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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带走了,只留下这几间宽敞的瓦房,后来成了奋进会的兵营,住了一个连,再后来,南北对峙发展为南北武装冲突,这个奋进会的连队奉命开拔,到信阳去了,于是这几间瓦房又空了下来,被镇上几个泼皮合伙强占了去,打算趁着混乱也发一笔革命财。
但是这帮泼皮没有得逞,就在昨天,一支革命军的骑兵部队开进了上蔡县城,陆续进城的队伍竟超过了两千人,由于营房不够,也没足够的帐篷,军队不得不开始征用民房,有房契、地契的房主可以拿到房祖,没有房契、地契的房主得找邻居、里长做保,那帮泼皮想拿一张盖着萝卜章的伪造房契蒙混过去,结果被革命军识破,都被拉去蹲在军法处了,于是这几间上蔡商会留下的公房又一次姓了“公”,变成了这支革命军骑兵部队的司令部。
准确的讲,现在的这几间瓦房是“旅部”,湖北共和军独立骑兵旅的旅部,理论上来讲,这支部队现在也是联合阵线的部队。
独立骑兵旅是昨天上午开到上蔡的,不过并没有来全,全旅三个骑兵团和一个辎重营,开进上蔡的只有两个骑兵团,带队的长官倒是旅长本人,叫杨邦翰,安徽人,以前是安徽新军的一个骑兵排长,革命中表现出色,从排长一直升到旅长,这提拔速度让人瞠目结舌。
昨天革命军开进上蔡城的时候,全城的百姓都去瞧热闹,他们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军容如此整齐的骑兵部队,不仅军装、军帽簇新,就连背着的步枪也格外惹眼,那枪很短,不过三尺来长,叫做“马枪”,专给骑兵用的,除了步枪之外,还有一种怪模怪样的短枪,被士兵们称为“冲锋枪”,不过没人见他们打过,所以百姓也不清楚这枪如何冲锋,而且这种枪数量很少,做工粗糙,远不如马枪引人注目。
昨天上午进来一个骑兵团,下午又进来一个骑兵团,这本已衰落的上蔡县喧闹得厉害,跟过节一样热闹,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共和军的军纪确实森严,不是奋进会可以比的。
百姓原以为这两千人的队伍已经足够守卫小小的上蔡县了,但没想到,今天上午,从南边又开过来一支革命军的队伍,也是独立骑兵旅的部队,就是那个辎重营,带队的军官叫张国平,军衔是准将,比杨邦翰的上校军衔高上一级,这让那些稍微有些见识的百姓感到纳闷,不明白为什么官大的只带营,而官小的反而带旅。
更让百姓们不明白的是,这上蔡县不通铁路,不是什么南北必争之地,革命军为什么要派这么多骑兵驻在这里呢?当初奋进会在这里也只驻了数百人而已。
很快,好事者就从里长那里探听到了消息,原来,这上蔡县很快就要成为一个新组建的独立骑兵师的驻地,这么多骑兵部队开到上蔡,这叫“集结”,那位张国平准将就是这个尚未组建的独立骑兵师的师长,现在,从河西、青海一带购买的良马正在赶往上蔡,数千匹军马浩浩荡荡,从陕南商州一路赶到河南,据说现在已到南阳府的舞阳县,很快就进汝宁府了,此次张国平率领辎重营过来,就是专门驮运饲料的,等那些军马一到,这上蔡县就更热闹了,到时候革命军少不了要在当地征募一些新兵和民伕,一些穷苦人家已开始向里长、保长打听这吃粮拿饷的事情了。
以后,这上蔡县就是独立骑兵师驻地了,这里有平原有丘陵,确实非常适合骑兵训练,而且距离铁路线也近,部队调动也方便。
百姓们在打听当兵吃饷的事情,张国平准将也在打听事情,不过他打听的是杨邦翰的去向,自从进城之后,张国平就没瞧见杨邦翰旅长的影子,一直打听到旅部,这才从一个参谋嘴里得知,上午一架联合阵线的飞机飞过上蔡县,往一根飘扬着铁血共和旗的旗杆附近扔了个竹筒,里头装着张纸条,士兵将这纸条拿给杨邦翰看,杨邦翰看了纸条,二话不说就率领一个骑兵团出了城,往西驰去。
那张纸条现在就在张国平的手里,这让他得以了解杨邦翰出城的原因。
根据联合阵线空军部队的飞机侦察,在距离上蔡西部数十里外的一座村庄里,飞行员发现了一支北洋军的部队,人数约一千余人,显然是从信阳前线败退下来的,为了迅速歼灭这支北洋军,飞行员就近寻找可以联系的联阵部队,飞机掠过上蔡时发现了联阵部队的骑兵,于是飞行员当机立断写了张纸条,装在竹筒里扔到了旗杆附近,杨邦翰接到纸条,立功心切,于是就率领一个团出击了。
对于情报的真实性,杨邦翰和张国平都比较放心,这不仅在于北洋军中没有飞行队编制,更在于这张纸条上写有飞行员的编号,是用高级密码写的,北洋军不大可能伪造。
从编号来判断,这名飞行员隶属于“天牛分队”,自从这场豫南之战爆发以来,这“天牛分队”就格外的活跃,为击败北洋南进第二军立下汗马功劳,这战后的褒奖是少不了的。
但是迄今为止,联阵部队的骑兵尚未立下赫赫战功,他们固然奔袭了陈州府,占领了袁世凯的老家项城,但是自从离开项城之后,骑兵部队并未遭遇任何象样的战斗,连大股北洋溃兵都没瞧见,也难怪杨邦翰一听说西边有敌情,就迫不及待的率领骑兵团出击了。
虽说现在信阳的战斗已经结束,但是沿着京汉线,双方交火频仍,对于南军来说这叫“打扫战场”,对于北军来说这却是“夺路狂奔”,因此,这上蔡县实际上仍是战场,只是位置偏了点,这里的南军部队想立功的话,就只能更主动一些了。
张国平到上蔡之前,是拍过无线电报给杨邦翰的,让他在上蔡等候辎重营,但是现在,杨邦翰显然没有服从命令,这让张国平有些恼火,不过考虑到杨邦翰在出击前确实向信阳拍了电报请示,张国平的火气却也无处发泄,因为当时他正在路上,不可能接到电报,他是通过留在上蔡旅部的电报底稿才得知杨邦翰的小动作的。
没错,在张国平看来,明知自己正在赶路,杨邦翰却故意向信阳前指拍发电报请示出击,这就是小动作,这个动作是向前敌总指挥蓝天蔚做的,而蓝天蔚也确实越过张国平直接批准了出击请求,如果张国平打算跟杨邦翰在上级面前打官司,他也是打不赢的,毕竟,军情瞬息万变,而蓝天蔚是极其渴望取得一次决定性胜利的,以便进一步稳固他的地位,而“决定性胜利”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歼敌人数。
对于杨邦翰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国平却没有往深处想,或许杨邦翰真的是立功心切,但未必没有给张国平脸色看的意思,总司令组建独立骑兵师,放着杨邦翰不用,偏偏空降一个张国平过来,这种做法确实容易让杨邦翰心里不平衡,虽然他也被提拔为副师长,而且还兼着旅长,不能算是被架空。
张国平以前并没有见过杨邦翰,也不熟悉他的性格,对这个人的了解仅仅限于道听途说,上次总司令赵北征求他对骑兵师师长人选的看法时,张国平第一个推荐杨邦翰,也完全是出于尊重。
现在,张国平虽然仍没有见过杨邦翰的面,但是对这个人的性格倒是稍微有了些了解,这个人,就是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汉子,比较适合担任作战部队主官,但似乎不太适合出任方面大员,这恐怕是总司令没有选他做独立骑兵师师长的原因之一,现在总司令的部队规模有限,这师长就是方面大员,将来部队进一步扩充了,这杨邦翰还是有资格担任师长的。
对于这个尚未见过面的部下进行了一番评价之后,张国平就在旅部里召集留守高级军官和参谋开会,商议杨邦翰出击的策应事宜,并讨论独立骑兵师的组建日程。
杨邦翰立功心切,张国平也同样如此,军人总是渴望着胜利与战斗,不过杨邦翰着眼于当前的胜利,而张国平却着眼于未来的战斗,所以,在稍微讨论了一下策应杨邦翰之后,张国平很快就将议题转向了骑兵师的组建,毕竟,现在北洋南进第二军新败,军心、士气都很成问题,杨邦翰的骑兵却是士气高涨,双方兵力又很接近,这一仗可以说信心十足。
还是独立骑兵师的组建问题最要紧,骑兵不比步兵,训练难度更高,新兵问题是目前最为棘手的问题,南方不比北方,骑马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这新兵最好从河南本地招募,这里的百姓和直隶、山东百姓一样,有养骡子、养毛驴的习惯,就算没有骑过马,这骡子、毛驴总是骑过的,虽然骑这些牲口跟骑马很不同,不过总好过那些只乘过木船的南方兵。
更好的兵源在口外,在草原和东北的黑土地上,但是现在张国平只能望着草原叹息,骑兵,最好是在草原上练。
一切都要看总司令如何谋划,什么时候进军草原,什么时候张国平才能圆他的草原练兵梦,但是现在,还是把眼光放近些吧。
众人在会议室议了片刻,没等拟出日程表,就听见会议室外头喧闹起来,一名值班参谋匆匆奔进会议室,向张国平立正敬礼。
“报告长官!杨旅长派人回来报信,要把第二骑兵团也拉到西边去。”
“为什么?一个团的兵力不够?”张国平站了起来,迈步就朝会议室门口走去。
“飞行员侦察有误,那支北洋部队不是一千余人,而是两千余人,两个步兵团的规模。杨旅长打算将他们全歼,于是决定再调骑兵二团过去支援。”
参谋跟着张国平走了出去,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走了出去。
张国平站在旅部,看着那些连长、营长陆续带着部队聚集到旅部正门前,都看着他,等他下达出击命令,瞧他们那眼神,如果张准将现在不在城里的话,他们肯定会直接出城,赶去与杨邦翰会师。
部队的纪律还是很不错的,这得益于良好的制度和刻苦的训练,官兵之间的信任不是建立在私人感情之上,而是建立在组织结构之上,这支部队虽然归杨邦翰指挥,但是却不是他的私人军队,总司令说空降一个师长就空降一个师长,权威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牵我的战马。”
张国平命令一名副官将一匹白马牵了过来,这匹白马虽然是蒙古马,但是却是一匹真正的骏马,全身雪白,几乎没有一根杂毛,只有四蹄尖上有些黑毛,因此名字叫做“雪里乌”。这匹战马很有来历,它本是满清荆州将军恩存的坐骑,荆州战役中被杨王鹏的部队缴获,后来被杨王鹏作为礼物送给了赵北,现在,赵北又将这匹竣马转赠给了张国平,张国平就是骑着它从信阳一路过来的。
骑上“雪里乌”,张国平向西边的天空望了一眼。
“传令!各部队按照序列依次出城,成两路纵队前进!”
张国平亲自率领骑兵二团出击,这让留守上蔡的军官们颇感惊讶,不过他们很快就领悟了张国平的用意。
虽然张国平是总司令空降过来的师长,有总司令撑腰,这师长的位子基本上是稳固的,但是,如果他想真正的收服军心,还是需要做出成绩的,而现在,增援杨邦翰无疑是做出成绩最好的方式。
军人,只佩服那些真正的勇士。
第335章 骑兵(下)
东边过来的风还在轻柔的吹着,田野上空旷无人,只有几座小村庄坐落在小树林中,那袅袅炊烟表明,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村庄往东几里,就是一条小河,或许是夏收前后没怎么下过雨的缘故,那河水很浅,几乎只到脚脖,河床也变得很窄,足以让一支军队在河床里藏身。
现在,就有一支身穿灰布军装、头戴作战帽的军队在河床里潜伏,为了完全隐藏部队的行踪,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干河床上,就连他们的战马也都被士兵们摁了下来,侧卧在士兵们的身边,响鼻此起彼伏,许多战马因为讨厌这种姿势而不时的撩着四蹄。
作为这支骑兵部队的指挥官,杨邦翰也匍匐在河床边的土堤上,眼睛一直盯着西边。
那里的旷野中只能看见那几座小村庄,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
但是杨邦翰却知道,那些村庄里升起的炊烟并不是村民们在做饭,而是一支敌人的部队占据着那几座村庄,他们正在村庄里勒索村民,而那炊烟正是他们在开饭。
那是一支北洋军的步兵部队,根据上午的侦察,那支部队约两千人,没有重型武器,只有步枪,而且从那破烂的军装和沮丧的士气来看,他们正是从信阳方向败退的北洋南进第二军的部队,虽然尚未查明他们的准确番号,不过杨邦翰完全有信心在这里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并击败那支北洋败军。
为了全歼这支北洋部队,杨邦翰还是决定等待援军赶到之后来个两面夹击,而且,为了减少部队的伤亡,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