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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看来一切都要靠咱们自己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看着我，那眼神里有些期待，有些得意，有些……杀气！
第四十八章 竟陵之战
午夜时分，营房外悄无声息，月光渗入，照着道士那张俊朗的面庞。
从时间上推算，他们黄昏时分进城，然后去找绾绾，经过一场恶战，绾绾负伤而去，等消息从城内传出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竟陵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这是寇仲和徐子陵自己主持的首场战役。
以前的充其量只能算是江湖争斗，而且都是被人追着打，这次的却是不折不扣的战争。
守着一座被大军围困的孤城，面对城内的数万百姓，这种压力可想而知。
换个角度想，扪心自问，我可以做到么？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我成不了英雄！
英雄人物都是经过磨练成长起来的，明天我们即将见证两个英雄人物的成长历程。
一切终于踏上正轨了，这种感觉真好！
“道长，咱们是不是……”
我用眼角瞥了下身后的独孤阀少女，意思很明显，这种秘密的事情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说出来呢。
“无妨！独孤小姐不是外人，咱们不应该瞒着她。”道士正气凛然的说道。
呃，看着天才少女那种杀人的眼神，我很无辜的耸耸肩。
“既然如此，道长还是说说详细的计划吧。”
“大军明日攻城，如今竟陵内忧外患，飞马牧场的几个人根本不足为虑，破城就在明日。”道士很有信心的说道，“杜伏威到时候会庆功大宴将士，这是江淮军的传统。咱们就胁迫姓白的偷袭杜伏威。”
“那姓白的武功如何？杜伏威在江湖上可是威名卓著的。”我怀疑道。
“呵呵，那人只是一个幌子而已，真正出手的另有其人，到时候咱们嫁祸给姓白的就行了。”道士阴险的笑着。
“可他万一不答应呢？”不会杀了我吧？
“那就只好杀了他了。”道士这次笑得就很阴森恐怖了。
看来我们哥俩的命运都不怎么样！
这明显是和李密杀翟让用的是同一策略，一点创意都没有，我很不看好。
“好！为了道长能成功，小四我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我卖力表现着忠心。
“到时候还要请独孤小姐帮忙？”道士脸色转晴，一脸的和气。
“我？”美少女惊讶道。
“独孤小姐被阀主赞为阀中百年不遇的奇才，对天下形势自然了若指掌。这次若是能一举击杀杜伏威，以后江淮军就是独孤阀的盟友，无论独孤阀要对付王世充，还是拥兵洛阳以自重，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道士卖力的做着说服工作。
“道长既然把这件事说给我听，存的就是一定要我应承的心思，可若是我不答应？”红衣少女傲气的说道。
“贫道相信独孤小姐是个明事理的，否则……”
道士话音刚歇，只听到本来静悄悄的四周响起齐刷刷的声音，以我的经验来看那是拉弓的声音，这么短的距离，在少女伤势未愈的情况下，躲开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还有一个魔门高手在侧。
“算了，还是答应了吧！反正就是去杀个人而已。”我也劝说道，弓箭没长眼睛，射进来也不会绕过我走。
“我才不会做这种勾当呢！”
少女鄙视的眼神让我有点郁闷，谁愿意啊，先答应下来再想办法，何必动刀动枪的呢，和谐才是主旋律嘛。
“既然独孤小姐如此不开窍，那休怪贫道无情了。”道士面色转冷，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道长，且慢！”我赶忙喊道，因为我看到那道士递给我一个眼色。“让我和她谈谈。”
“好吧！希望别让贫道失望！”道士说完转身而出。
营帐内，两个人面对面。
“其实这件事……”我想一下怎么措辞。
“那姓白的是不是在襄阳和你一起的那个？”少女低声问道。
“应该是。”
“哼，原来你就是那个叫李默的，为了活命连兄弟都可以出卖。”
“这个是个误会。”
“误会？你刚才说的可是很干脆的。”
“过来一点。”
“你想干什么？”
“……”
“淫贼，你不要……晤晤。”
“啊！啊！”
“……”
一炷香之后，我走出营帐，对着天上的明月，长长的出了口气。
“道长，一切都办妥了。”
“呵呵，年轻真好啊！”
“男人嘛，哈哈！”
“……”
我极度不喜欢留指甲的女生，让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只是想在她耳边说说话而已，就在我手臂上抓了几下，那个钻心的疼啊！
天没亮的时候就被轰隆隆的战鼓声惊醒，揉揉惺忪的眼睛。
昨晚上搞到那么晚，外边还有几百个拿着弓箭的兵卒卖力的保护，若是其中那个家伙不小心放了一箭……
总之是睡眠严重不足！
被红衣少女拽出营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那红光照耀在竟陵城头，照在竟陵城头那些守军的脸上，那脸上带着的一定是绝望的神情。
江淮大军缓缓注到城墙和汉水间的平原中，书有“杜”字的大旗在中军处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战鼓敲响。
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竟陵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城墙移去。
在楼车上的战士，高度与墙头相若，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号角声大起。
数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
数万江淮军一齐发喊，战马狂嘶，令竟陵城外风云变色。
战争！
这就是战争！
第四十九章 杀场英豪
竟陵城外，喊杀震天。
江淮军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不但截断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
四万人说起来可能没感觉，不过真正看到还是很震撼的。
城墙上箭雨如飞，滚木热油倾倒而下，而攻城的江淮军在战鼓的激励下不惧生死的往上冲去。
战场上的一切的确能激起人的冲动，不过我是不会凑热闹的，那些士兵死的模样实在是太惨了。
我转身朝营帐里而去，这场仗一时半会完不了。
“喂喂，你怎么走啦？”天才少女在身后喊道。
我觉得这年头的人神经都很大条，看着这么血腥的场景都没感觉的，我都怕再看下去等会吃不下去饭。
可能这些武林中人对于杀人这种事就像吃饭一样随便。
不像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嘴里都是很热血的，恨不得立马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然后领着大军扫平四海，荡平天下，真的到了战场上没准第一个朝回跑。
这就是军人和普通人的区别。
我本来打算趁乱溜号的，顺便去找找白老大商量一下晚上的对策，不过看起来难度比较大，就是回去睡觉身边都跟着人。
这种看似保护实则监视的的做法真是……看来左游仙还是对我不放心。
“你真的没出去看？那个寇仲可威风啦！只见他站在城头之上，对着杜伏威大喊，那种豪迈的……”
少女貌似在春心荡漾之中。
晚上了，还是没打下竟陵城，外边的士兵围着火堆在大吃大喝，噪杂的很。我躺着睡不着，开始胡思乱想。
“哎，你们独孤阀的武功好练么？”我打断花痴女子的喃喃自语。
“怎么说？”
“要是容易练我就加入你们独孤阀，以我天才的头脑配合你天才的武功，振兴独孤阀指日可待啊！到时候咱们横扫天下，先灭李阀，后屠宋阀，我当皇帝，你当皇妃，你看如何？”我兴奋的提议道。
“你傻了吧？就你也当皇帝？”天才少女很冷静的说道。
“若是你们独孤阀投靠了李阀，你的命运也就是和李家的三个皇子里的一个成亲，到时候一定要挑李世民啊！”我好心提醒道。
“秦王虽然战功卓著，可我父亲不看好他，我们结交的重点是太子李建成。”小姑娘无心说道。
“我看过了李建成是个短命像，嫁给他是要守寡的。”
呃，这个未必，据说李元吉死后，他的妃子似乎就跟着李世民了……
“哼，本小姐还不稀罕嫁呢！”
“其实吧！我人还不错，要不你考虑考虑……”我卖力推销道。
“你有病吧？”红衣少女转过身去。
唉，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第二天，红日照耀大地。
“今个一定能攻下竟陵城，晚上做好准备啊！”道士自信满满的说道。
“今个寇仲和徐子陵两个杀了出来，在江淮军里冲了一个来回，竟然又回城了。在千军万马里来去自如，那种气魄……”
“说真的，俺不抽烟不喝酒，标准的大好青年，俺不是自夸，大家都这么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
第三天，红日照耀大地。
“今个大军已增兵至六万，他们就要撑不住了，希望晚上一切顺利。”道士期盼道。
“今个徐子陵击杀了一个江淮军将领，那将领还没反应过来就死掉了，把杜伏威气得下令攻破城门者赏千两黄金……”
“俺虽然容貌比不上潘安，可俺文采出众，歌喉动人，你就将就将就考虑下吧！要不要听俺高歌一曲，下面请听意大利名曲《我的太阳》……”
“……”
第四天，红日照耀大地。
“今个大军增至八万，贫道就不信他们能撑过今晚？”道士气愤道。
“今个寇仲又向杜伏威叫板啦！竟陵城头的那些士兵们都没剩几个了，可他们还是坚持到现在，看来寇仲真是个统帅之才，凭着个人魅力……”
“大姐，要不你别考虑俺了，考虑下寇仲咋样？”
“……”
第五天，阴云布满天空。
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照得人眼睁目如盲，又再一声惊雷，把战场上所有声音全遮盖过去。
倾盆大雨浇了下来，就像苍天被划开一个口子一般。
远远看去，雷雨交加下的竟陵城宛如一座鬼城。
“怎样？”我追问道。
“他们想趁着雷雨之夜逃离，杜伏威率领高手拦截去了，江淮军已然进城，正在收拾残局。据说竟陵城内空无一人，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撑了这么久。”道士一脸凝重。
“运气吧！”
“呵呵，那就希望老天也给咱们一些运气，若是在交战中杜伏威受伤的话那就更好了。”
“……”
披着雨披，跟着军队朝竟陵城进发，看起来不长的距离，沿路都是战斗的痕迹，还有些没打扫干净的断裂的兵器，残破的躯体。
一路上的兵卒们都在沉默着。
大雨仍是照头照脸洒下来，雷电却渐趋稀疏。
在战争中能存活下来本身就值得骄傲，死去的那些谁能记得住他们的名字。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你说寇仲能逃过杜伏威的追捕么？”红衣少女有些担心的问道。
“了不起重伤，要死哪那么容易。”
“……”
第五十章 难兄难弟
竟陵城内，雷雨之夜。
某处宅院，昏暗的灯火映着外边的风雨，忽的一道闪电照亮整个庭院，又瞬间消散。
整体感觉颇有些聊斋的味道。
“等会少说话，装的像一点。”道士提醒道。
“嗯！”我重重的点头。
放心，保证没有人比我装的更像了。
“踏踏踏踏！”
院子外有脚步声传来。
“是这么？你可别糊弄俺？”熟悉的声音透过大风大雨传到我的耳朵里。
“放心，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后面的人关上院门，两个披着雨披的人迈步而入，等进了中堂，揭开雨披，露出那张不很英俊却很亲切的面庞。
“老大，俺在这呢！”我热情的呼喊道。
“哈哈，真的是你！俺还以为有人蒙俺，你没事就好了，那个丫头呢？”白老大快走几步，高兴的说道。
“俺们都好着呢。你们呢？”
“她们俩被送到历阳去了。当时大风大浪的，小尤不会水，俺就带着她。小鹤儿水性倒好，还想着救你呢，只是大江茫茫，不知道朝哪处去寻，只好到军中来搬救兵。”
“俺当时被……”
“咳咳！”道士发出提醒的讯号，意思是我少说为妙。
“哦，俺当时被左道长相救，左道长真是好人啊！”我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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