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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云录-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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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良久,长孙无垢才平静下来,拉着燕儿也坐下,道:“燕儿妹妹,这是怎么一回事?”
  燕儿便从吉儿四天之前晚上忽到她帐中之事说起,将李世民这三夜里都发噩梦,见到吉儿及李建成、李元吉诸人等等情由一一说了。
  长孙无垢听得心胆俱裂,道:“想不到他对那吉儿竟是如此迷恋入心肺中去!”忽流下泪来,“他这病根子,其实在八年前已种下了!那次他以为那吉儿死了,不也是这么神志尽丧么?唉,那吉儿真是不折不扣的狐狸精!除了迷害他,还做过什么好事?”
  燕儿虽对她这话不以为然,但此时此刻也不便出言相驳,只道:“如今怨天尤人亦复无益,还是想想有什么法子救他吧。”
  长孙无垢恨恨的道:“除了将那吉儿找回来待在他身边,还能有什么法子?”
  “这恐怕不大可能。吉儿是宁死也不会再回来的了。”
  长孙无垢急道:“难道她真是这么忍心狠绝,对世民如此见死不救吗?”
  燕儿沉思了一会,道:“若将世民现在的情形跟她说了,求恳她回来,或许她会心软答应。但要她一辈子留在这儿,那是决无可能!今日虽一时救得了他,以后吉儿又要走,他这病岂不又要发作出来?那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啊。”
  “那怎么办?”长孙无垢掩面泣道,“难道世民真的就要死在这狐狸精的手上?”
  “唯今之计,还是得用上次的法子。”
  “上次的法子?”长孙无垢心念一动,眼前一亮,想:“不错,不错,我怎么忘了有此一计?”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世民这病是心病,用药石是治不好的,还是得再找一个女子来分去他心中对那吉儿的痴迷才是办法。”
  “只是如今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女子?”燕儿面上一红,“这次我可无能为力了。”
  长孙无垢立时已想到一人,道:“这个倒不难,我已有一人选。”
  “谁?”
  “故齐王的元配妻子杨蕊儿!”
  燕儿大吃一惊,失声道:“这可是乱伦!”
  长孙无垢惨然一笑,道:“事到如今已是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哪里还顾得上回避这些虚忌?总得先设法保住世民的性命,别的可就管不了啦!”
  燕儿心中犹震骇不已,半晌才道:“可是,你怎知这杨蕊儿可代替吉儿,能分世民之心?”
  “听说这蕊儿生得跟那吉儿一模一样,而且……”长孙无垢忽地红潮满面,“而且吉儿走的那晚,世民已跟她好上了。”
  “什么?”
  长孙无垢低下头去:“哥哥前天来跟我说,大前晚世民不知怎么心血来潮,领了一百名侍卫突然包围齐王府,本要屠尽府中良幼。后来那齐王妃杨蕊儿出来见了他一面,就一个人也没杀。他还跟那蕊儿在起凤台勾留了一夜,那还能干下什么事来?如今听你说起,才知那晚正是吉儿出走的时候,只怕这又是那狐狸精好事多为!”
  燕儿暗暗心惊,想:“长孙无忌好生厉害,竟连李世民这等私隐之事也查得一清二楚!对了,他知道自己妹妹相貌不佳,难以拴得住李世民的心,便这般严密监视着李世民的一举一动,以防他作出不利于长孙无垢的皇后之位的事情来。无怪乎以李世民之宠爱吉儿,也不能以她来取代无垢的正妻名份。有长孙无忌这等心思缜密、心眼狭窄的人在背后撑持,她这皇后之位原是稳如磐石、无人可撼的啊!”想到长孙无忌的阴险,不觉生出凛惧自危之感,想:“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入这宫门更是凶险无比。我可真要事事小心、处处提防,否则我身死事小,连累突厥事大啊!”
  长孙无垢见燕儿紧抿双唇、神色不怿,哪想到她心中转过这许多念头?只道她在为引入一个蕊儿进来与她争宠而不快,便道:“我这法子太糟糕了,是不是?唉,可是还能怎么样呢?妹妹,你替我想一想吧。”
  燕儿忙道:“不,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看来也非这么办不可了。只是……”她迟疑了一下,“恕我直言说一句,世民今次这心病,恐怕不仅仅与吉儿有关。”
  长孙无垢心中一寒,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还与……他们有关。”心想:“世民这是杀了兄长、四弟后中心难安,只是始终压在心底,不让人知道。直到这吉儿一走,他伤心之下不能自制,将这惨痛之事也勾了出来。”一时之间彷徨无计,道:“此事非女色而起,我们作女子的,只怕无能为力。”忽灵光一闪,“有了,这事应跟哥哥说一下,让他来想办法。”
  燕儿心下皱眉,想:“这一来,长孙无忌岂不是将李世民最要命之处也抓住了?以后他要控制世民,岂不是易如反掌?那还有谁能制服得住他?”但转念一想,除此之外确是再无良策。在外臣之中,还有谁跟李世民的关系能比长孙无忌更亲密?若说李世民肯让谁知道他这秘密,那就只有长孙无忌了;若说谁能想出解治李世民这心病的法子,也只有长孙无忌了。无可奈何的道:“眼下情势,确实只有求助于令兄了。”
  长孙无垢站起来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召哥哥来商议此事。无论如何明晚之前一定得琢磨出一个法子来。世民是再也受不住连续第四晚这噩梦的侵袭了。”
  只一顿饭的功夫,长孙无忌已在密室和妹妹坐在一起。长孙无垢将燕儿的话转述了一遍,把她和燕儿商量的事情也说了。
  长孙无忌骇然浩叹道:“怪不得,怪不得!这几天我总觉得世民跟平日有些不同,老是寒着脸不怎么说话,只是听我们说。我还道他是当皇帝当得久了,渐渐有些摆架子了,想不到他夜里受这等煎熬,白天还硬挺着不露半句口风。唉,他也真是了得!这么多天来谁都没看出他半点破绽。我见他处事还是一样的有条不紊、精明强干,竟也没起疑心,若不是你来跟我说,我还一无所知呢。”言下竟是有些自怨自艾,觉得自己向来自负对李世民的腑肺洞若观火,今番竟看走了眼,真是失策!
  长孙无垢道:“哥哥,这件事该怎么办呢?再这样下去,世民一定命不久矣。蕊儿那事我可以设法办妥。但……其他那二人怎么办呢?”
  长孙无忌在室中踱步良久,摇头道:“我看他这病,永远也不能治好!”
  长孙无垢惊道:“为什么?”
  “他这病是由亲手射杀李建成而起,而今他们不死也死了,难道还能死而复活不成?他这弑兄杀弟、屠灭诸侄之罪已犯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挽回。既是如此,这心中的郁结又岂能消去?这心病又岂能治愈?这是他终生都洗不脱的罪孽、一辈子都要承受的折磨!”
  长孙无垢怔立当地,半晌才道:“那么……他是救不了啦?他就非要夜夜这么给这噩梦折磨、给这厉鬼缠身,直至疯狂而死?”
  “那倒不然。”长孙无忌坐回案边,双手虚按,“病虽不可根治,却可以压下去不让它发作出来。”
  “此话何解?”
  “他杀了李建成、李元吉后,这心中的惊恐惧怕已经有了,但不是一直都压在心底没发作出来吗?只因这吉儿忽然舍他而去,才令他心志崩溃、一发不可收拾。我们若能助他重获勇气,将这惊惧之念压回心底去,自然就不会再作这噩梦,又可行若无事了。”
  长孙无垢皱眉道:“这道理谁不懂呢?但怎能助他不再作这噩梦?”
  “他屡屡梦鬼,那是邪气、阴气太盛之象。若找正气、煞气重的人宿卫宫中,想必就可以驱鬼逐妖。”
  长孙无垢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之色,道:“你这话怎地活脱象个茅山道士?哥哥饱读诗书,岂会不知‘子不曰怪、神、乱、力’这话?鬼神之道,虚无飘渺,岂可信之?”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道:“世民这不是心病吗?心病本就是虚无飘渺之病,要对症下药,便也应用虚无飘渺之法。如今治的又不是你我之病,我们信不信鬼神有什么要紧?只要世民信,那就行了。”
  长孙无垢摇头道:“世民也是不信这一套的。”
  “他以前胸怀朗朗、心无隐私,当然不信;但现在内有隐痛,正当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之际,他就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这虚无飘渺之事,本来就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只怕真能收到奇效呢。”见长孙无垢仍是不搭嘴,又道:“再说,事到如今,可谓‘死马当活马医’,若不试试这法子,他就非死不可了。若这法子不成,那是天意如此,非人力可及;若是成了,可就什么都好办了。”
  长孙无垢叹道:“哥哥说的是理。那么,该找谁来宿卫宫中才能以正气、煞气吓退妖魔鬼怪呢?”
  “秦琼秦叔宝相貌堂堂、正气凛然,由他来宿卫宫中,那是再好不过了。此外尉迟恭尉迟敬德,一副凶神恶煞之相,煞气最重,定能教小鬼回避。他二人向来忠于世民,稳重可靠,不会将这等隐秘之事随便张扬出去。除了他们,再难找到更好的人选。就由他们二人轮流当值好了。”
  “目下只有这么办了。那么哥哥快去跟他二人悄悄的说这件事,明晚就得将此事办好。”
  次日夜里,宫中后门悄然而开,一乘小轿将故齐王妃杨蕊儿抬了进去;前门则是秦琼全副披挂、手执双锏的守卫。那晚果然一夜无事,再也听不到李世民惊梦尖叫。第二晚,轮到尉迟恭守夜,李世民也是睡得安稳香甜,再无异闻。如是者一连数夜都平安渡过,知情众人俱各欣喜。
  过了十日八日,再没有邪崇之事出现,秦琼、尉迟恭二人便不再通宵守卫,各回府中安歇。说来也怪,他二将一不守夜,李世民又连作噩梦,邪崇复生。但二人终究不能长此以往的守下去啊。最后又是长孙无忌想出妙计,命画师描下二将的相貌,挂在寝殿两扇门的一左一右,居然亦生奇效,震慑大小鬼怪,宫中从此不复再现邪崇。
  这事本是瞒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但不知怎的终于还是流传到民间。愚夫愚妇竞相画下秦琼、尉迟恭二人之像,贴在门上,拜为驱邪避祸之神,“贴门神”的风俗由此而起。此乃后话,无庸多提了。
  春去秋来,燕往雁归,眨眼弹指之间三年已匆匆而逝。在漠北突利的御帐之南,有一个小小的帐幕,这时幕帘斜牵起一角,淡淡的夕阳从那一角射进去,落在一个女子的脸上。这里虽是突厥的地方,那女子却是一身汉人的装束,正靠在一根撑持着帐幕的木桩上,眺望着天地相交的一线。
  她自然就是杨吉儿了。
  这时正是隆冬之际,大雪过后天上少有的放了睛。太阳挂在天边一角,显得有些儿有气无力,只给茫茫白雪染了一层金黄,却觉不出暖意来。
  还有两个月多一点,便又是除夕了。
  吉儿合上眼,脑中马上涌现出童年时所见的除夕夜的盛况:宫中烧起好几堆松香,火光烛天之余还浓香扑鼻。到处张灯结彩,不仅窗格、飞檐上都挂了彩灯,连树枝上也系满了丝绦。
  那一年,父皇在赏雪时忽长叹一声:“朕虽为人间至尊,却也无能左右天时,使春花冬开啊!”马上便有凑趣的宫人妃嫔连夜的用各色绸缎裁剪出四时花卉和各种绿叶,绑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放眼望去只见“花红叶绿”,点缀在皑皑白雪之中,蔚为奇观。父皇大为高兴,但仍感不足,道:“有花有叶,美则美矣,只是花叶俱是死物,少了生气。”那些宫人妃嫔竟又想出妙法,用薄纱裁制成蝴蝶、蜻蜒、萤火虫等物,唤来灵工巧匠在其中加上机括,上了发条后便能振翅飞上一忽儿。又有聪明的宫人将这些东西制成“孔明灯”,在中间点上烛火,便可使之冉冉升上半空。大家都事先不声张出来,到父皇夜里欢宴时,才忽地将灯烛都灭了,升起一盏盏“孔明灯”,向四面八方飞出各种纱制的小昆虫。霎时只见灯火点点,“小昆虫”四处飞动,真是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吉儿回想着这一切,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但忽想到:“听说那一年天气奇寒,不少百姓都没衣穿、没火烧,冷死了很多人。父皇宫中有这么多绸缎衣物不拿出来救救这些可怜的人儿,却用来制这等暖不了身、饱不了肚的玩意儿。这事传入民间,惹起了很大的民愤。父皇只贪一时耳目声色之乐,终于是丢掉了这花花江山。”她又想到:“如今的中原、如今的皇宫,大概不会再是以前我小时候那样子了吧?”
  她自来了突厥之后,已绝少过问世事,在这苦寒之地,更是与中原音讯隔绝。但饶是如此,大唐那边的消息仍是如丝如缕的在不知不觉之间渗进耳来。据说李世民即位以来,中原一连三年饥荒、蝗害、水灾接踵而至,处境原是艰危之极。但他兴革除弊、励精图治,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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