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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升殿,群臣见驾已毕,归班站立。李治问:“何人撞钟击鼓?”
黄门官报:“薛仁贵请求上殿伸冤。”
李治一怔,不知出了什么事,忙宣薛仁贵上殿。
薛仁贵走上金殿见驾,李治问:“不知薛爱卿撞鼓击钟为了何事?”
“万岁,昨日夜间有一刺客刺杀微臣,被微臣捉住。微臣认为,刺客行刺与微臣被害蒙冤之案有关,故而想请万岁御审。”
还没等李治说话,程咬金已出班奏道:“万岁,此事重大。薛仁贵入朝的当天夜里,刺客就到金亭馆行刺,说明内中必有情由。依微臣之见,万岁理应金殿御审。”
李治心想:一个小小刺客,也要朕御审,未免小题大作了吧!他刚想开口,徐懋功也出班奏道:“此案关系我主江山,依微臣之见,还是请万岁御审为好。”
“徐爱卿,一个小小的刺客,与朕的江山有何关系?”
“万岁,如果刺客得逞,杀了薛仁贵,何人挂帅西征?这不是与万岁江山有关吗?
此事如不查明,一则薛仁贵不会安心出征,二则刺客的主使者还会另派刺客行刺薛仁贵。
如果派其他官员审问,恐怕旷日持久,耽误西征日期。晚出征一日,西凉的气焰就会增长一分。所以,还是请万岁御审为好!“
李治觉得徐懋功言之有理,点头应允:“薛爱卿,刺客现在何处?”
“在午门外。”
李治吩咐把刺客押上殿来。
张鹏并没有感到恐惧,倒有一种庆幸之感:没想到我在临死之前还能看看金銮殿!
张鹏神色自若,跪下伏地说道:“罪犯给万岁叩头。”
“下跪刺客,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为何到金亭馆行刺朕的薛爱卿?从实招来!”
张鹏恪守诺言,把对程咬金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治说:“胆大的张鹏,分明是张发要你杀薛爱卿,你却说成是江夏王!何人给你作证?”
程咬金一听,李治这句话分明偏向李道宗,刚要说话,张鹏却已经开了口:“万岁,罪犯行刺薛元帅确实受江夏王指使,江夏王的心腹之人张发可以作证。”
程咬金出班奏道:“万岁,微臣认为,如若宣张发上殿与张鹏对质,便知真情。”
李治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先皇有命,不准去江夏王府办案呀!”
徐懋功奏道:“万岁,微臣认为,宣召张发上殿只是为了对质,不能算是进王府办案。”
“可也是。”李治传旨,派人到江夏王府宣召张发。
李道宗昨晚自张鹏走后,提心吊胆,几乎一夜没睡,单等张鹏回来。可是,天亮之后也不见张鹏的踪影,知道事情不妙,便派人到金亭馆去探听,结果什么也没探听出来。
李道宗和张发心惊肉跳,十分不安,他们推断张鹏十有八九是被人家抓住了。李道宗说:“张发,如果你这个兄弟被抓住,会不会说出真情?”
“请王爷放心,他一旦被抓,就是对他千刀万剐,他也会守口如瓶。”
“我刚才打了个盹儿,做了一梦,让这梦把我吓醒了。”
“王爷,您梦见什么啦?”
“我梦见我夹着棺材各处跑,怎么也放不下。”
张发一眨巴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喜王爷,此乃吉梦,吉梦!这叫夹棺进路,也就是加官进禄。看来,王爷又要升官发财啦!”
李道宗不由一阵狂笑:“起来,张发,你真会说话呀!我心里琢磨,梦见夹着棺材到处乱跑,这叫不叫死无葬身之地呀?”
“王爷,恕奴才直言,您可别胡思乱想。您是一国的亲王,万岁的叔叔,怎么会有那种结果呢?绝对不会有,绝对不会有!”
“张发,我担心咱们要犯官司呀!”
“王爷,犯不了。就是犯了,王爷您有什么可怕的呀?没有杀您的刀,没有斩您的剑,没有捆您的绳,又不许到王府抓差办案。您只管放心,一点事儿也没有。”
李道宗听了这番安慰的话语,微微一点头,心想:张发说得也对,我何必这样畏首畏尾忐忑不安呢!
李道宗用过早膳,正在用茶,有家人来报:“禀王爷,万岁传旨,召张发上殿面君。”
李道宗听罢,大吃一惊,派人叫来张发,说明此事。张发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事情不好,便乞求李道宗:“哎呀,王爷,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人,也不是什么王公大臣,怎能上殿面君?”
李道宗说:“万岁旨到,你不能抗旨呀!”
“王爷,是不是张鹏把我卖了,让我上殿对质呀?”
“没关系,你放心大胆上金殿吧,只要你不说出真情,有本王给你做主,你如若说出真情,这对本王却也无妨,因为没有杀我的刀、斩我的剑,可是,你的脑袋就保不住啦!”
“奴才明白,请王爷放心。”
张发随旨上殿见驾,李治问道:“你就是江夏王王府的家人张发?”
“正是小人。万岁把小人召上金殿,不知是为了何事?”
“有人将你告下了,还涉及到江夏王,因此把你召上金殿对质。朕来问你,张鹏是你的叔伯兄弟吗?”
“是。”
“他在江夏王王府当教习?”
“对。”
“你让他到金亭馆行刺薛元帅?”
“万岁,没有这事儿。”
“既然你不承认,来人,将张鹏带上金殿对质。”
张鹏被押上金殿,李治说道:“张鹏,朕已问过张发,他说他并未让你去金亭馆行刺薛元帅,你要如实招来!”
又武群臣一听,李治这口气不是偏袒李道宗的心腹家人张发吗?
张鹏扭头看了看张发,说:“大哥,我刺杀薛元帅未成被擒,薛元帅把我押上金殿,由万岁御审,我已如实招认,说了真情,你也就别再隐瞒了,万岁给我们定什么罪,我们就领什么罪,如果不说,就是欺骗万岁,那就要罪上加罪呀!要知道,纸里包不住火。
大哥,你说吧!“
张发冷冷一笑:“张鹏,你我虽是叔伯兄弟,可你和我的为人却完全不同。你倚仗着有一身武艺,交结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胡作非为。我曾经苦口婆心劝你,你不但不听,反而私自离开王府。这半年多来,你到何处去了?王爷说你已经不是王府的教习了,没曾想你却去行刺薛元帅。如今犯了罪,你不如实招供,还反咬一口,借刀杀人,诬陷我张发,真太狠毒啦!”说着,跪爬两步,“万岁,张鹏所说的全是假话,小人和江夏王根本不知他行刺薛元帅之事,分明是他血口喷人,求万岁给小人做主!”
李治大怒,吩咐将张鹏押下去斩首。
“且慢!”薛仁贵上前奏道,“万岁息怒,微臣看来,张发有诈。”
“薛爱卿怎么知道?”
“刚才张发一上金殿时,微臣看他眼熟;如今,微臣认出他来了。几个月之前,江夏王将微臣诓进王府,就是这个张发给微臣斟的酒。微臣喝了之后便不省人事;待醒来之时,发现已在金殿之上。微臣有口难辩,才蒙冤受屈。如今看来,张鹏行刺与前次微臣被陷害有关,可以说是一个案子。请万岁借此机会审问张发。若不将此案弄个水落石出,微臣恐难出征。”
李治觉得案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棘手了。他本想斩了张鹏了却此事,哪知薛仁贵不答应,揪住张发不放。如果是太平年间,他可以不理睬薛仁贵,甚至可以训斥他、处罚他。然而如今要与西凉交兵,需要薛仁贵挂帅出征,这就不能不考虑他的要求了。李治心里明白,此事十有八九是李道宗所为,怎么办呢?
就在此时,程咬金又出班奏道:“万岁,微臣以为薛仁贵所言并不过分,请万岁亲自审问,弄清此案。”
秦怀玉、罗通、尉迟宝林、尉迟宝庆等人也相继动本,请天子审清此案,以免留下后患。
李治说:“好,把张发、张鹏交御史台审问。”
徐懋功出班奏道:“万岁,用不着那么费事,交给卢国公去审,用不了半个时辰便可审清。”
徐懋功为何推荐程咬金呢?因为在上朝之前,程咬金到他府上把审讯张鹏的事告诉了他,徐懋功已听说程咬金“非刑”的厉害,知道若让他审,很快就能审清此案。
李治看了看程咬金,问:“程爱卿是否愿审理此案?”
“万岁相信微臣吗?”
“自然相信老爱卿了。”
“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老爱卿在何处升堂呀?”
“微臣把他带到朝房去审,万岁不必退殿,臣只须片刻即可审完。”
“老爱卿,朕在金殿上等候。”
“万岁,请传一道圣旨,免得臣落个私立公堂的罪名。”
“老爱卿多虑了。”
程咬金微微一笑:“万岁,不是微臣多虑,张发的主人是江夏王,怕到时候江夏王咬微臣一口。”
天子李治无奈,只好传下一道圣旨,命程咬金审理此案。
程咬金要秦怀玉、罗通、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帮忙,要了三支笔和纸墨,叫人带张发、张鹏一同到朝房。有人准备好桌椅,程咬金命人把张鹏押在一边,带上张发,问道:“你和李道宗如何定计暗害薛元帅,从实招来!”
“老国公,你叫我招什么呀?我什么也不知道。”
“张发,你少来这套嗑儿,我老程可不听你的。我问你,你招不招?”
“哎呀,老国公,小人确实不知道呀!”
程咬金吩咐一声:“宝林、宝庆拽他的胳膊;罗通扳他的脑袋;怀玉,给你三支笔,两支用刑,一支录供。”接着大叫一声,“非刑伺候!”
这四位都见过如何上“非刑”,武功又好,动起手来真是干净利落。秦怀玉已领会程咬金的用意,拿起两文笔就往张发的鼻子眼儿里捅。
张发比张鹏可差远了,笔管往鼻子里捅了十几下,就受不了啦!犹如狼嚎似的叫了起来:“快、快、快住刑!我招,我招!”
第十四回 秦怀玉绑子诓亲王 程咬金施谋烧奸佞
张发受不了非刑之苦,喊叫着要招供。程咬金吩咐一声:“住刑!”
秦怀玉拔出笔管儿,张发松了一口气,暗骂:程咬金太损了,这非刑也他妈的太厉害啦!
程咬金吩咐秦怀玉准备录供。张发气喘吁吁地念叨:“冤枉,冤枉呀!”
程咬金一瞪眼珠,喝道:“大胆!你刚喊完要招供,又叫冤枉,来呀,再捅!”
“老国公,别捅!我不是自己叫冤,我是替薛元帅叫冤。”
“如此说来,那你就招吧!”
“老国公,小人害怕,不敢讲。”
“你怕什么?”
“他是万岁的皇叔呀!”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不用害怕,只管讲,本官给你做主!”
张发便把张美人如何要为父报仇,李道宗如何定计把薛仁贵诓进府中,如何用蒙汗药酒把薛仁贵迷昏,如何逼死翠花公主诬陷薛仁贵,以及如何派张鹏行刺之事,全都一一招认。
程咬金命张发在供纸上画了押,命人押着张发、张鹏,自己带着供纸和四位国公走上金殿。
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程咬金有多高兴,有多神气!他心想:三国时,关云长温酒斩华雄;而今,我程咬金没用屁大工夫就审清了一桩大案,可喜可贺,可贺可喜呀!
他自己给自己贺起喜来啦!
人心中一高兴,外表也就自然地流露出来了。程咬金走起路来,与往日大不相同,他双手倒背,一步三颤。四位国公看着程咬金那得意的一步三颤,都禁不住笑起来了。
程咬金边走边颤边说:“笑什么?这回服气了吧!”他没有回头看跟在后边的四位国公,仿佛他们都不屑一顾似的。
秦怀玉说:“四叔,我等早就佩服您了。侄儿看来,不只是我们这些晚辈佩服您,就是那些老一辈的也佩服您呀!不然,我徐三叔怎能会推荐您审理此案呢?”
“当然了。想当年,关云长温酒斩华雄,是多么的了不起;而今,我老程没有屁大的工夫就审清了一桩大案,难得呀难得!”
程咬金得意非凡地上殿交旨,满脸堆笑:“万岁,张发已招供。”
李治和文武大臣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料到程咬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审清此案。
李治展开供词看罢,心头一颤:哎呀,原来如此!立即吩咐将二张押上殿来。张发、张鹏跪倒叩头。李治说:“张发,你说的可是实情?”
“万岁,小人说的都是实情。”张发又把方才招的口供说了一遍。
文武群臣一听,无不毛骨悚然,愤怒已极。薛仁贵紧走几步,跪在丹墀:“万岁,微臣有话冒犯我主。”
“爱卿讲来,朕不怪你。”
“微臣请求辞官不做,回家为民。”
“薛爱卿,如今西凉兴兵,正是用人之际,朕派人三次请你入朝,焉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