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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局长面如死灰,十分内疚地说:“这件事我们也很遗憾,但是他们袭警……他们应该知道袭警是很大的罪行……”
甄真哭诉着道:“他们哪里知道你们是狗屁警察啊?他们全是古代人!”
甄真没头没尾的话,让警察们更犯迷糊了,那位负责记录的女警都不知道该如何记录。何礼杰问:“古代人?你们是在拍古代戏?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是身着古装的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韩阳气氛地说,“你见过持长矛弓箭的恐怖分子吗?他们都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他们祖祖辈辈在深山,两千多年没有出过森林,哪里知道你们是什么警察……”
几名警官惊异地半天反应不过来,陈局长哆嗦着问:“你是说你们是在森林住了两千多年的古代人?”
韩阳说:“我们几个不是,我们是去年在九寨沟的原始森林里迷失,无意中发现一个古蜀人的王国……”
警察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那位记录员女警也停下来,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记录。
“古蜀人的王国?”陈局长说道,“这事太匪夷所思了,整个事件你们从头仔细讲述一遍,先报上你们的姓名和身份证号。”
韩阳和秦歌方采菱抱上了姓名和身份证号,王大恒和甄真拒不配合,伊妙在一旁只是着急的看着,她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如何配合。
女警员很快调出了他们的身份证资料,但她盯着屏幕迟迟没有回话,整个人呆坐在那里。副局长何礼杰很是诧异地扭头看了看,奇怪地问:“奇怪,他们的资料全是二十年前的旧资料,十年前全国身份普查登记的时候,他们的资料并没有登入新库,原因是……在2006年11月份”时他们已经彻底失踪……“
韩阳说:“没错,我们是2006年10月底,一行人自助去九寨沟旅游,然后不小心在森林迷路,直到今年春天才跑出来……”
在场的警察都惊呆了,何礼杰问:“你们……在森林里失踪了……二十年?”
二十年?这让韩阳他们哭笑不得。甄真说:“都跟你说了是去年,也就是2006年在森林失踪的,怎么变成二十年了?你们会不会算数啊?”
在场的警察再次震惊,继而相视苦笑。陈局长一字一句地问:“你们真的不知道今年是公元多少年?”
甄真都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方采菱这时说:“今年应该是2007年,离北京奥运还有一年呢。”
这时那个何礼杰和霍利再也忍不住笑了,陈局长正色说道:“我想你们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今年是公元2026年5月29日,跟你们说所的时间差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怎么可能?对于在森林里迷失的那一幕幕还清晰入昨,如今这些警察说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何礼杰强忍着笑声,用手指了指墙上的一面电子挂历。电子挂历的上方是一只古朴的挂钟,分秒不差的摇摆着,下方是日历电子显示屏,赫然写着:2026年5月29日,下面一行是:农历丙午年【马】四月十三日;最下面的大事纪要显示:距离第23届FIFA世界杯决赛还有7天。
韩阳他们彻底震住了,良久才在瘫坐在椅子上。甄真再也坚持不住,将头靠在韩阳肩膀上,哭了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明明是半年的事情,怎么就过去二十年了……”
审讯暂时终止了,因为双方连最基本的时间都不能统一。陈局长怀疑韩阳他们有严重的记忆紊乱症,便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和先进的医疗设备对韩阳他们进行全面的体验测试。结果出人意料,韩阳他们除了有些虚弱之外,身体和精神没有任何问题,记忆没有损伤,思路非常清楚,除了偶尔有些激动。
警察局再次对韩阳他们进行审讯,这次韩阳他们情绪稳定了一些,韩阳将整个事件的前后详细的讲述了一遍:从在丛林里遭遇水哥,到在山上遇到隐居的徐大爷和胡奶奶,再说到无意中闯入古夏王国,又最后怎样历尽劫难逃出来……
这惊险离奇的一幕幕,在警察们听来犹如天方夜谭。根据韩阳他们提供的身份证资料,找出了当时的很多资料,除了韩阳所说的古夏国无从证实之外,其他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证实,如隐居的徐大爷和胡奶奶不久又被另一批探险的游客发现,并带下山,成为当时引人关注的重大新闻。资料还显示二十年前,在四川九寨沟景区的确走失过一批游客,其中一名是美国人,名叫弗拿多,另外几名正是韩阳甄真他们。三个星期后根据当地守林人的举报,在一片荒野中找到几具尸体,那名美国男子弗拿多是被枪打死的,死后被人掩埋了;另一名中年男子头部、腿部严重受伤,颈部有很深的勒痕,显然是遭到几人的围攻致死;另外在一个水塘里找到两具尸体,都是被淹死的;还有一具尸体在一里外的山沟里被找到,死者没有受伤的迹象,但发现吞食了大量白粉,导致精神迷乱而死。事后证实,那位美国人是失踪游客中的一员,与其通行的五名游客却不知去向,而另外几名死者正是当时云南公安通缉的大毒枭水哥及其他的手下。这几人致死的种种细节,与韩阳的讲述十分吻合。
现在让警察感到犯难的是,韩阳他们的记忆都停留在二十年前,而且所说的古夏国根本子虚乌有,因为警方请求军队调用先进的直升机对韩阳他们所说的区域进行了红外搜索,没有发现有任何大型建筑和人类聚居的迹象。但对韩阳他们进行测谎检验,发现他们并没有说谎,而且还有古蜀人伊妙,警察所问的一切她都置若罔闻,所说的话又是十分难懂的古蜀语。警察又将那些遇难勇士的武器送到文物部门检验,检验报告表明,所有武器在制作工艺、成分构成等方面与大量出土的古代巴蜀人的武器几乎没多大区别,只是武器新了许多而已。但同时全国所有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都没有听说或者看到过关于古夏国的记载。人证物证当前,警察既无法肯定又无法否定韩阳所说的古夏国事情。由于出了人命,已经引起了社会的巨大反响,国家公安部表示高度关注,严令彻查,但看看审讯记录,犹如科幻小说一般,这样的报告上去,既不能向上级交差,又不能向社会交代,整个警局上下忙得焦头烂额。
三天后,云南某地某警局成了世界最瞩目的中心,世界各大新闻媒体都发布了《中国云南警察活捉击毙十数名“古代人”》这样的新闻,这条新闻纷纷站占住了各大新闻头条,而时下正在中国火暴举行第23届足球世界杯的新闻只能退居次席。来自世界各地的好奇者纷纷跑到云南来,要一睹“古代人”的真面目。韩阳伊妙等六人古夏勇士装扮的图片一眼之间也遍布电视报纸网络等媒体,很多人也做古夏勇士打扮,身上涂上扎眼的红染料象征着鲜血,他们纷纷走上街头,高喊口号,抗议警察残忍杀害十七名“古代战士”。
警察局的陈局长及其该局的警员,在电视上公开表示道歉,但随后局长陈定邦副局长何礼杰还是被撤职调查。韩阳他们被释放,并安排与他们的家属见面。
当年警察在发现水哥他们尸体的荒野,找到了韩阳他们的手机相机钱包衣服等物品,从而最终确认了五名失踪游客也就是韩阳他们的身份,并且通知了他们的家属。但由于长期以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的家属都没有给他们做死亡登记,希望奇迹出现,有一天他们会回来,而当奇迹真的发生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后了。
第二十八章 恍若隔世
韩阳他们实在无法明白,他们才离开半年,人世间为什么已经过了二十年。莫非真如中国民间传说的那样,山中方数日,世上已三年?
这恐怕是最好的解释,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古夏人始终认为他们亡国至今只有五百年,而事实上古蜀国被秦国灭亡已经有两千多年。
现实已不由得他们不信,这的确是二十年后的中国了,经济特别发达,社会更加进步,过去是中国人想法设法要定居到国外,现在外国人想着要到中国定居,尤其是非洲地区的,中国好几个大城市出现了人口达十万以上的黑人居住区。随着白人黑人在中国定居的越来越多,他们的后人很自然地成了中国人,进入了中国的各行各业,军队里、学校里、警察局中、运动场上……随时都可以看到白人和黑人,还有朝鲜人、缅甸人、越南人、巴基斯坦人等等,但他们和大部分的黄白皮黑眼睛的同事一样都是中国人。韩阳他们见到抓捕他们的警察当中有白人和黑人,觉得十分惊奇,但对于那时的国人来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弹指惊雷二十年,沧海桑田几变迁。对韩阳他们来说,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陌生的中国,更痛苦的是,亲人也变陌生了。当他们在警察局见到亲人的一刹那,他们几乎认不出各自的父母,而亲人们见到他们也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儿女竟然与二十年前一般无二。
亲人们音容笑貌俱在,只是明显的老了。能不老吗?离开时,父母都是四十多的中年人,如今都是六十开外的老者了。众人与各自的亲人相拥在一起,悲喜交加,与亲人重逢喜难自禁,但沧桑巨变又让人悲从中来。在场的记者一边拍照记录,一边有感动得唏嘘不已。
旁边一个女孩不断地安慰甄真,甄真有些奇怪地问母亲这是谁?
女孩说:“姑姑你不记得我了?听奶奶说,我小的时候,你最喜欢逗我玩了。”
甄真一脸疑惑。母亲解释说:“这是你哥哥的女儿,你走的时候她才两岁,她小的时候,最喜欢让你抱。”
哥哥的女儿?甄真当然记得,每次下班回到家,她都会花一段时间逗她玩,如今竟然跟自己长得一般高了,而且容貌与自己也有几分相似。
甄真还奇怪地是没有发现父亲和哥哥,母亲告诉她,父亲和哥哥都因为犯了严重的经济问题,在十几年前一场严厉的反贪风暴中先后入狱了,又说他们在牢里改造得很好,明年就会出狱了。
对于父兄会因经济犯罪入狱,甄真并不感到意外,因为那时家中总有花不完的钱,单独值钱的古董都值上百万,而仅凭父兄的工资,是不可能撑起家中巨大的开销,其中大部分的钱自然来路不明。只是感到意外的是父亲那时早就退休了,竟然还因为经济问题入狱,足见那场反弹风暴之严厉。时下社会稳定,政治清明,估计与那场反腐运动有很大关系吧。
韩阳陪着甄真,王大恒拉着方采菱,秦歌带着伊妙,分别见了各自的父母,父母们也高兴不已。只是秦歌的父母有些皱眉,因为伊妙不会说普通话,也不懂向老人问候请安,还一味地拉着秦歌离开这人多的地方。
这是一场穿越时空的相会,韩阳他们的容貌记忆都停留在二十年前,他们在丛林失踪半年,但出来时已经恍若隔世。
秦歌带着伊妙陪同父母回到了福建老家,王大恒欣喜地看着离异后父母同时出现在了他面前,又高兴地得知奶奶还活得非常健康,便与方采菱相约一个时间去看奶奶。
韩阳的母亲将儿子拉到一边,偷偷地问:“那个甄真是你女朋友?”
韩阳说:“是啊,我刚才不告诉你了吗?我们打算等她父亲哥哥明年出来了就结婚呢。”
母亲有些疑虑地说:“那你二十年前的妻子怎么办?”
妻子?韩阳大惊失色,忙问:“我哪有妻子啊?我根本没结婚!妈,你怎么这么问啊?”
母亲笑道:“妈知道你没结婚,但人家姑娘等了你二十年,还为你养了一个儿子,都二十岁了,那算不算你妻子啊?”
韩阳哭笑不已,“我都没结婚,哪来的儿子啊?再说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告诉你吗?”
母亲认真地说:“你说过的,你那时候在深圳说你有个女朋友,都相处了好几年,在你走后没多久,你女朋友就生了小孩,后来她带着小孩找到了我们,这么多年她独自抚养孩子,也不结婚,一直在等你回来……”
韩阳头“嗡”地一下蒙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深圳的女朋友?韩阳很快想到了钱百惠,自己此前就交了她一个女朋友。当初正是与她吵了一架,才郁闷地离开深圳,没想到在他离开时钱百惠已经怀孕,韩阳这才想起那段时间钱百惠常无端地恶心呕吐,脾气也不太好,原来是怀孕之故,只是两人都没有经验不知道。如果当初知道钱百惠已经怀孕,韩阳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贸然离开,丢下她一个人。
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后面,这时伤心地说:“韩阳,你都已经有老婆孩子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那我现在怎么办?”
韩阳左右为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母亲给他写了一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