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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
韩阳说:“大家不要太着急,我们今天有一天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们边走变做记号,朝着一个方向走,肯定可以走得出去。”
“如果我们再碰到熊怎么办?”甄真不无担心。
“你的担心是对的,”韩阳说,“所以我们还得随时准备,每个人手里都要拿点家伙,大家千万不能走散,真要遇到熊了,我们就站成一团,跟它相拼,相信它也会害怕的。”
众人点头称是。大家找来一些枯树残枝,修整成拐杖木棒。韩阳将一根拇指大小的野山竹修成竹条,送给甄真,甄真高兴接过舞弄起来,连说自己就是黄蓉,有打狗棒在手,就是遇到欧阳锋都不怕了。
收拾好一切,众人再次上路。王大恒前面做先锋,韩阳镇后,并一路做着记号。甄真背着小包,拄着竹棍,一路唱起了儿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众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越走越深。早晨的森林露水很重,有的地方还很湿滑,走不多远,就得停下来磕掉鞋上厚厚的泥。甄真此前欢快的心情很快没有了,她时而被草丛中爬出的蜥蜴吓得哇哇大叫,时而因为小蜘蛛掉进脖子里而急得直哭。没多久,她双腿沾满泥泞,头上挂满了蛛丝,衣服被露水打湿了大半。
走了两个小时了,树林里越来越静寂,脚下的路越来越湿滑,再看前面,竟然已经积满了水,很多地方都能淹没鞋面,而且藤蔓交错,密密匝匝,连鸟儿都难飞过。很明显,前面是一片沼泽湿地。再朝前走已不可能,返回原处还得两个小时,而且同样不知道出口在何方。于是大家一致决定朝着斜上方走,绕过这段沼泽地。这是沼泽沟地,自然是快临近山脚了,只要从上方沿着这条野树沟走,应该可以下山。
理清了思路,众人一口气走了十几里,原本想跟着野树沟走,但不知道是跟丢了,还是野树沟逐渐消失在丛林中了,总之一行人不但没有找到下山的路,反而从上方绕到另外一个山头去了。
太阳已上头顶了,众人又累又乏,食物已经全吃完了,饮用水也只剩下两瓶。大家凑合着喝了一瓶,另外一瓶收了起来,他们必须靠剩下的一瓶水走出丛林。
弗拿多拿出手机,发现此前若有若无的信号,已经没有一点信号了,看来他们完全进入了一个无人区,离出口越来越远了。
韩阳说:“大家还记得出口在什么方位吗?”
王大恒说:“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栈道上来,哪里记得什么方向。”
方采菱说:“记得你昨天说出口在西南方向。”
甄真生气地道:“当时他那个破指南针早就坏了,指示的方向也是错的。再说同样一个西南方向,这里跟那里已经相距了十几里,也不可能走到同一个地方了。”
韩阳一声叹息,“是我的错,我把问题想得简单了。”
弗拿多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在太阳下山之前,我们必须走出去,我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再住一夜。”
秦歌一直在四处眺望,好一会才说:“我们直接向山下走,但可能有两个结果,一是山下可能还是那种沼泽树林,一是下面是平地,只要找到平地,就很容易找到人家。”
“现在只能这样了,往山上走都快看到雪山了。”王大恒此刻也全无昨日在森林里的新鲜劲。
“大家不能泄气,想想红军过雪山草地吧,当年红军就是从我们来时经过的松潘县撤退开始长征,翻越大雪山的,我们这么多人穿越森林有什么可怕的。”韩阳知道这时候最重要的是鼓舞起大家的士气。
“说得没错,我们继续前进,拿下这个山头。”王大恒振臂一呼,一人冲到前面朝山下走去。众人也振作精神跟上,韩阳依然镇后,甄真走走停停拖在了后面,弗拿多也渐渐受不了甄真的大小姐作风,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路很多地方又陡又滑,甄真好几次一屁股滑了出去,方采菱也被荆棘划出了多道伤痕,弗拿多一路美国式的骂声不断,王大恒想回头照顾方采菱,却自己摔了几次。韩阳出身在偏远山村,小时候便常在山中玩耍,因此走山路倒也难不到他。秦歌爱护背上的吉他甚过任何人。甄真一个不小心滑倒,情急中拉住秦歌,将他一起带了下去。一直滑出去一丈远才被一棵树挡住。两个人已经滚落在一起,甄真的腿刚好压在了秦歌的吉他上。
秦歌慌忙爬起,将甄真推开丢在一旁,首先检查他心爱的吉他。甄真恨恨地说:“你干吗啊?这么冷血?”
秦歌心痛拨弄着吉他,其中一根弦已经错位了,:“你踩坏了我的吉他,知道吗?”
“是你的破吉他重要,还是人重要?”甄真气愤地,“多少钱,我陪你!”
“谁稀罕你的臭钱?这不是你用钱能买的倒的!”秦歌道。
韩阳他们也过来了,扶起了甄真,甄真伤心的在方采菱肩头抽泣。王大恒看不过眼,道:“甄真她也是无意的嘛,你何必太认真?”
秦歌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又冷冷地抛下一句“跟你们一起真是倒霉”,说完独自走到前面去了。
韩阳他们一阵默然。整理了一下众人继续上路,这次是韩阳负责照顾甄真,弗拿多负责镇后。但是经过适才的那番不快之后,众人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也更容易生气上火。首先是甄真,她已经对队伍中每个人都失望了:跟方采菱是冤家聚首,弗拿多危难时独自逃走,王大恒吊儿郎当,秦歌冷漠无情,韩阳看起来也是稀松平常难以依靠……加之她平生第一次走这么远的山路,总是落在了后面,王大恒没好气的指责她,她又反责几个男队友冷血,不懂得怜香惜玉,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哭泣不走了。
秦歌王大恒看到这情形哭笑不得,只得跟着停下来生闷气。于是就只有韩阳像个老大哥似的去劝说甄真。
韩阳说:“现在不是伤心赌气的时候,我们得一鼓作气的走出森林,森林里有很多危险不是我们所能预料和都能克服的,我们没有水没有食物,一刻不走出森林,就会多一刻的危险。”
王大恒插上一句:“这是森林,是吃人的森林,不是你童话里的森林王国。”
秦歌也不无讽刺跟上一句:“可是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森林里的公主。”
方采菱说:“那你们就应该像一个勇士照顾她啊!”
王大恒用嘴朝韩阳一努,笑道:“我们的韩阳大哥就是森林中的勇士。”
方采菱眼神复杂地看着韩阳,韩阳面色有些尴尬,前去欲扶起甄真,不想甄真听见王大恒的冷嘲热讽正气在心头,便一把推开韩阳:“走开,我恨你们!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韩阳面色有些难堪,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我不是勇士,也没有义务成为你的勇士,但是在这个充满凶险的森林里,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勇士,这里没有公主,没有大小姐,软弱和哭泣,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如果你不相信我们这个团队,那就请你自己保重。”说完头也回地招呼大家上路。
方采菱知道韩阳是嘴硬心软,是决计不会抛下甄真的,顿时心里泛起一股醋意。甄真不再哭泣,韩阳的话让她又羞又愤,这时韩阳他们真的走远,甄真一边恨恨地骂他们无情冷血,一面又紧跟了上去。韩阳见状,也不动声色落在后面,继续担任照顾甄真的重任。
方采菱见韩阳对甄真照顾有加,而自己几次滑倒,除了王大恒热情过度地前来问候,韩阳却毫无动作,方采菱心中的醋意更深了。
前方被一片箭竹挡住了,要么从里面穿过去,要么就要绕过去。弗拿多建议从前方绕过竹林,方采菱闷闷不语,一人在前赌气似的非要从箭竹林穿过,其他人无法也只得跟上。
方采菱一人在前面开山劈路,但一株刚被她压下去的竹子,又反弹回来弹到了秦歌,引起了秦歌的责怪。弗拿多一路说过没停,他总觉得这个团队有很多问题,他受不了中国女孩处处要人照顾,受不了中国人近乎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意见,眼下因为方采菱的固执坚持,让大家陷入竹林,就让他牢骚满腹:“我说过转过去,你们偏偏要走这里,你们中国人总喜欢坚持自己的意见,而不肯好好听听别人的建议呢?”
方采菱在前面开路最是辛苦,现在听见弗拿多罗嗦不停,更生气了,于是嘣出了一串美国谚语:“Don‘tgivemesuggestion,givemehelp(不要给我建议,给我帮助),ok?”
弗拿多哑然失笑,摇着头喃喃地说:“你们中国女孩娇小可爱,脾气倒是很大的。”
大家就这样走走停停吵吵闹闹连滚带爬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走出了山林。
出了茂密的山林,并不是意想中的山脚下,也不是野树沟那种沼泽林,但也不是一坦平地,而是一个很大的山坳,山坳中星罗棋布的长满了灌木小树,野草芦苇高高的能淹没牛群。举目望去,原野莽莽苍苍,像一头巨龙匍匐在山坳,蜿蜒而去不见尽头。
此刻,已经是下午三点,太阳又快落西山了。大家知道不能再耽误,反正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才对,便朝着草木不很茂密的方向走去,心想着走过这个山坳应该就是山下,兴趣天黑前就能看到一个山寨了。
走平路轻松很多,就是野草比较烦人,秋冬的茅草如锯齿般割着衣服咝咝作响,大家的手、脸均不同程度的被割伤。
再往前,野草低矮了许多,灌木也变得稀疏了。突然走在前面的王大恒停了下来,“过来,你们看!”
大家都向前,发现前面有被刀砍断的树枝灌木,看得出有些还是新鲜的刀口。
“我们前面还有人!”众人不禁一阵兴奋,更是加快了脚步,想赶上前面的人。但前面的人似乎并不配合,只是时断时续地留下了一些断枝脚印,跟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找不到任何踪迹了。韩阳举目四望,发现大家已经沿着山坳,已经进入一块另低缓的平地。
弗拿多心灰意冷扔下重重的包袱,然后仰面躺在草地上。其他人也随之停下来决定修整一下。人有三急,四个男人回避在一棵大树后方便,甄真也拉上方采菱,走到另外一个地方解手。
甄真选了一处隐蔽的空地,周边野草疯长,蹲下来,连几米开外的方采菱都看不到,而自己又能远远地看到众人。
甄真方便完正欲起身,忽然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甄真以为是虫蛇之类的小动物,紧张得正欲大叫,却断断续续地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妈的,这个山路真是难走。”甄真听见一个声音道,听声音是个不到三十的小伙。
“你小子唠叨了一路,你以为赚钱容易啊?”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水哥,干完这一票,我们是不是真的收手了?”又一个男子的声音。
“废话,我们这一次带了两斤货,如果被抓够我们死几回了,但如果成了下辈子风流快活都不愁了,还干个球!”第一个男子抢着说道。
“是啊,干一票真不容易啊,这批货从缅甸到云南,再转到我们手里,我们翻山越岭的,大道不敢走,专拣深山窝里钻,搞得像野人似的。妈的,这几天都快被逼疯了。”那个男子回道。
“等这批货出了,兄弟我在成都给你找几个最漂亮的妹子,让你一次爽个够!”几个男子发出了猥亵而爽朗的笑声。
这时又听见一个人沉声喝道:“你们就这点出息,现在不要把好事都想全了,接下来还有三天的路程要赶,收拾一下准备上路!”
甄真感觉他们正朝自己的方向而来,慌乱地低身要逃,谁知道一转身与一人撞上,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待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方采菱。
“谁?”那几名男子很警觉地发现有人。甄真和方采菱顾不得隐身连忙跑向韩阳他们。
“出什么事了?”王大恒忙问。
“有人……前面有人!”甄真气喘吁吁的。
“果然有人,”王大恒高兴地,“这下我们就不愁走不出森林了。”
“不是的,他们……”甄真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时有四名男子完全走过来了,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也不过四十,想必就是他们的水哥,最小的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另外两个三十开外,一人头戴藏族皮革帽,一人脸上有条明显的刀疤。他们个个穿着高级皮夹克,脚蹬皮靴,皮肤黑中透红。
那位最年轻的,手持藏刀,指着韩阳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韩阳说:“我们是旅游的,在山里迷了路,还希望能同你们一起出去。”
“旅游的?”那小子一脸怪笑,打量了一遍众人,最后眼神落在了方采菱和甄真身上,“你们没事跑到山上来旅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