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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长的,对于这一点,汤化龙非常清楚,所以,当张謇那帮立宪会的国会议员反对把国会迁到北京的时候,作为众议院议长,汤化龙坚决反对,也正是在黎元洪和汤化龙的支持下,国会才得以迁往北京。
正因如此,现在的黎元洪和汤化龙已经被一部分国会议员视为赵北的“哼哈二将”,立宪会的那帮国会议员更是将他们称作赵北的“走狗”。
对于部分国会议员的指责,黎元洪并不介意,不过为了稳妥起见,黎元洪还是让汤化龙率领议员到北京打前站,而黎议长则继续留在上海,弹压国会,免得横生枝节。
在萨镇冰的陪同下,汤化龙率领议员们赶到火车站,那列从北京派过来的专列已经到站,就在这列火车上,汤化龙遇见了两位熟人,却是张振武和蒲殿俊,两人也是搭乘这列专列返回北京的。
张振武倒也罢了,汤化龙只是相识,与他没什么交情,但是蒲殿俊就不一样了,汤化龙与蒲殿俊都是清末立宪党人的健将,两人不仅相识很早,而且革命之后也曾在一起共过事,国会成立之后,蒲殿俊一度有担任众议院副议长的可能,但是后来因为日本政客伊藤博文遇刺案的爆发,蒲殿俊又被中枢调走,与张振武一同审理此案。
“二位,这是从何而来啊?伊藤博文遇刺一案,现在还没审理完毕吧?”汤化龙在蒲殿俊身边坐下,探听两人为何会在天津。
蒲殿俊苦笑,指了指那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我们刚从旅顺回到大沽,正要搭车返回北京。这不,这头发已是多日未梳洗,今天乘船到大沽,本来打算在大沽小住几日休息休息的,可是刚一下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赵大总统一封电报就把我们喊上了火车,却未想到竟与济武兄在这火车上碰面。”
“旅顺?你们不在京里审案,跑去旅顺做什么?难道是去搜集证据?”
汤化龙的好奇心提了起来,于是开始刨根问底,想弄个究竟。
刺杀伊藤博文的是朝鲜人安重根,此人在行刺时就被北洋军抓住,这件政治刺杀案可以说是证据确凿,按说早就应该审理完毕的,可是问题在于,由于被刺杀的人是日本政界元老,地位非同小可,所以这件刺杀案的审理就变得相当棘手,一直拖到现在也没结案,与当初蒲殿俊和张振武审理“川汉路款亏空案”时的高效率形成鲜明对比。
蒲殿俊叹了口气,说道:“证据倒是不必再搜集了,刺客当场被拿获,行凶所用的那支手枪也在内政部存着,至于人证更是不缺,这件刺杀案本来就没什么悬念,刺客也供认不讳,可是问题在于,日本人就是不愿意让咱们中国法庭来审,后来英国公使出面,好不容易让日本人点了头,答应组织一个中日联合法庭来审理此案,审判地点就设在东交民巷,可是前段日子国内局势突变,袁项城病故,徐菊人下野,联合阵线上台执政,如此一来,日本人担心这件案子恐怕审理不下去了,所以,他们要把这个法庭设在旅顺,此次我们去旅顺,就是与日本人商议此事的。”
“这事应该是外务部的事情吧?怎么你们两位去办呢?”汤化龙又问道。
“这事外务部早就甩手不管了,他们嫌两头受气,一边日本人,一边革命党,他们哪头都不愿开罪,索性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司法部了,司法部也是不愿担干系,干脆就交给我们两人全权处理了。”
蒲殿俊说到这里,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张振武。
“本来,日本人的立场强硬,我是打算见好就收的,只要中日联合法庭不解散,日本人想在哪里审理这件刺杀案都可以,但是张竹山不同意,他坚持要在咱们中国的地方审理,结果啊,此次旅顺之行,我们与日本人是不欢而散。其实,旅顺难道就不是咱们中国的地方么?那虽然是日本的租借地,可终究不是日本领土,在旅顺审理刺杀案,有什么不可以呢?竹山啊,咱们应该变通一下么。”
张振武眉头倒竖,说道:“伯英,你这话可说得不对!旅顺确实是咱们中国的地方,可是咱们中国的法律却不能在旅顺行使,这关系到司法主权,怎么能变通呢?变通,变通,如果事事都这样变通,我们革命党人又何必推翻满清朝廷呢?当年,满清朝廷不就是这样跟洋人变通的么?可是换来的却是国家主权的沦丧,以及‘东亚病夫’的蔑称。现在共和建立了,咱们不仅要寸土不让,更要夺回司法主权。”
“你看,你看,又来这一套,又来这一套!国家的强盛、国民的觉醒,这都非一日之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国际局势微妙,在涉及外交的事情上,我们还是应该谨慎从事。”
蒲殿俊望着张振武苦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两位不必争论。依我之见,伊藤博文刺杀案到底该如何办理,这事日本人说了不算,得民国大总统说了算。”汤化龙点了点头,望向两人,见他们也是连连点头。
“不错。还是让赵大总统定夺吧。”蒲殿俊说道。
“那么,咱们回京之后,就着手法庭筹备事宜吧。”张振武一本正经的说道。“所谓‘司法主权’的提法,本来就是赵振华的主张,他肯定不会允许在旅顺设立法庭审理此案,甚至不一定会同意在东交民巷审理伊藤博文遇刺案。”
汤化龙和蒲殿俊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眉头都是皱起,他们知道,张振武的话很有道理,想让赵北同意在司法主权之外审理伊藤博文遇刺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赵北,有他自己的原则和立场,以前,他不能干涉中枢事务,但是现在,他有充足的实力和理由干涉中枢事务。
而且,参照赵北处理“蕲州事件”时的高姿态,谁也不敢保证这位民国的大总统不会在这件刺杀案上搞些小动作,毕竟,他是“远东狂人”。
第418章 小动作(下)
北京,陆军部。
自从赵北带着军队进入这座城市之后,陆军部里的军官中就多了许多身穿灰布军装的联阵军官,其中的多数人又都是共和军出身的军人,虽然北洋军官与联阵军官存在隔阂,但是随着国防军的建立,双方必须加强团结。
作为团结的第一步,就是将军装统一起来,按照民国大总统赵北签署的《国防军陆军官兵着装规范》,所有的国防军官兵都应该穿着由陆军部指定的军装、军帽,而根据赵大总统的意思,国防军的第一代制式军装的颜色应该就是灰色,至于北洋军的土黄军装,必须立即废弃,至于军帽,也应该换成共和军那种带护耳的战斗帽,这种军帽在寒冷天气里可以将平时系在帽顶的护耳放下,用以保暖。
现在,赵北就拿着一顶这样的战斗帽,站在陆军部后勤司的一间办公室里,身边围着一群军官,其中有的人穿着灰布军装,有的人则穿着土黄军装,他们之所以围在这里,就是为了讨论国防军第一代制式军装的式样。
说是“讨论”,其实就是赵北一个人拿主意,毕竟,赵大总统刚才说了,现在武汉的仓库里已经堆积了超过五万套新式军装,定金都付了,那言下之意,谁敢反对这种军装,谁就掏钱将那五万套已经制好的军装买下,反正陆军部是不会掏这笔钱的,毕竟,军费有限。
在一位强势总统的面前,就连段祺瑞都不敢反对这种军装,其他人又能有什么意见呢?所以,当段芝贵接过赵北手里的那顶战斗帽戴在自己脑袋上之后,国防军的制式军装就这么确定了,而作为附带讨论的话题,国防军未来的主力步枪也被确定为德制毛瑟步枪,北洋军的日制步枪将逐步被淘汰。
讨论完了军装和步枪,赵北的陆军部之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在一众军官的簇拥下,赵北离开陆军部,乘上了那辆崭新的美国造福特轿车,在卫队的护送下返回总统府。
这辆崭新的美国福特轿车是美国驻华代理公使司戴德在昨天赠送给赵北的,比他以前乘坐的那辆轿车更先进,而且由于司戴德一口气送过来五辆轿车,因此,现在的总统卫队组成了一支汽车队,这支总统出巡的队伍就更气派了。
不过,当这支车队驶上西长安街的时候,落在最后的那辆轿车转了方向,调头向内政部驶去,在内政部大院里逗留了几分钟,然后,又驶回了西长安街,并最终驶进了总统府,一直开到后花园,在以前袁世凯疗养的那座跨院前停了下来。
轿车上的卫兵们跳下车,鱼贯走进跨院,在一间厢房前停了下来,然后其中的一名卫兵被人勒令脱去军装,脸上贴着的两块狗皮膏药也被人撕了下来。
“报告!人已带到!”一名卫兵站在厢房门口喊了一声。
“带进来说话。”厢房里传出赵北的声音。
卫兵们将那个被脱下军装的人带进了厢房,然后将房门关上,厢房外头也戒备森严,连一只耗子也休想靠近。
赵北坐在东头的一张太师椅上,身边站着他的卫队长秦四虎,此外,一名外务部派来的朝鲜语翻译则坐在赵北的身边,手里拿着纸笔。
“你就是安重根吧?”赵北询问那名已被脱去军装的人。
那名被卫兵们用轿车运到这里、随后又被脱去军装的人先是环顾四周,当他听到那翻译的话后,就点了点头。
“我就是安重根。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你就是那位南方的革命党赵振华吧,在旅顺的时候,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
“没错,我就是赵北赵振华。”
赵北也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位普通的革命者了,我现在是中华民国的大总统,这里就是中华民国的总统府。今天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你从内政部监狱里提出来,带到这里,咱们这是秘密会面,我不会对别人讲,也希望你不会跟别人讲。”
秦四虎搬来一把椅子,安重根大大方方坐了,抬头打量着坐在上首的赵北,但是却没有说话。
“我是革命者,你也是革命者,我是为了中国的崛起而革命,你是为了朝鲜的独立自主而革命,虽然我们目的不同,可是手段却是一样的,那就是通过暴力使敌人看到我们的力量。”
赵北也没多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你刺杀日本政客伊藤博文,这个行动很英勇,我本人很佩服你的英勇,但是,作为这个国家的元首,我也必须对你进行审判,这一点,也希望你能理解,毕竟,你是在我国领土上进行暴力活动,这本身是对我国法律的挑战,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对你的司法审判是不可或缺的,而且,在审判你的时候,我会提醒法庭,邀请各国记者到庭听审,让他们看到我国的法律正在走向文明和公正。”
赵北前头的那些话倒也没什么,但是最后的那几句话却让安重根眼前一亮。
“总统阁下,您的话是真话么?您真的会邀请各国记者到法庭听审么?”
安重根站了起来,激动得浑身发抖,是啊,一旦各国记者到庭听审,那么,他完全可以将自己的主张和理念告诉他们,然后通过这些记者传播这些主张和理念,使更多的爱国志士觉醒,与日本殖民者战斗到底!
自从在大前门火车站被捕,安重根一直被关押在内政部监狱里,对他的审判迟迟没有展开,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他最担心的不是被判极刑,而是被秘密处决,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去死,刺杀伊藤博文的目的又是什么?
现在,这位民国的大总统竟然准备邀请一帮外国记者到法庭旁听审判,安重根非常激动,因为,他可以借这个机会向同胞们阐述他的主张了。
“我作为一国元首,说话当然算数。不过,作为交换,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赵北示意安重根坐下。
“什么问题?如果你想问我的同谋者,那么我会告诉你,我没有同谋者。”
说到这里,安重根掀起上衣,露出了那一身的伤痕,这是在监狱里受到的苦刑,北洋中枢为了问出他的同谋者,并不介意对他动刑。
赵北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我对你有没有同谋者并不感兴趣。我想问你的问题很简单,那就是,你是只痛恨伊藤博文,还是痛恨整个日本?”
安重根又站了起来,恨恨说道:“我痛恨的是整个日本统治集团!我痛恨的是日本殖民者!总统阁下,作为饱受日本侵略和压榨的邻国,中国和朝鲜有必要联起手来,共同反抗日本的侵略!”
“请坐,请坐。你说的不错,中国和朝鲜的爱国志士确实有着共同的敌人,这个敌人就是日本。”
赵北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日本作为一个小列强,已经被西方强国视为所谓的‘文明国家’,虽然是二等文明国家,可是毕竟被列强集团接纳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