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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引燃干草引起的十字军军营前的大片草地始终在不停的燃烧引起的重重烟雾,罗马人之前派出骑兵骚扰法兰克人的战术似乎失去了作用,在远远的用弓骑兵对十字军营地进行了一次规模不大的袭击之后,罗马军队很快就退向了城下。
这甚至让那些一直饱受罗马人欺扰的骑兵试图反击,不过在一小部分不听命令的骑兵贸然冲出,接着就立刻受到罗马人的迎头痛击之后,十字军再也不敢轻易出动。
也许是某种默契,在二十九日这整整一天中,双方都再也没有与对方发生任何冲突,甚至罗马人一直用来令敌人疲于奔命到处防范的海军,也没有再靠近海岸。
夜色逐渐降临,十字军营地却一片黑暗,月色照在远处的旷野里,把高低起伏不定的整个军营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除了夏夜昆虫的鸣叫,城外显得异常安静,远处的军营看上去就好像一座死城,这让罗马人不禁暗暗感到紧张。
伦格穿上了一件颇为轻盈的盔甲,当初汉弗雷送给他的内甲穿在身上令他觉得十分舒适,握着透着凉气的佩剑的剑柄,他深深的吸着夏夜中的清风。
有人走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看到阿历克斯陪着丁璇登上塔楼,伦格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丁璇一定会来见自己,在按照丁璇的提议展开最后的步骤时,他就知道这个东方少女,显然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恬静无争。
“陛下,法兰克人可能已经开始动了,”阿历克斯有些紧张,可更加兴奋,当白天听说了十字军军营里的动静之后,他就不禁为法兰克人居然真的按皇帝之前的猜想那样有所行动感到意外,不过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促成法兰克人急于行动的,却是这个一直只是被传为皇帝情人的叫丁璇“陛下,近卫军和卫戍军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听从您的命令。”
伦格微微点头,他回头向丁璇看了一眼,当看到少女虽然依旧矜持,可眼中却依旧露出的隐约兴奋时,他同样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命令卫戍军开始出击,”伦格的声音很平和,似乎下达的并不是一个接着就会引来无数死亡和杀戮的命令,接着在传令兵急步离开后,他向阿历克斯平静的吩咐“近卫军同样做好准备,我想很快就要用得到你们了。”
“随时听候您的命令,”阿历克斯有些激动的回答着,比其他人更加清楚皇帝意图的他知道,从这天晚上开始发生的事情,也许很快就会震动欧洲,甚至整个世界。
一队卫戍军的轻骑兵飞快的从城门里奔出,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冲向十字军营地,而是在夜色中沿着城墙开始展开,远远的监视着远处的敌营。
一切似乎都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中进行,除了战马不时发出的嘶鸣声,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卫戍军骑兵们紧握在手里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寒光,盔甲摩擦发出的声响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异常的清晰,不过这样就掩盖住了一些士兵因为紧张微微颤抖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十字军应该已经……”丁璇的声音略显紧张,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参与到伦格的事情当中,以前她虽然也曾经为伦格提出过一些建议,可那些却都只是在地图旁或者是讲述一些她所知道的事情,而现在,正是因为她的一个提议罗马人可能就要与十字军提前展开一场大战,这让丁璇不禁感到说不出的紧张。
“不用担心,这只是迟早的事,”伦格知道丁璇这时在想什么,他平静的笑了笑,不过当看到一枚闪耀着耀眼亮光的火箭终于从城头上飞起时,伦格自己的心也不由得“突”的一跳“开始了。”
寂静的夜晚被那支升起的火箭忽然打破了,随着地面上响起的沉重的马蹄敲击的闷响,卫戍军轻骑兵开始以几条先后排列的横线向着法兰克人的营地驰去。
好像是为了让法兰克人提前有所准备似的,轻骑兵们的速度并不快,地面上响起的隆隆闷响很快向着远处滚去,于此同时,跟随在后面的骑兵开始从几座城门迅速向着城外奔去。
伦格其实这一刻同样感到说不出的紧张,虽然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指定下了这个计划,可是当一切真的开始时,他却依旧感到了一丝紧张。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他听到身后阿历克斯无意识的低声自语,随着远处轻骑兵们手中已经点燃的火把越来越远,当那些火把变成了一片虽然醒目却颇为渺小的光点时,那看上去原本大致一条横线的火把群,突然间变得一片混乱
“冲进去了陛下”阿历克斯用力攥紧剑柄,他的嘴唇紧绷,可是没过一会儿,从远处的十字军营地中就突然升起了支支火箭。
“法兰克人果然撤退了”
阿历克斯几乎是忘形的大声叫喊在塔楼里回荡,于此同时,塔楼下层已经响起一阵忙乱的脚步和喊话声,那些同样焦急的看着这一切的罗马将领们纷纷向着早已等待的传令兵们下达了着命令,一时间整个城墙上一片忙碌。
“十字军失去了海军就意味着已经失去了退路,”伦格似乎是在向身后兴奋的阿历克斯,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在阿历克斯听来皇帝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甚至有些落寞“不停的骚扰,绝对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间,法兰克人会因为这样的骚扰而变得疯狂,可是他们在失去舰队的同时也失去了攻城的武器,他们靠什么攻破君士坦丁堡城?牙齿吗?现在该是他们为自己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说到这里,伦格回头向身边的丁璇轻轻的说“这是阿赛琳为我准备的盛宴,也是她给我留下的最后的礼物,她希望我能品尝这个胜利的果实。”
说着,伦格转身走到塔楼的木梯口,看着塔楼下层那些闻声抬头望着他的将领,伦格淡淡的吩咐:“按照我的命令,不要给法兰克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我要军队在不停的骚扰中把他们驱赶进地狱。”
“遵命陛下。”
得到命令的将领们好像都吐出了一口气般的纷纷向外走去,他们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就要变得很忙,因为按照皇帝之前给他们下达的命令,当法兰克人真的撤退时,也就是罗马军队疯狂报复的开始。
从亲口对理查说出“不死不休”的誓言那个时候起,伦格的心中已经想好了一个简单,可是在这个时代却从没有人实施过的计划。
他并没有如理查想象的那样立刻带领军队与十字军展开一场惨烈的大战,而是用不停的骚扰和周而复始的侵袭令十字军陷入了恐慌疲惫和无法摆脱的噩梦之中。
再也不能安静的休息,吃饭,更不能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觉,每当刚刚睡下时就会受到的袭击,让十字军士兵们变得暴躁不安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敌人,漫长的海岸线让罗马海军可以近乎随意的把士兵送上陆地去袭击法兰克人,随后又可以迅速把他们接回到海上重新调整,而白天好像永远没有停留的骑兵骚扰,甚至让十字军提前了将近半个世纪就遭遇了轻骑弓射的可怕的打击。
而这一切则随着丁璇的提议最终让已经动摇的理查下定了撤退的决心。
在头天整整一天当中,十字军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为了这个他们想尽办法在前线阻隔住了罗马人的骚扰,虽然因此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可是理查相信这已经给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不过,这也恰恰是伦格所需要的
这么频繁的骚扰侵袭,这么不停的用一切办法令十字军陷入恐慌不安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迫理查带着他的军队离开构筑严密的营地,开始撤退。
如果与十字军展开一场面对面的决战,即便胜利也会损失惨重的事实一直令罗马将领们为之担忧,而马克西米安的援军迟迟未到更是让他们担心不已。
而如果能让已经变得军心不稳的十字军离开他们的营地,那么一切就可能会变得截然不同。正如同那个被理查砍掉脑袋的罗马士兵所说“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熟悉这里的一切。”,当理查不得不被迫离开营地时,一场早已酝酿许久的战斗才真正开始。
逼迫敌人离开坚固的倚仗,在运动中消灭敌人……这个想法在伦格心头掠过,他的嘴角微微一抿,随即向身边随行的书记官下令:“撰写一道命令:‘我,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以罗马帝国皇帝的名义命令,凡是罗马土地上的十字军都将不受任何保护。以罗马所拥有的光荣宣誓,所有罗马人,都有拿起武器保卫罗马帝国的责任,每一个罗马的士兵和人民都要以这个责任为荣誉,我以上帝的名义授予每个罗马人与十字军交战的权力,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所有人都拥有其所获得的战利品的支配权和以战俘获得皇帝赎金的权力,而所有战俘则不会因为其身份得到任何特权。”
当伦格口述到这里时,他察觉了阿历克斯似乎略感意外的微微抽气声,伦格自然知道近卫军统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随着这个口谕的的颁布,从这个时候起,所有的罗马人不但都拥有了可以与十字军交战从而获得荣誉的权力,更加重要的是,只要是罗马人,即便是最普通的平民,随着这条谕令的下达,也都可以拥有了能够向十字军中任何人挑战的权力。
不论是高贵的骑士,还是尊贵的贵族,甚至即便是十字军中的那些王族也将要面临着这种可能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挑战,直到他们逃出罗马,或者就此死在罗马的土地上。这样的想法让阿历克斯感到了一丝畏惧,而身旁那个记述口谕的书记官这时已经因为这个命令神色木然了。
“在上帝的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伦格向阿历克斯淡然的说“特别是在战场上,死亡能让所有人平等的站在一起面对那最后的时刻。”
一声声的号角从城外响起,阿历克斯不由抬起头看向夜色中那一片片闪烁的亮光,随着一队队的罗马军队向城外进发,他知道真正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夜色中,理查的身上不顾闷热的披着一件严实的披风,他头上的丝绒帽兜压得很低,随着队伍默默的前进,他的心情也异常的沉重。
在最终下定撤退决心之前,理查一直希望能够最终出现奇迹,他已经走到了这么远的距离,虽然能够进军到君士坦丁堡城下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可是他始终坚信只要再等上一等,自己就能够取得胜利。
毕竟那些罗马人还是能够与他合谋的,至于那个到处逃亡却始终顽固的瑞恩希安,理查并不指望他。
可是他却不得不选择了撤退,粮草告竭的窘境让他最终决定撤退,尽管明白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的艰难,可是他知道这是现在现在唯一的选择。
六月三十日的深夜,整整一天的准备让十字军得以在入夜之前开始悄悄的离开营地,当深夜到来时,为了行动方便,更为了不至于引起全军的骚动,理查化名贝洛福罗德爵士开始了他的撤退。
走在最后只带着一小队侍卫的理查看着夜色中寂静的营地,理查心中忽然浮起一丝奇怪的感觉,这将是他这一生中最为艰难的一次旅行。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七十一章诺阿比旺村(上)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七十一章诺阿比旺村(上)
诺阿比旺是一个很小的村庄,整个村子除了一条肮脏不堪的道路之外,就没有一条可以称得上是道路的东西,
能够让诺阿比旺村里的居民唯一感到能够对外乡人津津乐道的,只有一座位于村子中央的小教堂,那是一座木头教堂,因为曾经在教堂建成后大约一百多年的时候,遭过雷劈失火烧掉了大部分前面的建筑而不得不翻修,所以远远望过去,就可以看到整座教堂很明显的前后并不一致建筑风格。
这让诺阿比旺村看上去和其他的任何一个普通的乡村没有什么区别,意志诺阿比旺就如同这个时代众多乡村中的代表一样,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存在了三个多世纪。
不过,这个村子除了外表拥有着这个时代其他的村庄都有的一切之外,还有着一种只属于东罗马的独特东西,那就是农兵制。
那座曾经被雷击过,颇为普通的教堂是两个多世纪前一位从这里走出去后,经过在战场上的卓越表现,最终受到巴西尔二世皇帝赏识的一位罗马将军为家乡建造的,而之后在遭到雷击重建的时候,又受到了当时另外一位同样是从这个村子里出去的,在罗马军队中服役的农兵出身的将领的大力捐助。
正是这样的经历,让诺阿比旺人能够总是满脸骄傲的向外乡人炫耀自己村子里的教堂拥有着什么样不平凡的经历。
不过,这样的骄傲也并不是总能得到外乡人满脸诧异,然后是说不出来的羡慕和嫉妒,事实上在其他一些地方,即便是地处偏远,