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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里的那根辫子一定要剪,现在国家虚弱,要想强国,必须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如此,才能上下一心,协力强国。味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跟熊成基讲完道理,赵北又跟罗振玉讲了番道理,虽然他也明白,这是白费口舌。
“罗先生,你是读书人,读书人历来讲究一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现在国家虚弱,确实需要团结国民,但是团结国民不代表要迁就陋习,当年满清八旗入关,为了这根辫子,杀了多少人?这个道理我不多讲,你是读书人,自然也明白什么叫《剃发令》。现在国家财政困难,‘辫子税’也是迫不得已,但是这个税总有一天要取消,这辫子也是要全部剪掉的,与其到时候被人强迫剪辫,不如现在自己主动剪辫,辫子不剪,你就不能做政府官员,只能以顾问身份议政,对于实现个人的抱负却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总统的话有些道理,不过,这根辫子的问题,容我再想想。”罗振玉模棱两可的说道。
“哼!食古不化!食古不化!为了剪去这条辫子,为了消灭满清,咱们革命党牺牲了多少同志!”
熊成基冷哼一声,自从革命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但是到底这股气是被谁引出来的,他自己也有些纳闷。
“食古不化?那也是鄙人的自由,法律保障我的食古不化自由。”
眼见两人又要开战,赵北只好再次出面,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别的方向。
“诸位,瑞雪兆丰年,我与罗先生在这里说话,其实就是与罗先生商议一下这农业的事情。刚才与罗先生谈到他与杨皙子的一段交往,我便请杨皙子过来一叙,但听说克强与味根也在杨府做客,我索性也将你们二位一并请了过来,大家聚一聚,现在天也快黑了,等一下我请你们吃饭,都是家常菜,叫诸位都见识一下这民国第一夫人的厨艺。巧儿啊,你走前一步,炒几个拿手的湖南小菜,辣椒多放一些,就算别人吃不了,我和杨皙子也是可以大快朵颐的。”
翠旖应了一声,便带着几名卫兵先行离开,赵北与众人在这小岛上又到处逛了逛,然后也从石桥上离开了小岛。
黄兴和熊成基都是纳闷,他们本来以为赵北喊杨度过来是来商议什么紧急公务的,但是现在看来,总统的心思显然不在公务上。
不过既然来了,两人也打算好好跟总统说说“内阁总理撤消案”的事情,看看总统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都说酒后吐真言,他们已打定主意,要多灌总统几杯了。
只是那位罗振玉并不打算与熊成基共进晚餐,离开瀛台之后,便找了个理由告辞而去,赵北也没落下礼数,派了名副官用汽车将这位前清遗老送走了。
第488章 统帅堂
众人跟着总统赶回那座正在装潢的宫殿,赵北信步走了进去,里头的油漆味道很浓,士兵们仍在侍从室副官的指挥下布置房间。
熊成基和黄兴看了一下房间里的陈设,都有些好奇,不知道赵北打算用来做什么。
“振华,你打算把这宫殿改成办公的地方?”熊成基问道。
“是啊,不过与别的办公区不太一样,这里实际上是特殊办公区,瞧见那些电话没有?那都是直通各处的专用电话,以便处理紧急事务。”赵北点了点头。
黄兴拿脚尖踢了踢熊成基的脚后跟,两人使了使眼色,最后还是由熊成基发问。
“振华,内阁总理撤消之后,这各部的公务就搁在了你的肩上,这等于是将总统、内阁总理的职权合而为一,虽说提高了工作效率,可是长年累月的下来,你怎么吃得消呢?”
赵北淡淡一笑,对方说得拐弯抹角,但是那意思却是清楚的,对于他撤消内阁总理的举动,熊成基不同意,而且从杨度在电话里的意思来看,黄兴也不同意,两人的来意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不同意是正常的,毕竟,取消内阁总理的设置,这就是加强总统权力的第一步,作为国会里的著名宪政派代表人物,黄兴和熊成基确实有反对的动机和理由。
但是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反对,赵北都会毫不犹豫的加强总统的权力,因为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中国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强有力的中枢政府,所有的人都必须团结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历史大势将这个国家带上强国之路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策划这个加强中枢权力行动的人必须是一个历史的穿越者,因为他的战略眼光是超越时代的。
作为一个历史的穿越者,赵北有责任有义务同时也有信心来主持这场收权运动,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主要决策权收拢到自己手上,将这个一盘散沙的国家变成一块坚固的磐石,以抵抗外来敌人的挑战,并维持这个国家经济发展的正常社会秩序。
所以,他果断的出手了,利用黎元洪和汤化龙那两个棋子摆出了一步新的棋局,用撤消内阁总理的办法给内阁来了一个釜底抽薪。虽然内阁总理并不能真正的威胁到总统的权威,甚至也无力反抗总统的决策,但是作为内阁的领导者,内阁总理并不是孤军作战,联合阵线固然控制着国会,实际上可以左右内阁总理人选,但是问题在于,随着全国局势的逐步稳定,联合阵线内部的裂痕正在逐步加剧,这个泛政治同盟派别太多,也太复杂,而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之后,它的成员更多了,派别也更复杂了,利益冲突逐渐明朗化,就靠熊成基和黄兴两人,很难控制住那些政治野心很大的投机客,这从这次的党务会议上就能看出来,直到现在,那个“庶务委员会”的改组还没完成,而赵北所中意的一些人也没能顺利的在党务会议上通过信任投票,这就说明,联合阵线不是一个坚强的战斗集体。
所以,与其等到国会里的反对派推举出一个不对总统俯首帖耳的内阁总理,倒不如由总统先发制人,将内阁总理这个位置撤消,如此一来,内阁就不能抱成团,有利于总统分化拉拢。
一旦将内阁控制起来,那么,总统的意志将得到完全的贯彻,他所制订的政策也将得到完全的执行,可以抢在国会反对派威胁到总统权力之前进一步确立总统的优势地位。
撤消内阁总理设置只是赵北收权的第一步,如果一切进行顺利,那么,他的下一步收权重点就会放在联合阵线那个泛政治同盟上,不忠诚的成员必须毫不留情的清除,必须将联合阵线变成一个稳固的政治联盟,至少将其高层变为一个坚强的战斗集体,变成总统的趁手政治工具,联合阵线必须做到上下一心,必须服从党魁的意志。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内阁总理撤消案”都不能翻案,如果在这件事上稍微后退一步,那么,以后赵北还不知道要退多少步呢。
“味根,你说得没错,撤消了内阁总理,这内阁的事务就全都压在了总统的肩上,短时间里我可以应付,但是时间一长,人也会疲倦的,这一点我也清楚,所以啊,我才在这里设了这么一个办公的地方,为的就是减轻工作压力,在这里工作的人可不是只有总统一个人,内阁各部都会派出人员在这里办公,而且侍从室、督政处也将挑选出一些能干的人在这里协助总统工作,这些工作人员里头,有不少都是黄克强推荐过来的同盟会干部,他们年轻,经验或许不足,但是贵在有冲劲,精力也旺盛,放他们到这里,那是一个锻炼人才的意思,处理好了中枢事务,那么,这地方的事务自然也是处理得妥当,将来,这里会出现许多地方大员。”
总统的话让黄兴一愣,从这话里的意思来看,赵北是打算将这里当做是高级官员培训班了。
“这不就是前清时候的军机处么?”熊成基问了一句。
“味根,这不一样。”
黄兴最先领悟过来,于是纠正道:“若是非要做个对比,倒是与翰林院差不多,是用来培养地方高级干部的,只不过前清时候的翰林院只是个摆设,没有实权的。如此说来,总统是打算将这里当作是培养人才的地方了,若是总统缺人,我倒还有几个人选可以推荐,邹鲁、谢持现在还在国会那边吃闲饭,他们也是有才学的。”
见黄兴这么快就上了路,赵北很高兴,政治搏弈,讲究的就是一个利益交换,既然总统已经抛出了交换条件,那么黄兴也自然不会谦让,于是,一场政治交易就这么达成了。
“那好,你叫邹鲁、谢持先过来实习一段日子,看看他们表现怎么样。克强,说句实话,如果你不是兼着国会议长的职务的话,我还打算请你过来帮我呢。”
赵北很满意黄兴的睿智,此人能够成为“同盟会三巨头”之一,没点本事是不行的,与那位孙先生最大的不同就是,黄兴可以接受被人领导的位置,而不会只盯着那个最高权力的宝座,只要能够将同盟会的人安排进权力中枢,黄先生绝不介意总统揽些权力。
熊成基完全不明白一场政治交易已经当着他的面完成了,他只是对于这个凌驾于侍从室和督政处的组织感到好奇,不过没等他想好怎么询问,一名副官已走了过来,从那身湿漉漉的军装来看,他显然是走了很远的路。
“报告总统!职部已完成任务!现返回复命。”
副官立正敬礼,这一口的广西官话,右手敬礼,左手却还提着一只很长的牛皮筒,似乎是用来装地图的,几乎有一人高。
“来,来。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陆裕光少校,他是那位滇南镇守使陆荣廷的公子,现在就在侍从室做副官,前些日子我派他去天津公干,后来又给他追加了一个任务,今天完成任务归来,这做起事来也是利索得很,是堪得大用的。”
赵北为双方做了引见,这话说得也是极备优容,让那陆副官感动的眼圈通红。
“好了,陆少校,你可以下去休息了,那牛皮筒就放在这里。”
赵北挥了挥手,陆裕光敬礼退下,那只牛皮筒交给了卫队长秦四虎。
“四虎,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是!”
秦四虎叫来一名卫兵,两人将那牛皮筒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头拿出一个卷轴,然后缓缓展开。
众人定睛望去,那却不是一幅地图,而是一张国画,上头画的是一头猛虎,而画的落款却是“水竹邨人”。
“这是徐菊人画的?”
杨度一问之下,一边的黄兴和熊成基才恍然,原来这幅画竟是那位被弹劾下台的北洋总统徐世昌的作品。
虽然徐世昌在弹劾案正式启动之前就通电下野了,可是在革命党人看来,他这就是被弹劾下台的,而这一切,都是出自赵北的策划,也正因此,黄兴和熊成基才对赵北的政治手段非常佩服,先做副总统,再做总统,这一步一步的精心布局,硬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联合阵线扶上了权力中枢。
徐世昌下野之后,就一直隐居天津租界,现在,赵北居然专门派人去请徐世昌画了张猛虎图,这其中的用意就耐人寻味了。
“不错,这白虎正是徐菊人所作。虽然他一再推辞,说他只工于山水画,不会画老虎,可是现在看来,他画得也是挺传神的么。”赵北微笑着点了点头,请众人欣赏猛虎图。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画上的猛虎确实是头白色老虎,正立于山涧边,蹲踞于一块岩石上,虽说不上威风凛凛,但是由于占据着大半个画面,倒也是跃然纸上。
那落款边还写着一行小字:
“闻总统欲设统帅堂,水竹邨人特赠此画。”
“统帅堂?”熊成基微微一愣。
“莫非就是这里?”黄兴竖起手指,指了指屋顶。
“不错,这里就是‘统帅堂’!”赵北笑着点了点头。“而我,就是这里的统帅。”
“难怪徐菊人会画一只猛虎。”杨度若有所思。
就在众人琢磨总统此举到底有什么高深莫测的用意时,一名副官匆匆赶来。
“报告!刚刚收到国际电讯。今天下午两点整,‘大韩帝国’京城发生兵变,变兵攻击皇宫,与守卫皇宫的日本军队发生激烈交火,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现已平息,与此同时,‘大韩帝国’诸道均发生规模不等的战斗,根据种种迹象分析,朝鲜半岛已经爆发了大规模的反日武装起义!朝鲜的爱国志士们动手了。”
“知道了。告诉陆军部,加强东三省地区的戒备,再告诉海军部,密切监视我国沿海地区日本舰队之动静,随时向中枢汇报,所有军舰结束远航任务,集中于近海游弋,兵工署也必须优先保证海军炮弹的供应。”
“是!”
总统命令一下,副官转身离开,这副官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来一个卫兵,手里托着一件呢子大衣。
“报告总统!夫人说,晚饭已经备妥,请总统与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