉,他们此时也都站了起来,燕青更大步跨进来,朝衙内走过来,众人不知这人要做什么,也都望向他,燕青却至衙内近处道:“燕青愿往……”
安敬剑眉蹙着,正做沉思,燕青说话时他微微抬手打断了他言语,自顾自负着手在厅中一侧踱起步来。
呼延一家人有几个长辈却对他这种态度生出了反感,莫不是这衙内怕了?在这关健时候思忖悔婚吗?
自然,不少人有这种想法,就是鲍赛金也生出这种担忧,与花瑞莲、苗凤英对望一眼,又全望向娇娇。
九兄妹中最小的呼延虎忍不住了,望着姐姐霸王娇道:“姐姐,莫瞅着你姑爷,他定是怕了,却也怪不得他,这只是我呼延家的事,却不关他这外人的事,如今爹爹成了阶下的囚,姐姐也没身价了,他……”
“闭嘴……”霸王娇真的怒了,劈脸就给他一个巴掌,呼延虎惨叫一声摔翻在地上,女霸王的脾气真的暴发了,“你鸟毛没长半根,何时轮到你说三道四了?我的姑爷又岂是你这个屁大娃娃说的那般没情没义?”
呼延虎嘴角溢了血丝,眼珠子也便瞪起来,跳起来倔道:“他有没有情义我却管不着,我只去救我爹爹。”
“你凭什么去?你长了几颗头?不知死活……”霸王娇又一抬脚将呼延虎踹翻在地,嗔目道:“你只便试试,跨出府门一步,我若不斩了你一双狗腿却不是你姐姐来……”呼延虎是二霸王,在家也就怕他姐姐。
衙内似不受他们这般闹腾的影响,仍在思忖这突发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的阴谋,又绕了一圈,他突然停下来,眸光却是一亮,沉声道:“燕青、时迁……”燕青固然待命,那时迁也嗖一下窜进来,“衙内吩咐!”
安敬望了眼厅外月朗星稀的夜空,“清丰此去开德府城怕有二十里路吧?你二人无须入城,只沿着官道两旁荒陌细细察寻,看有无州府伏兵,若有即刻回转报我便是,无需多做逗留,须掩藏行迹,不可暴露了。”
“喏……”燕青、时迁二人接了令就便离开时,霸王娇却走过来,“慢着……衙内,娇娇也去一趟吧!”
衙内微微摇头,却朝燕青时迁摆手,让他们速去,二人再不犹豫扭身便去了,霸王娇咬着下唇跺脚。
从没见过女霸王这般撒娇模样的一家人全把下巴丢在了桌子上,不是看花了眼吧?她也做女儿娇态?还当着这些家人的面抱上了她姑爷的手臂,这也太让人吃惊了吧?连刚给她揍了踹了的呼延虎也怔住了。
安敬也不怕一家人笑话,只是拍了拍霸王娇的柔荑,蹙眉笑道:“我料无虞,且等燕青时迁回来再说。”
“可是爹爹给下在牢营,若是救的迟了,那梁弼成要把爹爹给……那便如何是好?你快想办法啊!”
“哈……娇娇,你莫小覤那梁弼成,他的底子你也清楚的很,借块天给他做胆,怕也不敢动我准岳丈半根毫毛,逼反呼延家的这个罪名他兜不起,他也不想兜,这不合他在开德府盘桓的利益,如今却耍这些小把戏,真也可笑!若我所料不差,准岳丈大人必在他府中和一干官员吃酒,他便只等着呼延家一干老幼,领着家兵家将去打开德城门,那时里外合应,把呼家一干老少拿下,准岳丈浑身是嘴又如何辩的清楚?只怕到时,谋逆之罪却要坐实了……这是一个可能,令一个可能便是准岳丈真的有什么错处给他拿了,但最多是打囚车下木笼,解往京师,我等亦无须在此动手,路上多的是机会,朝中又有我姨娘在,你莫忧才是!”
听衙内这一番话说,呼延家长辈们恍然大悟,这梁弼成真使的好计,若真是衙内所猜测的,险些就……
霸王娇想想也是,她本是心思灵巧的聪明人,这番一想也便放心了,不觉露出了笑容,“我粗心了!”
“关心则乱,不过娇娇刚才没有嚷着要冲去救人,我心里却是好生欣慰,只怕一冲动,惹了祸来!”
霸王娇剜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自已与情郎有些太亲热了,忙松开他手臂奔到老祖宗、母亲等人身边去,“曾祖父、母亲,切莫担忧,他料事十有八九皆准,真的爹爹给下了牢营,也无甚危险,便真解去京师也救得出来,衙内的姨娘却是当今皇后娘娘,郑枢密还是他从舅父,只须一封书信递到京中,自有人去说话。”
如此一说,众人才知传言果是不虚,这安衙内还是大有来头的,隐隐听说他与皇后是亲戚,但没人信!
约摸有半个时辰,府从便带燕青、时迁两个人上堂了,二人一前一后对衙内躬身,衙内道:“如何?”
“好叫衙内得知,我与时迁出了清丰县,两个人一左一右,沿道道两侧深荒地势潜行,却在七八里外的地方发现了黑压压的官军,荒陌地里密密麻麻趴了好几层,只怕不下上千人马,皆是带甲步军……”
“衙内神算,小人这边发现与燕青哥哥一般无二,还听见两个家伙报怨,说是要趴到夜,不许尿尿!”
他这话却把在场的好些人逗的差点笑了,加上时迁的长相也‘逗人’,有几个人就捂着嘴偷偷乐了。
衙内莞尔,“嗯,你两个且先退下……”言罢转向霸王娇微笑道:“那梁某人耍的这雕虫小计,娇娇你也不难洞彻他吧?只你身在局中,又心忧父之安危,反应迟缓了一些罢了,老人家与诸位伯母莫忧,如此我可断定,州府宴散后,准岳丈必然回府来,我等不妨小歇看茶,饿的足了,等午夜再开吃也必吃的饱!”
“哈……”呼延丕显首先笑了起来,鲍赛金、花瑞莲、苗凤英、霸王娇她们也都笑了,诸人也安了心。
果然没出安敬所料,三更三刻时,府从一路狂奔入中进院,发疯的大喊,“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至此呼延府上老少一家子人,无不对‘好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