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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势力范围。
在李弥面前,李国辉、谭忠这些只知眼睛向下,爱兵如子,只懂战场不懂官场的战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想到要成为他的对手。所以,李弥的出现,理所当然将结束金三角的“复兴部队”时代或者称为小李将军的时代,结束李国辉这个金三角第一代毒王的地位,让李弥取而代之。而作为坤沙这些基层小军官或是小兵,就更加弄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这样发展,结束李国辉的辉煌与得意的,不是缅甸政府,不是缅甸军方,更不是那明里阿谀逢迎,背地里明枪暗箭的地方武装与土司们,而是原来置他们于不顾,让他们自己解决出路的国民党台湾当局,是他们的代表李弥。
在白宫开始注意“复兴部队”到蒋介石派遣李弥进入金三角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是李国辉在金三角最风光、最惬意、最得心应手的时间。他的“复兴部队”包揽了金三角几乎全部的鸦片贩运的生意,而且每一单生意全都万无一失,部队财源滚滚,军队迅速扩充,到李弥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的队伍已扩大到一万多人,而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复兴部队”的官兵在这个时候也尝到了胜利者的甜美滋味。从土司衙门到寨子里的民众,对“复兴部队”的官兵都敬若神明,不少人还希望与“复兴部队”攀亲带戚。一时间,官兵们与土著们的闺女,一有机会便出双入对。掸族大土司刀栋西原来最仇视汉人,曾上书缅甸政府,说是不驱逐汉人军队,国无宁日,民无生计。但到了此时,在李国辉实行怀柔政策,亲自登门拜访,并送三十条新枪给他护寨之后,他不禁感激涕零,竟将自己的31个适龄女儿,一字儿排开让元配“陷”在大陆,让如今身单影只的“复兴部队”参谋长钱运周挑选。钱运周久经战阵,早已炼出一双火眼金睛,在花阵前并不迷朦,一伸手就把刀栋西最珍爱的小女儿,也是方圆几十里最闻名的十七岁的小美女刀瑞娜指住了。这场婚礼,“复兴部队”与刀栋西大土司极尽铺张之能事。钱运周交了桃花运,抱得美人归,心里美到了极点,嘴里却说:“我是无可奈何,刀瑞娜是‘昭君出塞’,我是‘为国捐躯’。日后回到昆明,我的老婆吃醋揪耳朵,还望诸位代为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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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装成马帮的李弥一行,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达泰缅边境的军事重镇大其力。
喜事办过之后,李国辉却无不担忧,若是官兵们全都当了土著人家的女婿,日后这支部队如何带?于是下了一道严令:凡有未经批准擅自与当地女人勾搭者,军官降为士兵,士兵罚饷一至三年,五年内不予升迁。严令一出,军中一时冒起的“风流潮汐”才渐渐退了下去。
一天晚上,坤沙与莎莎在罂粟地幽会,正卿卿我我、亲密无间时,被亲自出来巡哨的李国辉发现,李国辉喝道:“谁?”坤沙就整衣先站了起来,说:“报告总指挥,是我,卫队副排长坤沙!”李国辉有点吃惊地道:“是你,你在军官中是最小的一个,也跟着人家干这事!从现起,你不是军官了,是士兵,回去就把军官服脱下上缴。”坤沙正想分辩,莎莎已站起身来,低着头说道:“李叔叔,是我!”李国辉一看,更是大吃一惊:“是你?莎莎!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去,跟我来!”
李国辉把他们两个带到家里,交给了他太太唐兴凤。唐兴凤见过坤沙,她和蔼地问坤沙:“你真爱莎莎吗?还是小孩子好奇,玩一玩?”
坤沙一直在她跟前立正着,听她这一问,就红着脸大声说:“报告总指挥夫人,坤沙第一是真的爱莎莎,第二,坤沙是军官,不是小孩子。”
唐兴凤笑了,说:“好了好了,坐下,别叫什么总指挥夫人了,莎莎叫我阿姨,你也叫阿姨吧,莎莎是我和总指挥的朋友的孩子,我们要对她负责,所以才必须认真问你,你是认真的,阿姨就不怪你和莎莎了。”又掉头对一直红着脸低着头的莎莎说:“莎莎坐下!正经谈恋爱阿姨不干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害羞的。张奇夫是你叔叔的卫兵,你在家里也熟了,何必跑到野地里去呢?以后你们俩有悄悄话要说,就到阿姨家里来,阿姨给你腾地方!”但他们不敢,幽会时,还是到野地里去。
化装成马帮的李弥一行,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达泰缅边境的军事重镇大其力。
在一家华侨开的布店里,等候“重要客人”已久的李国辉,一眼就认出了以前的兵团司令。他一个箭步上前,两腿并拢,腰板笔挺,抖擞精神敬了一个礼:“报告司令长官,七悰九团团长李国辉向您报到!”
李弥遍视前来接他的军官们,除了李国辉外,钱运周似乎有些眼熟,其他人一概陌生。
李弥不认识谭忠,谭忠却认识这个大名鼎鼎的兵团司令。他跟在李国辉后面,接着报告道:“二七八团团长谭忠……”
李弥听出了二十六军的番号,这可不是他的部队,眼前这个人也不是他的嫡系部下。他不等谭忠说完,就两手一摆,说:“好了,好了,这不是在军营里,都别行礼了!”
李弥上前一把抓住李国辉的手说:“啊呀……我的李团长呀!”他用手朝迎接他的人划了一个满圈,说:“你们都是我第八军的优秀将士,你们都是我第八军的骄傲!”
在场的人对他的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李弥在金三角穿梭往来了十天时间。所到之处,必向部队发表热烈感人的演说,然后分别召见了排级以上的军官。
临走之前,李弥再次单独召见李国辉,说:“我回台湾后,将很快返回来,这支部队要大发展,要比第八兵团规模更大,我会向总统汇报你的功勋,给你以大的奖赏与提升。你这段时间里还要看好部队,不准谭忠和二七八团军官拉走一人一枪。”
李弥走后,谭忠找李国辉谈了一次话。谭忠说:“未来能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是明明白白知道了,那就是军队中根深蒂固的什么嫡亲旁系的痼疾又要产生了。我们精诚团结,亲如兄弟携手打天下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李国辉心里也不好受,他说:“我也看出来一些了,但现在还没到整编队伍的时候,我想这片天地是我们联手打下来的,他总不能置之不顾,做得太过份吧。真那样,我会替老兄你据理力争的。”
谭忠说:“你出面争不会有什么好处的,那是更让他忌讳的事。听天由命吧,好在我一生都在背时,多一次也没什么。”
钱运周也叹了口气,说:“都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原来我们‘复兴部队’虽小,一切都是我们说了算,李长官一来,这些全变了。这片天地是我们打下来的,这桃子是我们种的,现在桃子熟了,我们都吃不到了,都归李长官他们吃了!这让人不甘心啊!”
李国辉正色说:“参谋长,这话可不要再说了!谁让我们都是党国的军人,谁让我们的部队还打着‘中华民国复兴部队’的旗号,既是中华民国的部队,就无法不听老头子的!我希望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别出大事才好。”
谭忠点点头,说:“总指挥这话很对。我们实在都是在为党国,为兄弟们做事的,要为自己,也早就不干了。”钱运周不再说什么,只是一脸的不高兴。
李弥回到台湾,马上在台湾和香港两地设点,公开大张旗鼓收罗旧部,招兵买马。在他招罗的人中,有些人以后成了金三角大小毒枭,其中比较出名的有:
段希文,又名段经。1912年生于云南宣良县大渡口村。1928年进入云南讲武堂十九期步兵科学习,1948年升任十二师少将师长。1949年任二悰五师师长兼武汉卫戍司令。同年底,该部在广西被歼,段希文被俘后逃跑,其父段其昌派特务李光视从广州将其接到香港。
李文焕,号彩然,1919年生于云南永德县班龙镇热水塘。1935年到昆明畜麦中学上初中,因学业不佳退学。1939年回乡向其父要了一万银元买了20条快枪,在佤山种植鸦片,并来往于永德、昌宁诸县武装贩运鸦片。1948年任镇康县自卫总队长。1950年5月镇康和平解放,任副区长。后叛逃出境,投靠李弥。
张秉寿,1918年生于云南曲溪。1937年毕业于南京中央宪兵学校,1949年任昆明宪兵大队长。现在正化名雷雨田,沿着滇缅公路外逃,准备进入金三角……
终于,李弥又来到了金三角。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扛着少将、中将金星肩章的原国军军长、师长们,还有一支庞大的参谋、幕僚队伍。
大土司刀栋西不失时机地讨好将主宰金三角的大人物。他让方圆一千多里的各个山寨的掸族山民们穿上节日盛装,从四面八方赶到勐萨,欢迎汉人召龙(将军)的到来。
李弥在山民们载歌载舞夹道欢迎中登上竹、木搭起的主席台。
李弥宣布:“复兴部队”正式改编为“云南人民反共救国军”。“云南绥靖公署”临时办公驻地也在勐萨。大会中间,发生了一个让李弥喜出望外的事情,他的老婆龙慧娱和他的副军长柳元麟带着第六编练司令部副司令傅克军,师长李彬甫,副官处长何永年、团长浦景云等人正好逃到了勐萨。
李弥的“云南人民反共救国军”摆出一个小“国防部”的格局。柳元麟被任命为第一副总指挥;段希文老乡被委以“西北军区司令”要职。李国辉被任命为九十三师长,钱运周原是第八军军部少校参谋,得以留任九十三师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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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忠眼里闪着泪花,嘴上却是轻松的自嘲:“我生来就是当连长的命,北伐时当连长,现在也管不足一个连的队伍。我就这点能耐!”
谭忠是在大会上最后一个被任命的,职务是一个仅有一百人的游击支队司令。听到这一任命,李国辉和钱运周以及“复兴部队”的官兵都把惊讶的眼光投向李弥和谭忠,李弥毫不理会地开讲他准备干的几件大事:修机场、办军校和办小学。谭忠却无言地低下了头。
会后,钱运周愤愤不平地对李国辉和谭忠说:“在金三角这块地头,出力的是牛,吃草,挨打的也是牛!”
谭忠眼里闪着泪花,嘴上却是轻松的自嘲:“我生来就是当连长的命,北伐时当连长,现在也管不足一个连的队伍。我就这点能耐!也好,管的人少了,担子也轻了!以后,能呆就呆,呆不住我就撒手走人。没啥责任呀!”
李国辉心里十分愁闷,说是当了九十七师师长,可管辖的人马实际上只有他原来的七悰九团千把号人。“复兴部队”其他官兵都划归其他师、团、纵队去了。他实际上也是被明升暗降,彻底被夺去了权力和自进入金三角以来的战果了。但他知道这时候发牢骚没用,始终一声不吭。
原二七八团的黄团副和原七悰九团的张营长,这两人都是自己团长的心腹干将,他们气不过,商量后一起找到李国辉和谭忠,提出把队伍拉到金三角深山老林去,不受这些曾经是逃跑大员如今是接收大员的上司们辖制。他们说:“就让他们自己去打出一片天地来吧,看看是不是真有能耐!”
于是,尽管大家,包括坤沙在内都对李弥到来之后的这些变化有看法,但都保持着沉默。
李弥主政以后,一手抓权,一手抓钱。他马上动工修小飞机场,准备迎接美国和台湾的军援物资和人力资源,也丝毫不放松对鸦片贩运中的巨额利润的经营。他知道只有抓好这些才能真正达到扩军的目的。
要扩军,就要有一大批军事骨干。在金三角李弥首先干的几件事中,有一件就是开办“反共抗俄军政大学。”
坤沙和其他的五百个年轻人被从各个部队选派进了这个学校学习。
金三角的所有人都明白,自李弥进入金三角的那一天,金三角华人鸦片史上第一个“小李(李国辉)将军时代”就被“老李(李弥)将军时代”取代了。
蒋介石和李弥先后下达了反攻大陆令。
在得知中共在中缅边境上没有大兵团驻军之后,李弥的心里就更有底了。他“运筹帷幄”,策划了一场只有他自己明白、外人都不一定看得透的轰轰烈烈的进军云南的“假戏真做”的大举动。在这场“战争”中,他这个“大导演”实在当得不错。
首先,他爽快地答应美国,给他李弥的大批武器在大陆交接。由他在打进云南之后,在云南境内由美国的运输机空投。这使美国人对他的信心大增,认为值得为这个反共的马前卒花点代价。
接着,他召开了规模浩大的“反攻动员誓师大会”。
真正出兵时,他先派出东路军进入云南,并以李国辉的主力部队作为接应,目的在于先在云南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