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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胡一见娘出去了,放了竿子,把竹竿抢在手中,装着娘的样子,指点着两个哥哥:
“好好写,写不好宰了你俩!”
“连我也宰?”老大李建成说着,从袖筒里摸出糖块,递给三胡。“那……”三胡嘴噙着糖块,竹竿指着李世民说,“那就只宰这小子。”
李世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手捧着写好的大字,装作欣赏的样子,凑到李建成、李元吉跟前,却突然从大字纸底抽出一把裁纸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一个,刺中了李建成、李元吉的心窝。俩人眼里泌出血来,捂着咕咕冒血的心窝,手指着李世民艰难地说:
“说着……玩的,你还……真来啊!”
“不狠不能成大事!”李世民阴笑着,看着两人抽搐着,慢慢倒下……“孩子们,字写好了吗?”随着脚步声,母亲窦氏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李世民慌张起来,他望着地上的两具尸首,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他扑上去,把李建成、李元吉的首级割了下来,藏在怀里。
“哗啦”一下,窦氏手中的茶碟和糕点全撒在地上,她望着地上两具年轻的无头尸,惊恐地问:“这是谁?谁死在这儿?”
“我不知道,两个陌生人。”李世民拿刀的手藏在背后说。“你……你怀里是什么?鼓鼓囊囊的……”窦氏说着,走过来欲察看,李世民死死地捂着怀,不让。挣扎之间,手中的刀露出来,划在母亲的心口,窦氏大睁着眼,指着李世民:“你,你连娘都敢伤?”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娘……娘你不能死啊……”李世民哭叫着,扑了过去,怀里的两个头颅也抖落出来,鼓碌碌地滚在地上……
“啊,啊……”太宗忽地从龙床上坐起来,两眼瞪着龙帐,呼呼直喘。
“皇上,皇上怎么啦?”杨氏妃也从被窝里爬起来。
太宗慢慢清醒过来,想想刚才的梦境,有些心悸又有些心酸,他默默地坐了一会,问:“几更天了?”
杨氏妃忙高声向帐外问一句:“几更天了?”
龙床不远处值勤的近侍应道:“回皇上、贵妃,有三更天了。”
“着衣!”太宗命令道。
值宿近侍忙拍一下巴掌,外殿立即走进来两个管理衣帽的太监,移灯过来,给太宗穿衣。杨氏妃也爬起,帮太宗穿衣,连连柔声地问:“才三更天,再睡一会多好。”
太宗摇摇头,叹一口气说:
“当了皇帝也不可能无忧无虑啊,朕的心再广阔,也不能摆脱噩梦的惊扰。”
梳洗完毕,御膳房传上早膳,太宗简单吃了一些,便走到殿门口。远处的花园黑乎乎的,像深渊一样,太宗好像第一次意识到无名黑暗的可怕。他仰望天空,寒夜沉沉,星斗满天。母后啊母后,儿子诛杀兄弟,实属万不得已,人世间就是这样。我们姓李的如果心慈手软,也不可能夺得这万里江山!望母后不要再用怒责的目光看我,我将视国家为莫大之产业,用心经营,让太穆皇后您老人家的后代,世世代代安享富贵荣华,让您以太穆皇后的尊崇永享祭拜;李建成啊李建成,你虽然死了,也用不着感到多么冤屈,天下的屈死鬼多得多了。即使我不杀你,等你做了皇帝,你也不会对我客气。这夺取天下的功劳有一多半是我的。我今天礼葬你,这里包含着兄弟的情分,望你在地下安息吧!元吉,三胡,你本身就是一个捣蛋虫,三兄弟中就数你捣蛋,就数你无能,我现在不杀你,早晚得被你所杀,至于杨氏,活着总比死了好,二哥替你养着,宠着,你应该知足了……
太宗望着星空,默默地想着,嘴唇轻轻地动着,他希望他的想法能传达给地下长眠的人儿,生活就是这样,不是我好,就是你好,很难做到皆大欢喜、大家都好。
“皇上,外面太冷,还是回殿里吧。”杨氏妃走过来劝道。自己一个人嘀咕半天,太宗显然解脱了许多,他对杨氏妃含笑点了点头,折身回殿。人放松多了,歪坐在御榻上的太宗困意袭来,刚闭上眼睛,李建成拿着一块血淋淋的裹尸布,向太宗身上盖来,骂道:
“你杀了我,是我无能,我服了。可你为什么连我的五个儿子也不放过,我现在连个后代也没有了。你必遭到诅咒,你必遭到报应,我要让你活不到五十岁,我要让你的子子孙孙也遭人戮杀。”太宗被唬得目瞪口呆,当腥臭的裹尸布盖在他身上时,他才惊恐地弹跳起来,乱扑乱踢——“朕,朕……”
“皇上!”杨氏妃在一旁叫着。
“咚!”杨氏妃脸上早挨了一拳,太宗似醒非醒,气急败坏地问,“谁给朕盖的被子?”
杨氏妃捂着又痛又麻的左脸,动了动被打歪的下腭骨,跪在床上艰难地回道:
“臣……臣妾怕圣上冻着,臣妾……罪……罪该万死。”
太宗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怔怔地坐了一会,对一旁愁眉苦脸的杨氏妃说:
“朕和你说一个事,你看行不?”
杨氏妃受宠若惊,忙凑过来洗耳恭听——“朕想给李建成找个嗣子。”
“谁愿意当他的嗣子?”杨氏妃捏了捏还不大灵巧的下巴说。
“这还不是朕一句话,指定谁就是谁。”太宗仰望殿顶,又想了一会,“为了弥补骨伤残留下的伤痕,朕就以皇子赵王李福为李建成后嗣。”
“皇上大度,此诏一颁,天下人更是颂扬主上仁义。”杨氏妃巧嘴滑舌,又小心地问,“那还给元吉立一个后嗣不?”太宗斜了杨氏妃一眼,对不远处的一个近侍叫道:“去千秋殿!”
今天是礼葬李建成、李元吉的日子,四更天时,千秋殿直对着的宜秋门外就有了人声,礼部的那帮人扎棚的扎棚,摆案子的摆案子。李建成、元吉的尸骨也被人收起来,放在两副高标准黑油油的棺材里面。好在这两人葬礼的规格有限,天亮时,一切准备就绪。辰时三刻,执事官来请太宗出殿至宜秋门祭祀。太宗早换了一身深色礼服,乘坐步辇来到宜秋门外。
宜秋门外,招魂幡在初冬的风里高高飘扬,李建成、李元吉的灵棚外,挂着二丈长的黑色的铭旌,上面写着一行醒眼的白字:
息王、海陵王之柩
灵棚两边,林林总总设立了几十个祭棚,五品以上的东宫、齐府旧属及文武百官陈设醴馔,一拜,再拜,三拜,庄重地奠帛,献酒,读祝,祝故太子,齐王一路走好……
太宗命人在宜秋门内摆了个摊子,在赵王李福、尚书右丞兼谏议大夫魏征,黄门侍郎王珪等人的陪同下,向李建成、李元吉的灵位致祭。“李建成、元吉啊……”太宗亲自点燃一柱香,拜了拜,一语未了,太宗已是泪眼婆娑,“你我毕竟是一母所生,骨肉相残,乃古今之大恶。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李世民早该在天下方定时,功成身退,宁愿你们负我,我也不愿负你们。如今事已至此,我只好说声对不起了。也许这都是命啊……”
王珪、魏征等人忙上来劝解:“皇上还是回后宫吧,心意到了就行了,别太伤心。这里有我们呢。”
太宗点点头,接过巾帕拭拭眼角,对旁边一直痴愣愣站着的赵王说:
“你虽然是个孩子,但也要明白事理,作为继子,你今天该哭的哭,该叫的叫……”
赵王李福忽闪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香烟缭绕着的灵位,我父皇好好的,干吗要我哭死的爹啊,你们这些大人都干了些什么呀?太宗回内宫后,魏征等人带着赵王来到宜秋门外,执事官过来对赵王李福说:“该起灵了。”
赵王望着魏征,魏征代赵王答道:“时间有限,起灵!”
执事们捧着谥册、打着招魂幡,当行而走,而后两辆灵车载着棺椁,开始行进,其后纸人、纸张、铭旌随后而行,有一里路长,像个大户人家的葬礼,只是没有一个人哭泣,大家都是在完成自己的职责,跟着灵柩沉默地走着……
大封功臣和礼葬李建成、李元吉后,太宗对政权机构的设置做了一些调整,确定中央机构为六省、一台、九寺、三监、十四卫、东宫诸司;地方为州县两级制。具体设置为——六省:尚书、门下、中书、秘书、殿中、内侍;一台:御史台;九寺:太常、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三监:国子监、将作监、少府监;十四卫: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领军、左右武侯、左右屯、左右领、左右监门。
尚书省下辖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为最高行政执行机构,尚书省长官左右仆射,从二品官阶,属下官员有左右丞、左右司郎中、主事、令史、书令史、亭长、掌固;六部的长官为正三品尚书,其中有侍郎、郎中、员外郎、令史、书令史、亭长、掌固等僚属。
门下省与中书省同掌机要,共议国政,负责诏令、签署章奏的审查,有封驳之权,其长官为正三品侍中,僚属有门下侍郎、给事中,左散骑常侍、谏议大夫、起居郎、左补阙、右拾遗等。中书省草拟政策,通过门下省审议,交由尚书省执行,长官为正三品的中书令,下属有中书侍郎、中书舍人、右散骑常侍、右补阙、右拾遗等官。
秘书省为国家文史馆,隶属中书省,长官为从三品的秘书监。殿中省掌管皇帝供奉事务。长官为从三品的殿中监。
内侍省掌管后宫供奉事务,其成员由宦官组成,长官为从四品的内侍。
御史台为国家监察机关,长官为正三品御史大夫,下属有御史中丞、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等。
太常寺掌管礼乐、郊庙、社稷等国家事务,长官为正三品太常卿。光禄寺负责后宫膳食。长官为从三品光禄卿。
卫尉寺负责皇宫保卫事务,长官为从三品的卫尉卿。
太仆寺掌管皇宫车辆、马匹等事务。长官为从三品的太仆卿。大理寺负责司法审判,长官是从三品大理卿。鸿胪寺负责对外交往,长官为从三品鸿胪卿。司农寺掌管仓储事务,长官为从三品司农卿。太府寺负责商业流通,长官为从三品太府卿。
国子监为国家最高学府,长官为从三品国子祭酒。
将作监负责工程建设等事务,长官为从三品将作大匠。少府监负责宫中制作事务,长官为从三品少府监。
十四卫依其职责分别负责皇宫、皇城和京城的保卫工作,长官为正三品大将军。
东宫官属最高者为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一般由德高望重的老臣兼任。
州有上州中州下州,长官分别为从三品、正四品上、正四品下的州刺史。
县有上县中县下县,长官分别为从六品上、正七品上、从七品上、从七品下的县令。
行政编制定完后,太宗在显德殿主持一次御前会议,讨论“自古理政得失”的问题。太宗俯视着宽大的殿堂和文武百官,感慨地说:
“朕十多年的戎马生涯,直觉得削平区宇是顺理成章的事。如今安人理国,究竟怎样实行天下大治,朕还是每每徬徨无计……”
封德彝想抢先来一句漂亮话,拱手说:“陛下能把安人理国放在心里,这已很不容易了,足以证明陛下是有为之君。”
太宗斜了他一眼,继续刚才的喟叹:“今大乱之后,其难治乎?”
魏征抖了抖袍袖,满怀信心地对道:
“乱后易教,犹饥人易食也。若圣哲施化,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期月而可,信不为过,三年成功,犹谓其晚!”
“三年?”太宗伸出三个指头,摇摇头说,“再快再快也得三年啊!”封德彝为附和太宗,对魏征的话大不以为然,说:“夏、商、周三代以后,人心渐于浅薄,故秦朝专致于法律,汉朝间或用霸道,此乃想教化而不能,非能教化而不想。依臣看,还得制定严厉的法律,令出必行,这样才能治理好国家。”魏征还是坚持“教化”的施政纲领,说:
“凡人在危困,则忧死亡。忧死亡,则思化。思化,则易教!”封宰相见魏征敢继续和他顶着来,生气地对太宗说道:
“魏征书生,不识时务,若信其虚论,必败乱国家!”臣为政多年,致力于历朝历代理国方略的研究,难道不如他一介书生?魏征笑笑,而后反驳道;
“若言人渐浇讹,不及纯朴,至今应悉为鬼魅,宁可复得而教化耶?”
封德彝被驳得哑口无言,强词夺理对太宗说:
“若想止盗,令百姓安居乐业,必须重法以禁之,否则,没别的好办法!若用教化,只能盗贼越来越多,天下越来越乱!”太宗必向着魏征,当即哂笑封德彝:
“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故不暇顾廉耻耳。朕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