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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最重要的调车场和编组站。
为了保证这个“大十字铁路计划”能够顺利完工,在铁路路基开筑的同时,一座长江大桥的建设计划也正式启动,作为连接粤汉铁路与京汉铁路的关键点,这座大桥将由美国公司和中国公司联手修建,技术人员主要来自于美国和欧洲,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几年之后,武汉的长江江面上就会出现一座远东地区跨度最大的铁路、公路通用桥梁,工程难度之大,所需经费之巨,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为了筹集建桥经费,中国中枢政府不得不专门发行“长江铁桥公债”,作为中方股份。
与此同时,一座黄河铁路桥也在甘肃开始勘探桥址,这座铁路桥的修建难度要低于长江铁路桥,因此,这座铁桥将完全由中国人自己修建,从资金的筹集到技术人员的挑选,从建桥材料的制造到桥梁的设计施工,都尽量使用中国人,虽然对于这个勃勃雄心,美国人和德国人都表示了谨慎的持重立场,但是主持这座铁桥建设的总工程师詹天佑却是信心十足,而且,作为中国目前唯一的钢铁工业基地,同时也是重工业支柱,汉冶萍公司也在武汉宣布,这座黄河铁路桥的全部建桥材料均由该公司提供,而且,在得到德国方面提供的高炉、机器之后,修筑“大十字铁路”的大部分铁轨、道钉也将由汉冶萍公司提供,这个消息传出之后,汉冶萍公司的股票价格立即翻了一倍,商人们都明白,这一次,汉冶萍公司将不再为产品的销路发愁了,如果川汉铁路也开工建设的话,那么,这钢铁股票就会成为股市里的中流砥柱。
在这种乐观情绪的带动下,中国的实业界兴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投资热潮,而且由于“证券交易监督委员会”的成立,以及随之而来的对上海、武汉等地橡胶股票投机热潮的迎头一击,大量的闲散资金迅速从那些子虚乌有的外国橡胶园和橡胶公司撤出,流向了实业界,纺织厂、制衣厂、缫丝厂、机器厂、皮鞋厂、面粉厂……这些投资小、见效快的轻工业工厂开始大量出现,在这种投资实业的狂热中,就连民国副总统张謇先生也返回了江苏,追加投资,新建了几座纺织厂和面粉厂。
这些实业投资项目不仅需要资金,更需要技术和机器,在这些机器中,中国本土工业所能提供的只是杯水车薪,于是,大量美国、德国的新旧机器涌向中国市场,虽然和欧洲国家的需求相比,这个国家的市场容量比较有限,但是在短时间内出现如此多的机器订单,这也进一步加强了美国、德国商人对这个新兴市场的信心,毕竟,对于刚刚度过经济萧条期的欧洲、美洲企业来讲,哪怕是一千台纺织机的订单,也可以使企业多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所以,不仅美国、德国商人看到了商机,英国、法国的商人也在中国看到了商机,所以,他们绝对不希望这个时候因为战争而使远东贸易中断,进而使欧洲企业不能从这场“商业盛宴”中夺取利润。
在这种国际背景之下,中国中枢政府对日本政府的书面外交抗议并没有引发两国之间的任何公开的武装冲突,而由于东三省和内蒙草原实施的“暴风雪行动”以及“猎狼行动”,那个原本非常活跃的“关外八旗”也没有能够掀起大浪,虽然少数地方确实发生了满清余孽的武装叛乱,但是在政府军优势兵力的强力反击下,这些武装叛乱很快就被迅速平息,就全国总体形势而言,自从革命之后,这个国家还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就连对民国大总统赵北抱有成见的报纸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位“远东狂人”的纵横捭阖之下,无论是国际环境,还是国内环境,对于中国而言,都是非常令人满意的。
在这种民意之下,已经有报纸开始呼吁延长总统任期了。
虽然距离强国的目标还很遥远,距离富民的目标也很遥远,但是谁都不能否认,总统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如果谁敢在这个时候与总统作对,那么,他不是傻得无可救药,就是《先锋日报》说的,是被国内外的敌对分子给收买了,那么,这全国军民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上下一心,共同对付国内外的敌对分子。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总统持以敬意,至少,那帮同盟会的激进派就对赵大总统的一系列行动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哗众取宠”,“危险投机”。
但是,无论这些反对总统的人怎么想,现在的局势就是,国内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要想避免被军警捕去充军西北,他们只能选择逃亡国外了。
与多数逃亡者的选择相同,作为同盟会激进派的代表人物,陈其美选择的逃亡目的地也是南洋,准确的说,是位于马来亚的槟榔屿。
现在,陈其美就站在轮船的前甲板上,身边站着他的几名逃亡同伴,这几人都是同盟会的骨干,而且也都参加了“广东事变”,其中还有一人甚至还参与了当初刺杀陶成章的密谋,对他们的通缉令仍未撤消,显然,那位总统先生不愿意赦免这些人,即使他已经赦免了许多参与“广东事变”的叛乱者,比如说那个龙济光,现在,人家龙济光已经是这香港的正式居民了,而且还在新界买下了几百亩良田,出手大方,至于其中到底有多少钱是同盟会给他的“革命经费”,恐怕却没人算得清楚了。
轮船现在就在香港,而且即将启程,前往新加坡,陈其美等人将先赶去新加坡,在那里,一位革命的先行者等候着他们的到来,以便商议继续革命的事情。
此次去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国了,陈其美等人心中颇为凄凉,虽然依靠同盟会的力量,在香港继续呆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毕竟太危险了,同盟会搞暗杀很拿手,光复会也不落了下风,而那位赵大总统就出身于光复会,同盟会激进分子干掉了光复会的领袖,那么,光复会员会放过幕后主谋么?
所以,还是离开这个国家吧,至于“继续革命”,陈其美已经不怎么关心了。
几声汽笛“呜呜”响起,轮船已开始加压升气,很快就可以出发了。
这时,一名青年男子拿着一张报纸赶到陈其美身边,将报纸递了过去,说道:“英士兄,这是刚出版的报纸。你看看,那个赵北现在可是风光的很呢,借着东三省和蒙古剿匪顺利,胁持国会通过决议,宣布撤消‘内阁总理’的设置,内阁直接听命于总统,他这样干,可不就是向独、裁靠拢么?还是先生说得对,这个赵北,其实不想做中国的华盛顿,而是想做中国的拿破仑,他想大权独揽,他想学袁世凯,说不定,他还想做皇帝。”
陈其美并没有接过报纸,只是看了眼报纸,然后苦涩的一笑,他想起了第一次在武汉与赵北会面时的情景,当时,众人就曾就“世界第二拿破仑”的问题进行过简短的讨论,当时在场的还有“宪政奇才”杨度,那个同盟会叛徒汪兆铭也参与了讨论,当时杨度曾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中国会出现拿破仑,还是会出现华盛顿?”,但是当时没人回答。
现在,赵北似乎已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杨度的那个问题,这个国家或许只会出现拿破仑式的人物,不会出现华盛顿式的人物,这既是国情,也是政治现状。
“世界第二拿破仑”,这个人能够拯救中国么?他的权欲如此之重,倒是与法国的那位拿破仑皇帝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里,陈其美苦笑,若论起对权力的渴望与追求,这恐怕是所有政客的共同特征,就连同盟会这上上下下,也对权力有着病态的狂热,不然,又何必提着脑袋奔忙呢?现在,他陈某人的脑袋价值大洋一万块。
但是或许不会有人能够提着陈其美等人的脑袋去向赵大总统领赏,因为这艘船是英国轮船,而且,现在正在起锚,轮船的目的地则是那遥远的新加坡。
汽笛声中,轮船缓缓离开码头,载着陈其美和他的同伴,也载着他们的权力梦远去了,至于这个梦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陈其美扭过头去,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码头和港口,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亲眼看到祖国的土地,因为就在此次去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国,此后,他的大部分时间就是隐居槟榔屿,直到1941年因为中国空军轰炸机的一次误炸而去世,他也只能魂归故里了。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第485章 内阁总理撤消案(上)
风雪交加,这北京城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到底是落下来了,由于气温很低,这雪一落下来就堆积起来,现在这雪已下了半天,地面的积雪已有半寸多厚,对交通造成了一些不便,黄包车是不敢走了,不过马车还是可以慢速行驶的。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胡同口停了下来,车门被人从里推开,车上走下一人,却是杨度,下了车之后,他并没有立即走,而是转过身去,向那马车里的一人说话。
“范荪,既然过来了,不如就去我那里,咱们喝几杯酒,再聊几句,说实在的,你前段日子去美国,这一去许多天,我连个知心的说话人都找不到,现在好歹你回国了,咱们可要好好说说这国内、国外的事情。”
马车里的人是严修,字范荪,是杨度的知交好友,两人以前也同是袁世凯的幕僚。
严修在袁世凯死前受命托孤,将袁世凯的几名幼子送往外国留学,为了联系留学事宜,严修很快就踏上了出国之路,他前脚刚走,后脚袁世凯就死了,前天他刚从美国回来,今日约杨度去会几位老友,这马车却也是借的。
“皙子,我今日还有事,不太方便去你那里叨扰,改日吧。”严修歉意的笑了笑。
“你是要去西山碧云寺?”杨度知道严修的禀性,随口一问。
“是的,再过几日,袁项城的灵柩就要正式起运,河南项城的那座大墓也修完了,怎么说也得在年前办完袁项城的身后事,不然,我也是问心有愧的。虽说袁项城办了许多错事,可是在清室退位让国的事情上,袁项城是起了关键作用的,没有他,就靠那帮一盘散沙的革命党是成不了什么事的,清廷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些日子,袁项城是共和的功臣,这一点,连那个联合阵线也是不敢否认的,这是国葬,听说连赵大总统也要派人去河南主持袁项城的葬仪,我这个做过袁幕文案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去啊。”严修点了点头。
“现在教育部打算聘你为全国教育总监,你若现在走了,那这个机会可就要便宜别人了,那个教育总长蔡元培现在可是看好他的几个学生呢,你若不做教育总监,那他的学生就是教育总监了。”杨度说道。
严修淡淡一笑,说道:“蔡先生看中的人,必是人才,总比我这个遗老强得多。”
看出严修有些意兴阑珊,杨度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范荪,你这话就不对了。别人说你是北洋遗老,那是他们嫉妒你有学问,这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你不用理会他们。只要总统先生看好你,谁也不是你的对手。要不要我帮你去跟总统说说?现在我可是侍从室秘书长,我的话也是有些分量的,我可以告诉总统,你不是北洋遗老,你只是重情义,不忘故主之恩,如今这世道人心大变,忘恩负义的人太多,重情重义的人太少,总统也是看不惯那些朝三暮四的王八蛋的。”
严修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连道:“不可,不可。皙子,你现在刚刚进入侍从室,这个位子可是多少人盯着呢,一个不慎,你的大好前程可就完蛋了,万一被小人告你一个‘营似结党’,总统那边你也不好交代。这样吧,教育总监的事情容我再考虑考虑,而且教育次长范静生也对我说过,现在总统对这个教育的事情非常关心,他正打算组建一批职业技术学校,现在缺少一个合适的主持者,我觉得,如果去主持这件事情也是不错的,不比当教育总监差,洋人说得对,咱们中国缺得就是技术。”
杨度没再坚持,说道:“既然你自己有主意,我就不聒噪了。”
“皙子,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前些天国会通过的那个废除‘内阁总理’的决议案,你怎么看?此事到底是出于总统的策划,还是另有内情?”
见杨度转身欲走,严修急忙问了一声。
杨度转回身,向左右张望了几眼,然后小声说道:“这事当然是总统的决定,不过是借黎黄陂等人的手办理的罢了。虽然争议很大,可是在我看来,此举倒也没什么,取消了内阁总理,由总统直接监督内阁工作,这似乎更有效率,而且权力也更集中。”
“哦?这么说,你是赞成此举的喽?”严修问道。
“当然。照我的意思,如此安排很好,不用上下扯皮,所谓‘内阁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