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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看着对方愣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说这个场面怎么这么眼熟？如果对方不是法华宗的而是丐帮的，估计他马上就能买一本回家练练九阴白骨爪。
“大师，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李维歪着脑袋看了看对面老神棍递过来的两本佛经，接都没接过去：“我是个每天都在杀人，每天都在计划大量杀人，每天都在杀人与被杀之间度过的人。我想请问一句，我拿这个的佛祖的教诲，有什么用处么？”
“南无阿弥陀佛……”
李维心说假和尚的口头禅，真和尚基本很少念的话又来了。
但是朝山日乘却不这么想，对方还真是唐国来人，就是不一样！日本武将要是接受了这个佛经那就直接给钱拿走了。谁不想有个心灵寄托？正是因为杀人所以才祈祷不被人杀嘛。
“左卫门少尉大人您不必如此颓废，难道大人没听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故么？”有难度的攻略目标才有意义，要是对方一忽悠就宽衣解带了那是YY小说，没意思。
“我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么？”李维晃了晃腰间的太刀，嘿嘿的笑了两声：“那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大人此语颇有佛理。”在李维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佛理的时候，朝山日乘却无限上纲上线的说道：“此为我法华宗”单人立题“之说也，如《佛说阿弥陀佛经》，佛是人，阿弥陀同样是人。我大乘佛教论述世间万事万物，人皆有佛性。故而人人可以成佛，就看……大人您动不动心了。”
“……”高，不愧是神棍啊。李维在心底里暗暗竖起大拇指，如果不是最后一句话自己最近经常听到公家的官员索要贿赂，李维还以为这真的是在说佛法呢。原来最后的命题还是要钱啊！
不过人家有境界，是日本高僧——也不知道日本的高僧究竟是个什么概念。要钱也要的如此隐晦，还引经据典的要。
“那我就收下了。”李维心说赶紧让眼前的堪比唐僧的“日僧”闭嘴。
“……”干嘛？不给钱啊？
——
景虎姐好不容易放过了眼前都快晕过去了的几个老和尚和老学究，半个时辰的演讲过去了，她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没关系，她马上就可以抵达大德寺了，那里面有一群可以和她讲经的和尚。
在穿越了整个朱雀大道后，军神少女重新将军队开出了平安京的城区内，这是一种外地进京者的礼节——李维建议她绝对不能和其他上洛的大名一样在城内驻军，否则不足以彰显她的高洁和与众不同。同时也是为了给足利义辉一个不争权的好印象，于是军神少女把军队驻扎在了城北大德寺。
用了将近一个时辰完成了这次本来应该很简短的进京仪式。这位长尾家的战无不胜的军神和三百个少女给京都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一心一意为民着想的好领主——就是罗嗦了一点。
但是破落而有见识的京都人并没有生气，因为景虎姐花了一百贯钱来“贿赂”京都人，她沿着朱雀大道向两旁撒了一百贯铜钱，虽然不多但却威力十足，但却和其他进京大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形成了鲜明对比。
来到大德寺落脚，景虎姐刚一下马就马上派人去足利将军的二条城府邸送了拜帖，天下武家都是征夷大将军的家臣，所以她现以此礼拜见足利义辉。然后再去觐见天皇。
当然，这里面还有另外一层含义，等到了足利义辉的首肯之后，天皇才能正式予以她册封。
来到了寺院门口，景虎姐的习惯就是在参拜佛寺的时候绝对不会去仗着自己的国主身份去打扰寺内清修。所以她早早的就让军鼓手停止了城内震天一般的敲打，一行三百人静悄悄的来到了大德寺外。就连走进寺门，她也是独自一人先进去。
可是没等军神少女走进正寺，就听见了里面久违了的李维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几天听不见他的声音就感觉少了点什么而心烦，但是一等到听见了他的声音，就好像骨鲠在喉一般更心烦。
“大师，所谓‘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军神少女听完这句话差点没晕过去。
第三卷 后宫祭坛 逆推大旗 244 天道
总所周知，日本是一个狭长的岛国。按照孟德斯鸠的理论，这种地域直接影响了其生活方式、劳动、文化以及人民思想。
该岛国的人民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变态倾向，火山地震外带着台风海啸，每年的梅雨季节长而持久，寒冬腊月又寒冷异常，这种极其恶劣的自然条件缔造了后世全世界公认的变态国家。
这种倾向在WW2得到了全面体现，在近代本来应该有所好转，但可惜的是……
扯远了，在这个全世界公认的变态国家里，李维的言论依旧无法被人所接受。外面军神少女正想要推门而入却听到了李维那变态到了极致的言论，差一点没昏过去。而在大雄宝殿里，那位朝山日乘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朝山日乘和前文提到的那位倒粪的堪助一样，全都是五十年如一日的辛勤工作者，所不同的是他是吃斋念佛，工作和生活是一体的。
但是他干了三十年的和尚，二十年的主持。从小也算是聪慧异常，少年开智，青年立名。但五十年的工作中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李维这种人。
张口杀人闭口灭族，在敌人的鲜血里洗澡、杀掉全世界的人就是神。这么丧心病狂的话他也能在佛殿里面说得出口。不得不说已经是……精神不太正常了。
“南无阿弥陀佛。”张口大声念了一句佛号，朝山日乘赶紧打断了李维貌似已经做成了汉诗的杀人指南。身为这个时代高级知识分子的他当然能听得懂汉诗，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唐佛国之地怎么会出现李维这么个另类！
“左卫门少尉大人！请慎言！此间清静之地不可造次！”朝日山城终于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咦？大师不是你要例举什么样的人不能上天堂么？”李维倒是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反正景虎姐也没到，不如在逗逗这个假和尚玩玩，也算是“神不为者，人为之”，替上天清理门户。“咱们继续好了，刚刚说到……”
“中人！还不赶紧听大师的话住口！”景虎姐有点看不下去眼了，本来就信奉神佛的她当然不会看着李维在佛寺里面如此造次。
“哦？主公？”景虎姐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您来了！”
“我再不来此间就要变成修罗地狱了！”景虎姐没好气的瞥了李维一眼，后者毫不自觉的站在她身边。
“南无阿弥陀佛。”朝山日乘又来了一句，心说可算是正主到了：“这位便是式部少辅大人？”
“在下长尾景虎。”军神少女冲着假和尚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见过朝山日乘大师。”
“呵呵，大人客气了。”朝山日乘心说可算是来个正常的人：“贫僧已经命人准备了素斋一餐，不知大人车马劳顿，是否愿意暂且休息一番？”
“那就有劳大师……”
“主公！”李维看着景虎姐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马上打断了对方的话：“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单独向您汇报一下……”
“哦，请二位大人往偏房一叙，那处身为清净。”朝山日乘看着李维的样子当然知道他是有些见不得人的话要说，再者说来朝山日乘也想早点摆脱这个超级恶魔，会移动的恶魔。
“那就有劳大师了。”军神少女冲着朝山日乘再次鞠躬合十：“外面的车马军队还请大师行个方便，我们都是自带干粮的。”
“这个没有问题。”不论李维多么可恨，人家也是捐了款的：“请大人跟随鄙寺僧人一同前往偏房，贫僧这就先去处理式部少辅大人军队的落脚事宜了。”
说着，朝山日乘还以一礼，然后飞也似地跑了，好像身后有什么厉鬼一样——厉鬼没有，鬼畜李维倒是有一只。
怪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假和尚，景虎姐有些责难的看了李维一眼：“中人，你究竟和大师说了些什么？把他吓成这副模样？”
“没有啊，我没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啊，只是回答了一下大师的提问而已。”李维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为了岔开话题还随手拉了一个倒霉的小和尚对其说道：“赶紧带我们去偏方吧。”
偏方是个好地方，每次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能让李维想起N多岛国的爱情动作片。
一行人七扭八拐来到了大德寺专门会客的偏房，不得不说大德寺所在的京都虽然破败了，但是这座寺庙本身却是留有皇都的气派，也算是一座名寺了。
军神少女和李维分别做好之后，后者还神神秘秘的把窗户门全都关好了——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仅仅只是体会一下两人共处一室的意淫快感罢了。
“好啦好啦，神神秘秘的。”军神少女看着李维的样子也有点不太自然：“你究竟是怎么了？至于这样么？”
“主公，倒也没什么太秘密的事情。”李维一张口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看着对面军神少女有点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李维马上改口道：“但是却有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要一并禀告。”
“什么事？别磨蹭了！”军神少女心说我性子烈你不知道么？
李维心说跟你两年多，你性子烈我当然知道，以我身上N道无法愈合的伤疤为证：“主公，天皇、公家、乃至武家臣已经全部打点好了，您只要……”
说着，李维把贿赂的各个细节和公家堕落的模样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有点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后，景虎姐说道：“原本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两年前看到抵达越后的朝廷和幕府使者就知道京都的破败，但却没想到……天皇陛下和关白大人竟然也……也……哎。”
最后，军神少女长叹一声，偏执义理几近疯狂的她有点不能接受这种世道的败坏。
“好了，你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大事要像我禀告啊？”
“大事？哦哦，对，大事！”李维当然不能说仅仅只是想在密室意淫一下军装的军神少女罢了，好在他把那样东西“也带在了身上：”主公，请您看看这个。“
说着，李维把后奈良天皇的亲笔手术递给了景虎姐，后者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但是等她看到了是谁的亲笔题词之后，智商远远超过五十的她马上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中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军神少女抖了抖这张并没有多大的纸：“你知道这张纸的分量么？”
“为臣当然知道。”李维心说这就是我给你下的套：“这是主公您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屠龙宝……咳，说错了。是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令牌。有了这个，我想您在关东的任何行事都会变得简单得多。”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不是大将军才有的权利么？不行，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要把它还给天皇……”
“主公！您不要搞错了！”李维看着对方要拒绝这么好的捞头不由得有些着急，虎妞的义理值他是知道的。于是，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这是主公您为朝廷、幕府镇守关东的主要武器之一，难道您的大义如此狭窄？天下大义便是您的大义，这个可是主公你亲口告诉我的，现在难道你反悔了？”
李维咄咄逼人的态势外带着无限上纲上线的话语，直接把义理女用义理逼到了死角。
“我……”军神少女想要说点什么反驳李维，可是仔细想想看似乎还真是对方所说的那么回事。这种感觉说真的虎妞很是不满意，被李维压制的感觉真的很差劲的说，因为平时都是她压在李维身上的。
“既然主公您没有意见。”说着，李维把景虎姐手里的后奈良天皇签名一把抢了过来：“臣这次回到越后一定让人把这幅字做成大旗，伴随主公每次出阵和会议。天下间一定莫敢不从！”
“你……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争了，就算是为了天下大义好了。”军神少女反正也是眼不见心不乱，殊不知虎妞正在一步步的走进李维所涉及的陷阱里。
“待会儿我去拜见征夷大将军，他……是个什么人？算一算，应该只是个孩子吧？”
“是的，一个不是孩子的孩子。”李维点点头，心说天下间比你惨的人多得是，足利义辉、立花誾千代、碇真嗣什么的不都比你惨得多？
“……非亡国之君，而有亡国之命，这就是臣对于这个少年老成十四岁少年的评价。”李维把上次和足利义辉见面后的场景和军神少女说了一遍，并且也把称谓关东管领的事情会很顺利的情况传达了给了对方。
“哦？如此顺利么？”军神少女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似的：“那这次上洛就没有白费功夫啊，中人你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