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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样,”凯库巴尔的回答并没有让伦格感到意外,一想起这个科尼亚人有着酷爱罗马艺术的嗜好,他就相信这个人在来之前一定没少看早年间那些振奋人心的罗马大师们的演说“我想我需要考虑一下,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很重要,要知道在现在这样一个时刻,对罗马人来说签订一个条约并不比打一场决定性的攻城战更有用。”
伦格的回答虽然让凯库巴尔略微失望,不过他也并没有指望能那么容易的得到答复,他知道和对于双方来说的确十分重要,而且正如伦格所说,当刚刚来到边境听说阿诺伊已经被围困在曼德索城里时,凯库巴尔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也许自己的这次出使并不顺利,至少现在主动已经完全掌握在罗马人的手中。
当凯库巴尔离开之后,伦格环视着自己的那些手下,看着他们等待自己开口的样子,他淡淡一笑,从赫克托尔手中接过那封密信。
“你们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接受图戈里的条件?”
伦格的询问让他们不由都微微张嘴,不过在看到其他人似乎要说什么的样子时,却又纷纷停下。
手下的这个样子让伦格意识到了什么,他甚至在这时能够猜测到他们心中在想什么,因为只有那样他们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陛下,不能答应”让伦格有些意外的是,首先沉不住气的居然是胡斯弥尔,这个还没有完全摆脱稚气的皇帝私人秘书颇为激动,他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虽然发现其他人正在看着他,可是他好像并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安拉为证,这个图戈里是个叛徒,甚至比叛徒还要坏,这个人居然在自己的苏丹处于危险的时候出卖君主,虽然他是把阿诺伊出卖给您,可是这个人也是个叛徒,和他做交易就是侮辱了您。”
胡斯弥尔的激动让四周的人虽然感到好笑,却并没有表露出来,事实上他的话也的确引起了很到的共鸣,尽管其他人有着各自不同的理由。
“陛下,这个图戈里显然要比阿诺伊更加难以对付,因为阿诺伊可以说固然是败在您的手下,可也和他自己的自负和对荣誉的过于执着有关,”狄奥多淡淡的说“可这个图戈里显然对这一切并不在乎,对他来说一切都不如苏丹的宝座更有价值,这样的人对我们恰恰是很危险的,因为一旦他成为了科尼亚苏丹,也许很快就会代替阿诺伊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还有那些乌古斯人,”赫克托尔雪白的双眉挑动了一下“我没有见过乌古斯人,不过我想既然连在巴格达的大苏丹都受到了他们的威胁,那么他们的野心显然并不只是现在所拥有的土地,图戈里如果和他们联系起来,那么这对于罗马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新的强敌。”
“看来所以人都不赞成答应图戈里的条件了?”伦格笑了起来,他看着似乎还在生气的胡斯弥尔,在示意他拿来地图后,伦格向手下们缓缓的说“奇利里亚曾经是我们的城市,而曼努埃尔皇帝时候丢掉的土地则是我们必须重新收回的,”说到这里他伸手在现有的罗马与科尼亚的边界上先是一指,然后他的手指一直向难,直到在一片大致与哈里斯河平行走向的河流边停下来“我现在并不需要太多的土地,因为那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好处,科尼亚人已经在那些地方占领了很多年,甚至即便是当地的罗马人也有很多已经快忘记了自己的祖辈,所以我们在那里就和科尼亚人在罗马一样,都不过是入侵者而已。”
“那么陛下,您要提出的这个条件和图戈里向我们提出的有什么区别呢?”阿历克斯有些疑惑的问着,他不能不承认当听到图戈里的那些承诺时,他几乎就要开口赞成了,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似乎并不妥当,而皇帝的话却又一时间让他感到疑惑,他不明白既然皇帝似乎也并不愿意接受那个图戈里提议,可是为什么又要向科尼亚人提出割让土地的条件。
不过,阿历克斯在刚刚开口提出这个疑问之后,就从旁边狄奥多和赫克托尔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早已领悟的神色,接着他稍一寻思,立刻不由自主的回头向帐篷外那模糊的曼德索城看去。
“对,我的确是要和科尼亚人谈判,不过却并不是图戈里,而是科尼亚苏丹阿诺伊,”伦格看着这些终于明白了他意图的手下欣慰的笑着,看到胡斯弥尔脸上还带着一丝愕然的表情,伦格不禁微微摇头,依然年轻的书记官看来一时间还无法明白这其中的微妙之处。
然后看着狄奥多那好像早已经猜到会是如此的神色,伦格向他开口吩咐着:“罗马军团明天对科尼亚人展开进攻,我知道曼德索城的城墙已经经受不住,但是我要在明天亲眼看到那堵城墙在我面前坍塌下去,我要让阿诺伊在谈判之前彻底失去所有的依仗。”
“遵命,我的陛下。”狄奥多躬身行礼。
“至于你阿历克斯,”伦格转头看向阿历克斯“我并不想在胜利之后看到一个失败的敌人,所以就如同之前一样,我要你和阿诺伊谈判。”
近卫军统帅显然对皇帝的这个命令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按照吩咐低头行礼。
伦格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他的眼神才落在了赫克托尔的脸上:“你的确做了件很让我满意的事情,掌旗官,”伦格看上去颇为欣慰“我们都知道让科尼亚拥有一位强大的苏丹是最糟糕的事情,而让他们不能得到安宁是最好的结果,所以我决定在彻底击垮阿诺伊之后,逼迫他与我们讲和,我要他把从哈里斯和到曼苏尔河之间的土地割让给罗马,这是当初曼努埃尔皇帝丢失的土地,现在应该重新回到它原来主人的手中了。”
“一切都是您的意志,”白化病人脸色淡然,甚至在说出这句明显的奉承话时,他的脸上都没有露出其他的神色,然后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伦格“陛下,您一定还有别的吩咐。”
“对,”伦格微微倾过身子,在赫克托尔耳边低声说“在那个凯库巴尔离开军营之后,我不想看到他回到图戈里那里去。”
“陛下英明。”赫克托尔幽幽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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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九十九章 破城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九十九章 破城
当太阳从远处的东方地平线上刚刚露头,大地还笼罩在一片蒙蒙暗淡中时,哈里斯河畔已经聚集聚集起了几万人的军队。
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在逐渐变得明亮的天空下,一切却显得那么宁静,除了一阵阵从头顶上吹过的晨风,这支几万人的军队却笼罩在罕见的沉默之中。
不时嘶鸣的马嘶声时而响起,兵器与盔甲的碰撞声隐约传来,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声响,所有人都凝视着远处曼德索城的城墙,在这一刻罗马人的心中正酝酿着一股股难以压制的火焰,那是对即将开始的战争的期盼,更是出于内心中对杀戮的渴望。
在这一刻既没有虔诚的基督的信徒,也没有坚定的安拉的战士,有的只是那些对血腥和杀戮已经变得难以遏制,而且因为许多年的积怨,而无法掩饰的仇恨的宣泄。
从君士坦丁皇帝迁都立国的时候起,罗马人就似乎把自己投入了一个永无休止的纷争漩涡之中,几个世纪以来与异族的战争让罗马人不但变得更加彪悍,对那些与之作战的异族也更加的残忍。
即便是随着国势渐微罗马似乎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可是罗马人依旧牢牢坚守着他们那已经变得暗淡下去的辉煌,而一旦有了新的机会,那种许多世纪来早已经渗入每一个罗马人内心中的对荣誉和尊严的追求,就立刻激起了他们那渴望能够重获辉煌的雄心。
一阵马蹄声从两个方阵中间的空隙传来,随着近卫军的旗帜在空中飘扬,伦格在丕平的近卫旗队的簇拥下来到了罗马阵型的最前面。
在最前面的几面旗帜下,伦格除了看到早已经等待在那里的狄奥多,克莱蒙斯,阿历克斯之外,甚至看到了在这种时候往往不会出现的赫克托尔。
他在丕平的陪伴下微微越过前面几个人来到他们中间,当他看到在他左边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时,他转头看着曼德索城露出了微笑。
“就在今天了,我的将军们,”伦格轻轻抚摸着略显急躁的战马,在这个大战将将起的时刻,多年来的习性已经让这些久经战阵的战马感受到了那一丝丝的战前气息“今天我们要在这里创造罗马的历史,虽然很多人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都作出了什么样的巨大贡献,可我还是要感谢在这里的每一个罗马人。”
说到这里,伦格手中的马鞭向前微微一挥。
也许有着一种很奇妙的预感,阿诺伊在这一天也登上了城墙,他平静的看着城外的罗马军队,看到罗马人阵前晃动的那些影子时,他的嘴角微微一撇,似乎是对罗马皇帝在这个时候来到阵前,要亲眼看到他的死亡充满了嘲笑。
“看来这座罗马人的城市就是我们见证安拉真意的地方了,”阿诺伊并不为即将开始的攻城担忧,他的神色轻松,看上去倒好像是他即将获得胜利“不过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而不是在王城的床上死去,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对不起我的祖先。”
阿诺伊轻松的回头看着那些部族将领们,好像是在为自己的话做着解释:“我说的是我的祖先,而不是亚尔斯兰,要知道我现在的失败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所以我不该让这个屈辱玷污那位伟大英雄的名声。”
说到这里,阿诺伊走到城墙的边上探头看了看不远处那片已经裂开了长长的口子,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城墙微微摇头,他没有想到罗马人居然会有这么可怕的武器,那种巨大的威力让阿诺伊觉得这个世界上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在那种能够吐出可怕火焰的武器面前。
这让阿诺伊在这个时候才开始真正明白科尼亚与罗马之间迥然不同的地方,如果说科尼亚是如同一股刮过广袤草原的疾风般迅速崛起,那么罗马就是依靠着多年的深厚底蕴牢牢的扎根在了地中海的一端。
罗马的艺术曾经让他着迷,而真正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那拥有无尽知识的巨大潜力。
“罗马人居然能造出这么可怕的武器,”阿诺伊看着被破坏的城墙由衷感叹着,这个时候他好像并不知道他赞美的,是即将夺取他和几万科尼亚人性命的敌人“好吧,让我们看看你们怎么杀掉科尼亚的苏丹。”
好像是回应阿诺伊的这个挑衅,一阵低沉,可对科尼亚人来说异常可怕的声响忽然从罗马军团的后面传来,伴着一团耀眼的炙热火焰,夹带着大股碎石的火球已经越过城墙,从头顶上向着曼德索城里飞去。
“轰隆”的大响声带着阵阵惨叫从身后传来,即便知道惨不忍睹可依旧不由纷纷回头的科尼亚人看到火球正砸在城墙下准备迎击罗马人的科尼亚士兵当中,随着到处飞溅的火星浓烟,下面人群当中已经空出了一块很大的地方,在那地方中央,几具已经辨认不出形状的残破躯体正泛着焦糊的味道,而在其中甚至还有依然不住抽搐的身体。
“要开始了,”阿诺伊发出了一声低低自语,他知道罗马人在开始时候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恐吓他们,随后他们将真正开始发起进攻“一切就在今天了。”
阿诺伊的话刚刚说完,一阵阵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而且正如同他猜想的那样,这一次那些可怕的巨大火球几乎全部向着那片即将坍塌的城墙飞去,随着一阵阵地动山摇般的巨响,大片的墙砖被砸得脱落下来,城墙上到处都是一片烟硝四起,乱石飞溅的情景。
阿诺伊甚至觉得脚下已经无法站稳了,他扶着身前的墙垛才终于站稳,当他看到在罗马人的狂轰之后,那片城墙上的砖石正在缓缓的脱落下去时,他抬起了的手向下略微一挥。
身后的城墙下立时传来了一阵充满了沉闷压抑的脚步声,因为人数众多,那脚步声甚至让城墙上的人都感到了阵阵震动。
那是阿诺伊手中最后的力量,也是迄今为止科尼亚军队中最后的精锐。
“只要罗马人进攻,你们要做的就是堵住那个缺口,”这是阿诺伊给这支军队唯一的命令,虽然他知道这不过是灭亡前的最后一搏,但是他却并不想让罗马人那么容易的得到胜利“我不需要你们能够为我取得胜利,我只要你们记住,要让罗马人即便获得了胜利,也要他们在很多年之后想起在曼德索城下的我们而感到胆战心惊。”
又是一阵可怕的轰鸣和巨大震动,不论是城里还是城外的人都看到了那堵城墙开始摇晃起来,一阵阵断裂的声响从城墙上传来,那声响沿着地面向四面八方散开,随即声响停止,一切似乎又变得平静下来。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