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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他进来。” 福岛安正坐直了腰,望着门口。
很快,西泽公雄跟着参谋走进司令部,站在福岛安正面前,非常沮丧的向这位关东都督通报了一个让人非常恼火的消息。
“阁下,在今天上午的空袭中,清国的肃亲王殿下与恭亲王殿下在大连的寓所一同遇害,一颗中国空军的炸弹命中了恭亲王殿下的寓所,恭亲王殿下当场殉难,肃亲王殿下当时正在与恭亲王殿下商议组建旗人政治集团的事情,也被倒塌的墙壁砸中了,虽然很快被人救出来,但是仅仅勉强支撑了几个小时,之后也殉难了,他们的家眷在空袭中也死伤惨重,显然,支那空军是有备而来。我个人认为,阁下关于利用旗人势力牵制中国军队行动的设想恐怕是无法实施的了。”
“是这样的么?太遗憾了。”
福岛安正叹了口气,不过他倒不是为了那两个满清遗老死去而遗憾,他遗憾的是,他无法利用这两个遗老发动东北地区的旗人势力了,失去了这两位满清亲王,旗人就是一盘散沙,根本无法牵制中国中枢政府。
当然,这只是福岛安正急病乱投医的一个策略而已,其实就算那两个满清遗老不死,旗人复辟势力也不可能起到什么作用,在中国中枢政府的一再打击下,关外旗人的势力早就衰落了,再加上东北地区剿匪行动的实施,现在的东北地区,已经不可能出现什么大股的敌视共和的势力了。
“阁下,关于那个《泰晤士报》远东地区主编莫理循的行踪,我也在大连打听到了,就在今天中午,一艘英国驱逐舰抵达大连,莫理循和他的助手登上那艘英国驱逐舰,很快离开了大连,目的地不明,但是我认为,他应该是去天津,或者去威海卫,甚至可能去烟台。如果他将旅顺遭袭的详细经过通过报纸报道的话,我认为,将对大日本帝国的形象造成严重伤害,所以,我建议请阁下立即向英国驻华公使先生拍发一封电报,请他务必对莫理循施加压力,在帝国政府正式表态之前,关于旅顺遇袭的报道应该不予发表。”
西泽公雄并没有在那两个满清遗老的话题上浪费时间,他很快将话题转到了他认为更重要的事情上,在他看来,中国空军的空袭行动非常成功,一旦这个消息通过英国报纸披露出去的话,日本的海军恐怕就会成为一个笑话,这有损日本的形象,也会使日本国内的政治形势更加复杂。
“西泽君,你的建议恐怕不会起作用,因为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先生已经给我拍了一封电报,他想知道在此次空袭中,日本帝国海军损失到底有多大,这封电报,我还没有回电。”
福岛安正摇了摇头,向西泽公雄看了一眼,发现对方非常惊讶。
“英国公使这么快就知道旅顺遭到空袭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是通过大连的英国领事,还是英国商人的电报?”西泽公雄很是吃惊。
“我想,可能是莫理循给他拍去的电报吧,不然的话,莫理循怎么可能坐英国驱逐舰离开大连呢?我想,今天中午之前,莫里循之所以‘消失’,可能就是去了大连,并在那里给英国公使拍了一封电报,或许,他这么急着离开,正是为了将第一手的战地报道带给英国公使吧。”
福岛安正面无表情的分析着,就在这时,一名参谋领着一名海军军官走进了司令部。
“大日本帝国海军‘初霜’号驱逐舰舰长,高野五十六少佐,向都督阁下致敬!”
海军军官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昂首而立, 福岛安正也就此注意到了这名军官那只缺少了两根手指的手掌。
“少佐,请坐。”
“多谢阁下。”
福岛安正示意西泽公雄坐在海军军官的身边,然后,他急切的将话题转到正题上去。
“高野君,那艘中国‘海狼’潜水艇就是你击沉的吧?作为帝国海军军官中第一个击沉潜水艇的舰长,我认为你应该得到嘉奖,我已向军部拍发电报,将你的战绩进行了汇报,相信,很快,你就将成为整个帝国的英雄。”
“阁下过奖了。其实我只是击伤了那艘潜水艇,真正将它击沉的是另一艘中国的潜水艇,也是击沉‘初霜’号的那艘潜水艇,中国人似乎是担心受伤的潜水艇被我们俘获。据我估计,当时在内停泊场活动的中国潜水艇至少有四艘,也正是这些潜水艇,对残存舰队进行了补充攻击。”
“高野君不必妄自菲薄,以前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击沉潜水艇,这次的战斗经验非常宝贵,我已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送你迅速离开旅顺,返回国内,向军部仔细报告整个战斗经过。现在大连还有几艘日本商船,正准备离开,你可以乘坐商船归国。”
福岛安正打断了高野五十六的话,并拿出一份签署好的文件,交给高野五十六,这是批准他离开战区的文件,没有这份文件,高野五十六就是逃兵。
“如果阁下同意的话,我愿意乘坐飞机直接飞往朝鲜,据我所知,目前海军航空兵还有几架可以飞行的水上飞机,如果从大东沟海面直接飞过去的话,能够更快的赶回国内。”高野五十六显得非常主动,这让福岛安正有些奇怪。
“高野君,你那么急着离开旅顺?”
“是的。在我看来,中国空军的此次空袭,不仅给予帝国海军极大杀伤,而且似乎也宣告了一种崭新战争模式的到来,过去的海战,是平面的,但是今后的海战,极有可能是海空立体作战。作为一名帝国海军军官,我从来就没有重视过飞机,但是现在,我决定研究飞机,我希望能够尽快返回日本,将我的心得形成文字,提交军部。”
高野五十六站了起来,他的话让福岛安正很是赞同。
“那么,就请高野君立刻做准备,等天一亮,你就可以出发了,我会派出两架飞机送你去朝鲜。”
“哈依!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乘坐飞机飞越对马海峡,以测试飞机性能,请阁下务必通知有关方面,为飞机准备足够的汽油。”
高野五十六很快离开了司令部,福岛安正亲自将他送出司令部,然后站在二零三高地,向军港眺望,那里依旧在火焰与硝烟的淫威下战栗。
“立即向军部拍发电报,请求增援,希望军部能够立即将驻扎朝鲜的第十九师团和第二十师团派往鸭绿江,从侧后方向攻击中国陆军。”
福岛安正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军港方向停留太久,等他回过神,立即向参谋下达了命令,在他看来,第一天的战斗日本海军失利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日本陆军也将失利,只要日本朝鲜驻屯军能够尽快赶到战场,从侧后方向发起攻击,那么旅顺和大连还是可以守住的,只要守住了这里,日本就有讨价还价的筹码,而不致于一败涂地。
第644章 战争魔法
夜已深,北京城已是一片静谧,多数居民都已入睡,街道上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清。
这时,一辆马车从琉璃场那边驶了过来,车上的乘客是伍廷芳。
此去琉璃场,伍廷芳是应段芝贵的邀请,去段府鉴定几件古董的,作为业余爱好之一,伍廷芳对古玩字画的鉴赏力并不低。
说是去鉴赏古董,但是实际上这更像是交际应酬,虽然段芝贵早已是官场上过了气的人物,但是这个人平素交际很广,黎元洪、汤化龙等政界名人都是他的座上客,今天邀友人鉴赏古玩字画,黎、汤二人也都收到了邀请,与伍廷芳一样,除了在书斋欣赏古代文化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是在闲聊,而今天他们的主要话题之一,正是关于中日战争的事情。
今天上午,中国与日本已经正式开战,前线的战报也接踵而至,从目前的战况来看,中国空军与海军特遣部队在旅顺获得了一场决定性的战役胜利,日本联合舰队第二分舰队在港内遭到重创,基本上已丧失了战斗力,这个消息传来之后,所有人都非常振奋,当总统在下午于国会发表演说,证实了旅顺战斗的传闻之后,很多原本忧心忡忡的国会议员和政府官员都松了一口气,伍廷芳也是如此,作为外务总长,他非常清楚这个初战告捷的消息会带来什么,所以,他立即放松了对各国驻华外交官的“拜访”,拿出一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从容,当下午接到段芝贵的邀请之后,他便前往段府,放下心思,仔细帮段芝贵鉴定那几件刚刚从琉璃场淘来的青铜器,以及那幅晋代书法名家的大作。
就在五分钟前,伍廷芳刚刚结束了在段府的晚宴,与黎元洪、汤化龙等政界名人辞别之后,便带着几分醉意,登上了这辆段府的马车,心情轻松的往寓所赶去。
同车的只有一名伍氏晚辈,为了栽培这个晚辈,伍廷芳可谓是挖空心思,带他去段府赴宴也是手段之一,而且效果很不错,黎元洪已经答应,找个时间约见一下这个伍氏后起之秀,看看是否值得向总统推荐,这走得是迂回路线。
伍廷芳已是一把年纪,精力越来越不济,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而且也了解总统的禀性,他并不打算再干一届外务总长,等这场仗打完了,他就准备正式提出辞呈,未来的天下说到底还是年轻人的,自己身边如果有什么资质确实不错的年轻后进,他都打算帮把手向中枢推荐一下,曹汝霖、陆宗舆、顾维钧、蒲殿俊等人就是这么被他提拔起来的,现在已在外务部、司法部扛起大梁,这两个部门“青黄不接”的局面已有所缓和。
说到底,什么时候退下去,以什么方式退下去,这决定权还是在总统手中,伍廷芳现在已完全领教了总统的手段与魄力,这样一个强人,不可能容忍冬烘老朽长久占据庙堂,所以,作为一名已入古稀之年的政客,伍廷芳认为做人还是明智一点比较好,不过在退下去之前,他还想在历史上留下点什么,所以,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虽然醉意浓浓,可是他仍旧在思考如何在中日战争的问题上纵横捭阖,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为中枢争取主动。
没等伍廷芳琢磨好如何探明英国政府的底线,这辆马车已经在伍府门外停了下来,管家匆匆奔到马车边,拉开了车门,与那名伍氏晚辈一起将伍廷芳护持下了马车。
刚一走进正门,管家就小声说了几句。
“老爷,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先生已经在府里候了您差不多一个钟点了,您现在有些醉,是不是改日再见?”
“美国公使?管家,速速更衣。”
伍廷芳一听是美国驻华公使,自然不敢怠慢,现在英国、法国、俄国叫嚷着“中国破坏远东和平”,威胁要启动相关同盟条约协助日本作战,如果不是美国政府明确表示反对协约国干涉远东事务的话,恐怕协约国集团已经采取实质性行动了,现在美国就是中国最好的挡箭牌,当然要加强两国的联系。
更衣之后,伍廷芳用冰凉的井水擦了把脸,然后不紧不慢的赶去前厅会客。
司戴德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不仅带了使馆翻译,还带了一名使馆武官,几人都是穿戴整齐,大热的天,坐在前厅里浑身是汗,可是仍不敢将头上的礼帽取下来。
见伍廷芳赶来,司戴德急忙起身,取下礼帽,非常客气的问好。
“伍先生,本来不想打搅您的,可是这是美国政府的命令,我不得不赶过来,过来的时候,您不在府上,管家也不肯说您去了哪里,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候,希望没有打搅您的休息。”
“公使先生客气了,作为中国的朋友,无论您什么时候到,我都欢迎。请问,您今天过来所为何事?看您的穿戴,似乎是非常要紧的外交事务。”
伍廷芳也没罗嗦,寒暄几句,便立即切入正题,并请司戴德等人坐了回去。
司戴德将礼帽戴好,然后很正式的提出了要求。
“今天我是奉美国政府的命令赶过来的,美国政府的意思是,让我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拜会贵国的总统先生,就今天上午发生在旅顺和大连的战斗向总统先生转达美国政府的意见,并希望总统先生能够在他认为合适的情况下向美国政府适当透露一些这场战斗的细节,尤其是关于贵国空军部队的。”
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毕竟这涉及军事机密,所以司戴德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吞吞吐吐,不是很利索,但是没办法,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见那位“狂人总统”,看看中国军队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战争魔法”,竟然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就改变了远东海上力量的平衡,既然中国空军能够用轰炸机击沉日本战列舰,那么同样的道理,德国或者英国的轰炸机也有可能击沉美国的战列舰,美国政府现在非常关心这个问题,所以想尽快弄清楚中国空军的战术是什么,现在美国正在建设“两洋舰队”,如果空军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