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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4月15日,掸族人最重要的节日泼水节的第一天,张苏泉和他的特务分队化装成国防军,大摇大摆地进了东北军区司令部的所在地东枝城。
这一天晚上,史定上校在东枝的高级住宅区笛多堡的一间大酒楼里举行盛大宴会,欢迎最尊贵的客人,前苏联政府派来援助缅甸的著名专家勃列柯斯基和诺格达诺夫。当接专家的车走到离宴会厅门口只有几十米的地方,突然从路边横过一辆军车,拦住了贵宾的去路。接客的军官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干什么?找死呀!”话没说完,顶到他头上的手枪已喑哑地叫了一下,他倒在驾驶座上。两位专家吓傻了,不知所措地呆坐着。走上前来的张苏泉说:“奉命缉拿间谍,请出示证件!”两位专家哆哆嗦嗦地掏出证件,张苏泉看了看,笑道:“就是他们,带走!”两位专家懵头懵脑地被押上了军车。军车开足马力,飞快地离开了东枝城。
张苏泉在曼谷秘密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绑架前苏联专家勃列柯斯基和诺格达诺夫是掸帮联合革命军所为。这两名专家将作为人质,以换取缅甸政府释放掸邦革命领袖坤沙。
不同地方的一些报纸登出了这一消息。但出乎张苏泉意料,不论是前苏联政府,还是缅甸政府,对这一绑架事件反应冷淡,似乎毫不焦急,毫无拯救人质之意。真正作出反应的只有缅军东北军区的史定上校,他再一次出动飞机、坦克和大炮对掸邦革命军进行围剿,这一点张苏泉早有准备,他将队伍隐进丛林,让史定上校摸不见打不着,却派出一支训练有素的支队去攻打东枝城,史定上校只好马上命令大部队回撤救援东枝。围剿也就不了了之。
虽说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人质问题却使张苏泉反而大伤脑筋,如此僵持了将近一年时间,张苏泉实在无计可施。他想起了对国际问题深有研究、也比较讲究谋略的老上司吕维英。吕维英这时正隐居在曼谷。他便带着礼物秘密登门求教。
吕维英听了张苏泉讲述的整个经过。他认为,张苏泉的思路和做法是对的,但没有做到位,所以才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在吕维英指导下,张苏泉在泰国第二大城市清迈召开了有英国《泰晤士报》、美国《巴尔的摩太阳报》等多家西方有影响的大报的记者招待会。而吕维英则利用他在泰国华侨中的影响,让一些侨眷说服泰国军政要人对这一记者招待会予以保护。
张苏泉在记者招待会上,声泪俱下地控诉缅甸军方背信弃义,突袭对政府功劳卓著的自卫军,逮捕在掸邦有深厚影响力的革命领袖坤沙并对坤沙施以政治迫害。
各家报纸在招待会后纷纷登出文章,大多指责前苏联政府与缅甸政府不人道,无视人权,置公民生死于度外。很少有人指责张苏泉是这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这样一来,前苏联政府不好再装聋作哑。再不有所反应,这面子无论如何下不来了。便向缅甸政府施压,限时限刻要他们营救出人质。前苏联政府这一态度,也使吴奈温政府坐不住,只好急忙商讨对策。吕维英又帮张苏泉请出泰国国防军总参谋长江萨。差玛南上将从中斡旋。终于,缅甸政府同意有条件释放坤沙,这条件就是坤沙必须定居仰光,并由政府有关部门监视居住。
对于仰光政府的这一条件,张苏泉马上表示同意。他想,只要坤沙出了高墙电网,一切就好办了!
42
半夜时分,波丽走进坤沙的房间,看到的是赤条条地搂在一起沉睡着的坤沙和阿香,她默默地给他们盖上被子,坐在一边悄悄流着泪。
“总司令回来了!”掸邦联合革命军营地一片欢腾。又到处张灯结彩,所有的人都比过节还高兴。
张苏泉率几百名老战士迎到营地10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包前。坤沙与张苏泉一见面,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彼此都泪流满面。将近六个年头了!坤沙细看着张苏泉,见张苏泉明显地瘦了,也过早地花白了头发。
回营地的这段山路,他们整整走了三个多小时,战士们夹道欢迎着坤沙,他看着这衣着齐整,军容雄壮,但却是十分年轻的队伍,心里越发敬佩张苏泉。
波丽跟着坤沙,她见坤沙被关五年多,竟然还有这么一支军队如此效忠于他,不禁热泪滚滚。
张苏泉把坤沙送到营地中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住处。一个姑娘从房里迎了出来,坤沙一看,却是阿香,他愕然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阿香低头不语。
张苏泉看了看波丽,说:“云吉去美国时,本来也要带她走的,可是她不愿意,坚持要留下来。”
波丽一见阿香,却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活脱脱的是年轻时的小薇吗?波丽看着她那张艳若桃花的年轻的脸,叹了口气,说:“我倒是希望你就是小薇,我来服侍你。”
说话间,勤务兵已在屋里摆好了酒菜。张苏泉亲自请波丽上座。波丽只好在坤沙身边坐下。梁中英与一帮支队长,也都一起来喝总司令的接风酒。
酒后,送走了梁中英和支队长们。张苏泉要坤沙早点休息。坤沙说:“和大哥一别六年,今天重逢,你说我能睡得着吗?”
阿香为他们泡了一壶香茶。他们一边喝茶,一边促膝谈心。
天快亮时,起床号响了。坤沙说:“好久没听到号声,一听就兴奋起来了。”张苏泉说:“走,检阅你的部队去!”
整个白天,坤沙都泡在官兵当中,直到和士兵们一起吃完大锅饭,才回到家里。一进门他就对勤务兵说:“快烧水,我要洗澡!”当勤务兵把水烧好提进浴间,想告诉总司令时,却见总司令已在椅子上睡着了。
坤沙足足沉睡了两个时辰,方才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旁边的阿香,就把她揽到怀里。
半夜时分,波丽走进坤沙的房间,看到的是赤条条地搂在一起沉睡着的坤沙和阿香,她默默地给他们盖上被子,坐在一边悄悄流着泪。
她在想念小薇。早知道坤沙身边有人,她真的不该离开小薇到坤沙身边来。
坤沙在营地休息了几天,就和张苏泉带着卫队,穿山越岭,进入丛林深处,去巡视秘密基地。
路上,他们经过泰缅边境交界处一个叫满星迭的地方。这个地方在泰国清莱府欣德村以北七八公里的丛林中,是清莱、清迈、夜丰颂三府接壤处的一片狭长地带。这里四面环山,森林密布,水源丰富,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坤沙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他对张苏泉说:“我看我们的秘密基地可以放在这里。其实,总部也可以放在这里。泰国军队鞭长莫及,缅甸国防军又不能随意进入泰境。在军事上我们的压力也减轻了,真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好地方。”
张苏泉听他这么一说,也认真地考察起这片地方来,他觉得坤沙很有眼光,这满星迭的确是首选的营地。
队伍顺利开进了满星迭。张苏泉命令部队就地宿营,然后分头就地取材,准备建房材料。
原来人迹罕到的地方,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这么一支人数不少的军队开进这里,泰国政府和军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无所知,缅甸政府和军方更是无人知晓。
坤沙派人外出明查暗访,终于看中了一个从中国大陆移居香港的药物专家,以100万美元的酬金,聘请这个专家到他的秘密基地为他提炼高纯度的海洛因。
一年后,专家终于研制出纯度高达99。9%的4号海洛因。这么高纯度的海洛因一问世,马上征服了所有的瘾君子。它的价格也一再攀升,在美国,一公斤4号海洛因有时高达150至200万美元。
面对新提炼出来的高纯度海洛因,坤沙对张苏泉说:“在商言商,我们给这个宝贝商品起个名称,就叫‘双狮踏地球’吧。”张苏泉拍手叫好,他喊道:“征服一切!双狮踏地球!”
“双狮踏地球”震惊美国朝野。
这种高纯度,高价格,易携带,易吸食的毒品,一进入美国,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美国警方一时不知道这种名号的毒品来自何方,但全力稽查,斩断毒源却是政府与警方的共识。
美国人吸食毒品,有人说应“归功”于罗兴汉,但罗兴汉则说应“归功”于越战。
罗兴汉的话不无道理,20世纪60年代美军进入南越。这些进入越南的美军士兵士气低落,许多人以罗兴汉的1至3号海洛因作为精神麻醉品。1971年,据美国中央情报局调查,驻越南的美国军人,至少有37000人在吸毒。所以,一位美军的高级将领说:“在越南战场上,真正打败美军的是金三角毒贩的海洛因。”
越战结束后,美军回国的同时,把海洛因带回了美国。海洛因因此得以迅速在西方,在世界蔓延开来……
坤沙一边把海洛因这一杀人不见血的魔鬼撒向世界,一边在他的方圆几十公里的驻地满星迭用心营造“慈善乐园”。
一天,有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走进了满星迭,从他们的口中,坤沙知道了艾晓楚领导的联合军在缅甸东北边境地带与政府军正在激战。
坤沙没有想到,他收容了第一群难民之后,旬日之间,涌向满星迭的难民竟数以万计。
夕阳西下,望着满山遍野随地用石头支锅做饭的难民们,张苏泉问坤沙:“怎么办?”
坤沙说:“谁叫我们是掸邦革命军?我看,干脆划一块大地方,建设一个大村落,让这些难民全在这里定居下来。让他们开荒种地。一年后,他们应该就能自给自足了。”
张苏泉说:“就这么办,但要明文规定,以村落为中心,一百里内不准种罂粟,到一百里外去播种。他们种多少我们收多少。”坤沙说:“好!”
一个月后,五个寨子落成了,傍着军营连成了一片。周围的荒地也开垦出来了。难民们全都因祸得福,过上了安定的日子。
一天傍晚,坤沙和张苏泉在寨子边上散步,听到一个男孩子对一个女孩子说:“晚上到我家去玩。”
女孩说:“不行的,晚上我爸要教我认字。”
坤沙陷入了沉思。半晌,他说:“满星迭有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学校,这太不对了!他们不受教育,将来就没有前途。”
张苏泉说:“你是说要办学校?”坤沙说:“非办不可!”
说干就干,他们当天晚上就选定校址。校舍一破土动工,张苏泉又动身去了曼谷,一次就聘请了24名“先生”,他们中间有好几个是中国的知识青年。
这帮年轻人中间,有一个来自大陆的女知青曾焰,身材苗条,长相姣好,多才多艺,深得坤沙喜欢。坤沙经常和她长时间地聊天,她有什么好的建议,坤沙也差不多一概采纳。
曾焰一下子成了令人注目的大忙人,她带着一帮年轻“先生”,组织起军营里的夜校、教师文艺表演队,五个寨子各有一支歌舞队,还有更庞大的学生歌颂队、舞蹈队、体育队……整个满星迭好像都焕发了青春,一下子活跃多了。
经过了近半年的准备,曾焰在学校大操场举行了满星迭第一届军民与学生的大联欢文艺晚会。
这次晚会之后,曾焰她们根据当地民歌旋律改造出来的一些歌曲,就在军营,村寨和孩子们中间流传开了。
转眼之间,掸族人的传统节日泼水节快到了,坤沙想好好地让大家轻松一下,过个隆重的节日,就到学校找曾焰商量。
泼水节有了曾焰这帮年轻人,搞得有声有色,满星迭男女老少都开心得不得了。
泼水节的高潮是选美,曾焰和几十名掸族姑娘一一登台,让台下的官兵和村民审视,喜欢的,就在投票筐里放上一朵小花。
曾焰最后一个登台,她穿着一身合身的粉红色旗袍,显得淡雅,端庄。她一出场,便赢得雷鸣般的掌声。点花结果,曾焰以一万多票的绝对优胜数字,当选首届满星迭小姐。
坤沙穿着便服参加了泼水节。他身上一直都被泼得水淋淋的,直到傍晚,才步出军营,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曾焰俊俏的脸庞和娇媚的神态,穿着旗袍的那个美好的身段,不由自主地老在他眼前晃着。他几经犹豫之后,还是掉头向学校走去。
他停在曾焰和她的女同事合住的房前,他正要敲门,却听到房里传出一阵女孩微微娇喘的声响,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声响停息了,他才轻轻叩起了门。
门开了,房间里除了曾焰,还有一个他也很熟悉的男“先生”,他知道他叫杨林。
曾焰一把把坤沙拉进房里,按他坐下,她指着杨林,大方地说:“杨林是我的丈夫,我们在大陆当知青的时候就住在一起了!”
坤沙笑笑说:“那祝贺你们!”他伸出手,说:“杨林!我更要祝贺你!”
曾焰说:“杨林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