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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对我的命令有意见？”杜伏威眼中一缕寒光闪过，古板的脸上多了一份戾气。
“不敢！只是兄弟有难，俺不能不管。刚刚总管说和辅伯兄弟情深，请问若是辅伯有难，总管该如何做？”白老大扬起头，直视杜伏威。
“哈哈，说得好！要你说该如何？”
“若是总管一定要下令放箭，那就下令好了。”
白老大说完，迈步走进包围圈里，站在我的身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种场景的确令人感动，不过白老大走过来时眨着的眼睛让我……
“好，既然你们兄弟情深，那杜某就成全你！”杜伏威的手高高举起。
“且慢！”
匆匆而来的东溟公主在杜伏威身旁悄悄说着什么。
“杜某看在东溟派的份上就放你们走！左道长，希望你莫要在我江淮军的势力范围内出现，否则格杀勿论。”杜伏威摆摆手，士兵们散出一条通道。
“哼！”道士冷哼一声，带着我快速离开。
回头看，江岸边的那些人像是一幅层次分明的油画。
夜空，火把，群像似的士兵，孤独的白老大，美丽的东溟公主，阴沉的杜伏威……
竟陵郊外，某处。
“左师伯，刚才俺的表现还不错吧！”我有些得意。
“不错！”道士平静的说道，“小小年纪，心机倒是不少，应该夸你的是杜伏威。”
“这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的，江淮军需要稳定，无论是谁当家，手底下没人是不行的，江淮军散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这样我们阴癸派还可以继续和杜伏威合作，总还是有机会杀他的。”我分析道。
“看不出那个姓白的挺着紧你的。”道士转移话题。
“那是，俺老大……”我自豪的说道，“不过俺怀疑他领会了杜伏威的意图，所以就出来威风一把。”
“杜伏威不杀你是因为他想让你跟着我，然后作为棋子找机会对付辅公……”
“可惜他想错了，没成想咱们真的是一伙的。”我赶忙补充。
“希望是吧！”道士抬头看天，“天快亮了，等下瓦岗军会对周围搜寻，咱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嗯，这里太危险了。”我附和道，别刚出虎口又入狼群。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我们迎着东方的第一缕晨曦朝着未知之地而去。
残冰之前定是春光，黑夜之后必有晨曦。
两天之后，襄阳城郊，荒山野岭。
我们穿过了层层路障，走了无数的小路，终于来到这里，这里一带都成了瓦岗军的地盘。
李密成了最大的赢家，无论是襄阳或者竟陵都是战略要地，此刻他已经对洛阳造成了直接的威胁。
而我们的目的地当然是洛阳。
我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大多数时候都在随波逐流，我该去找谁呢？环顾四处，洛阳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和氏璧的出现，注定了很多人物的出场，在乱世的端口选择着各自不同的道路，也有各自不同的结局。
选择注定是一种痛苦的过程。
“停！”道士低声提醒道。
然后我们就潜伏在一处山石后看着不远处的场景。
一潭水，两个人。
是的。
有些人物是注定要出场的。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新约·哥林多前书》第13章
第五十五章 水潭共浴
荒郊野外，水潭边上，两个人相对而立。
一位是高瘦颀长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此人脸白无须，长得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目开合间如有电闪，负手傲立，颇有种风liu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
站在男子对面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从背影看真是风姿绰约，体态优美。
“边师叔，你真的要这么做么？”女子冷声说道。
“呵呵，绾绾知道师叔的嗜好，与其便宜外人，不如送与师叔。”中年男子笑谈道。
“师叔别忘了婠婠在与师妃暄决战前，必须保留纯阴之质，否则到时如何向祝师交代。”白衣女子言语恳切道。
“听闻阴后在飞马牧场栽在鲁妙子手里，身受重伤，不知可是实情？”中年男子探询道。
“呵呵，师叔真是爱说笑。”白衣女子娇笑道，“这些年祝师天魔功大成，怎会败与昔日的手下败将。祝师日前探得邪帝舍利的下落，如今正去寻找，无暇兼顾这些琐事而已。”
“真真假假自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中年男子不再追问，“这次行动可说是一败涂地，丢了襄阳不说，连竟陵一战也是给他人做嫁衣，不知绾绾如何向阴后交代？”
“这点不用师叔担心，绾绾自然会负起这个责任的。”白衣女子坚决的说道。
“呵呵，圣门两派六道，其他各派都眼睁睁的看着呢，虽说现在阴癸派一家独大，没有人敢出来反对，可这次笑话闹大了，阴后也不出来有个说法，这个很让人存疑啊！”中年文士不冷不热的说道。
“师叔莫非忘了自己也是阴癸派的？既然是同门，此时正该联合对外的时候，难道师叔有其他想法不成？”
“同门？哈哈！阴后当年好手段，杀伐果断，有念过同门之情么？”中年男子怨恨道。
“这些派内往事绾绾不知，师叔若有疑问可向祝师问询。绾绾还有要事，还请师叔让路。”白衣女子向前斜斜的迈上一步。
“绾绾有伤在身，还是留下让师叔帮你疗伤吧？”中年文士退了半步，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师叔真的好难为人家，这是早晚的事情，师叔何必急在一时呢。”女子娇声说道。
“哈哈，这种机会可是不容易碰到。”中年文士一脸的张狂。
“既然师叔这么着急，那绾绾就只好从了师叔了。只是以后在祝师面前还要师叔有所担待。”白衣女子说着开始脱衣。
“这个好说，只要绾绾顺了师叔的心意，师叔自然不会亏待你的。”中年文士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女子。
“师叔真坏，过来帮人家一把。”女子娇柔无力的撒娇道。
“好，师叔就来。”
中年文士说着身形一动，出手如电，直奔女子身前袭去。白衣女子一个侧身，一条长袖飞出，绕着中年文士的身形打转。
空气立即灼热起来，杀气漫空。
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扑面而来，道士拉着我疾退，远远看着空中飞舞的两个人影。
我终于知道边不负就是在襄阳城外偷袭李密的那个人，飞起来像蝙蝠一样，那天晚上没看清楚。
“道长，咱们怎么办？”我弱弱的问道。
“呵呵，这是你们阴癸派内部的事物，贫道可不想插手。”道士幸灾乐祸的说道，“你是帮你师傅呢，还是帮着绾绾呢？”
“那个，咱们不是要去襄阳么？”我无辜的说道，“这里有事情发生么？”
“呵呵，好，不愧是咱们圣门的人。”道士贼笑道。“不过这种场面可是难得一见，还是看看的好。”
转过身，只见白衣女子手中两把短刃闪着寒光，幻起两道激芒，而中年文士身形潇洒的来去自若。
即使我们离的如此远的距离，还是能感觉到那种隐若实质的吸力，两人的中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场，一个无底的深渊。
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是我能看懂的，所以我只是在欣赏这种武侠大片带来的快感，就像国内导演的武侠大片，情节不重要，主要是打得好看。
而眼前的两位演员没有辜负我的眼睛。
虽然还没有全面的看到绾绾的真面目，不过从女子飞舞中偶尔的惊鸿一现也是很让人震撼。
那张带着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的面庞，迷茫如雾让人沉醉的双眸，飘舞在空中的缕缕青丝，每个动作，每个神态，都是那么扣人心弦，教人情难自己。
最明显的就是我身旁的道士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你似乎找不到半点瑕疵，就像梦中的女神一般，只能抬头仰视，似乎她就是天上的精灵，永远不可能落在人间……
“扑通！”
风姿绰约的绾绾大小姐从空中跌落，落入深潭里，很是狼狈。
“哈哈哈哈，若非绾绾有伤在身，师叔还真的很难得手。”中年文士得意的笑道。
“师叔就知道欺负人家，想一起沐浴就下来嘛。”女子娇声引诱道。
潭水很清，女子的衣衫很薄，所以从远处看能隐约的看到些什么，当然我的眼力没那么好，只能靠想象加工一下。
可旁边的道士就……
“谁？”中年文士转头喝道。
“呵呵，边兄好情趣！贫道先走一步了，把你的弟子还给你！”左游仙抓住我当暗器朝边不负掷去。
“啪！”
身在半空的我被一股外力击中，然后……
“扑通！”
我就落在水里，还好潭水不深，我探出头，抹了把脸，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张美的让人无法呼吸的俏脸。
“师姐好呀！”
节日快乐！
第五十六章 远和近
你，
一会看我，一会看云。
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看云时很近。
————————————－顾城《远和近》***********
当时我离她的距离是零点零三公分，她的眼神深邃迷幻，漆黑的眸子里透着点点闪光，像天上的繁星在人间的投影。
虽然我们几乎面对面的站着，可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应该是天空和大地的距离。
我很想让这一刻停下来，时光凝滞，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
我们脸对着脸，含情脉脉的对视着，这种场景就像一对情侣共浴在爱河之中，可是她在我耳边轻声说出的一句话把我拉回现实之中。
应该说是很残酷的现实！
“快想办法，我撑不了多久了。”
“师姐好呀！”我高声喊道。
“你到底是谁？”岸上的中年大叔愤怒道。
“边师叔好，祝师让我问候你。”我笑嘻嘻的说道。
“你是？”
“我是家师的关门弟子。”
“哼，一派胡言！我从未听说过。”
“边师叔为了派内事物经常在外奔波，没听过师侄也是情有可原，这点师姐可以作证。”
“不错，他就是师傅的最后一个弟子。”白衣女子保证道。
“呵呵，阴后的品位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找一个毫无武功的人来做关门弟子。”中年大叔讥笑道。
“咱们圣门里武功卓绝超凡的不知几何，可混了这么多年除了自相残杀以外就是被那些所谓正道的人追着打，师叔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倒是说说看？”
“说起来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一味蛮干，个人英雄主义，这些都是不能成功的主要原因。成功靠什么，当然是智慧，这次你们把事情搞砸了，就是因为没脑子……”
“你……”
两个刚刚杀的你死我活的人同时对我怒目而视。
“当然我知道主要责任不在你们，可你们也太大意了，咱们派里的情报人员都该解散，连这种消息都探听不出来，留着有什么用。”
“襄阳的情报是清儿师侄负责的，而杜伏威那里是绾绾师侄负责的，这话说的好啊！”中年文士猖狂的笑道。
“嗯，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咱们作为晚辈的应该向师叔学习。前天我碰到祝师，祝师要我问候边师叔呢。”我瞎掰道。
“前天？”
“师傅？”
“祝师从鲁妙子那里得到了杨公宝库的下落，这个宝库是鲁妙子设计的，我们还拿到了鲁妙子的设计图，可是凭着我们派内自己的力量怕是很难完成，祝师准备召开圣门大会，就在近期，我先通知师叔一下。”
“如此说来，阴后受伤的事情是假的了？”中年文士疑惑道。
“怕是有人已经得到杨公宝库的消息，于是无中生有，挑拨咱们派内的关系，准备在圣门大会上兴风作浪，师叔作为派内的老资格老前辈可不要上当啊！”我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这些消息我会去查明。你可以走了，我和绾绾师侄还有些事情要做。”中年文士摆摆手示意我离开。
“呵呵，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师叔和师姐谈正经事了。”
我转身，抬脚……
“你若敢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耳边传来带着丝丝寒意的声音。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不是英雄，所以我坚决的迈步，朝岸上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师叔，左道长让我转告你，他说……”
“嗖！”
趁边不负一愣神的光景，我按动了弩弓的机关。好个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