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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鲍罗丁回答说。
曼库索命令他的一个军士长进行这项工作。这位军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月牙形扳手,取下了那颗固住指针和刻度盘的螺丝帽。
“这个东西比我们的稍大一点,舰长,不过也大不了多少。我想,我们还有一个备用的。我可以轻轻地把它翻过来,作上识别标志,行吗?”
曼库索把他的无线电话递给了他。“呼叫一下,让琼斯把那个备用的一起带来。”
“是,舰长。”军士长在仪表座上安好刻度盘,又把指针放回原处。
“海上种马”式飞机并未打算降落,但是驾驶员很想这样干。甲板够大的,差不多可以试一试。事实上,直升机在导弹甲板上空几英尺处盘旋着,医生跳下去,两个水兵把他接住。接着,他的器械用品也被仍了下来。上校留在直升机尾部,把门关上。飞机慢慢地转向西南方向飞去,它那厚实粗大的水平旋翼在帕姆利科湾的水面上溅起了水花。
“还是刚才我说的对吧?”驾驶员在内部电话上问道。
“它不是逆向航行的吧?我原以为导弹潜艇在艇尾会有导弹,可是都在前部,是吧?我是说,那方向舵不是竖在艇尾吗?”副驾驶员答非所问地说。
“那是一艘俄国潜艇!”驾驶员说。
“什么?”太晚了,已经看不见了,他们已飞出有两英里之遥了。“在甲板上的是我们的人,不是俄国人。”
“狗娘养的!”少校咒骂着,感到惊奇。可他什么也不能说。负责分队情报工作的上校曾非常明确地交代过:“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想过。你他妈的最好永远什么也别说。”
“我是诺伊斯医生,”中校在控制室里对曼库索说。他以前从未上过潜艇。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舱内都是仪器,全部标有外文。“这是什么舰艇?”
“‘红十月’号,”鲍罗丁上前答话说。他的帽子中间有一颗红星在闪亮。
“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诺伊斯问道。
瑞安拉着他的胳膊说:“医生,艇尾有两个病人,我们为什么不去关心一下他们呢?”
诺伊斯跟着他向艇尾诊所走去。“这儿出了什么事?”他悄悄地追问道。
瑞安解释说:“俄国人有一艘潜艇失踪了,而现在这艘潜艇已归我们。要是你说出去——”
“我懂你的意思,但我不相信你。”
“你用不着相信我。你是做哪一方面的手术的?”
“胸科。”
“好,”瑞安转身进了艇上诊所,“有一个受枪伤的重伤员非常需要你。”
威廉斯赤身躺在手术台上。一个水兵抱着一堆医疗用品走了进来,把它们放在彼得罗夫的工作台上。“红十月”号的医药冷藏间里备有冻血浆,两名卫生员已经给上尉输了两瓶了。胸间插了一根胸腔引流管,把积液抽进一个真空瓶。
一个卫生员在介绍完他自己和他的伙伴以后说:“我们从这卸下数百磅重的冰冻食晶,然后帮助琼斯拿电子装置。几分钟功夫,一切都安排妥当。两个拿着食物走在前面的水兵看到两具僵硬的尸体和一堆冰块,被吓了回来。这两个人新近死去,还没来得及搬走。
“舰长,东西全拿来了。”琼斯报告说。他把定深仪刻度盘交给那个军士长。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鲍罗丁问。
“副舰长,我把安装水底电话的调制器拿来了。”琼斯举起一个小箱子。“这里还有一台小型彩色电视机,一台盒式录相机和一些电影录相带。舰长考虑到你们各位可能需要点什么东西轻松一下,也好对我们增加点了解,对吧?”
“电影?”鲍罗丁摇摇头。“电影院的电影?”
“是啊,”曼库索咯咯地笑了。“琼斯,你带来了什么片子?”
“先生,我拿来了(外星人》、《星球大战》、《大汉杰克》和《荒原人家》。”显然,要向这些俄国人介绍一些什么样的美国情况,琼斯还是谨慎的。
“很抱歉,舰长,我的部下对电影的爱好范围很有限。”
鲍罗丁原先是想看《波将金战舰》的,可是他实在太疲劳了。
厨师急匆匆地抱着一大堆食品向艇尾走去。“咖啡马上就来,先生。”他在走向厨房的对鲍罗丁说。
“给我弄点吃的。一天了,我们谁也没有吃过东西呢,”鲍罗丁说。
“拿吃的来!”曼库索向艇尾叫道。
“是,舰长。让我来看看厨房里有什么东西。”
曼尼恩看了一下表。“20分钟,先生。”
“我们艇上什么都有吗?”
“全有,先生。”
琼斯绕过声纳扩大器上的脉冲控制器,给调制器装上电线。干起来比他预想的还容易些。他还把无线电麦克风也一起从“达拉斯”号上拿来了,现在就把它接到了声纳装置上,然后通电起动。他必须等声纳装置热起来。自从琼斯许久以前跟他父亲干电视机修理活以来,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真空管。
“达拉斯号,我是琼斯,在守听吗?”
“在。”答话有杂音,瑟瑟作响,就象出租汽车里的无线电。
“谢谢,就这样吧。”他闭上开关。“行了,这很容易嘛。是不是?”
还是个当兵的呢,真活见鬼!连对苏制设备都末训练过!“红十月”号的电子军官暗自想道。但他从来没想到,这件设备竟与过时的美国调频系统几乎一样。“你当声纳兵有多久了?”
“三年半了,先生。是从我大学退学以后开始的。”
“这些你都是在三年内学会的?”电子军官直截了当地问。
琼斯耸了下肩膀,“那算什么,先生?我从小就摆弄收音机那一类玩意儿。我放点音乐可以吗,先生?”
琼斯事先就下决心要表现得特别友好。他只有一位俄国作曲家的一盘磁带:胡桃夹子组曲,是和四盘巴赫的曲子一起带来的。琼斯喜欢在搞线路图时听音乐。这位年轻的声纳兵在霍格希文呆过,三年来他听过所有这些俄国的装置,现在,他得到了这些装置的图表,这些装置的硬件,也得到了把这些东西全部搞清楚的时间。琼斯的手指随着柴可夫斯基的乐曲在翻动图表,布加耶夫还在惊讶地望着。
“该下潜了,先生,”曼尼恩在控制室里说。
“很好。鲍罗丁副舰长,你如同意,我就协助照顾通气孔。所有舱口和通道都是……关着的。”曼库索注意到,潜水控制板使用的光阵列系统和美国舰艇上用的一样。
曼库索最后又观察了一下情况。巴特勒和他的四名老军士长已经在艇尾照管“核水壶”。情况看来确实很不错。唯一有可能闹大乱子的就是“红十月”号的军官们改变初衷。“达拉斯”号将通过声纳系统不断地观测这艘核潜艇。如果她有所行动,“达拉斯”号的航速优势快10节,可以赶去封锁航道。
“依我看,副舰长,我们已做好下潜的准备,”曼库索说。
鲍罗丁点点头,拉响了下潜警报。那是一个蜂音器,就象美国舰艇上的一样。曼库索、曼尼恩和一位俄国军官开动了全部通气控制装置。“红十月”号开始缓慢下沉。五分钟后她就停在70英尺深的水底了。
白宫
凌晨3点钟,佩尔特正给苏联大使馆打电话。“阿列克谢,我是杰弗里·佩尔特。”
“你好,佩尔特博士。我必须向你们表示我本人和苏联人民的感谢,感谢你们救了我们的水兵。几分钟前我得到消息说他现在已恢复知觉,而且可望完全康复。”
“是啊,我本人也刚听说。顺便问一句,他叫什么名字?”佩尔特不知道他是否把阿尔巴托夫吵醒了,听起来不象。
“安德烈·卡季斯金,是从列宁格勒来的一名炊事军士。”
“很好,阿列克谢。我得到的情况说美国的‘鸽子’号救难舰教授了南北卡罗来纳两州海岸外另一艘苏联潜艇上的差不多全体人员。显然,她是‘红十月’号。这是个好消息,阿列克谢。坏消息是那艘潜艇爆炸了,没等我们把他们全部救上来就沉没了。艇上大多数军官,还有我们的两名军官,都失踪了。”
“这是什么时侯发生的事?”
“昨天一大早,通知晚了,很抱歉,‘鸽子’号的无线电出了故障,据说是因为水下爆炸引起的。谅来你能理解这类情况的发生。”
“是会发生的。”佩尔特不得不佩服这样的回答,听不出有一丝嘲笑之意。“他们现在在哪里?
“‘鸽子’号正朝南卡罗来纳州的查尔斯顿方向驶去。我们将在那儿用飞机把你们的人昂直接送到华盛顿来。”
“这艘潜艇爆炸了?消息确实吗?”
“确实,有一个水兵说,他们曾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反应堆事故。亏得‘鸽子’号正好在那里。它正朝弗吉尼亚海岸方向驶去,去查看你们的另一艘失踪舰艇。我想你们的海军现在需要干点什么。”阿列克谢·佩尔特说。
“我将把这件事报告莫斯科,博士,”阿尔巴托夫冷冷地回答说。“你能告诉我们这件事是在哪儿发生的吗?”
“我还可以说得详细些,我们派了一艘舰艇把一条深潜研究潜艇送到水下去找遇难舰艇残骸。如果你们需要,你们可以让你们的海军派个人飞往诺福克,然后我们再用飞机把他送去作番检查。够公平了吧?”
“你说你们失踪了两名军官?”阿尔巴托夫对佩尔特的建议感到意外,故意拖时间好考虑一下。
“是的,两个都是救援人员。我们的确救出了100人,阿列克谢,”佩尔特提防着说。“这是了不起的。”
“的确是这样,佩尔特博士,我必须发报请示莫斯科。我还会找你。你就在办公室吗?”
“对,再见,阿列克谢。”他挂了电话,看着总统。“我能及格吗,总统?”
“在真诚上还要下点功夫,杰夫。”总统懒散地躺在皮椅子上,睡衣外套着一件长袍。“他们会上钩吗?”
“会的,他们肯定想证实那艘潜艇的毁灭。问题是,我们能把他们唬住吗?”
“好象福斯特认为可以,听起来似乎满有道理。”
“嗯,我们已经得到了她,是不是?”佩尔特说。
“不错。我想关于那个苏军情报总局特务的事恐怕不对头,要不然就是他们把他和其他人一起赶走了。我想见一见那位拉米乌斯舰长。天哪!利用反应堆出问题来吓人,难怪他把大家都赶离了潜艇!”
五角大楼
斯基普·泰勒正坐在海军作战部部长办公室的椅子上休息。港口的海岸警卫站早就备有一台微光电视,它的录象带由直升机送到切里岬,再从切里岬由“鬼怪”式喷气战斗机运往安德鲁斯。此刻,它正在一个信使的手中。信使的汽车刚刚在五角大楼正门口停下。
几分钟之后,一位少尉说:“我有一包东西要亲手交给福斯特上将。”福斯特的副官向他指点了房门。
“你好,先生,这包东西是给你的,先生。”这位少尉把包好的那盒录象带交给了福斯特。
“谢谢,你可以离开了。”
福斯特把盒式录象带插入他办公室内电视机上的放象机,电视机已经打开。几秒钟后就出现了图象。
在调节焦距的时候,泰勒在海军作战部部长身旁站着。“行。”
“调好了。”福斯特说。
图象很糟糕——只能这么说。微光电视系统由于把周围的光线作了程度相同的增强,所以显示不出很清晰的图象。这往往会把许多细节抹掉。不过,他们看到的也已足够了:一艘非常巨大的导弹潜艇,指挥台远离艇尾,比西方国家制造的任何潜艇都要远得多。她使“达拉斯”号和“步龟”号相形见绌。在以后的15分钟里,他们一言不发地看着屏幕。除了图像有点颤动外,画面几乎象测试图一样生动。
录象带放完后福斯特说:“好啦,我们绐自己搞到了一艘俄国导弹潜艇。”
“怎么样啦?”泰勒笑了。
“斯基普,你以前曾想指挥‘洛杉矶’号,对吧?”
“是的,先生。”
“我们欠了你这笔债,中校。我们欠了你许多债。那天我作了些调查,军官在执行任务时受伤并不一定非要退职,除非他表现出已不适于担任现职。我想,你们的舰艇在完成任务返航时出的事故是属于因公致伤,再说我们也有一些舰长是缺了一条腿的。小伙子,我要亲自去向总统说明这件事。要想得心应手地重操旧业得需要一年的功夫。如果你还想得到那个指挥权,我保证会给你搞到的。”
泰勒为此坐了下来。这将意味着要去适应一个新的旅程,这件事他已经考虑了好几个月,他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去适应这个新旅程,还需要一年,整整的一年,来重新学习他需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