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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云录-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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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否则就别怪我们棍棒侍候!”骂得派去的人狼狈而回。父亲还不死心,再派孔武有力的仆人去,想强行将她两母女抢回来。谁知那两个武家的儿子似早料有此一招,挟着她母女俩举家搬徙,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父亲苦苦追查她们的下落,始终杳无音信。
  她每次回娘家见着父亲,说起姐姐母女俩,父亲总忍不住涕泗横流的道:“是我害了你姐姐,是我害了阿媚啊!”那“阿媚”就是姐姐生的女儿的小名。她小小年纪已出落得千娇百媚,连武家那两个儿子暗地里都恨恨的骂她长大后必定是个迷死男人的狐媚子,是以有此名儿。
  父亲悲叹完姐姐两母女,便又对她说:“蕊儿,为父就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熬下去,不要也象你姐姐那样完了!”
  她眼中噙泪的道:“爹爹放心好了!还有什么艰难困苦我没熬过?如今我男孩也生了;齐王在外面无法无天、三天两头就横拖竖拽着个把女子进府去胡闹,我只闭了眼睛当什么都看不见。他干什么事,我一概不理不管,他便再横蛮凶暴,也找不着我的茬儿来废我的齐王妃之位。”
  父亲叹道:“你受了许多委屈,我都知道!如今麻烦倒不是他会动念废了你的齐王妃之位,而是他是否保得住齐王之位啊!”
  她惊道:“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道:“你对他的事全然不闻不问,也难怪你不知道如今朝中的风风雨雨。现在二皇子秦王李世民正在跟太子李建成争位,李元吉站到了太子一边去帮他。这种权位之争最是凶险,一个不小心败了,就是身亡家灭的大祸,你叫为父怎能不替你担心?”
  她忙道:“爹爹这么说,莫非李建成会输给李世民?”
  父亲皱眉道:“以目前之势,东宫、齐王府合力共倾秦王府,李世民以一敌二是处了下风的。但世事莫测,此人也不是善男信女,手腕心肠都不可逆料,最后胜负如何,恐怕只有天晓得。我是竭力回避卷入这漩涡之中的,你也千万不要与闻其事。以后倘有不测之祸,首要的是要保住你自己的性命。他们李家兄弟的勾心斗角、是是非非,还是少理为妙啊!”
  她说:“女儿明白了。他的事,我哪敢管?”
  父亲搂她入怀,道:“杨家如今就都指望你了,如果你也完了,杨家可就真的要完了!”
  “王妃,王妃!”耳边又听得侍女们乱纷纷的叫起来。
  蕊儿抬起头来,眼中已没有泪水,有气无力的道:“给我梳妆吧!”她又一次屈服了!
  第十一章
  吉儿纵马飞奔,趟过渭水,直到突厥营门前。守卫上前喝止,吉儿道:“我要见你们的突利可汗。”
  守卫道:“突利可汗不在这里,他还在马邑那边。”
  吉儿心想:“世民倒没骗我。这可如何是好?”但已立定了决心便是死也不会再回入长安,便问:“除了颉利可汗,营中还有谁?”
  “还有阿史那燕公主。”
  “阿史那燕公主?”她眼前一亮,“是颉利可汗的女儿、突利可汗的妹妹吗?”
  “正是。”
  “好,我要见她。”
  守卫入帐中通报。不一忽儿,只见帐帘一掀,一人闪身而出,俏立夜风之中,月色下看得分明,正是史燕儿!
  二人一朝相,燕儿一怔,柳眉一立,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突利。”
  燕儿大感意料之外,道:“什么?你要找突利?找他干什么?代李世民来做说客,说动他与唐军勾结,好夹击害死我父汗,是不是?”
  “你误会了。”吉儿温言道,“我是离开李世民,来投奔突利的。”
  燕儿干笑道:“是吗?你以为我是谁?三岁小孩?会信你这套鬼话?”说着“嚓”的一下拔剑在手,剑尖抵在吉儿胸前,喝道:“我劝你还是跟我说老实话吧!”
  吉儿神色不变,也不闪避,道:“我说的就是老实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已抱了见不着突利便求一死之心来这里,你要杀我,这就请动手吧!”
  燕儿眼中一阵神色摇动,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信她,转念想到:“她一个弱质女子,能济得甚事?我要杀她,也不忙这一时三刻。”于是撤回长剑,道:“突利不在这儿,你要找他,可得到马邑去呢。”
  吉儿诚恳的道:“我求见你,就是想请你带我去找突利。”
  燕儿勃然道:“好啊!这是李世民教你这么说来羞辱我的,是也不是?”
  吉儿奇道:“你怎么这样说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燕儿恨恨的道:“还在这里装蒜!你明明知道我明天就要嫁给他,却来说这种话?是不是李世民有心悔婚?是就直截了当说出来好了,何必这样拐变抹角的闪烁其辞?”
  “什么?你……你明天要嫁……嫁……”吉儿脑中一阵眩昏,“这……这是真的?”
  燕儿见她面上那震骇之色不似作伪,也是疑惑,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吉儿吁出一口长气,“竟会至此……”说着便默然了。
  燕儿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久,才道:“进来说话吧。”转身当先进了帐中。吉儿便似神游天外似的跟了进去。
  二在帐里隔着一张矮几盘膝坐下。燕儿遣退闲杂之人后,冷冷的道:“是不是都要说出来?是你先说你的,还是我先说我的?”
  吉儿定了定神,道:“我的太长了,真不知该从何说起,请你先说吧!”
  燕儿道:“我的也短不到哪儿去。”沉吟了一下,道:“好吧,那就从头说起!”
  她真的从头说起,自她从突利口中得知李世民之名、她率突厥援军助李渊攻打长安之事说起,一直讲到今次随颉利攻唐、颉利以她下嫁李世民来求和的缘由。
  吉儿听得惊心动魄,过往许多模模糊糊、不明所以之事,如今听她一番细诉,这才明白过来。
  燕儿说毕,道:“现下可轮到你了。”
  吉儿道:“你坦诚相告,我也自当不加隐瞒!”于是也从一开始在终南山上狩猎时偶遇李世民讲起,追述到今夜她决意离开他。
  燕儿听了,也是心旌摇荡。她本对吉儿痛恨之极,后来对李世民绝了指望,这痛恨之心虽是淡了,成见却一时难去。此时听她敞开胸怀的述说往事,刹那间嫌忌尽消,反起了愧悔之心,站起来一揖道:“从前我对你误会不浅,多有得罪了!”
  吉儿见她为人爽直,油然而生自愧不如之感,忙起身回了一礼,道:“过去的事情何必还放在心上?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能不怪我,已是难能可贵之至了。”
  二人相视一笑,隔阂尽去,携手并肩坐下,促膝而谈。
  燕儿道:“这么说,你是决计不再回他身边的了?”
  吉儿轻声却坚决的道:“我心志已决,不会再如上次在洛阳时那样了。”
  燕儿想了一下,道:“我虽不能亲自护送你到突利那儿去,但我手下也有亲兵,对我向来都忠心耿耿、赤诚无贰的。我让他们明天护送你上路,此事只要不张扬出去,不让我父汗知道,应无大碍。不若你改了男装,扮作我亲兵中的一员,便可掩人耳目。”
  吉儿感激的道:“一切全赖你为我打点了。”
  燕儿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想不到世事奇幻至此__我要嫁给他,你却要走了!”
  吉儿叹道:“我磕磕碰碰了这么多年,才算看清了他,也看清了我自己。我已对他绝望,不能装作还象从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燕儿道:“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兴许会感到刺耳,但我自来便是这么一副藏不住话的脾性,你不会怪我吗?”
  吉儿忙道:“时到如今,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好了。”
  燕儿望着摇曳不定的烛火,道:“你逃循了一次又一次,到底想得到些什么呢?你从前逃离你父皇,失去了父女之爱;你如今再逃离李世民,又失去了夫妇之情。当初你投奔李世民,今日却后悔;今天你投奔突利,难道又不怕他朝会后悔?”
  “突利是至诚君子,岂同于世民的为人?”
  燕儿苦笑道:“突利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他得不到你,自然当你是宝贝;真的得到了你,还不是如李世民一般?当年你还是大隋公主、李世民还高攀不上你的时候,他何尝又不是象今天的突利那样在你面前戴上一副至诚君子的面具?你对他的心狠手辣不以为然,那么突利对我父汗的大位怀有觊觎之心又算是什么?”
  “那是世民将他迷得昏昏乎乎的,他才会对你父汗如此无情。”
  “哼,君子固然是可欺之以方,但‘苍蝇不叮无缝之蛋’,若非突利有野心在先,李世民又怎能乘虚而入利用他于后?”
  吉儿登时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你的话也有理在焉。但事到如今,我既决意离开世民,不欲受他操控,而他是中原之主,这中原之大已无我容身之所,唯有突厥还是他鞭长莫及、无能为力之地。若连突利我也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托负终生?如果这世上真如你所说那般处处污浊,还总有一死保我清白!”
  燕儿低头不语良久。
  吉儿道:“我说得不对么?”
  燕儿叹了口气,道:“不,我是羡慕你如此看得开、放得下。这世上有多少人能象你这样?好比我自己,我何尝想受李世民的罪?但我能置父汗于不顾、置突厥于不顾吗?还有以前的太子妃冰儿,她是何等心比天高之人,难道甘心受李建成的龌龊气不成?但她放得下太子妃、皇后的名号吗?你瞧不起长孙无垢的软弱,但她能怎样?长孙家的盛衰存亡都在她手上,她可以不管吗?可你呢,为着你自己的清白便可以将父亲、丈夫、儿子……全都抛诸脑后。这世上又能有多少人可以象你这样狠得下心来呢?”
  “你是在说我自私吧?”
  “或者我们都应该象你这样‘自私’才好呢。这样为了别人而活,到头来又怎么样呢?只怕不过是便宜了李世民这种人吧!”
  翌日,李世民和颉利在渭水便桥之上斩白马盟誓。当夜,宫中举行盛大婚礼,以贺突厥公主嫁与大唐皇帝。
  燕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这一切的。她头上盖了红巾,眼前只见一片血红,人影幢幢在那血后闪动。身边的宫女扶持着她前进、后退、下跪、叩拜、起立、坐下……一切行礼如仪,好象是在梦中游荡一般,耳边的丝竹声、锣鼓声、笑语声、赞礼声……交织成一片混沌,如天际的闷雷隆隆的碾过。
  终于,入洞房了。终于,一切声音归于沉寂。她默默地坐在床边,等待着新郎来掀头盖的那一刻。
  她忽然想到,这一刻本该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幸福喜悦的一刻,谁承想自己的这一刻却是这般充满着无奈与苦涩?
  她耳听得李世民的脚步声走进房来,在案前坐下,然后便是死一般的静寂。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桌案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象是根本没有人在似的。燕儿越等心里便越气恨,怒火与时俱增,渐渐的积聚成熊熊之势。她终于忍无可忍,心想:“我好歹是突厥公主,你这般故意在新婚之夜冷落我,算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突厥真的如此不堪,要受你这等欺辱?”她怒从心上起,忽地一手扯下红头巾,厉声喝道:“你到底想……”话未说完,却见李世民坐在桌边,怔怔的望着烛火,面上竟是悲凉如绝之色,不觉心中一颤,恼怒顿化乌有,口气一软,轻声道:“你怎么了?”
  李世民的目光缓缓的移到她这边来,但那眼神空空洞洞,目光透过她的身体落在背后遥远的一点上,好象并没看见她。他道:“吉儿走了?”
  燕儿抽了口冷气,道:“是的,今天一早已经走了。”
  “她真的走了,永远都不再回来?”
  “你死了这条心吧!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夜色沉沉,却似有千万种声音在响:火焰烧灼着房屋的毕剥声,砖瓦木头跌落在地的声音,婴孩的哭叫声,人群的惊叫声……
  李世民只觉自己就站在那熊熊烧着的屋子外,清清楚楚看到吉儿抱着哭喊不休的孩子,满面血污的站在大火的中心。他伸出手去,向着她大叫:“吉儿,把手给我,我救你出去!”谁知她却不伸手,仍矗立在烈焰之中,面上竟露出笑容来,轻轻的道:“不,我不用你来救我。你还是救救你自己吧!你还是救救你自己吧!”
  他正骇然不明所以,忽觉背后刮起一阵阴风,忙转身一看,不由得全身发颤。只见身后站着两个鬼怪,面目便跟李建成和李元吉死时的神情相貌一模一样。李建成左胸处还插着那支镞头洞穿而出的箭,还是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的那副令他见了便从心底升腾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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