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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李水波想要做什么,他很想做一名像他哥哥那样的狙击手,他也的确有这方面的潜质,只是不知道战场会不会容许他发展到那一天。
不过这还不是我现在关心的问题,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拥有了一把先进的狙击步枪却面临没子弹可用的尴尬境地。
我叹了一口气,随手又从弹匣里压出了一发子弹放在手上惦了惦,不由咦了一声。
这种感觉很熟,好像在抗美援朝战争时期有过:“这种子弹……倒有点像莫辛纳甘的子弹”
“好像就是我听我哥哥说起过……”李水波点了点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莫辛纳甘那种老式步枪子弹:“这子弹的规格与莫辛纳甘步枪的子弹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莫辛纳甘的子弹没有这么多讲究……”
“唔还真是莫辛纳甘的子弹”闻言我不由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苏式武器原本所有的子弹就只有两种,就是分为步枪弹和手枪弹。除了手枪和冲锋枪使用手枪弹外,其它的武器比如步枪、轻机枪、重机枪都是使用步枪弹。这是为了满足战场上便于补充弹药的要求。
那么苏联为什么又会开发出另一种子弹呢?很明显是因为AK47的出现。也正是在抗美援朝的时期苏联就用AK47取代了莫辛纳甘。这么一换……为了在战场上更好、更方便的补充弹药,于是其后开发出来的枪械就全都是使用AK47的子弹了,比如说我手上的这56半、还有56式轻机枪……
他娘滴这莫辛纳甘的子弹我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那是一抓一大把,没想到现在却还要为这子弹发愁,如果能带着这枪回到抗美援朝的战场上那就爽了
等等步枪、冲锋枪、轻机枪这些武器的子弹都跟AK47统一了,那么重机枪呢?应该不会换吧所谓看枪先看弹,那意思也就是子弹的装药量、弹头形状(尖弹头、圆弹头)等,在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它的威力和射程。如果重机枪的子弹也换成了这种威力和射程明显小得多的子弹,那还叫什么重机枪呢?
“顺子”想到这里我带着一线希望朝身后招了招手。
“到”
“去到机枪连那弄一些……重机枪的子弹来”
“排长弄那玩意干啥?”顺子有些不解。
“叫你弄你就去弄呗问那么多干嘛?”我有些不耐烦了。
“是”顺子不敢多问,转身就朝山下跑去。
“动作快点跑步前进”我心急火燎的在后头催着。
顺子一边加快了速度一边回过头来装出不满的样子叫道:“排长,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哈”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让顺子给逗乐了。
随手撕开了一个压缩饼干放到嘴里嚼了嚼,感觉味道还不错,挺香的,就是硬了点。比炒面好吃多了。不过这也是在越南,如果是在那冰天雪地的朝鲜战场上,这硬得跟石头一样的玩意非崩了我几颗牙不可
还没咬下半块,顺子就提着一个重机枪的弹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排长,咱们连的面子还真大。这机枪连的开始还不愿意呢我一报上咱们连的名号,没说的,马上就给了一箱可沉了……”
我没有理会顺子的话,一把就丢掉手中的压缩饼干,打开弹箱与手中的狙击枪子弹一比对,就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错,子弹的确是一样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时代的子弹其实大体分成了三种,一种是手枪弹,一种是步枪弹,另一种,也就是原莫辛纳甘步枪的子枪,现在已经被称为机枪弹了而我手中的这把狙击步枪,用的就是机枪弹。
有了枪,又有了子弹,我心里那个叫坦实啊饼干也顾不上吃了,先把那弹链上的子弹拆下来装满弹匣再说。虽说这些子弹比不上狙击枪的专用子弹,但有总比没有的好。于是五个弹匣很快就装满了, 56式的子弹当然就不要了,子弹袋里也很快就装满了拆下来了机枪弹,足足装了三百多发这才罢手
同时心里暗想,这以后得跟机枪连的那些家伙打打关系了要不子弹打光了向谁要去啊?
“李志福你给我出来”这时随着一声怒吼,头上扎着绷带的张团长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他上来就气急败坏的指着我们问道:“你们连长呢?连长在哪?”
“哟嗬还没死啊?”我听到旁边有的战士小声说着。
“到”李连长匆匆忙忙的跑到张团长面前。
“我说李连长,你搞什么鬼?叫你增援你为什么不增援?啊?”一看到李连长上来张团长就骂开了:“同志我跟你说,你这种个人英雄主义是要不得滴为了你们连队打胜仗在部队面前出风头,啊?竟然置我们三营于危险之中而不救,不服从命令擅自行动……”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突”的一下就从战壕里站了起来。顺子和阿尔子日赶忙上来拉我,但被我用力一挣就挣脱了。
“团长”我走到张团长面前说道:“擅自更改命令的是我,你有气就冲着我来”
“就知道跟你有关系”张团长没好气的回答道:“有什么样的连长就有什么样的兵连长不服从命令,怎么能让当兵的听话”
听着我不由觉得一阵好笑,似乎这并不是有什么样的连长就有什么样的兵,而应该是有什么样的兵就有什么样的连长,因为是我不服从命令在先的,李连长只是跟着我做罢了
我也不想跟张团长多说,眉头一扬就迎着张团长的目光说道:“张团长,你要清楚一件事,如果我们按照你的命令去增援的话,只怕你现在已经不能活着站在这里说话了”
张团长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不给他面子,愣了一下后,咬着牙点了点头:“好好我会向上级如实汇报情况的,你们就等着处分吧”
说着不顾李连长的叫唤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唉你出来干啥?”李连长责怪的看着我说道:“三营长这人我知道,让他出口气就啥事都没有了,这下你看看……”
闻言我不由苦笑了下,这才知道在这时代当兵,不只是有杀敌本领就够了,还要会做人、会察颜观色、会……
第九卷 反击战的血 第二十章 偷袭
“排长”
“崔排长”
……
我和李连长一走回来,战士们就围了上来。
“排长咱们别理那个啥……”嘴快的顺子最先开腔,他把步枪往背上狠狠的一靠,说道:“不就是一个团长吗?还是代理的,咱怕他干啥?大不了开除咱们,咱正好用不着打仗了”
“去去……说什么你?”我狠狠地瞪了顺子一眼,吓得他再也不敢往下说了。
“排长,顺子说的有点道理”阿尔子日接嘴道:“咱们就是一个兵,而且还是在打仗的兵,他还能拿咱们怎么样?关禁闭不让咱们打仗?”
“要我说,咱们的成绩是明摆着的”杨松坚也气不过的说道:“从出国一路打到现在,接连打了几场胜仗这要是没有崔排长的功劳,还不知道得多死多少人呢能凭他张团长一个人说得算他娘滴还真是憋屈,打了胜仗还要受处分”
“我也是这么想的”吴海国也为我鸣不平道:“咱们打的胜仗全团人都看在眼里,崔排长可以说是功不可没,他张团长要是敢搞小动作,咱们联名告他去”
“对,联名告他去”
……
战士们听着纷纷表示同意,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写联名信,却只有家乡人坐在一旁不说话。
看着战士们这番激动的样子,我心里不由一阵感动。说实话,我并不在乎什么处分,有过这么多年的战场经历,对生死都看淡了,哪还会在乎这一点处分。只是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身旁的这一个个战士,他们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不说,现在更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
“联名信想得倒美”半天也不吭声只顾着抽闷烟的李连长这时说话了:“你们这信能送得上去?再说了,你们凭什么说这些胜仗就是咱们打的?打386高地的时候还有四连、六连,339高地那不是还有张团长带的三营吗?”
李连长“叭嗒叭嗒”的又抽了两口烟,接着说道:“这仗是咱们打的是不错可人家张团长能那样说吗?你们也听见了不是?咱们这是个人英雄主义,是见死不救,是不服从命令……”
“服从命令这要是服从命令咱们就躺在阵地上了”
“就是没听说过打了胜仗还要受处分的”
……
“好了好了”看着战士们再次争做一团,我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同志们都别争了,这事用不着你们操心,天色很快就要黑了,抓紧时间布好明哨暗哨、布好地雷抓紧时间吃饱饭休息,越军今晚很有可能会来偷袭,晚上睡觉都把枪带在身边”
“是”战士们见我这么说,应了声就带着愤愤不平的议论散开了。
见此我不由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处分李连长和我两个人的问题,如果处置不当,则很有可能会导致军心不稳。
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在前线作战,本该让他们心无旁骛的专心抗敌才对,但是现在看来,要做到这一点似乎并不容易。
上级每一个因为自己的面子、私心或是利益而做下的不公正的处分,都有可能在战士们心中留下阴影,这些阴影都足以让战士们对上级失去信心或在战场上分心,甚至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唉不管了敌人就在眼前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想着我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狙击枪上,管他上级怎么处分怎么安排,只要我手中还有这把枪就很满足了。
越南的天气很奇怪,在这二月份中国国内许多地方都是白雪皑皑,而在越南却是三十几度的高温。到了晚上,气温就会骤降到十几度。虽说十几度还不算冷,在朝鲜我零下几十度都试过了。但白天和晚上这么大的温差还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这不?白天战士们个个都大汗淋淋的恨不得赤膊上阵,但到了晚上却又要严严实实的裹在行军被里。
也许是白天作战时过于疲劳了,所以战士们吃了几块饼干就在战壕里睡下了。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早睡,这是他们的第一天作战,之前演习归演习,但现在真刀真枪的干其紧张程度还是不一样的。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战士们睡得并不安稳,个个都翻来覆去的,有时还会有人满头大汗的惊醒。惊醒之后朝四周望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什么情况的时候,这才又躺回去睡觉。
我不记得我每一天上战场第一天杀人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了,但我想,每个人跨出这第一步的时候都不会是那么一帆风顺。甚至这其中还有相当一部份人没能坚持到现在与我们同睡在一个战壕里……
再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狙击枪,我就找了一个三面挡风的凹处坐下,然后解下行军被为自己盖上。这里处于两段战壕的交界处,身旁的战壕可以很好的挡住周围吹来的山风。
多年来的行军生活,已经让我能够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很快的找到适合睡觉的地方。打战是一种本领,在战场上找地方睡觉其实也是一种本领。因为只有在战场上利用一切条件让自己的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能够保持体力让自己以最佳的状态走上战场。
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尽管这时的头脑有点乱,但还是强迫着自己进入了睡眠。之所有些乱……是因为我在担心上级的处分很快就会让我离开这个连队或是把这个连队打乱。顺子他们的话的确有些道理,咱们一个在打仗的兵还能怕什么处分,上级还能让咱们不打仗不成?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最担心的处分,其实就是跟他们分开或是上级听信张团长的一面之辞而把我们这个不服从命令的连队打散
我相信,战士们也是在担心这一点,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而已。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中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不由一惊,睁开眼睛一看,正有一名战士蹲在不远处偷偷的吸烟。
我腾地就冲了上去,一把就将他嘴里的烟夺下丢在地上踩灭,同时小声骂道:“你不要命啦说过多少次了,千万不要在夜里吸烟”
“排长……”
听到了声音我才知道是李水波,而且声音有点哽咽。
我不由蹲了下来疑惑的问了声:“怎么了?”
李水波沉默了一会儿,在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忘不了那个越南女兵是我开的枪,我杀死了一个怀着小孩的女人她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啊晃,嘴里还喊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我,我他妈的是畜牲,我跟那些越鬼子有什么区别……”
说着竟然把头埋在手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一屁股坐到了李水波的身旁,反问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报仇吗?为什么还会愧疚?”
李水波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