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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够给这个妹妹带来幸福。安乐公主要想光明正大的嫁给顾宪,虽然看起来容易,但是其实上却要经过重重磨难,并非是件简单的事,且不说顾宪的意思如何,只说如何能够让安乐公主恢复自由就是一个问题,她毕竟还是蜀国的皇后。
这时有人为刘渊拿来了延州目前的军报。刘渊随意翻看,不禁哑然失笑,龙腾阁的这些人记录的太过于详细了,可以说是巨细无遗,果然都是做奸细的材料。大到每支军队的动向,小到粮草的运作,甚至连士兵们目前的反应如何,某位大将说了一句什么话都记录地清清楚楚……
蜀王到达黎州之后,马上举兵往云州进发,同时战游派兵将顺王的水军逼退到瑶江上游。虽然蜀国并没有水军,但是战游却用了数条铁锁,横贯江上,然后不断诱使顺王水军靠岸袭击,却采用投石机进行还击,一步一步地使顺王的水军往后退去。
战游确实多有奇想,这种招数刘渊就没有想到。顺王水军虽然实力并不强大,但是却也始终是一个威胁,战游此举无疑是为了断绝这种威胁,而且做的非常漂亮,尽显一位谋士的风采。
为了保证在冬日前攻占延州,蜀王大军开始在云州百里外集结,一切都按照刘渊的破蜀之策进行,准备先在延州佯攻,然后迅速攻打允州,驻守桑山。而且蜀王似乎更加小心了一点儿,并不贪图进军迅速,缓缓往延州推进。
所以刘渊倒并不担心战况了,只要蜀王能够保住云州,然后在桑山布阵,就算取不到延州,也是首先立于不败之地。
翻看了一小部分,刘渊便想将这些军报搁置起来了,反正目前军情也并不紧急,而且就算紧急起来,自己身在成都,也帮不上任何的忙,此次他并不奢望蜀王真的能够收复东蜀,只是希望他能够不败而已……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其中有一封短小的书简混放在军报之中,落款竟然是郭瑭。
刘渊心中一动。一直以来都是由龙腾阁负责传递军报,郭瑭也只是提供一些信息而已,没有想到他竟然亲自给自己写了这封书简,一阵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刘渊急忙将书简拆开,见上面写道:“蜀王从战游计,意图亲自率兵佯攻允州,末将该如何自处,还请王爷示下!”
刘渊一愣,放下书简,站了起来,心里确实大有震动。
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变化。
战游能够听从自己的破蜀之计,刘渊已经是大出意料之外了,原来以为是那封言辞恳切的书信起了作用,现在才知道不是。战游这个人虽然狂妄,但是却并不是愿意直言犯谏之人,其实他心里还是不同意自己的策略啊!所以蜀王采用自己的策略时,他并没有提出不同的意见,而蜀王调动兵马时,他也听之任之,但是实际上他时刻在寻找机会推翻自己的破蜀之策。
要不然他也不会抓住自己的这个漏洞而怂恿蜀王亲自率兵攻打允州了。
刘渊心里一阵不舒服,他是低估了战游对自己的敌意,也低估了这些蜀中名士对自己的敌意,其实在为蜀王制定这个破蜀之策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这些人早就事事提防自己,若肯安心从命,倒是奇怪了。
攻打允州的人马其实是给顺王作饵的,难道蜀王不知道,战游还会不知道么?这十数万大军,必须要在桑山拖住顺王,然后还要迎接来自云州和顺王的夹击,虽然未必会大败,但是却是处境最危险的一支人马。自己当初向蜀王献计之时,其实忘记了说明蜀王应该留在云州,统震大局,战游就利用这个漏洞而将蜀王劝说到允州去了。想必他说服蜀王也很简单,因为那里确实是东征军的主力,蜀王能够听从他的意见也是必然的。
刘渊叹了一口气,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个问题,而战游显然从心底并不同意这个破蜀之计,又不好在蜀王面上反驳,所以才会出了这样的计策,蜀王如果直接率兵攻打允州,定然会造成顺王大军行进的变化,到了那时,蜀王想遵照自己的策略行军都没有办法了,而战游正好可以发挥所长。
战游实在是太意气用事了,这样说不定会害死了蜀王,难道仅仅因为自己他不服气自己么?
刘渊又将书简看过一遍,心里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并不仅仅是为了战游。
郭瑭虽然只用了几个字,其实却是意味颇深啊,蜀王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被战游蒙蔽,难道郭瑭也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地向自己请示……
想到郭瑭曾经向自己提出的得到蜀王王位的三个计策,其中一个就是让蜀王战死在阵前,这种不祥更加明晰起来,郭瑭说不定是故意的啊!
虽然并不敢断定,但是郭瑭此举只是想为自己脱去责任而已,其实只像是做一个声明,蜀王无论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
先有战游误导蜀王,再有郭瑭坐视不理,那么蜀王真的就危险了。
刘渊背着双手,在书房里走了几步,郭瑭可以不管,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坐视不理,郭瑭不能别有用心,自己也不许他别有用心,必须要首先保住蜀王的安危,然后再想办法对付战游。
想到这里,刘渊忙将霍烈叫了进来,肃容道:“马上派人带着本王的信物到军前,要郭瑭必须将蜀王安全送回云州,否则的话,他就不用再来见本王了。”
霍烈还是第一次见到刘渊如此焦急,而且刘渊递过来的还是一直随身携带的短剑,知道事情重大,急忙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刘渊虽然知道心急无用,不过战游这样做也太过分了,看来自己压不住他,而且写再多的信也是无用的,只能让他反其道而行,现在必须借助蜀国名士才行,忙吩咐道:“赶快准备车马,本王要拜会华恒丞相!”
第二章 旧友决裂(上)
华恒听到刘渊来访,倒是吓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快请!”
两人自从刘渊东征回都之后,就再也没有私下在一起过,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交谈过,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两个每日在飞云坊欢笑买醉的知己好友了。
每想起以前两人的往事,华恒都常常感慨物是人非。现在一个是蜀国的丞相,也是蜀中名士的代表;一个却是能够威胁到蜀王位置的外族王爷,已经不仅仅是同窗关系了,更不能顾及私情,因为这是关系到整个蜀国的大事。
其实华恒还是对刘渊心里有些理亏。虽然他是蜀人,自然地提防刘渊,但是做得并不光明正大,而且还有些龌龊了。尤其是当日白蓁向自己提出的那几个建议,更是让华恒大感脸上无光。
而刘渊回都以后,一直都没有露出什么异常,也并没有迹象表示他要取代蜀王,意图篡位,倒让这些处心积虑来弹压刘渊的蜀人大感失策,华恒便是其中感受最明显的一个。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所以华恒越来越不敢轻易地接近刘渊,生怕他若问起,自己会无言以对,满脸羞愧。没有想到这次是刘渊主动前来拜访。
刘渊大步走了进来,见到华恒早已经出迎,肃立一旁,笑道:“既然来到了华兄府上,那么秦渊也就不是什么西川王了,华兄也不是什么蜀国丞相,官名只是身外之物,华兄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对华恒并没有什么恶感,虽然这位昔日好友现在已经代表了所有的蜀中名士来对付自己,不过他毕竟是蜀人,就像自己不能够责怪白蓁一样,也不能怪罪华恒。
既然不想以卑鄙的手段夺取蜀王之位,那么做事就坦荡一点儿的好,在这一点儿上刘渊的气度非凡,而且胸怀也是华恒等人无法想象的。
华恒先是面露尴尬,不过他毕竟是豪爽之人,马上笑道:“既然秦兄都这样说了,华某哪里还敢吝惜什么一个区区丞相的名号,再说秦兄抛却的可是一方王侯,若论官职大小,还是秦兄吃亏了,哈哈……”
刘渊点了点头,他喜欢这样的华恒,无拘无束,和当初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书生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丞相当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想回复这副样子也不能了。
华恒急忙把刘渊请到里面,叹道:“秦兄到来让华某汗颜,想起当日华恒将《悲秋赋》送给秦兄鉴别之后,我们便再无机会如此谈笑,真是物是人非啊,是华某世俗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自己对不起刘渊,不过这样说显然是已经承认了。刘渊并没有怪他,反倒觉得他能够这样直白,说明是对自己心里有愧,自己倒并没有交错这个朋友。
蜀人书生狂士大部分都是这种黑白分明的性格,恩怨分明,若是有一日战游能够佩服自己,那时说不定也可一用,因为他们的忠心是毋庸质疑的。
刘渊笑道:“华兄这样说,秦某也是无言以对,既然已经物是人非,倒不如看得平淡一点儿的好,其实这次秦某来找你,是为了一件大事!”
华恒忙道:“秦兄请讲!”
刘渊并不想和他绕圈子,沉声道:“秦某刚刚收到龙腾阁的军报,主上已经兵赴允州了!”
华恒不懂军事,而且也不喜欢纸上谈兵,见到刘渊一脸沉重,愕然道:“这又如何!”
刘渊知道他的底细,这愕然还是被自己吓出来的,道:“华兄不知,主上出征前,秦某曾经当面向主上献上击败东蜀的策略,但是却没有想到主上竟然会离开云州,前赴允州,出入险地,若是一个不慎,说不定会有危险!”
华恒一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急道:“这该如何是好!”虽然他并没有明白其中的关键,但是他对刘渊一向佩服,只听到蜀王有危险几个字,就已经信了大半,因为刘渊并没有危言耸听的理由。
刘渊心道此人倒也是确实关心蜀王的安危,也可以说是关心蜀王的未来,低声道:“华兄勿要惊慌,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华恒也觉得方才自己有些失态了,尴尬一笑,坐了下来。
不过蜀王若是有了危险,那么蜀国会怎么样?何人能够继承蜀王之位。华恒有些忧心起来,蜀王出征前他还义气满满,以为定能凯旋而归。因为刘渊刚刚将顺王逼回到了东蜀,顺王还迫不及待地自立为帝,从而得罪了大汉,现在兵临城下,自然胜算大增。但是现在却被刘渊一语吓到,他毕竟是一国丞相,而且也不是无能之辈,片刻之间就镇定了下来,道:“秦兄还请示下!”
他的双眼紧紧地盯在刘渊的脸上,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刘渊知道华恒还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因为这次亲征虽然对外光明正大,但是谁都知道是专门为了压制自己这个西川王的,所以若是刘渊造谣生事的话,也是对他有利无害。看来华恒的立场还是没有改变啊,惊异之后,马上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用心来了。
不过现在却不是和他斗心机的时候,刘渊来找他有自己的目的,起身郎声道:“华兄是否知道战游这个人!”
华恒点头道:“此人乃是蜀中名士,而且足智多谋,此番出任随军参军之职,主上非常倚重。”
刘渊直视他的眼睛道:“便是此人更改秦渊之计,怂恿主上亲赴允州,华兄还请明讲,此人对秦渊的印象如何!”
华恒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眼前一向温和淡然的刘渊好象突然有了一种逼人的气势。
刘渊目光还是没有离开他,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对自己虚言欺骗。其实他并不想失去华恒这个朋友,但是若他始终都站在蜀中名士一边,而极力对付自己的话,那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华恒并不胆怯的和刘渊对视,目光渐渐清澈起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秦兄应是多心了吧,战游这个人华恒早就听闻过他,并非小肚鸡肠之人。而且以秦兄在蜀中的威名,他对秦兄也应该尊重才是,不知道秦兄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突兀的话来!”
他的话柔中有刚,但是显然对刘渊有所讽刺。刘渊心里一沉,淡淡道:“秦某将华兄当做朋友,这才直言相问,难道华兄并没有把秦某当做朋友么?”问完这句话,刘渊才知道是自己多余了,华恒始终会站在战游一方,因为他是蜀人。那么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战游不利的话,他都会以为是故意陷害。
华恒支吾道:“这个……”
刘渊冷笑一声道:“华兄既然对秦某如此提防,那本王还是称华兄为丞相好了!”
华恒一愣,看着眼前突然间有些不认识的刘渊,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躬身一礼,道:“还请王爷示下!”
刘渊心里泛起一阵悲哀,他和华恒之间恐怕再也不能像方才那样笑言笑语,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挽回了。
第二章 旧友决裂(下)
刘渊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丞相既然疑心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