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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炮和弹药,为了拖动这些沉重的车皮,这列火车拥有两台火车头,一台在前拉,一台在后推。
邹润猷就坐在这列火车倒数第二节的那辆守车里,身边则是他的参谋和副官,他们正对着一张地图进行仔细的研究,并不时的讨论几句。
这列火车上装载的主要是邹润猷的旅部成员以及一些装甲作战车辆和辎重,他们是刚刚从北边的熊岳城南下的,目的地正是南边的大连,他们并非前锋部队,也不是后卫部队,但却是装甲部队的指挥中枢。
说起来,邹润猷对于这次调动还是有些意见的。
本来,按照原先的战术安排,邹润猷应该指挥他的独立装甲旅由熊岳城东进,越过辽东半岛中部的丘陵地带,与从东边过来的东路纵队一同夹击那支大孤山日军,但是他的独立装甲旅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集结完毕,前敌总指挥吴禄贞一纸命令下来,邹润猷就不得不率领独立装甲旅南下大连、旅顺了。
这次的军事调动虽说是前敌指挥部迫不得已的行动,但是在邹润猷看来,将机动性见长的装甲部队调去攻击军事要塞,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虽然他也明白,由于大孤山日军盘踞在山区,装甲部队也无法发挥机动优势,但是相比去进攻要塞,装甲部队似乎更适合用来进行野战。
不过为了战略全局,邹润猷还是率领装甲部队立刻南下了,他的旅部由于在接到南调命令的时候已经向丘陵地带纵深挺进了数十里,所以,他的旅部行动就慢了一拍,当前锋部队已经接近普兰店时,独立装甲旅的旅部才刚刚抵达铁路线,然后就是匆忙的装车、启程,经过一上午的长途跋涉,终于接近了普兰店。
普兰店位于复州以南、金州以北,与东边的貔子窝一西一东,分别位于辽东半岛两侧的海岸线上,日本“租借地”关东州也正是以普兰店与貔子窝之间的这条直线为分界线的,以北属于“中立地带”,以南就是“租借地”了,可以说,只有跨过普兰店,才算是真正踏进了关东州租借地。
就在几分钟前,邹润猷得到车长通知,说已经抵达普兰店,于是便找来地图,与参谋们对着地图讨论战术,这一路过来,平静得很,基本上没有看见过什么交战遗迹,似乎日军已经龟缩到了大连、旅顺一带。
邹润猷同时也被告之,再往前走几里,火车就必须停下来了,因为前方的一座铁路桥被日军摧毁了,必须等待工兵完成抢修,之后才能继续前进。
很快,火车减慢速度,并最终停了车,邹润猷问明现在的位置,正是长店以北,已经过了普兰店,从地图上看,他们确实已经踏上了“关东州”的地界,在火车的右侧方向可以看见一片海湾,那就是普兰店湾。
这一路过来,火车还从来没有因为桥梁被破坏而停过车,也就是熊岳城的那座铁路桥被日军破坏过,不过工兵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抢修完毕,而现在,眼看着就要打到大连,却看到了一座被日军破坏的铁路桥,这说明,日军显然是将这里当作了前线。
实际上,火车一停下来,邹润猷和他的参谋们就听见了从远方传来的枪炮声,正是从南方传来的,枪炮声很是激烈,或许战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邹润猷带着参谋们走下车厢,站在那条小河边向南方望去,但是除了地平线上的一些黑烟之外,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倒是在河滩上看见了一些装甲车碾过的车辙,既有坦克的履带印,也有装甲汽车的车轮印,显然是前锋部队留下的,他们没有等待桥梁修复完毕,而是直接从河上跨了过去,投入了作战,在河岸上,还有几辆抛锚的装甲车,也是前锋部队留下的。
河水并不深,只到人的大腿部位,装甲车辆完全可以涉渡,步兵也能过去,就是炮兵稍微麻烦一些,炮弹车上的弹药必须另想办法。
邹润猷看了眼天空,阴霾密布,一场暴雨似乎正在积聚,必须争分夺秒,否则的话,一旦暴雨降下,河水上涨,恐怕就很难渡河了。
“传令!所有装甲作战车辆和步兵都下车,咱们也涉水过河,炮兵的炮弹由装甲车送过去,无论如何,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邹润猷立刻下达了命令,趁着参谋传令的时候,他往那座被日军破坏的铁路桥上看了看,大桥破坏得很彻底,没有一两天的工夫是不可能完全修复的,而且前锋部队的指挥官显然也与他持相同观点,部队抵达河边之后,也选择了下车作战,至于那些运载部队过来的火车,也倒着车赶回了普兰店,实际上,邹润猷的火车经过普兰店火车站的时候,火车站的调度室就已经将长店大桥被日军破坏的消息告之了车长,车长之所以坚持将火车驶到河边,主要是为了尽可能的将部队输送到靠近前线的地方,军事行动争分夺秒,这也是南路纵队司令季雨霖特别强调过的,而现在,这位季司令就在河对岸指挥作战。
很快,火车上的部队全部下了车,步兵部队先行过河,装甲部队分成两部分,坦克与步兵一同过河,在河对岸建立防御阵地,而那些“黄狗”式装甲车与装甲汽车则暂时留在河的北岸,以便炮兵往车上装载炮弹。
邹润猷没有在河边逗留多久,很快就乘上一辆坦克过了河,等他到了河对岸,通讯连已经与前方的司令部取得了联系,在电话里,邹润猷终于听到了季雨霖的声音。
“邹旅长,你来的正好,我命令你,马上指挥一支装甲分队,准备向东边迂回包抄,等我派去的参谋赶到,你就可以出发了,记住,务必截断日军后路,全歼日军。”
季雨霖倒也干脆,二话不说下达了进攻命令,而且是邹润猷最喜欢的迂回包抄,这个命令让装甲部队所有官兵都兴奋不已,他们知道,立功的机会又到了,就看邹润猷如何安排进攻了。
邹润猷立刻召集参谋开会,讨论战术安排,二十分钟后,几名参谋乘坐装甲汽车从司令部赶来,带来了几份地图,地图上已将日军可能的兵力部署标明,参考地图,邹润猷和他的参谋们很快就完成了战术安排,剩下的就看官兵们的表现了。
邹润猷将突击部队分成了两个分队,第一分队由二十辆坦克、二十辆装甲汽车、二十五辆装甲车组成,负责在前探路,第二分队则由二十五辆坦克、二十辆装甲汽车组成,负责殿后,两支部队一前一后,相距数公里,为了掩护装甲部队的突击,随行出动的还有两个步兵营,以及相应的后勤支援部队,这几乎已是邹润猷手里可以动用的全部力量了。
这支装甲突击部队离开出击阵地之后,先向东南方向前进,然后再调头,向西南方向运动,一路猛进,几乎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日军的指挥官显然将主力摆在了长店的正面方向,对于侧翼的防御则一如既往的轻视。
邹润猷抓住日军指挥官的疏忽,指挥部队一路突击,对于遇到的少量敌军部队,通常将其击溃,但并不追击,而是朝着敌军主力的后方直插过去。
这次战术迂回非常漂亮,两个小时之后,邹润猷就率领装甲突击部队占领了长店南方的石河镇,切断了南满铁路交通,将长店之敌后路掐断,稍事休整之后,邹润猷立即指挥部队向北突击,与从北边南下的季雨霖部南北夹击,一举击溃长店之敌,消灭日军五千余人,扫清了南进道路上的障碍。
在长店镇里,邹润猷与季雨霖胜利会师,并立即在长店建立了前进基地,利用缴获的日军物资加强了防线,同时拍发电报,催促后续部队加快赶来。
长店是金州门户,长店失守的消息强烈的刺激了金州日军,于是,在当天下午,日军金州方向的反击就立即开始了。
指挥日军发动反扑的是日本近卫师团师团长秋山好古,为了一举夺回长店,秋山好古动用了将近一万人的部队,几乎掏空了金州守军,而且将所有可以动用的野战炮都调到了前线,为了掩护部队行动,日军甚至出动了一列火车,这不是普通火车,这实际上是一列“代用装甲列车”,火车头两侧镶嵌上了钢板,闷罐子车厢里堆起了沙袋,这为火车提供了较好的防护,不过因为是代用装甲列车,火力很弱,而且机动性也不强。
日军反扑部队沿着南满铁路线向北攻击,来势汹汹,而且也分成两路纵队,一路由铁路直扑长店,一路则绕到东边,试图从侧翼包抄中国军队后路。
面对日军攻击,季雨霖沉着应对,也将部队分为两支,一支由他指挥,防守长店阵地,一支由邹润猷率领,向东突击,给日军包抄部队来一个反包抄。
入夜之前,战斗就正式打响,在师团长秋山好古的亲自指挥下,进攻长店正面阵地的日军异常疯狂,数次发起白刃冲锋,但在中国军队的顽强阻击下,日军始终未能突破长店防线,而向东北方向迂回的那支日军部队也遭到了装甲分队的迎头痛击,不得不向南撤退,但是遭到中国装甲兵的追击,损失惨重,而且金州也受到了威胁。
面对中国军队的反冲击,秋山好古担心金州被中国装甲兵攻陷,只得在深夜下令撤退,日军全部南撤,继续固守金州,等待援军。
第719章 放手一搏
夜色沉沉,军港里一片死寂,偶尔响起一两声汽笛,听上去也是那样的凄凉,更增添了那种绝望的气氛。
“嗵”
“嗖轰”
“嗵”
“嗖轰”
军港外不时传来大炮开火的声音,然后是炮弹划破空气的啸叫,接着就是炮弹落到地面之后爆炸时的轰响,这是军港外的中国小型军舰在向军港里开火射击,并不讲究什么准头,就是为了骚扰,为了增加军港里的恐怖气氛和绝望情绪,在黑夜中根本无法准确判断中国军舰的位置,所以这反击也就谈不上,要塞里所有的大炮都沉默着,当然,这其中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要塞里储存的炮弹已经不多了。
这里是旅顺,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所在,也是日本“关东州”的政治中心与军事中心,自从中日开战之后,这里实际上就已经被中国海军的潜水艇和水雷给封锁起来了,前几天天气尚好的时候,中国空军的飞机也不时的窜入旅顺上空,投弹轰炸,进行骚扰,整个军港一直处于惶恐之中,多数日本人都处于绝望情绪的控制之下,就连日本“关东都督”福岛安正也在绝望中等待最后时刻的降临。
在整个旅顺港里,没人比福岛安正更清楚现在的战局,自从关东军司令长官立花小一郎少将的死讯传来之后,福岛安正就将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给扔到了黄海里,他知道,盖平的失守以及立花小一郎的阵亡意味着南满铁路已经不再是日军的交通线了,中国军队随时可能通过这条铁路冲向旅顺和大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中国军队南进了。
如果不是大孤山的大岛义昌及时派遣了一万人的部队增援旅顺、大连的话,或许福岛安正现在已经没有机动兵力可用了,但是即使这一万人都部署在金州,恐怕也无法抵挡住中国军队的进攻,因为中国军队不仅拥有列车炮,而且也拥有装甲战车,面对这样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现代化军队,福岛安正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拍发电报向日本国内请援,一封又一封的请援电报拍过去,但是等来的却是一道冰冷的命令。
“身为帝国军人,阁下完全应该与旅顺共存亡。”
这就是那道冰冷命令的核心内容,而现在,福岛安正手里就攥着这封电报的抄稿,躺在沙发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福岛安正很清楚,现在日本军部已经改变主意了,自从朝鲜安州被日军攻克之后,日本军部那帮人就决定取消原先的那个继续登陆大孤山的作战方案,而改将后续登陆的陆军部队运送到朝鲜海岸,从那里登陆,然后渡过鸭绿江,向西进攻,威胁沈阳,从而调动中国军队北上,以解旅顺之危。
换句话说,现在的日本军部完全是在赌博,他们的赌注就是旅顺,他们指望依靠一个围魏救赵的策略,将中国军队的主要注意力吸引到沈阳方向,在日本军部看来,这不仅是在拯救旅顺,而且也是在拯救那支即将陷入中国军队包围圈的日本陆军增援部队先遣队。
但是在福岛安正看来,无论军部怎么策划,也不可能改变目前日军战场上的劣势,战略的主动权仍旧在中国一方,只要中国人愿意,随时可以席卷南下,一鼓作气攻克旅顺,这不仅是因为中国军队在兵力和武器上的优势,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旅顺,已是人心惶惶,连日的空袭和那些来自海面的夜间炮击,使得军港的所有日本人都丧失了胜利的信心,许多日本侨民甚至跑去了大连港,希望从那里撤退回国,可是那也是一条险途,因为在船只出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