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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家族,互相之间虽然没有大的矛盾,但是却很难团结起来,即使在垦场之内,也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来。
欧阳南华的强硬立场把黄秋元吓得不轻,作为一个政治上的“冷淡派”人士,黄秋元与许多南洋华人移民一样,从来都是对来自殖民者和土邦王的压迫逆来顺受,在他们看来,只要愿意出银子,就可以摆平麻烦,而且一直以来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在他们看来,正是因为他们的“克制”,华人才能够在南洋地区站稳脚跟,而且英国、荷兰等殖民当局也没有对华人向南洋的移民专门设置人数限制。
在黄秋元看来,如果欧阳南华当真指挥自卫团向前来虚张声势的土邦王开火,那等同于公然造反,是对抗英国殖民当局的行为,道理很简单,因为土邦王的统治地位是被英国殖民当局承认的,即使是英国殖民当局的低级官员,也必须谨慎对待土邦王的要求,华人或者印度侨民对抗土邦王,实际上就等同于对抗英国殖民当局。
所以,黄秋元是苦口婆心,力劝欧阳南华收起火气与武器,等土邦王过来之后,心平气和的与之谈判,用银子买平安,如果垦场方面没有足够的现银,黄秋元可以为垦场方面垫付,此次从新福州过来,黄秋元是携带了大量银锭的,这是与走私商人进行锡矿石交易得到的利润。
但是欧阳南华武力自卫的决心始终没有动摇,反而提醒黄秋元,一味的退让只会使敌人得寸进尺,最终将会把所有南洋华人置于一个危险的位置上。
其实欧阳南华之所以决心武力自卫,除了向敌人展示华人战斗意志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却在于他的特殊身份。
欧阳南华不是普通的记者,他的记者身份只是一个掩护,他的真实身份是中国军事情报局第五处的高级情报员,当年他从武汉军政学院毕业之后,因为成绩优秀,而直接被推荐进入陆军大学深造,曾在张立诚指挥的统帅堂第一师服役,充当见习军官,见习期满之后,他因为表现出色,被推荐进入高级参谋学院继续深造,也正是在高级参谋学院,他被军情局发展为秘密情报员,还没毕业就被派出去,以记者身份去了南方,并最终被派到了南洋地区,以特别联络员的身份主持新闽清垦场的工作。
此次组织垦场自卫团,并不是欧阳南华自己的主张,这个命令实际上直接来自于军情局局长田劲夫,田局长给欧阳南华的命令很明确,那就是:避免与英国人直接冲突,但是可以与当地土著进行摩擦,也可以与荷兰殖民军进行军事摩擦,以推进南洋地区的动荡局势,为中枢实施下一步战略进行动员。
所以,此次土邦王扬言来犯,这确实给了欧阳南华一个很好的机会,他立刻决定,开始“摩擦”。
想搞摩擦,就必须有武器,早在两年之前,中枢就利用各种手段实施了“墨斗鱼二号行动”,利用军舰、商船、帆船甚至是潜艇向南洋几处华人垦场秘密运送了大量武器弹药,都是清一色的日造步枪、机枪,此次朝鲜侨民暴动,使用的正是这些武器中的一部分,而且正是欧阳南华主持分发下去的,他甚至派人参加了暴动部队。
这些步枪、机枪都是陆军部历年从部队里淘汰下来的,以及当年朝鲜反日游击队在战斗中缴获的,质量一般,但是用来搞搞摩擦和低烈度战争已经是足够了,现在,新闽清垦场的秘密军火库里甚至还有几门日本制造的旧式山炮,有专人保养维护,一旦有需要,可以随时拉出来投入战斗。
新闽清垦场表面上只是一座普通的华人农场,但是实际上,在垦场的两千余名男性垦民中,有五分之一的人曾经是职业军人,退伍之后就被派到了新闽清垦场,有这些人在,不要说是土邦王的卫队过来,便是英印殖民军过来,欧阳南华也有信心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实际上,日本对中国的渗透也是采用类似的方式,在中国活动的许多日本侨民就是所谓的“在乡军人”,也就是日本军队的退伍兵,一旦日本打算在中国发动事变,这些在乡军人就是最好的向导和辅助军事力量。
话说回来,必须承认,军情局在南洋布下的是一个大手笔,一旦全面发动,南洋局势到底会如何发展,恐怕连制订这个计划的人都无法想象。
这个行动计划是中国总统赵北亲自制订的,军情局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如今这世界上还找不出哪个人比赵北更“狂”,好在他的“狂”是建立在对历史走向的正确认识上的,这个度把握的很好,而且军情局也策划的很好,前期一直在蛰伏,直到欧洲大战爆发,才开始发动。
就叫全面布局,重点攻击,不求立刻就能制霸南洋,只求把水搅浑,也好以后时机合适时浑水摸鱼,在南洋地区建立起中国的战略立足点。
这一点,欧阳南华十分清楚,但是黄秋元这个真正的商人却完全被蒙在鼓里,他还以为是欧阳南华年轻气盛、北方国人火气太旺呢。
见无法说服欧阳南华,黄秋元心急如焚,想与中国驻南洋地区领事联系,通过领事先生说服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不要冲动,但是这里偏偏是新闽清,不是新福州,这里位于偏僻的北婆罗洲,现在尚未通电报,不能立即与领事馆取得联系,要想联系领事先生,必须先坐船赶回新福州。
黄秋元虽然政治胆量小,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做事瞻前顾后的人,于是当即决定立刻返回那艘贸易帆船,吩咐水手立即起航,趁着顺风,尽快赶去新福州,使用电报向最近的中国领事馆求援。
说走就走,黄秋元谢绝了欧阳南华晚餐邀请,匆匆吩咐水手卸下一些必要的补给物资之后,立刻上船,命令起锚,甚至连生意也不打算做了。
等帆船驶到海上,黄秋元才想起来,他忘了询问欧阳南华那些武器弹药都是从何而来了,但是他转念又一想,这些不过是细微末节,即使没有枪弹,那帮愣头青只怕也会自制弓箭、土炮,跟土人厮杀一番的,毕竟,垦场不缺各种工匠,于是他便立即放下了这个心思,转而开始考虑如何应对以后的局面。
黄秋元未必能够及时与中国驻南洋领事取得联系,即使能够及时取得联系,但是等领事先生再赶去新闽清的时候,说不定武装冲突已经爆发了,而一旦爆发冲突,只有老式火枪和弓箭的土邦王肯定不是新闽清自卫团的对手,万一吃了败仗,土邦王不找英国人主持“公道”是不可能的,那么,或许现在就必须为以后的局面做最坏的打算了。
北婆罗洲殖民地与马来亚殖民地很不一样,那里山高皇帝远,英国统治基础薄弱,过去几十年中,英国人、西班牙人、荷兰人、美国人都曾对那里虎视耽耽,最后是好不容易达成妥协,由英国和荷兰共同分割了那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地区,偏偏那里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往西北是南海,往东北就是菲律宾群岛,往南可以穿过望加锡海峡,前往爪哇岛,一旦北婆罗洲动荡起来,只怕整个南洋局势都会受到影响。
“不想了,不想了。我一个草民,琢磨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到时候这南洋真乱起来了,我就回福建去!好歹现在国内经济不错,在国内经商,至少不必像在这南洋一般担惊受怕,一个风吹草动,就是灭门之祸。……却也不知狮山那边形势怎么样么?”
想到这里,黄秋元在心里叹了一声,前些年满清风雨飘摇,他曾以为南洋是安乐窝,但是现在看来,这世界上只怕就没真正安乐的地方,比来比去,似乎还是祖国更安定一些。
第754章 特殊武器
酷热,干燥,空气中几乎没有一丝风,只有那浓烈的硝烟味,混合着些许的汽油气味。
铁路早已被炸药炸得面目全非,即使是那路基也被炸成了一段一段,枕木与铁轨散落在路基两旁,间或有一辆辎重车歪倒在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间,一匹受伤未死的战马则倒在辎重车附近,发出凄厉的惨嘶。
远处,枪声与炮声还在持续,不过听上去已经没有上午的时候那么激烈了。
这里就是青泥洼火车站,如果不是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一块火车站的路牌的话,没人会相信这里以前曾经是一座火车站,日军撤退的时候,将整座火车站炸成了废墟,实际上,在日军撤退之前,这座火车站就已经在中国军队的炮火和飞机的轰炸下变成了废墟,日军所做的不过是摧毁得更彻底一点而已。
日军只能撤退,因为上午的时候,右翼阵地已经被中国的装甲部队突破了,与此同时,从左翼阵地打过来的一支中国步兵部队也已突入日军防线的侧翼,如果再不撤退的话,青泥洼火车站的所有日军都会陷入重围。
日军是向西南方向撤退的,而中国军队的步兵也紧随其后攻进了青泥洼火车站,并对撤退的日军部队进行了必要的追击,虽然没有全歼,但是至少使日军放弃了层层固守的打算,顺着铁路线一路南奔,龟缩到了木场堡防线。
在确认日军并非是诱敌深入之后,中国陆军的装甲部队才继续向南方进军,而在路过一片废墟的青泥洼火车站的时候,装甲部队的指挥官邹润猷就看到了那铁路线两旁的一幕。
出乎邹润猷预料的是,日军的撤退看上去有条不紊,似乎不像是匆忙撤退的,这从那被炸毁的铁路以及那些被遗弃的受损辎重车就可以看出,车上几乎空空如也,日军撤退的时候带走了辎重车上装载的一切可以拿走的东西,甚至连套马的索具也拿走了,这表明日军早就做好了撤退准备。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一支中国步兵部队已经在木场堡南边不远的海岸登陆,从侧后方向攻击木场堡日军防线,偏偏日军建立防线的时候对于南翼阵地的防御非常轻视,结果防线随之告急,处处吃紧,迫不得已,日军指挥官只能下令从旅顺、大连方向抽调部队回援木场堡,夹击那支在木场堡南翼登陆作战的中国军队。
这样一来,防守青泥洼火车站的日军就变得势单力薄起来,一看坚守不住防线,于是迅速放弃了阵地,快速的向木场堡防线撤退。
日军在撤退的时候,甚至炸毁了青泥洼火车站一带的所有水井,也正因此,当邹润猷指挥装甲部队突入火车站的时候,他发现很难找到水源为坦克和装甲车那过热的发动机降温。
不得已,只能下令就在火车站附近休整,同时派人寻找水源,而且也必须等着后方将急需的油料和弹药输送上来。
“啪!”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一匹重伤哀鸣的日军战马头部中弹,迅速死去,结束了惨嘶。
邹润猷抬起那把仍在冒烟的手枪,将保险关上,然后将手枪装回了枪套里,看了眼那匹倒在脚边的日军战马,目光一扫,又挪到了那辆空空如也的辎重车上。
走到车边,邹润猷在车上看了看,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表明番号所属部队的信息,只在角落里找到了一点豆饼渣,这或许是日军战马的饲料,从这个细节来看,日军或许并不缺饲料和粮食,日军现在缺的是军火弹药,日军的战俘也是这么供认的。
不过邹润猷还是有些怀疑,因为从上午的战斗中来看,日军的炮兵火力还是非常凶猛的,如果不是工兵们非常巧妙的挖掘了一条地道,从而由地下渗透到防战车壕附近并将其炸出几处斜坡的话,装甲部队也不会如此迅速的突破日军防线的右翼,然后向日军防线纵深推进。
经过青泥洼火车站一战,邹润猷终于认识到,装甲部队的战术还不完备,还需要进一步完善,现在是欺负日军没有足够的平射炮,只能困住装甲部队,而不能予以有效歼灭,这才顺利突破日军防线,对此,邹润猷非常警惕,在他看来,或许这场中日之战将给各军事强国带来启发,使这些军事强国发展出专门对抗装甲突击战术的反制战术,那么,作为一名装甲兵指挥官,邹润猷就有责任摸索更好的装甲战术。
站在这辆被日军遗弃的辎重车边,邹润猷拿着豆饼渣,思索着战术问题,直到一声汽笛响起,他才扭头向北方望去。
在一里之外,一列装甲列车就停在铁轨上,由于前方的铁轨尚未完成修复,装甲列车只能在那里等候。
从装甲列车上下来几名军官,向火车站方向走来,等他们靠近之后,邹润猷才认出来,其中那个领头的人正是此次旅顺大连战役的前敌指挥官季雨霖,另外几人都是参谋部的高级军官。
邹润猷急忙迎上去见礼,然后报告了装甲部队停下来的原因,冷却发动机固然是原因之一,等待油料和弹药的补给也是重要原因。
“我部现在正在等待油料和弹药,至于发动机冷却水的问题,目前也在解决,刚才派了些人去淘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